“你***說什麽?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陸明強就一把揪住秦佩汐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其實他也覺得,秦佩汐開出的條件不錯了,換著是其他人,恐怕還真沒這麽大的魄力。不過秦佩汐都出言威脅了,那他自然不能不表達一下護主心切的姿態。


    林辰暮卻製止住了陸明強,就冷笑著對秦佩汐說道:“想要我命的人那多了去了,也不怕再多幾個。”說罷,他一把扯開衣服,那滿身的疤痕令人觸目驚心。


    秦佩汐頓時也被驚住了,她實在想象不到,這個外表斯文的男人,身上的傷疤居然比從從前線下來的軍人還要多。那一個個形狀各異的疤痕,就如同滾燙的烙鐵一般,燙得她心生懼意,甚至連眼神都像是被灼傷似的,連忙躲閃開來。


    這個年輕的一把手,身上究竟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啊?


    陸明強也不屑地冷笑道:“栽在我們林書記手上的通緝重犯,也不是一個兩個了,你真以為那些不入流的家夥敢來找死?再說了,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林書記萬一有過什麽閃失,我保證這些人絕對都不得好死!”說到這裏,他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照片,扔在秦佩汐麵前。


    秦佩汐拿起來一看,不由就渾身一哆嗦,臉色蒼白的看著陸明強,顫抖著拿起一張張照片,失聲道:“你,你可是警察……”


    照片上有白發蒼蒼的老人,也有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不過更多的卻是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兒,很是乖巧可愛。


    “我是警察,可誰敢對林書記不利,我就算這個警察不幹了,也絕不會讓他好過。”陸明強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秦佩汐聽的,還是說給林辰暮聽的。而知道秦佩汐要見林辰暮後,他就讓人去對秦佩汐的家庭背景作了調查,隻不過因為時間倉促,卻不知道秦佩汐居然是黃偉的情人。


    秦佩汐好像泄了氣的皮球,呆呆地望著林辰暮,此時,林辰暮那陽光和煦的微笑在她眼裏變得猙獰無比。


    呆了一會兒,秦佩汐又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她雖然不愛黃偉,可兒子畢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而她的父母和兄弟,更是她所難以割舍的。這個林辰暮,就像是個惡魔,她實在有些後悔,自己怎麽會鬼使神差來找林辰暮,最終的結果,恐怕是連骨頭都不剩下。


    哭了好一會兒,像是發泄了內心的委屈,她抹了抹眼淚,抬起頭來,淚眼迷蒙地看著林辰暮,問道:“說吧,你究竟要我怎麽做才肯放過我?”


    “程安交通,原本就是國有流失資產,所以必須要收迴,並入即將成立的高新區公交公司。不過,介於你這些年來的打理和辛苦,你私人占有公交公司1o%的股份,同時,可以聘你擔任公交公司的副總經理。”


    “什麽?公交公司?”秦佩汐愣了一下,她原本還以為林辰暮胃口大,要將程安交通一口吞下,連渣子都不留,卻沒想到,林辰暮所圖的居然是公交公司。可很快又理清了頭緒,問道:“新成立的公交公司,政府會投入多少資金?”


    林辰暮就比起三根手指。


    “三千萬?”秦佩汐眼前一亮,不由就興奮地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勉強能接受,畢竟看林辰暮的意思,成立公交公司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打算了。而一旦高新區成立起自己的公交公司,黃偉又垮了點話,沒了後台,程安交通恐怕也經營不下去。


    林辰暮卻是搖搖頭,說道:“三百萬。”


    “什麽?三百萬?你怎麽不去搶?”秦佩汐就氣急敗壞地嘶喊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發財的路子


    林辰暮冷冷看了她一眼,秦佩汐被看得莫名一陣慌張,不覺低頭嘟囔道:“本來就是嘛,三百萬能幹什麽啊?我的程安交通,資產少也有三千萬。這不是明搶是什麽?”


    “不是你的程安交通。想必你也清楚,如果查起來,你不僅一分錢得不到,而且還難逃牢獄之災。所以,1o%已經很多了。說實話,如果不是看你把程安 交通打理得還不錯的話,我根本就用不著和你費此唇舌。”林辰暮淡淡地說道:“你最好想清楚,不過我最後要奉勸你一句,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我這個人耐 性可不是很好。”


    林辰暮說著抬步就要走,秦佩汐在後麵大聲嘶喊:“林辰暮,你別逼我!”


    林辰暮微微一笑,卻也不說什麽,開門徑直出去了,陸明強也連忙拿起自己的東西緊跟其後,出門前,又迴過頭來看了秦佩汐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依我對林書記的了解,他決定了的事情從來不會改變的,我勸你還是早作定奪吧。”


    “砰”的一聲門帶上後,秦佩汐呆了一會兒,又晃晃悠悠地坐到沙發上,突然往扶手上一趴,扯開嗓子慟哭起來。


    一路上林辰暮都板著臉不說話,陸明強也心生忐忑,不敢言語。直到走出了小區,林辰暮才停下腳步,從兜裏摸出一隻煙來,剛塞進嘴裏,陸明強就殷勤地遞上火。


    林辰暮笑著看了他一眼,點上火,吸了兩口,又緩緩吐出煙圈,才說道:“1o%的股份泡湯了,剛才你一定覺得很失望吧?”


    陸明強臉就不由有些發燙,幹笑了兩聲,滑頭地說道:“林書記讓我拿的,再少我都拿。林書記不讓我拿的,再多我都不看一眼。”


    林辰暮就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也不是反對大家發財,不過這個女人不簡單,她的錢拿了心裏都不踏實。”


    陸明強雖然微微有些失望,不過也想得通,自己和林辰暮是一條船上的,隻要林辰暮官運亨通,那他自然也就可以跟著平步青雲,位高權重了還怕沒有女人沒有錢嗎?這次是價值三百萬的股份,下次有可能就是三千萬了。


    “林書記,黃偉是不是真的要倒黴啦?”陸明強幸災樂禍地問道。


    林辰暮搖搖頭,說道:“這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紀委的。”


    陸明強臉上的表情一滯,就驚疑地問道:“那你剛才……”


    “嗬嗬,騙她的咯。”


    陸明強不由就笑了起來,豎起大拇指,眉飛色舞地說道:“高,林書記就是高,別說騙這個女人了,就連我都是一愣一愣的,真以為黃偉這次在劫難逃了。不過……”陸明強眉頭又微微一皺,“既然這樣的話,那怎麽不讓這個女人將證據拿出來,也好弄死這個黃偉啊?”


    “欲速則不達,再說了,這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如果我們表現出急切想要得到這些證據的心理,那她就更可以待價而沽,獅子大開口了。”


    “那要不然,我去找幾個人到她家裏去掀個底兒朝天,我就不相信找不出這些東西來。”陸明強琢磨了片刻,又咬牙切齒地說道。


    “千萬別。”林辰暮就製止道:“現在這個時候,可不能打草驚蛇了。這樣,你安排人把她給我盯死了,有什麽異常舉動,都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是。”


    林辰暮琢磨了一陣,又對陸明強說道:“你籌措得到十萬塊錢不?”


    “十 萬塊?”陸明強頓時就愣住了,十萬塊雖然不是個小數目,但對於他這個區公安局的一把手來說,並不是難事。說句不好聽的話,隻要他放出話去,別說十萬了,就 算再多幾個十萬,也多的是人削尖了腦袋想往他口袋裏送。可他不明白林辰暮問這句話的意思,難道說,林辰暮還短缺這麽區區十萬塊嗎?


    “家裏的存款隻有三萬塊,不過林書記如果需要的話,最多兩天就能籌措到。”陸明強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還是說道。


    林辰暮就笑了笑,說道:“湊足了,你就去找晨輝公司王寧輝,就說我說的,占5%的股份。不過你這錢,可要幹幹淨淨的啊,別到處去給我胡亂弄。”


    “晨輝公司?”陸明強不由一愣,隨即又狂喜起來。作為高新區公安局的一把手,新近準備要落戶高新區的大企業,他當然也知道一二。聽說這家晨輝公司,光是注冊資金就是一千萬,而且又還貸款了一兩千萬,這種規模的企業,十萬塊錢換5%的股份,那真是太劃算了。


    更重要的是,看樣子林辰暮和這家企業關係匪淺,林辰暮既然敢讓自己往裏麵投錢,那還能虧得了嗎?擺明是給自己一條發財的路子。


    “嘿嘿,林書記關照,那我可就卻之不恭咯。”陸明強就欣喜地說道。


    林辰暮就擺擺手。皇帝都不差餓兵,又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這世上哪有那麽好的事?如果不給陸明強發財的路子,指不定會去琢磨什麽斂財的方式,到時候壞事就更麻煩了。


    下午又主持開了個會,迴到辦公室後,林辰暮心裏莫名就有些壓抑。距離蘇昌誌來高新區擔任管委會副主任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了,聽說蘇昌誌已經抵達了武溪,就等這兩天去市委組織部報道。


    蘇昌誌的到來,也就意味著時鈺在高新區待的時間不多了。可她似乎還沒有聽到半點風聲,幹事情還是風風火火的,這讓林辰暮心裏多少有些覺得難受。


    正琢磨著什麽時候先給時鈺透個風,好讓她心裏有所準備,手機就響了起來,接通,陸明強那大嗓門就在耳邊響了起來:“林書記,那個女人終於低頭了,剛才打電話給我,說是願意接受林書記的要求和條件,將程安交通並入即將成立的高新公交公司。”


    說話的時候,陸明強很是興奮,就像這一切都是他所爭取來似的。不過,說實話,他對林辰暮也是佩服得緊。就這麽三言兩句,居然真讓這個秦佩汐低頭了,讓她想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真的?”林辰暮不由也有些驚喜道。說實話,和秦佩汐這個女人交談時,他並沒有想過,秦佩汐這麽快就能作出決斷來。不過也讓他對這個女人多了幾分敬佩,拿得起放得下,更重要的是能夠看得清形式風向。


    “這樣,你盡快安排信得過的人,去把她接到安全的地方,然後將她手上的證據都給我拿過來。還有,派人去將程安交通的財務和賬給接管了,別讓這個女人有機會將財產轉移了……”林辰暮接連就下達了一係列的指令。


    到了這個時候,他不得不佩服楊衛國,如果不是楊衛國將陸明強調來這裏當公安局的一把手,自己在高新區這裏孤立無援,想要用人的時候都無人可用,那才真是麻煩。


    “這些我都安排了……”陸明強幹這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接到秦佩汐的電話後,立即就作了妥善的安排,可隨即他猶豫了一下,又問道:“可那黃偉,需不需要控製起來?”


    林辰暮也猶豫了一下,雖然秦佩汐這個女人是願意合作了,可光憑她一麵之詞,能否奈何得了黃偉還難說,就這樣將黃偉控製起來,一來是越權了,二來也容易打草驚蛇。就吩咐道:“不用控製,不過把人給我盯死,別讓他聽到什麽風吹草動溜了。”


    金碧輝煌的辦公室好像彌漫著破敗的信息,黃偉呆呆坐在沙發上,胡子拉碴,看起來比以前仿佛老了十歲。


    自從一場蹊蹺的大火後,他可謂是飽嚐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尤其是豐凱出事後,大家見了麵都猶如見到了瘟神一般避猶不及,就連公交公司內部,他說話的分量都遠不如從前,甚至有人敢質疑他的意見,這在以前,是完全不敢想象的。


    四處奔走打點活動,錢塞出去不少,但成效卻甚微,楊衛國似乎一心想要置他於死地,傅澤平也袖手旁觀,形勢看起來是越來越嚴峻,如果不是還抱著一線希望,他老早就跑路了。


    眼皮一陣跳動,讓黃偉不由就惶恐起來,或許說是迷信也好,可他真是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不安,就仿佛一張巨大的網正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讓人有一種壓抑的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緊張的心態,鎮定了一下後黃偉低聲說:“進來!”


    女秘書扭著妖嬈的腰肢進來,小心地微笑著低聲說道:“黃總,這幾份文件麻煩您簽一下。”


    以前見到漂亮的女秘書,他的心情總會比較愉悅舒暢,甚至有些蠢蠢欲動,可今天卻莫名就覺得有些厭煩,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嗯了一聲,說道:“放這吧,我等一下看。”


    女秘書依言放下,又輕聲退了出去,快要關上門的時候,不由看了黃偉一眼,隻覺得以前在她心目中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黃偉,此時竟然顯得尤為落魄。


    第一百三十五章出逃


    站在落地大窗前看了一會兒窗外風景,還是難以排遣心中煩悶,黃偉坐迴椅子上,隨手翻看著女秘書剛送來需要他簽字幾份件,揣在貼身內兜裏手機卻驀地震動了起來。


    黃偉渾身不由隨之一顫。這個手機,並不是他平常使用的,而是專為關鍵時候的緊急聯絡所準備的,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有人通過這部手機聯係他的。


    摸出電話來一看,是一封短信,短信的內容隻有兩個字:“快走!”可一看到這兩個最平常普通不過的字,黃偉卻宛若五雷轟頂了一般,整個人頓時呆住了,腦海裏一片空白,過了半天,才像是被抽掉脊柱一般,軟軟地癱坐在地上。


    到 了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徹底完蛋了。以前之所以敢挑釁林辰暮,甚至連楊衛國都不怎麽放在心上,主要還是因為他在武溪所營造和編織的關係網絡四通八達、盤根 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任何人拿著都頭疼。可就好像老天爺都在和他作對似的,先是一場蹊蹺的大火,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以至於許多和他站在同一陣營的盟友 都表達了各自的不滿,緊接著,他最大的依仗豐凱也因為卷入了間諜案而黯然退場。


    現在呢,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隻有任人宰割的份,除非他魚死網破,將手上的那些東西全都抖出來。可他知道,這些事情一旦公諸於眾,無疑是在武溪扔下了一枚核彈頭,那豈不更是遂了楊衛國的意?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鏟除異己,在武溪掀起一波血腥的大清洗。


    經過最初的慌張後,黃偉很快又鎮定下來。事已至此,不想把牢底坐穿的話,唯一的出路就隻有趕緊走。


    事實上,早在幾年前,黃偉就已經開始在為今天作準備了,不論如何,給自己預留後路,是他一向的做法,即便這幾年他春風得意、意氣風發,也不忘未雨綢繆。


    沉著冷靜地將手機上的短信刪除掉,然後按響桌上的通話器,對女秘書吩咐道:“小姚,我有些不舒服,想躺一會兒,沒有特別要緊的事別來打擾我。”


    “好的,黃總!”通話器裏就傳來了女秘書那甜美的聲音。


    將 辦公室門從裏麵鎖上後,黃偉這才打開暗藏在牆壁上一幅油畫後麵的保險櫃。裏麵東西不多,偽造得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身份證和護照,十多萬的現金,還有大量的 美元,另外就是一個大容量的移動硬盤。能夠和其他東西一起放在保險櫃裏,移動硬盤上存儲的東西對他來說,自然是極為重要的。


    黃偉是個果敢決斷的人,到了這個時候絕不貪念其他東西,反正到了國外後,他在瑞士銀行賬戶上的錢,足夠他逍遙一輩子了。至於老婆孩子,那就顧不得了。反正對他來說,什麽都沒有自己更重要,大不了以後有機會再把老婆孩子接出來。


    正急急忙忙收拾東西,一陣突兀的響聲把正處於高度緊張中的黃偉嚇了一大跳,他本能地抓起保險櫃裏的一把手槍,感覺到聲音是從口袋裏的手機傳來時,這才輕輕鬆了口氣,而此時,他額頭上已經緊張得滿是汗水。


    平緩了一下情緒,黃偉故著鎮定地接起了電話,雖然竭力想要裝著若無其事,不過聲音還是有些幹澀,甚至他自己聽著,都有些不像自己的聲音了。


    電話是市交通局打來的,通知他明天上午九點去交通局參加由市委、市政府召開的“交通排堵保暢工作會議”。黃偉滿口應下,心裏卻是想到:如果順利的話,明天上午自己應該已經在普吉島上看**的美女了,這會誰愛開誰他媽開去。


    將東西都收拾好,裝在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裏,又打了幾個電話之後,黃偉將自己常用的手機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後拎著包進入了裏間的休息室。


    休息室是辦公室的套間,麵積不算大,就一張一米五的床,靠牆壁是一個立式衣櫃,像是定做的,和牆壁渾然一體。黃偉不知道是動了什麽部位,衣櫃就慢慢向兩側退開,露出一個不算很大的通道,裏麵黑乎乎的,也不知道通往哪裏。


    黃偉不由就得意地笑了笑。所謂狡兔三窟,沒有人能想得到,當初修建這座公交大廈時,就暗地裏修了這麽一個暗道。他很想知道,當那些想要來抓自己的人進入到辦公室後,卻發現自己赫然人間蒸發了,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


    不多時,公交大廈一樓某個不起眼的寫字間裏,走出來一個頭戴遮陽帽的男子,他左手臂上搭著自己的外套,右手拎著一個公文包,看起來和來來往往的白領沒什麽兩樣,不過偌大的太陽鏡卻是將他大半個臉遮得嚴嚴實實的。


    從大樓出來後,男子四處張望了一下,似乎看到幾個在大廈門口徘徊的可疑人員,嘴角不由扯起一抹冷笑,然後一轉身,向隔壁一個僻靜的巷子走去,邊走還邊撥通電話,“我已經出發了,按原定計劃,半個小時以後在倉庫那裏等我……”


    ……


    “當啷”,一個精致的茶杯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在別人麵前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市公安局局長呂陽,此時卻像是一個受驚的鵪鶉一般,低著頭不敢吱聲。


    “怎麽,啞巴了?”嚴厲的聲音從楊衛國口中傳出來,他臉色鐵青,雙眸冷冷地看著呂陽,質問道:“如此嚴密的布控,人還是跑了,你說吧,是不是你們提前走漏了風聲?還是有人通風報信?”


    “楊書記,這,我……”呂陽額頭上不斷地冒出冷汗。他也納悶,就連自己都是在見到楊衛國時,才知道此行的目的。同時,為了防止消息走漏出去,他還專門從武警支隊抽調人員,而沒有動用市局的人。可偏偏黃偉卻詭異地消失了,甚至他們趕到的時候,茶水都還是溫的。


    “楊書記,現在並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首要的是應該如何處理這些問題。”一旁的林辰暮就小聲提醒道:“再說了,消息也不見得就是這裏泄露出去的,以後有機會細細查,總是能查得出來的。”


    呂 陽不由就衝林辰暮遞過去一個感謝的眼神,他知道林辰暮是楊衛國身邊的大紅人,卻也不料像這種大事林辰暮都能參與。他是以前葛彥平提拔起來的,葛彥平出事之 後一直是人心惶惶的,做事也謹小慎微,生怕讓人抓到痛腳大作文章。因此,整日裏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卻不料,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時候居然還出了這種 狀況。


    說實話,出了這件事後,他很擔心楊衛國會趁機將他一擼到底,提拔其他人,所以,對於林辰暮的雪中送炭是尤為感激。


    楊衛國聞言,卻是不由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有些頭疼。


    黃偉是逃了,可他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在辦公室裏遺留下了不少資料,都被呂陽原封不動地帶迴來了。這些東西太驚人,上上下下牽扯到的人太多,就連楊衛國看了都不由渾身冒汗。而楊衛國相信,這不過是冰山一角,黃偉手上肯定還有更多更具有震撼性的東西。


    該如何處理這些東西,楊衛國還沒有想好,如果較真兒起來,毫無疑問,會在武溪引發一場大地震。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平心而論,楊衛國並不想在這個時候挑起大規模的戰火,雖然他一直想要對多項人事進行調整。可如果不處理,似乎又讓他有些心不甘。


    “立即加強機場、火車站、汽車站等地方的檢查,並在重要路段設立臨時檢查崗,防止黃偉外逃。同時,在全國範圍內發布通緝令,請求各省市單位進行協查。總之,想盡一切辦法盡快將人抓獲歸案。”楊衛國猛地抬起頭,沉聲對呂陽吩咐道。


    “是!”呂陽忙應了下來。楊衛國不定調,他還真不知該怎麽辦,每個領導的心思和想法是不一樣的,或許有的領導會認為家醜不可外揚,要捂蓋子,內部消化就可以了。這種情況也很多。隻有洞悉了領導的心思,才能堅持正確的路線。


    呂陽出去之後,楊衛國揉了揉太陽穴,看著林辰暮問道:“小暮,這件事你覺得呢?”


    “黃偉逃跑已經是事實,現在再糾結於此於事無補。而且看情況,他對此應該是早就有準備的。我倒是覺得,他留下這些東西很蹊蹺,不像是匆忙間無意中留下的。”林辰暮琢磨了片刻緩緩說道。


    “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楊衛國點起一支煙,又抽了一口後,才說道:“牽扯其中的,既有還在重要位置上的領導幹部,也有退居二線的,不過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當地的影響力都是很大的。如果現在去動他們,所引起的反彈必定會很大。”


    說到這裏,楊衛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黃偉不僅跑了,而且臨走了還給自己出了個難題,這讓他心頭很有一種挫敗感。


    林辰暮卻有些狡黠地說道:“既然楊叔叔你為難,那何不將這些東西都分別還給他們每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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