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傳奇英雄


    “……所以說,這次會議是一次動員部署會議,更是一次全省政法係統幹部隊伍黨風廉政建設教育大會。希望大家認真貫徹落實中央有關政法會議和領導講話精神,堅持不懈地把政法係統的反腐倡廉建設推向深入,建立健全社會主義法治理念教育長效機製,以端執法思想、轉變執法理念、規範執法行為、堅持執法為民為核心,以解決政法隊伍中的突出問題為突破口,以人民滿意為標準,從嚴治警,全麵落實政法隊伍建設的各項措施,努力建設一支公、廉潔、高效的政法隊伍,確保我市社會和諧穩定……”


    省政法係統反腐倡廉工作動員會在錦江大禮堂隆重舉行。省政法委書記、公安廳廳長葛彥平坐在主席台上,慷慨激昂地作出演講,強調反腐倡廉工作,尤其是在政法係統內部反腐倡廉的重要性。


    葛彥平是個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他軍旅出身,曾經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曾經在部隊被打散,孤身一人陷於敵後的情況下,仍然堅持戰鬥,利用其個人優越的戰鬥素質和機敏靈活的方式方法,打死打傷敵人數十人,輾轉數百裏,最後成功迴到國內,其事跡被國內媒體長篇累牘地報道,被譽為敵後的孤膽英雄。


    戰後,他因傷轉業到地方,從一個派出所的普通民警幹起,因為外表溫,內裏鐵腕,鐵麵無情,一度讓宵小是聞風喪膽。在武溪擔任公安局局長期間,葛彥平更是掀起的打黑風暴。在他的帶領下,武溪警方用半年多時間打掉黑惡團夥上百個,抓獲涉黑嫌犯上千人,曾在當地唿風喚雨的“黑老大”紛紛落網。因打黑太狠,仇家曾出價500萬買他的項上人頭,並派殺手半路打黑槍,葛彥平險些喪命,但這並沒有動搖他打黑除惡的決心,被廣大幹部群眾譽為“打黑英雄”、“公安楷模”,是警界的傳奇。


    一提及葛彥平,給人的印象就是鐵麵無私,雷厲風行。他擔任省政法委書記後,整個省的政法係統工作麵貌也為之一新,聽說就連上頭對他的印象都很不錯,甚至前一陣還有傳言,說是他將會被調入公安部擔任部長一職。


    葛彥平講得慷慨激昂,突然覺得身子微微一震,是放在貼身內包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可他卻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發表著激情洋溢,而又充滿了煽動性的演講,直到他的發言告一段落,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後,他這才找了個機會,出了會場,找到一個僻靜沒有人的地方,然後迴撥了電話,將手機緊貼在耳邊。


    可很快,他的眉頭就緊鎖了起來,臉色也異常發白,低聲嗬斥道:“怎麽迴事?這麽多人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抓不到,你們怎麽搞的?”


    “當時現場的情況很亂,大批人都被緊急疏散,到處都是警察,所以我們……”對方似乎有些惶恐地解釋道。


    “我不想聽任何借口。”葛彥平麵色一沉,沉聲說道:“我隻想知道,我要的東西你什麽時候能給我拿迴來?”


    昨天機場發生有人報假案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當時還沒有太在意,可現在聯想起來,似乎就不那麽簡單了,像是有人精心策劃的一般。可那個女人能想出這樣的高招嗎?又會不會有人在背後搞鬼呢?


    “這個可能有點麻煩。”對方說道:“我擔心她會落在警察手中。況且,我們發現她在機場似乎和一個人有過接觸。”


    “什麽人?”葛彥平心頭不由就是一驚。如果人落到警察手裏他倒是不擔心,警察係統就是他的一畝三分地,那個女人真要那麽落到警察手裏,無異於自投羅網。讓他有些擔心的是,情急之下,那個女人究竟會不會把她所知道的一切說出去。


    “這個人想必你也聽說過,林辰暮!”


    葛彥平聽到這個名字就沉默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問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出現?”


    林辰暮這個名字,他聽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個年輕的處級幹部,似乎很喜歡標新立異,而且認定了的事情就一門心思去做,這倒讓葛彥平不時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可更讓他心生顧忌的是,一次,他在首都的朋友,居然也打來電話,詢問起林辰暮的事情來。雖然隻是輕描淡寫的幾句,卻讓他浮想聯翩起來。


    要知道,他這個朋友職務雖不高,卻是中央某大佬身邊最親近的工作人員,通常一言一行,就代表著這位權傾朝野的老人的意思,任誰也不敢輕而視之。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他就把“林辰暮”這個名字,深深地鐫刻在了心上。


    “聽說是去美國爭取英特爾公司的投資。”


    葛彥平點點頭,英特爾公司取消在武溪的投資計劃這件事,他也有所耳聞。以林辰暮不服輸的性格,去美國作最後的努力,也合情合理。可為什麽他會和她攪到一起?是巧合,還是另有什麽隱情?


    葛彥平不敢冒險,他也冒不起這個險,一旦事情敗露出去,等待他的,就是身敗名裂。


    一想到這裏,葛彥平的嘴唇就用力抿起來,唿吸變得急促而窘迫,然後他把手中的半盒香煙緊緊攥在手中,握成一團狠狠扔了出去,咬牙切齒地說道:“不論他知道了什麽,都不要讓他再迴到武溪!”


    武溪沒有直飛美國的航班,而是需要去首都或是平江轉機。林辰暮剛和一大群同班機的旅客乘坐中轉車,來到首都機場的中轉候機廳,楊衛國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小暮,你這次,可真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啊。”


    林辰暮隨便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就笑著說道:“怎麽?這世上還有能讓楊叔叔你頭疼的事情?”


    林辰暮表現得很隨意,可楊衛國卻似乎並不那麽輕鬆,而是頗有些沉重地說道:“告訴我,這件事你想怎麽做?”


    “怎麽做?”林辰暮愣了一下,他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之所以要折騰出炸彈事件,無外乎也就隻是想要幫陶嫣然逃脫厄運罷了。至於說要去撼動一個省委常委,那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楊叔叔,你認為呢?”


    “我認為?”楊衛國就一聲輕笑,說道:“我認為你就不該去招惹這些麻煩。”


    林辰暮就撓撓頭,說道:“其實我也不想去招惹麻煩,盡是麻煩來招惹我。碰到了這種事情,我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你啊你,總之就是不讓人省心。”楊衛國搖了搖頭,又說道:“人在我這裏,我會保證她的安全的。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我想管也管不了啊。”林辰暮就笑著道。


    “你知道就好,別去自作主張,這件事情不是你能去介入的。”楊衛國叮囑了一陣之後,這才掛斷了電話。


    放在手裏嘟嘟作響的電話,林辰暮不由就苦笑了笑,這件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希望不要給楊衛國帶來什麽麻煩。


    要放下電話,眼角人影一閃,見到一個身穿長風衣的人由洗手間步出,從容地朝他走來。林辰暮不由就覺得有些奇怪,這大熱的天,雖說機場裏開了空調,可也不至於穿個風衣吧?突然就想起了那個夢,心頭不由一震,就死死地盯著這個人。


    不過這個人似乎並沒有惡意,還衝著林辰暮微微一笑,然後若無其事地朝著一邊走去。


    林辰暮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真的有些神經質了,不過就是一個夢,夢中的東西,不見得就一定都能成真。


    可就在他放鬆警惕的那一瞬間,那個風衣男子卻突然掀開風衣,從腰間的一側拔出一把大口徑手槍來。他的手穩健而有力,沒有任何的遲疑,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槍口很快就對準了林辰暮。


    一種對危險本能的反應,讓林辰暮頓時往後一仰,就聽“噗”的一聲低響,子彈貼著他的皮膚飛射出去,一旁走過的一名拉著行李箱的男子身上就綻開了一朵血花,應聲倒下。


    旁邊的人頓時就嚇得尖叫起來,四處逃散。


    林辰暮倒地的一瞬間,將手機扔了出去。風衣男子調轉了槍口,準備追逐射擊,卻被手機砸到了臉上,頭不由就是一偏。


    趁此機會,林辰暮從地上一躍而起,猛虎般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他握槍的右臂,左手抓住他的左腕,狠狠將他的身體抵在牆壁之上,用自己堅硬的前額撞擊在他的鼻梁之上,一下就把對方撞得鼻破血流。


    風衣男子也極其強悍,忍住疼痛一聲不吭,右膝就朝著林辰暮下腹頂去。林辰暮粹不及防之下,下腹被重重一擊,痛得渾身抽搐,張大了嘴巴急劇喘息著。可他卻忍住劇痛,雙手抓住對方持槍的手腕,然後猛地一個錯合,將對方手中的槍給奪了下來,然後對準了風衣男子的頭,然後冷冷問道:“誰讓你來殺我的?”冷峻的麵上似有著盎然殺機,而那黝黑的槍管更是透露著無盡的猙獰。


    風衣男子沒有說話,滿臉是血,卻又哈哈笑了起來,目中閃過一抹欲擇人而噬的狠辣厲色。讓林辰暮心頭似有一絲不安的觸動,隻是欲待細細去辨別這一絲感覺,瞬間卻又消逝無蹤。


    可很快,林辰暮又驀然變色,因為他突然看到,風衣男子的手指上,居然掛著一個小圓環。而“嗤嗤”的響聲雖然低不可聞,隻是落在林辰暮耳朵裏,卻宛如死神拉響的喪鍾一般的恐怖。


    “有炸彈,快跑!”林辰暮大叫了一聲,然後就猛地向一邊撲倒。可就在這時,風衣男子身上火光一閃隨之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林辰暮的身體,在劇烈的爆炸衝擊波麵前宛如一片隨風飄拂的枯葉,在空中翻騰著飛了出去,呈拋物線一樣重重落了下去,四仰八叉的砸在地上,周身的骨骼如同碎裂一般。爆炸的衝擊波。和從高空中落地的撞擊力讓他痛不欲生,口唇中噴出鮮血,雙目中布滿血絲。他想要站起身來,可渾身卻疼痛地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無法移動分毫。


    偌大的燈在他的眼前不斷旋轉,四周的景物變得越來越模糊。也不知道過了過久,他看到一張模糊的麵孔靠近自己,然後就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道:“這就是你多管閑事的代價。”


    “你,你是什麽人?”林辰暮有氣無力地抬了一下頭,虛弱地問道。


    “要你命的人。”那人不知從什麽地方摸出一把軍刀來,猛地向林辰暮的胸口刺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辰暮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來的力量,他還流著血的手猛地抓住那鋒利的刀刃。


    對方大吃一驚,顯然沒有想到,奄奄一息的林辰暮居然擁有這麽強大的生命力。他用力將刀刺下去,林辰暮死死抓住刀刃,手掌手指被鋒利的刀刃割得血肉模糊,卻以自身頑強的意誌力支撐下去。可即便如此,那透著寒光的刀尖還是一點一點向林辰暮的心口挪去。


    “啊!”眼看鋒利的刀尖已經刺破衣服,刺破肌膚的時候,林辰暮忽然爆發出一聲發自內心的怒吼,身子往旁邊一移,避開要害,軍刀深深刺進他的肩頭。


    在劇痛的刺激下,林辰暮猛地抬起頭來,用盡全身的力量撞擊在對方的鼻梁上。


    就聽對方一聲慘叫,捂著鼻梁踉蹌退了幾步,鮮血湧泉般流滿了他的麵孔。他憤怒地發出野獸般的怒吼,要朝著林辰暮撲了過來。林辰暮握住刀柄,將深深刺入自己肩頭的軍刀拔了出來,向前刺去。


    對方猛地衝過來,看到林辰暮將刀子刺來,巨大的慣性作用下,也閃避不及,刀子深深刺進他的胸口。他捂著胸口不敢置信地看著林辰暮,然後軟軟地癱倒在地上,直到死,兩隻眼睛都還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做完這一切後,林辰暮全身的力氣都像是用盡了似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神智也越來越模糊。恍恍惚惚間,覺得周圍來了許多人,似乎還有人抱著自己痛哭流涕,他想睜開眼睛,可眼簾卻重若千鈞,無論他怎麽努力,也是有心無力,漸漸一陣勞累襲上心頭,不旋踵又沉沉睡去。


    第八十章大有來頭?


    第八十章大有來頭?


    “轟隆轟降”,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兩架武裝直升飛機帶著巨大的鳴震聲,緩緩降落在了首都軍區總醫院偌大的花園裏。


    花園早就被戒嚴了,荷槍實彈的士兵將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凡沒有特別通行證的,不論是醫院的醫生護士,還是部隊上的軍官,都不能進入。而看到如此難得一見的戒備森嚴的場景,不少人心裏就有些嘀咕,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了不起的大事?


    飛機剛一落地,早就等候在此的醫院的院長及其幾個肩頭都掛著金星的將軍,就快步迎上前去。


    機艙門打開,先是跳下兩個全身西裝革履,麵色嚴峻的男子。他們犀利的眼神就像是可以看穿一切似的,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確定四周安全後,才從飛機上下來一個略顯消瘦的老者。他年齡雖大,精神卻極為矍鑠,目光銳利而逼人,令人不敢逼視。隻是站在那裏,卻有一種讓人不得不仰視的敬畏之勢。


    而看到這位老人那消瘦的麵容,停留在原地,沒能陪同上前的其他人不禁就心頭狂跳,甚至小腿肚子都有些發軟,幾乎惶恐得連步子都挪不開了。雖然早就知道,來的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佬,可卻萬萬想不到,居然會是這個高高在上,在軍政兩界都有著巨大影響力的薑老爺子。


    毋庸置疑,薑老爺子是國家政權這個金字塔最尖端的人物之一,不僅是現今僅存無幾的開國元勳之一,更是現如今唯一一個還在中央擔任要職的人物。他的觀念和想法,甚至就連黨政最高領袖也不得不再三斟酌考慮。


    “情況怎麽樣啦?”老人剛下飛機,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情況不容樂觀。”醫院的院長彭嘉鬆就頗有些憂慮地說道:“傷者從機場醫院轉過來的時候,經過我們全麵細致的檢查,發現他全身多處骨折,內腑多個器官受到類似重物擊打後產生的震傷,心率失調,顱內也有出血……不過請首長放心,我們已經組織了所有的專家,在進行全力搶救。”


    老人聽到這裏,麵色不由一沉,閃過一抹淒然之色,卻沒說什麽,隻是往院內走去。


    彭嘉鬆心頭就不由打起鼓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跟了上去。他也想不明白,這個在機場受傷的男子究竟是什麽來頭?不僅是從機場醫院緊急轉送到這裏,而且還驚動了薑老的大駕,親自前來這裏探望,這在以前是從來也沒有過的事情。


    一行人在彭嘉鬆的帶領和警衛的緊密護衛下,很快就來到了手術室前。


    手術室門上的紅燈亮著,彭嘉鬆就向老人說道:“我們醫院最好醫生在對傷者進行手術。首長,你看是不是先去貴賓休息室坐坐,我也好讓專家組成員向您匯報一下具體的情況?”


    老人呆呆地看了看手術室緊密的大門,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過了片刻之後,才說道:“好。”


    貴賓休息室裏,專家組的成員濟濟一堂,都是首都軍區總醫院裏最有名的專家,既有年輕有為,從國外學成歸來的中堅力量,也有白發斑鬢的老專家,似乎在激烈地討論著什麽。見到老人進來,眾人不由都是一驚,又全都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似乎是沒想到,老人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感覺真是無限的光榮和幸福,仿佛整個身體內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大家不用拘束,都隨意,我隻是想聽聽,大家對於傷者的治療都有什麽好的想法和意見?”老人就在一旁坐了下來,很是隨意地說道。


    可即便如此,眾人還是顯得很拘謹,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沒有人說話。過了半晌,才由一位年齡偏大的軍醫開口說道:“傷者的傷情很重,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生命危險暫時是沒有,不過想要完全康複,卻是很不容易。而且我擔心會留下後遺症。”


    “會有怎樣的後遺症?”老人眉毛一抬,不怒自威。


    那名老軍醫不由覺得一陣鋪天蓋地的的威壓之氣向自己湧來,險些喘不過氣來,一滴冷汗從鬢角滑下,“這,這可不大好說,主要是要看傷者的恢複情況和自身的身體素質。有可能會出現的後遺症,主要有失明、失聰、脾腎功能缺失等……”


    老軍醫開口後,其他人這也才連續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老人一直都默默聽著,一言不發,隻是偶爾點點頭。到了最後,他站起身來,說道:“你們都是醫學專家,傷者就拜托給你們了。我隻有一點要求,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讓安然無恙地康複過來。”說到最後,他向眾人深深鞠了一躬。


    這一舉動,嚇得眾人也是連忙起身,誠惶誠恐不已,心裏也不由有些嘀咕,這位傷者和薑老究竟是什麽關係?值得薑老如此鄭重其事的?不過人人心裏都不敢怠慢。別說是薑老吩咐了,即便隻不過那麽一個意思傳達出來,整個軍區總醫院也都是雞飛狗跳的了。


    沒過多久,手術也結束了,很成功。傷者被推入了無菌病房,並被各種先進的儀器設備24小時嚴密監控。隔著巨大的玻璃窗,老人看著病床上臉色慘白,異常憔悴的林辰暮,麵色不由一黯,剛硬的輪廓瞬間變得柔情一片。


    這時,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就上前來,輕輕在老人耳邊說了句什麽,老人微微點頭,過了良久,眼簾微微闔上,調整了一下情緒,又才睜開雙眼,對一旁的彭嘉鬆沉聲說道:“彭院長,我待會兒還有個會,人就交給你們了,麻煩你們多費費心。”話語中,似乎有著無盡的落寞與失望之意。


    “請首長放心。”彭嘉鬆就連忙說道:“我們一定竭盡全力,讓傷者在我們這裏受到最好的醫治和照顧。”


    首都市公安局裏氣氛異常緊張!


    案情分析會上,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市公安局局長黃興的拳頭重重砸在麵前的桌子上,大聲罵道:“這是挑釁,是對我們首都警方**裸的挑釁……”


    機場內發生了性質如此惡劣的案件,他這個主管領導身上所承受的壓力可不是一點兩點的。尤其出事的地方,又是出境中專候機廳,許多的外國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切,而且,在混亂中,還有兩名外國人死於混亂之中,不同程度受傷的高達十多人。


    消息雖然在第一時間就封鎖了,可在通訊和網絡如此發達的今天,想要能安全保守秘密,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沒過多久,國外的各大網站上,就刊登出了這次事件,甚至還附帶有幾張模糊不清的畫麵。


    一時間,國內搞得是極為被動,高層也被驚動了,電話都打到了他這裏來了,言語間自然極不客氣。令他是冷汗淋漓,如坐針氈,心情自然也不大好。


    茶杯高高跳起!在座的所有人的心也不由高高跳起!甚至麵色也變得有些惶惶。


    發生了這樣的兇案,所有人都覺得顏麵無光。如今,上上下下都嚴密關注著案件的進展,如果不能盡快破案,他們所有人指不定都會吃什麽排頭?


    等黃興發完飆之後,負責此案的刑偵大隊大隊長朱軍才揉了揉血絲密布的眼睛,冷峻地介紹起案情來:“經過dna和指紋比對,我們已經查清,兩名死於現場的兇犯,一個叫王強,另一個叫鄭國雄,都有曾在部隊服役的經曆,轉業後就不知所蹤,懷疑加入了某個犯罪組織。而他們所使用的武器,包括兩支五四式手槍,兩枚大威力的手榴彈,還有兩把軍刀,都是有人事先偷藏在中轉候機廳內的洗手間的水箱裏的。來路我們在進行調查,同時,這也證明了這是一起有預謀,精心策劃的兇殺案。”


    其他人不由就有些嘩然。


    在戒備森嚴的機場候機廳裏殺人,即便是成功了,也決計難逃警方的圍捕。除非他們一早就下定了必死的決心。


    “那他們要刺殺的對象呢?是什麽身份?”有人就好奇地問道。既然是查案,當然也要查清楚兇手的作案動機和目的,這也有利於案件的梳理和線索的收集。


    “從我們所掌握的資料看,傷者林辰暮是西陘武溪的一名政府幹部。這次去美國是公幹,隻是不清楚,那些人為什麽要刺殺他,還選在他在首都機場中轉候機的地方。”


    眾人就不說話了,卻是在心頭琢磨,一個政府幹部,又怎麽會招惹到人來刺殺他?這其中究竟有怎樣的隱情?是殺人滅口,還是涉及到官場的爭鬥?


    而其中一部分人想的更多的,則是一名政府幹部,卻能在兩名訓練有素的殺手麵前全身而退,這又是怎樣一種狀況?甚至有人在揣測,這個政府幹部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什麽秘密身份和使命?


    他們大多都調看過現場的監控視頻,發現林辰暮的身手極為敏捷,在那千鈞一發之際,不僅不慌亂,而且還能夠沉著冷靜地躲避子彈。所有的動作,都極為有效和快捷,尤其是那個人身上的手榴彈要爆炸之前,他就像是有預感似的,在第一時間作出了躲避,將自身的傷害降到了最低。光是僅憑這點,就絕是非常人所能辦到的。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黃興的手機就響了,他接起來一聽,麵色一怔,沒過多久,又收起電話,對朱軍說道:“案子將由國安部接手,朱隊長,你把所有東西都整理一下,等一會兒就移交給國安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官道之平步青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冷冰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冷冰寒並收藏官道之平步青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