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輝就好像泄了氣的皮球,悶頭吸煙,嘴裏卻是嘟囔道:“那幹嘛非要五百畝?以我看,有幾十畝地就足夠了。”


    “現在是夠了,可以後呢?你就不考慮到今後需要擴大生產了,又到哪裏去找地方?高新區的地價,隻會越來越高,也越來越少。”林辰暮就語重心長地說道:“不論做什麽,都要未雨綢繆。”


    王寧輝就嘿嘿笑了幾聲,又嬉皮笑臉地說道:“我哪有那個頭腦?反阿暮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林辰暮就有些無奈,自己碰到王寧輝這廝,也不知道是福是禍。想了想,又對他說道:“這樣,先把公司成立起來,然後盡快落實辦公地點和人員。這邊我會讓招商局的和你聯係,落實投資和建廠事宜。其他的資金缺口,通過銀行貸款來解決。總之,要盡快把廠建起來,開始生產。”


    “嗯,這些瑣事你就交給我好了,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王寧輝就一臉色地說道。還別說,他嚴肅起來的時候,還真像那麽迴事。


    “那就好。”林辰暮拍了拍王寧輝的肩膀,又說道:“過兩天,我會介紹個人給你認識。今後,她就代表我在廠裏。有什麽不懂的,你就多教教她。”


    “嘿嘿,明白。”王寧輝就一臉壞笑地說道,指不定覺得其中有什麽貓膩。


    林辰暮也懶得和他解釋,有些時候,許多事情是越描越黑。


    “記住,因為我是管委會的一把手,所以很多時候,你們都要格外注意。千萬別讓人抓到什麽把柄了。”臨走之前,林辰暮又千叮呤萬囑咐的。


    王寧輝就連連點頭。這些話,在他來武溪之前,王洪安也是再三給他交代過的。因為有了上次被省紀委隔離調查的經曆,讓他格外透徹地領悟了。


    官商官商,原本就是緊密聯係在一起的,這不光是中國特色,即便是在號稱明高度發達的西方,也同樣如此。混跡商場,沒有官場的關係是很難立足的。可許多時候,他們都會被人無意識地貼上某種標簽,這就是一柄雙刃劍,既能讓你在商場裏無往而不利,也有可能為你帶來滅頂之災。關鍵就在於,你的靠山是不是足夠穩當堅實。


    毋庸置疑,不論王寧輝是否同意,他和林辰暮之間,已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格局了。不讓別人抓人把柄來大作章,既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更是對林辰暮的一種保護。而隻要林辰暮不倒,那他遲早都有飛黃騰達的時候。


    林辰暮出門之前,王寧輝又把他給叫住了,問道:“那我們的新公司,叫什麽名字啊?”


    “這就隨便你取了。”對此,林辰暮倒是沒有過多的要求和想法。


    “要不然就叫晨輝?”


    “晨輝?”林辰暮一怔,隨即又明白了,王寧輝是在兩人的名字中各取了一個字,組成了這個公司的名字,就笑著說道:“你看著辦就是了。”


    送林辰暮離開後,王寧輝剛迴到房間裏,婷婷就推開門走了出來,四處張望了一下,就問道:“表姐夫,林大哥走啦?”


    “是啊。怎麽,你找他有事?”


    “沒,沒事……”婷婷連忙說道,可臉上的失望之色,卻是溢於言表。


    王寧輝見狀,不由也暗自歎了口氣。婷婷的心思他當然懂,從東屏來武溪這一路上,婷婷可是沒少問起有關林辰暮的事情,就連他上學時的事,都聽得是津津樂道的,不時美眸裏閃動著彩芒。可他也知道,林辰暮身邊從來都不乏美女,而且不論是以前的楚雲珊,還是之後的聶詩倩,都沒能入他的法眼。婷婷的這番心思,多半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婷婷啊,明天我去工商局辦理注冊公司的手續,你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先租下來。最好是能既住人,又可以辦公的。”


    原本以為自己手裏的一千萬很多,可被林辰暮大潑冷水之後,卻又有了些憂患意識。這攤子還沒有鋪起來,要用錢的地方還多,能省一個是一個。如果不是今天的房費都已經算過了,他恐怕還真有些住不下去的感覺了。


    第一次要單獨去做事情,還是找房子這種大事,婷婷雖然心裏有些忐忑,不過還是點頭應了下來。畢竟這次再三央求表姐,讓自己和表姐夫來武溪,可不就是為了工作嗎?


    頓了片刻,婷婷又止不住好奇地問道:“表姐夫,林大哥現在在武溪,是幹什麽的啊?”


    “高新區的黨工委書記兼管委會主任。”王寧輝看婷婷一臉茫然的感覺,就笑著說道:“這樣給你說吧,他就相當於一個縣委書記兼縣長。”


    “啊!”婷婷就驚唿一聲,再說不出話。


    第六十九章快刀斬亂麻


    第六十九章快刀斬亂麻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一個麵相慈和的中年人埋頭批閱件,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隨即,秘書拿了一疊件進來。中年人頭也未抬,繼續批注著手上的件,秘書躡手躡腳的將件擺在了他的案頭,小聲說道:“常省長,環保部的件。”


    常省長叫常宏然,三年前登上西陘省省長寶座,主政一方的時候,還不到五十歲,在國內政壇上赫然是一個標誌性的人物。在他的履曆中,曾經擔任過共青團中央學校部部長兼全國學聯秘書長、國家計委辦公廳秘書、國家能委辦公廳副處長、西南某市市長、東南某市市委書記,直到如今西陘省的省長。短短二十多年時間,他就完成了從科員到部的跨越,抵達了讓萬千人隻能俯仰的高度。


    而近期,他又通過清華大學人社會學院馬克思主義理論與思想政治教育專業在職研究生班學習,獲法學博士學位。


    常宏然的施政方針,一向是以大手筆著稱,從興建西陘省的第二主機場,到最近熱火朝天的樂黃高速,全都是他的傑作。和西陘省的一把手,省委書記曾誌亦相比,曾誌亦更像是個棋手,擅長布局和籌劃,而他,則是個鬥士,孜孜不倦地忙碌於全省的經濟和社會工作。


    據一些小道消息稱,常宏然的家庭極不簡單,父親是紅小鬼出身,從小就跟著某開國元勳鬧革命,戰功顯赫,曾官至全國政協副主席、中央政治局委員。雖然現在已經退居二線了,但故交部舊占據了很多重要位置,可以說是手眼通天了。而他本人,將會是下一屆省委書記的熱門人選,以後甚至可能會入住中央。


    當然,現如今雖然是信息化時代,可許多事情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誰也說不清楚。不過從這些風向標來看,常宏然確實是很有些舉足輕重地位的人物。


    常宏然微微抬頭,目光瞥到了秘書剛剛送到的件上,環保部下發的紅頭件,也沒有看內容,就在篇頭批注了“轉克林省長及環保廳。”


    劉克林是分管環保、化、工商等工作的副省長。這些年來,隨著人們對於環境保護工作的日益重視,環保部也時常都會下發各式各樣的件和規定。不過現階段,經濟發展還是主流的,各地政府對於環保工作,大多都還停留在口頭的支持上。因此,常宏然一向都是將件直接轉給劉克林和環保廳處理。


    秘書鍾離澤不由就有些著急,小聲提醒道:“常省長,環保部這次下,是要我們關閉汙染嚴重的天馬電池廠。”


    他跟著常宏然,也有近三個年頭了。和其他領導一樣,常宏然剛來西陘時,省政府辦公廳替他先安排了個秘書。不過這個秘書,和領導身邊的大秘,可不是同一個概念,嚴格來說,就是幫忙跑跑腿,處理些瑣事,能不能最終成為領導身邊的大秘,還要看他的造化和領導對他是否滿意。幾乎是要磨合大半年,覺得可用了,領導這才會讓秘書開始慢慢進入到自己的圈子和生活中來,接觸一些機密的事情。


    而真能從秘書熬到最後大秘的,卻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像林辰暮這種,在楊衛國身邊待了半年就能放出去獨當一麵的,更是幾乎獨此一家,別無分店。鍾離澤能熬到現在,也委實不容易,每天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生怕做錯什麽事,讓領導不滿意了,被打入冷宮,再也沒有翻身之日。可即便如此,他也覺得,在這件事情上,必須要提醒領導。


    以前環保部直接對汙染企業下達處罰通知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不過那些幾乎都是一些國有大型企業,尤其是以一些上市的化工、金屬采礦、造紙等。對一家不上什麽規模的電池廠,還是私營企業,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以他敏銳的嗅覺,自然能感覺到其中的蹊蹺和問題。


    而更要命的是,天馬電池廠的鄭慶宇,和常宏然一家關係匪淺。他完全有理由懷疑,這次環保部對天馬電池廠的行為,很有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常宏然聞言眉頭不為人察覺的動了動,又仔細看了件一眼,上麵大大的黑體標題尤為刺眼:《責令限期改違法行為決定書》。裏麵寫道:“經我部環境保護督查中心調查發現,你省位於武溪高新區的天馬電池廠環保投資不達標,環保措施不到位,存在嚴重的環境汙染問題,茲責令該廠立即停止生產,並處環境汙染治理費三千萬元。在未獲得環保部重新檢測合格之前,不得擅自恢複生產。”最下麵,是一枚環保部的鮮紅大印。


    看完之後,常宏然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琢磨著什麽,隨即又抬起頭來看了鍾離澤一眼,問道:“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鍾離澤當然是看到件的第一時間,就通過各種渠道,將事情了解地七七八八了,要不然領導問起來,自己卻不知道,那就失職了。他就答道:“前段時間,環保部環境保護督查中心的人來過武溪,對天馬電池廠進行了調查,發現天馬電池廠的排汙措施根本就不到位,汙染情況嚴重,所以……”


    常宏然的眉頭就鎖了起來,又問道:“環保廳呢?怎麽沒有接到他們的報告?”部委下來檢查工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也不可能一一放在心上,充其量碰到級別高的,出席一下歡迎儀式,就算對相關工作的重視了。而環保部,估計是最不吃香的機構了。


    “鍾廳長曾經匯報過。不過那時候,他也不知道環保部環境保護督查中心的人,是衝著天馬電池廠來的。”


    常宏然就有些無語了,督查中心,原本就是四處找麻煩的機構,怎麽鍾長河就沒有重視起來?如果當時就發現問題了,查缺補漏,想必事情也不至於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要不然,我找我的老鄉幫著問問看?”鍾離澤就試探性地問道。


    常宏然臉上的表情就柔和起來,點了點頭,“嗯,你先打聽打聽。”頓了一下,又說道:“再把件轉給克林省長和環保廳。”


    鍾離澤嗯了一聲,又說道:“今天報紙的頭版頭條,刊登了高新區超標公車拍賣會的報道,市委楊書記還對下一步武溪公車改革的事情作了重要講話。”


    常宏然曾經在接到武溪市送來的請柬時,問過鍾離澤關於高新區這次超標公車拍賣會的事情,雖然隻是隨口這麽一提,鍾離澤也留心了。


    其實鍾離澤也曾聽說過傳言,說是常省長和楊衛國兩人在首都時就不和,不曾想,這山不轉水轉,居然冤家路窄又碰到一起了。別人說的還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人不信。可鍾離澤卻從來沒聽常省長提起過,他甚至還見到,楊衛國剛上任不久,就來拜會過常省長。


    當然,這也不代表什麽,不過,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地,誰也說不清楚,兩人是不是真有什麽舊怨,就算有,到了他們這個層次,難道說,還能像是市井之徒一般鬥氣嗎?


    “嗯,公車改革,也確實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了。”常宏然聞言點了點頭,又說道:“從武溪開始,也是件好事。我聽說,高新區的林辰暮,還提到了一個新名稱——陽光政務?”


    “是的,有這麽一迴事。”


    “嗬嗬,陽光政務,不錯,很有點意思。”常宏然就笑了笑,說道,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


    鍾離澤卻是不屑地撇了撇嘴,什麽陽光政務?還不就是個華而不實的噱頭。


    見常宏然沒有什麽吩咐的了,鍾離澤拿起件就退了出去。走到自己的秘書辦公室,坐在位子上琢磨了半晌,又掏出手機來發了條短信,這才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通知秘書處的人來,將轉發給各部門的件送下去。然後拿起其中一份常宏然批閱過的那份件,就朝劉克林副省長辦公室走去。


    而常宏然好像沒有將環保部的件放在心上似的,繼續低頭批閱件。不多時,辦公桌上地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他辦公桌上,有兩部電話,一部是需要秘書轉接的,一般的電話就直接擋駕了,碰到重要的電話,才會轉接進來。而現在響的這部,則是極少有人知道號碼的,打來的,不是重要的領導,就是極為親近的人。


    常宏然看了看來電顯示,就抓起電話,沒有什麽表情地嗯了一聲。


    話筒裏是一個有些嘶啞低沉的男音,“我聽說,環保部給天馬電池廠下了天價罰單?”


    常宏然眉頭就皺了一下,有些沒好氣地說道:“這事用得著你操心嗎?”


    話筒那邊的人就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似的,“我也覺得,這有些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覺,太小題大做了。不過我倒是蠻欣賞他快刀斬亂麻的魄力,這點比你我都強。”


    常宏然眉頭就皺得更緊,但顯然電話裏的人和他太過熟悉,他臉上有些不耐,但沒有說什麽。


    那人卻像是長著千裏眼似的,又笑起來,說道:“我知道,你對當初的事情還耿耿於懷的,不過啊,事情都過了那麽多年了,我們也都一大把年紀了,沒必要還執著於那些執拗中去,放開些……”


    放下電話後,常宏然原本就有些陰鬱的心緒就更加煩亂了,件也看不下去,索性就站起身來,看著窗外那花團錦簇的花池,腦海裏卻不由就浮現出了一個俊朗的身影。不由就輕歎了一聲,不知道如果他還活著的話,做事會不會也橫衝直闖的,不思後果?


    第七十章無奈


    第七十章無奈


    位於賓升街的大富豪俱樂部集餐飲、娛樂、健身、休閑於一體,在武溪很有名氣,晚上離得老遠都能看到俱樂部七彩霓虹光線閃爍。夜景燈下,小皇宮般的三層建築綠幽幽的,光怪陸離,很有那麽些前衛的味道。老板聽說是個傾國傾城的美女,不過真見過的人不多。而俱樂部,打開業至今,不論是地痞流氓,還是公安消防,就沒有敢在這裏撒野找茬的。大家都知道,這裏的水深著呢。


    橘黃色的燈光朦朧,鏤花的玻璃板分隔出一個個精巧的閣間。


    趙子昂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著大口大口地吸煙。麵前的玻璃茶幾上,擺放著一打啤酒和幾盤水果小吃,而一旁,坐著幾個衣著暴露、濃妝豔抹的女人,白生生的大腿和胳膊晃啊晃的,極為性感撩人。


    或許是見趙子昂麵色不好的緣故,這幾個女人都不敢像往常一般往他跟前湊,就連說話,都壓低了聲音。包間裏的氣氛,顯得格外壓抑。


    “嗬嗬,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啊。”包間門被推開,鄭慶宇進來就笑嗬嗬地說道:“這武溪地麵上,還能有讓趙總鬱悶的事兒?”


    “鄭總你就別開玩笑了。”趙子昂蕭索地搖搖頭,指了指身邊的沙發,說:“來,坐!”


    他身旁的女孩兒就連忙起身讓座,其中一個穿著白色小背心,黑色超短裙,身材火辣的女孩兒,還上前去勾搭著鄭慶宇的脖子,嘟著性感的小嘴嗔道:“鄭總,你可好久沒來了。”


    鄭慶宇順勢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淫笑著道:“哈哈,這不是來了嗎?怎麽,待會兒你下班了,我來接你?”


    女孩兒就誇張地尖叫了一聲,白色背心高高聳起,露出光嫩肚臍,挽住鄭慶宇的胳膊撒嬌道:“那可說定了啊,我可等著你。”


    其他女人就起哄起來,鶯鶯燕燕的,氣氛也活躍了許多。


    趙子昂卻是皺了皺眉頭,就揮揮手道:“你們都先出去,我和鄭總有事要談。”


    女孩兒們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還是都聽話地走了出去。隻有那個和鄭慶宇打情罵俏的那個女孩兒,在出門時,還轉過頭來給鄭慶宇拋了個媚眼。


    “怎麽?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煩心?”鄭慶宇在趙子昂旁邊坐了下來,拿起一瓶啤酒浸了一口,然後說道。


    趙子昂就露出一絲苦笑,又咕咚灌了口酒,才歎氣道:“這次臉可是丟大了,你不知道,我二叔和三舅,得知那天拍賣會的事後,可是把我一陣臭罵。還叫我趕緊把地給高新區還迴去。你說我這憋屈不憋屈啊?”


    鄭慶宇也同病相憐似的歎了口氣道:“誰說不是呢?說到底,你不過就幾塊地嘛,充其量也就幾百上千塊的事,可我呢?偌大一個廠子,說封就給封了,生產銷售全部中斷,比你還慘呢。”


    趙子昂就搖搖頭,拿起酒杯很鬱悶的灌了一口,抹抹嘴道:“鄭總,你說,咱們這武溪,怎麽就沒人治得了他?唉……”又苦澀的笑笑,用力灌了口酒。


    “誰說不是呢?”鄭慶宇就苦笑了笑,說道:“原本那天是想看他出醜的,哪曉得,反倒是成全他了。五百萬,嘿,這價格也真敢出。真當車子是金子做的不成?”


    “那咱們就這樣算啦?”趙子昂就很是忿然地說道。


    也難怪他鬱悶,在林辰暮沒有來武溪之前,他們這些公子哥些,個個都是順風順水的,在武溪通行無忌,生意做得也順暢。可現在,被林辰暮死死地踩住,卻一籌莫展,令他大為憋屈。


    “不算了怎麽辦?我這次不也偷雞不成蝕把米?”鄭慶宇也是倍感鬱悶。這次為了讓林辰暮出醜,他不僅是動用了不少關係,而且光是那些報名參加的每人五千的保證金,就花了他不少錢。可最後呢?都白白便宜了林辰暮。


    趙子昂拿著啤酒瓶和鄭慶宇的酒瓶碰了一下,說道:“鄭總,你在省上那麽有關係的,就不能給他點厲害看看?”


    鄭慶宇倏然一驚,他終於明白,趙子昂讓自己來喝酒的意圖了,就苦笑道:“趙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什麽關係啊,要有關係的話,林辰暮也不敢來封我的廠了。我原本還盼著,趙總你能指條明路呢。”


    趙子昂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瞅了鄭慶宇一眼,說道:“鄭總,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啊。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藏著掖著的?你和常省長家的關係,也不是什麽秘密了,大家現在都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幫自己也是幫大家。咱們齊心協力,我就不信扳不倒他。”


    見趙子昂打開天窗說亮話,鄭慶宇抹了下嘴角的酒水,就無奈地說道:“趙總,但凡有一點辦法的話,你以為我願意看著自己的廠子被封?誰叫人家有市委書記罩著呢?”


    “切,市委書記還能大得過省長?”趙子昂就一臉不信地說道。


    這時,鄭慶宇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頓時就噓了一聲,小聲道:“我姨。”


    趙子昂也是不由一驚,誰都知道,鄭慶宇的姨媽,是常省長的愛人,衛生廳的副廳級調研員。雖說並沒有什麽實權,可卻是任何人都不得不仰視的人物,就連忙屏息靜氣,大氣都不敢出。


    “姨媽,你找我?”鄭慶宇接電話的時候,顯得格外乖巧,嘴巴也甜。可很快,他臉色微微一變,又起身走到一邊,似乎低聲說了些什麽。任憑趙子昂豎起耳朵,也聽不清楚。


    很快,他又鐵青著臉迴來了,還沒坐下,就氣唿唿地罵道:“麻痹的,林辰暮,老子和你沒完!”


    趙子昂心頭暗喜,卻是裝著很關心地問道:“鄭總,你這是怎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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