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察放開後,小夥子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目光卻是很有些驚疑地看著林辰暮,似乎有些好奇,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怎麽那些窮兇極惡的警察像是很怕他似的?


    而此時,距離場北鎮不足兩公裏的路口,卻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態勢,數百名群情激奮的民眾,將七八輛鳴著警笛的警車團團圍住,很有幾分想要將所有的警車和警察全都撚成粉末的架勢。


    而警車外麵,二十多名全副武裝的警察嚴陣以待,和他們進行對峙,雖然一聲不吭,不過好些人臉上都寫滿了緊張。


    四周的聲音極為嘈雜,喧囂聲、叫罵聲,不絕於耳。陸明強蹙著眉頭看著這一切,他也沒想到,事態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常省長來高新區視察工作,這個時候鬧出事來,林辰暮肯定顏麵不好看。可這些人怎麽說都不聽,非要去找常省長告狀,他一時火大,就讓人動手抓人了。不曾想,這一下,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般。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有些騎虎難下。


    “放人,立刻放人!”


    “媽的,把他們的車給砸了,看他們怎麽走。”


    “憑什麽抓人?”


    ……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呂洪斌急得是滿頭大汗,神情極為慌張。就仿佛眼前那些人都是張牙舞爪的妖魔鬼怪一般,衝過來就會將他生吞活剝了。


    他是高新分局的政委,搞政工出身,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大場麵,簡直給嚇壞了,六神無主,轉過頭來就惶然地對陸明強說道:“陸,陸局,你看這事鬧大了,要不,咱們還是先把人給放了吧?”


    “不行。”陸明強一雙濃眉擰了起來,陰沉著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那些人,咬牙切齒地說道:“煽動***,損害公共財物,我倒要看看,有幾個不怕死的?”


    “哎呀,我的陸大局長啊,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一旦事情鬧大了,那可就麻煩了。”呂洪斌是急得直跳腳。


    聽呂洪斌這麽一說,陸明強微微有些猶豫,可這時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飛來一塊兒石頭,“蓬!”的一聲,好砸在一輛警車的擋風玻璃上,玻璃被砸得頓時就裂成了蜘蛛網狀,報警器開始不斷的囂叫。


    陸明強勃然大怒,整張臉也漲得通紅,下意識地伸手就要去拔槍。呂洪斌見勢不妙,連忙將他的手拉住,苦勸道:“陸局,千萬別衝動。”


    陸明強這才強忍了下來,他的右手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示意手下警察一定要保持克製,千萬不要讓局麵進一步惡化,然後上前幾步,威嚴十足地掃視了眾人一圈,目光最終定格在其中一個二十歲左右,流裏流氣的男子臉上,問道:“是你扔的石頭?”


    “是我扔的又怎麽樣?不服啊?”對方很有些囂張地仰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又嬉皮笑臉地說道:“原本是想砸人的,可惜扔歪了,砸到車了。長官?你不是想要我賠車吧?嘿嘿,對不起,我可賠不起。”


    周圍眾人就發出大聲的哄笑。


    陸明強被當眾奚落倒還沉得住氣,可身後的警察卻忍不住了,其中一個叫陶靖的警察就上前來怒吼道:“你少在這裏嬉皮笑臉的,和我們陸局說話,注意點。”


    男子不屑地看了警察一眼,撇撇嘴說道:“我和你們領導說話,管你屁事啊?怎麽?想要在領導麵前掙表現?真是的,你們這些當警察的,除了來威脅恐嚇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之外,還能幹什麽?怎麽就不見你們去抓那些貪官汙吏?犯罪分子?”


    陶靖臉漲得通紅,自從當警察以後,不論走到哪裏,都是別人恭敬的對象,哪裏受過這種窩囊氣?一時熱血上頭,也就沒有考慮任何的後果,上前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怒吼道:“你少在這裏生事,信不信老子把你銬迴去?”


    “幹什麽?要打人是不是?你有本事就往這裏來?”男子卻是絲毫不懼地拍著自己的腦殼叫囂道,眼睛也毫不示弱地瞪著陶靖。


    “誰敢抓我兒子,老子和他拚命!”這時,一個四十來歲的魁梧大漢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手裏握著一塊石頭,威風凜凜地站在男子身旁,一副護子心切的架勢。


    而此時,大夥的情緒也激動起來,後麵的人不斷朝前麵湧,說什麽的都有,甚至前麵有些已經和警察發生了些肢體衝突,兩邊都是年輕氣盛的小夥子,一場衝突眼看就一觸即發。


    呂洪斌是暗自叫苦,出了這種事情,他這個政委也難辭其咎。可陸明強的目光猛然變得咄咄逼人,怒喝一聲:“把他給我抓起來!”


    呂洪斌還沒有反應過來,兩名警察已經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將那個男子從人群中拉了出來,按翻在地。


    男子的父親也楞了一下,才猛地一聲大吼,揮舞著菜刀就想要撲上來,卻被陸明強一把抓住他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擰,將刀奪下,然後一腳將他踹倒在地,兩名警察上前去將他控製住。


    人群裏有些騷動,有幾個人似乎想要上來幫忙。


    “都別動!”幾名警察立刻拔出槍來。


    麵對黑洞洞的槍口,眾人動作步不由一滯,雖然叫囂得厲害,可真麵對槍口的時候,又有幾個能視若無睹?他們相信警察不敢開槍,可如果萬一呢?誰又想好端端地去吃槍子兒?


    一看事態發展到這種地步,呂洪斌是大感頭疼,心道,這下可真的完了。


    “誤會,這都是個誤會。”人群裏,一個看起來斯斯的男子,賠著笑臉解釋道:“我們又沒幹什麽違法亂紀的事,隻是有些事要向政府反應。”


    “反應?”陸明強冷哼一聲,雙目斜睨著這名男子,目光之中極盡威嚴,“反應情況怎麽不循軌途徑?我看你們不是想反應問題,而是想去搗亂才是真的。銬起來!”語氣毫無任何的緩和餘地。


    陸明強話音未落,兩名警察已經衝上前去,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臂,向後一擰,男子斯斯的,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哪裏是這些訓練有素、孔武有力的的警察的對手?頓時就被擰得彎下腰去,殺豬般慘叫了起來。


    而就在他慘叫的時候,警察已經幹淨利落地將手銬銬在了他的雙手上。


    “你們幹什麽?我,我是國家幹部……”男子話沒說完,已被那名警察一腳踹在膕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陸明強聞言明顯愣了一下,他的目光轉向男子:“你說你是國家幹部?說吧,叫什麽名字?是幹什麽的?”


    “我,我是場北鎮的副鎮長,我叫範祥……”


    陸明強一雙濃眉就擰了起來,“你既然是場北鎮的副鎮長,遇到這種事情怎麽不勸阻,反倒是還要去推波助瀾?你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範祥就哭喪著臉,說道:“我沒有推波助瀾啊,我一直都在規勸他們。不信你問問他們。我跟著他們,也是怕他們惹事。”顯得很是委屈。


    “那你們鎮政府的其他領導幹部呢?”陸明強厲聲質問道。


    範祥不屑地搖搖頭,說道:“他們要是管得下來,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


    “那你怎麽不及時向區上匯報?”


    “匯報,向誰匯報?”範祥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高亢而又有些尖銳,“我給區上打了不下四五個電話,可始終都聯係不上相關負責人。如果不是怕出事,我才不會來摻合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是啊,範鎮長一直都在給我們做工作,去向省裏反應情況,是我們自己的主意。”人群裏,就有人說道。


    還有人義憤填膺地說道:“給他們說這些幹什麽?當官的每一個好東西。”他這話,似乎一下子就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大家紛紛抱怨起來,現場的情緒又有些激憤起來。


    陸明強卻是沒有心情和他們糾纏下去,就說道:“犯罪分子,我們肯定要抓,但貪官汙吏的事不歸我們管。不過,我建議你們,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徇常渠道反應,咱們區裏的林***,我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但凡知道,是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屁的林***,他要是清明,就不會讓人頂替掉我讀書的名額了。”一個十六七歲,稚氣未脫的大男孩兒就忿然嚷嚷道,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大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大人是個老實巴交的男子,約莫四五十歲,或許實際年齡還要更小一些,不過常年的奔波操勞,使得他看起來蒼老了許多。他沒好氣地瞪了男孩兒一眼,又惶恐地說道:“小,小孩子不懂事……”


    陸明強卻是沒理會他,而是大步走到大男孩麵前,瞪著他厲聲說道:“你剛才說什麽?什麽頂替你讀書的名額?”他的長相原本就威武而嚴肅,這些年來居移氣,養移體,威嚴更是日益濃厚,這麽一瞪眼,還真有些令人心悸駭然的氣勢。


    那個大男孩兒原本還有些不服地昂起頭,可和陸明強的虎目一對,不由又心生懼意,慢慢低下頭去。


    “不是的,小孩子亂說話,你,你大人有大量,別往心裏麵去?”男子也有些害怕了,結結巴巴地說道。


    或許是見不慣父親唯唯諾諾的樣子,大男孩兒忍不住氣了,怒吼道:“我哪有亂說話?要不是那個林辰暮,讓人頂替了我的名額,我又怎麽可能連書都讀不了?”


    “放你媽的狗臭屁!”陸明強最是聽不得別人說林辰暮的壞話,頓時是怒火中燒,罵道:“你以為林***是什麽人啊?想要安排誰去讀書,哪個學校不搶著要?還需要頂替你的名額?你再胡打亂說,信不信我把你銬迴去?”


    他這麽一吼,眾人還真是不由為之色變。而其他警察,也是顯得義憤填膺、磨拳擦掌的。誰不知道陸局是林***的鐵杆?再說了,林***可是高新區的一把手,受到了中傷汙蔑他們都置之不理,那傳出去,還有好果子吃?


    “咱們別在這裏和他們浪費時間了,我們直接去找常省長反應情況。我就不信了,這個世道沒有可以說話的地方。”人群裏就有人高聲喊道。


    “對,我們去找常省長。如果常省長不管,我們就去首都,去中央,告禦狀。”眾人就嚷嚷了起來。


    聽他們這麽嚷嚷,陸明強就急了,他四處打量,看是誰在人群裏煽風點火的,可對方太狡猾了,嚷嚷幾聲,激起眾人激憤之後,就不說話了。他大聲地說了幾句,可現場的聲音實在太吵太嘈雜了,別人壓根就聽不到。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喇叭聲響了起來,一下子就吸引住了眾人關注的目光。隻見人群後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開來一輛警車,然後一個年輕人手持車載擴音器的喇叭,走出車來,大聲對眾人說道:“我是林辰暮,大家有什麽問題,可以和我說。”


    第一百二十四章叫板(修訂版)


    陸明強卻是頓時傻眼了。**


    他雖然沒在常省長麵前露過臉,可武溪電視新聞裏,常省長那偉岸身影卻是經常見到。如果是以前,能夠如此近距離接觸常省長,自然是欣喜若狂,可在這個時候,他卻像是在偷東西小偷被事主給逮了個著,那種尷尬和惶恐,簡直不是用言語能夠形容。


    常省長不是去了翔龍大道嗎?怎麽會又突然出現在這裏?陸明強是怎麽也想不明白,腦海裏一片空白,隻盤旋著一個念頭,那就是:糟了!


    而現場也是一片寂靜,大家都吵著鬧著要去找常省長告狀,可常省長真到自己麵前了,一個個卻又目瞪口呆,不知道怎麽辦了。


    喊過話後,常宏然放下手中擴音喇叭,大步走上前來,而他身後,眾多官員緊隨其後,其中就有楊衛國。而林辰暮,赫然在隊伍最後麵。


    隊伍所到之處,人群就猶如潮水般分開,陸明強連忙迎上前去,常宏然卻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從他身旁走過。他滿心苦澀,隻得佝僂著腰,站在原地,有細汗從額頭滲出。


    楊,楊書記楊衛國從身邊走過時候,陸明強吃力地擠出一絲生硬、幹巴笑,極為不安囁嚅道。


    可楊衛國卻是鐵青著臉,沒搭理他。一時間,陸明強隻覺得隻覺得手腳冰涼,天旋地轉,一顆心仿佛沉到了無底深淵。


    神思恍惚中,肩頭卻被人拍了一下。陸明強迴過頭來一看,是林辰暮,一時間,隻覺得羞愧難當,就哭喪著臉,期期艾艾地說道:林,林書記,對不起,給惹禍了。


    林辰暮卻是淡淡地笑了笑,似乎絲毫不在意地說道:沒事,別想太多。


    林辰暮表現得越是淡然平和,陸明強心裏就越不是滋味,想著自己有可能給林辰暮帶來巨大困擾和麻煩,一時間,他死心都有了。


    老哥,今年高壽啊?常宏然走到一位六十多歲老人麵前,就停下了腳步,笑著問道。


    老人原本抱著煙袋抽煙,見常宏然問自己話,不由就心生怯意,往後退了兩步,滿臉慌張。


    老人家,別害怕,常省長問話呢!常宏然秘書鍾離澤就上前輕言細語地對老人說道。他經常跟隨常宏然去各地視察工作,知道這些人平日裏沒怎麽見過領導,有些緊張害怕也是在所難免。


    老人卻還是一言不發,甚至扭頭就往人群裏鑽,有幾分些落荒而逃架勢。


    常宏然自嘲地笑了笑,又從兜裏摸出一盒煙來,抽一支遞向旁邊一名三四十歲男子,笑著說道:來,抽一支。


    男子也是一臉緊張,不僅沒有接煙,反倒是背著雙手,急不迭地往後退了幾步,就仿佛常宏然手裏拿不是煙,而是什麽極度危險東西。


    嗬嗬,們大家不是要找嗎?現在來了,大家怎麽又不說話啦?常宏然顯然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了,表現得極為自然,親切和藹地說道:有什麽問題,可以挨個挨個提,雖然無法給們任何承諾,不過,可以督促市區相關人員給大家解決落實。


    可眾人看看你,看看我,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說話。別看他們剛才圍堵警車時候,個個氣焰囂張、天不怕地不怕,可真麵對一省之長時,還是慌張不已。


    楊衛國也大聲說道:鄉親們,是市委書記楊衛國。聽說大家有訴求,所以,常省長在百忙之中,專程趕了過來,就想聽聽大家心聲。有什麽問題盡可以反應,在這裏向大家表個態,所有問題,隻要能夠現場處理,咱們就現場處理。現場處理不了,也會嚴查到底,一經查實,不論牽扯什麽人,不論什麽事,絕不姑息。


    和常宏然比起來,楊衛國嗓音極為洪亮,雖然沒有用擴音器和喇叭,許多現場人也聽得清清楚楚,就交頭接耳起來,似乎在商量著什麽。


    過了片刻,人群裏就有人喊道:常省長,楊書記,想請問一下,們平頭老百姓遇到了不公平事情,是不是不能向領導反映啊?


    一聽這話,陸明強剛剛才有些血色臉,頓時又白了下來。


    楊衛國卻是微微一笑,說道:當然可以。不過,怎樣反映,也需要遵循一定原則和程序。比如說動不動就在政府門前抗議示威,或者是以一些極端方式,甚至損害社會常秩序,這樣就不好了。


    在場警察一聽楊衛國這話,懸著心這才全都放了下來。胡亂抓人固然不對,可楊書記不也說了嗎,反映問題也要遵紀守法,這無疑是肯定了他們剛才做法。


    一旁跟著常宏然下來省政府秘書長曹逸心頭就有些不爽了,這常省長還沒有說話,楊衛國就搶著定調,這偏袒之意,也太過於明顯了吧?不過,常省長都沒有說什麽,他也不好說什麽。


    人群裏就多了許多嘈噪聲,顯然是對楊衛國迴答不滿意,隨即又有人大聲喊道:那們應該怎麽反映?鎮政府和他們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去市裏,這個部門推那個部門,誰都不把們當迴事。們當官上嘴皮碰下嘴皮,說得倒是輕巧,不是真沒辦法了,誰想去上訪,誰想去請願啊?


    對啊,這大熱天,誰不想在自個兒家裏待著?


    你們當官時間寶貴,我們老百姓也不是整天沒事做。


    眾人就一言,一語,表達著不滿。


    常宏然卻是笑了笑,說道:你們說得對,現如今咱們體製和法製建設還不完善,還有許許多多問題。不過,相信,大方向總是好,而且,隻要堅持批評與自批評,不斷改進和完善,總會有圓滿一天。


    說到這裏,他也不望楊衛國一眼,就對陸明強揮揮手說道:把人都給放了吧?


    陸明強有些猶豫,習慣性地就看了一眼林辰暮。


    林辰暮卻是麵無表情地說道:這人不能放。


    眾人頓時嘩然,不由都盯著這個膽大包天林辰暮,實在想不明白他究竟吃錯了什麽藥?常省長讓放人了,他這麽小小一個副處居然敢唱反調,這在官本位國度裏,委實令人匪夷所思。


    曹逸也氣不打一處來,覺得林辰暮簡直就有些不可理喻了,這裏光副廳以上官員幹部,就在兩位數,楊衛國都沒說話,哪有說話份?緩緩向前走了一步,目光之中帶著一絲逼人威勢,質問道:為什麽不能放?


    陸明強和高新分局警察,不由都為林辰暮捏了一把汗。


    林辰暮卻是神情自若地看著曹逸,淡淡說道:行政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這些人有沒有觸犯法律,還需要相關部門進一步調查取證,難道說,僅憑領導一句話,就能斷定他們沒有問題?如果是這樣話,還拿法律來幹什麽?


    曹逸被林辰暮這席話抵得是啞口無言,卻又有些惱羞成怒,目視著林辰暮,眼中閃過了惱怒火焰。


    行政指令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這話說得確實沒錯,可現實生活中,卻往往是天大地大,領導意思最大,包括國內股市、房市之類,不也要看政府臉色行事嗎?一個政策或者僅僅隻是領導講話,就能讓股市暴漲暴跌。可卻沒有人敢公開宣稱領導話高於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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