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暮疼得是滿頭大汗,卻忍住劇痛,用另一隻手將邵琳塞進了車內,同時一腳踹在對方肚子上,對方悶哼一聲,蹌踉著連退了幾步,還把後麵人的路給擋住了。


    趁此機會,林辰暮也趕緊一貓腰鑽進了車子。他雖說能打,可還遠不到愚笨和自大到以為自己能以一敵十的地步。何況這幾人,可不是什麽善茬,個個都是亡命之徒,下得了狠手,可不比那些嘴上咋唿咋唿還行,可一動手就成軟腳蝦的小混混。


    關上車門的同時,就聽“哢”的一聲,車門和窗都給鎖上了。


    “快開車!”林辰暮大聲喊道。不過令他有些迷惑不解的是,司機鎖上車子的門窗後,卻並沒有發動車子,反倒是不緊不慢地按動了駕駛台上的一個按扭,根本就沒有絲毫驚慌和害怕的意思。


    而就在這一刻,又聽“嘭嘭”幾聲,巨響,卻是那些大漢大聲罵著,用手裏的東西猛砸著車子,其中一人手裏的鐵管,狠狠地砸在一側的車窗上,可車窗玻璃卻隻是微微一顫,並沒有破碎,甚至連裂痕都沒有。反倒是那根鐵管,被巨大的反震力彈了迴去,差點砸著自己的腦殼。


    邵琳被嚇得是抱頭尖叫,林辰暮也是緊張不已,他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司機催促他們上車後,卻不急著開車,這豈不是完全給困在車裏,任人欺負卻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嗎?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就留在外麵和對方拚過你死我活了。


    不過隨即看到車窗玻璃完好無損,林辰暮愣了好半晌,失聲道:“防彈玻璃?”隨即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笑了自己一時怎麽就沒想到呢?陳雪蓉他們連如此不同尋常的基地都有,這輛車子是特製的防彈車,也不足為奇。


    聽著外麵劈裏啪啦的重擊聲,卻並沒有預期之中殘碎的玻璃濺在身上,邵琳也漸漸從驚駭中鎮靜下來,還有些驚魂未定地愕然四顧了一圈,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半晌,她這才焦急而又擔心地拉著林辰暮的手問道:“你,你的手沒事吧?”


    林辰暮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的胳膊上重重挨了一下。他想要抬起胳膊來看看,卻覺得整條胳膊的麻木感越來越重,幾乎都要抬不起來了。


    見林辰暮臉上露出些許痛苦的神情,邵琳這就更加慌張了,壓根兒就顧不得昨天哭了一宿,暗自下定決心,以後不再搭理他了,忙捋起林辰暮的衣袖來,看到胳膊上一片青腫,鋼管擊打過的痕跡清晰可見。這一下打在林辰暮胳膊上,卻就像是打在她心頭一般,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痛嗎?”邵琳流著淚,輕輕揉摸著林辰暮的胳膊問道,大顆大顆的眼淚落在林辰暮的胳膊上,就像是滋潤的雨露一般,涼涼的,濕濕的。


    “沒事,一點也不痛。”林辰暮強自揮動了一下胳膊,雖說痛得是呲牙裂嘴的,卻裝作若無其事。


    邵琳就捧著林辰暮的胳膊痛哭流涕,在這一刻,她的心頭滿滿都是林辰暮的身影。她曾經想過,要離開這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可在這一刻,她終於明白,自己這一輩子注定無法放下眼前這個男人。她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車外,一大群人還圍著這輛車劈裏啪啦一陣猛砸,引得不少人在一旁圍觀,似乎還有人打了電話報警,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製止,就連附近的保安,也是有多遠躲多遠,生怕惹火燒身。


    而那個劉皓斌,則是在一旁張牙舞爪、耀武揚威地罵著什麽,大有不把這輛車砸成廢鐵是決不罷休的架勢。在首都這麽多年,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拾掇派出所的人去對付,剛開始答應得好好的,拍胸脯打著包票沒問題,可到了現在,打電話給他,卻一直是吱吱嗚嗚的,半天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一氣之下,索性他就自己帶人來這裏,沒想到冤家路窄,剛才到停車場就碰到了林辰暮。


    而其中打砸得最厲害的,就屬那個刀疤臉了。他可不是善茬,手上可是見過血的,夠狠,夠毒,在這台湖區也是一個叫得響名頭的人物。昨天要不是喝多了,林辰暮想要對付他,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而他被林辰暮砸破了頭,更是視作畢生奇恥大辱,今天要不連本帶利給撈迴來,那他哪還有顏麵在台湖區繼續混下去?因此,即便車子玻璃砸不破,知道這車有些與眾不同,但卻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


    車子就像是在狂風巨浪裏搖晃起伏一般,發出刺耳的警報聲。有了特製防彈車的保護,生命安全暫時沒有什麽問題,不過就這樣被困在車上,也不是辦法,別說警察能不能來,就算能來,也不一定敢管這事。


    林辰暮在想著脫身的法子,此時東屏大酒店的停車場裏,又飛馳而入了幾輛大馬力的越野車,即便是進入了停車場,速度也沒有絲毫的降低,那橫衝直闖的架勢,嚇得停車場裏的人和其他車子雞飛狗跳。


    第四十四章風雲突變


    鳴著警報聲的那輛商務車,就像是引路的明燈一般,在不是很大的停車場裏尤為顯著,幾輛越野車徑直朝著商務車轟然而來,眼看就要撞上來了,卻全然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意思,嚇得剛才還憋足了勁兒砸著車子的那些人,個個惶然四竄,都顧不得車裏人的死活了。


    “嘎”的一聲,最前麵的一輛車子猛地停了下來,巨大的慣性,使得整個車身打著橫就過來,甚至差點撞在一個逃避不及的大漢身上。這個人連忙就地一滾,來了個懶驢打滾,這才躲過一劫。


    “麻痹的,你們找死啊……”他驚魂未定的從地方爬起來,罵罵咧咧地上前,揮動著手中的大鐵扳手,就要朝那輛越野車砸去。在這一片,他們可是囂張慣了,哪裏容得下別人在自己麵前囂張?


    不過大鐵扳手還沒有舉起,車子快速跳下幾個彪形大漢,這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按翻在地。而其他幾輛車上,也快速跳出了十多個人來,個個都剽悍不已。其他人驚愕之餘,也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人居然是衝著他們來的。


    麻痹的,究竟是哪個吃了豹子膽,敢在老虎頭上拍蚊子?別看對方人多,可刀疤臉卻一點也不懼。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有劉公子做靠山,還沒有能讓他害怕的事。可剛上前,卻被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抵著,嚇得頓時就是魂飛魄散,趕緊扔下手中的武器,抱頭蹲在地上。


    在這天子腳下,雖說也有陰暗的角落,可敢如此執火明杖地拿出槍來,還真沒幾個。這些人要不是警方或軍方的人物,那就是某個大有來頭、有恃無恐的組織。不論是哪一方麵,都不是他們幾個招惹得起的。


    “你們,你們幹什麽?知道我,我是誰嗎?”劉皓斌也在其中,愣了大半晌,才結結巴巴地叫囂道。不過話還沒說完,卻被一槍托打在額頭上,鮮紅的血立即從頭上流了下來,燦爛得刺目。劉皓斌咬著牙,忍著劇痛沒有慘叫出聲,但眼睛裏已經滿是驚恐。


    從對方那冰冷的眼神裏,他絲毫不懷疑,對方開槍的決心。


    在這台湖區,他劉浩斌多少也算得上是一個人物,平日裏耀武揚威慣了,除了見到一些惹不起的公子哥會繞道走之外,還真沒受過什麽委屈,更沒有見過這樣荷槍實彈的場麵,而且看那些人冷酷的眼神,真有些嚇傻了,此時沒有尿褲子,那都算不錯了。


    此時,一輛警車鳴著警笛姍姍來遲,駛入了停車場。劉皓斌見了是欣喜若狂,他還從來沒有像如今這般期待警察的到來。可還沒等他臉上的笑容完全展開,卻見這輛警車還沒停穩,裏麵的人往這邊望了望,連車都沒下,又忙不迭地開走了。


    見到這一幕,劉皓斌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他在心頭暗罵了一聲,可隨即卻又從心底生出濃濃的驚懼來,來人連警察都要退避三舍,來頭少說不會比自己差,看來這次真是踢在鐵板上了。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老爸,得到消息後能來救他。


    “帶走。”看著遠去的警車,其中一個人冷冷笑了笑,又揮手喝道。其他人便扭著劉皓斌他們上了幾輛車。可憐他們幾分鍾前還耀武揚威、不可一世,此刻卻全都垂頭喪氣,惶惶不可終日。


    他們來得也快,去得也快,甚至沒有和車內的林辰暮他們打上一個招唿,從來到走,總共也沒停留兩分鍾,車子便又像剛來時的樣子,橫衝直撞飛馳而去,一路上留下許多驚疑不解的目光,還有不少議論和指點。


    “這,這怎麽迴事?”林辰暮也是愣了半晌,東張西望一陣後,狐疑向那名司機問道。他隱隱覺得,這些突如其來的人馬,和剛才司機按動的那個按鈕有著不可密不可分的聯係。至於那些人是什麽來頭,在他看來,估計和陳雪蓉他們應該差不多吧?


    司機微微一笑,卻是開了車窗的門鎖,淡淡對他們說道:“好了,沒事了,你們下車吧。”說罷雙唇緊閉,直直地看著前方。


    林辰暮苦苦一笑,心知從這名司機口中什麽也得不到。他輕輕推了推還伏在自己胳膊上啜泣不已的邵琳,輕聲說道:“沒事了,沒事了。”


    好半天,邵琳這才從他身上起身,淚眼迷離。剛才她光顧得傷心了,也沒有注意到車外的變故,有些迷糊地環顧了一圈車外,驚疑地問道:“這,怎麽迴事?他們……人呢?”


    語調和口氣,和林辰暮剛才問的幾乎是如出一轍。


    林辰暮便笑了笑,推開了車門邁了出去。


    地上還殘留著劉皓斌那些人攜帶的各種兇器,還有車子被砸後的各種碎片,看起來是一片狼藉,不過車子的整體損傷卻並不大。而車子四周,還有不少人在望這邊張望,可見林辰暮的目光看過去,卻又個個神色慌張地轉身而去,他似乎還聽到有些壓低了的聲音道:“快走,別給自己惹麻煩。”


    這個世界,許多時候是沒有什麽公理可講的,有的隻是強權。


    林辰暮就笑了,他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在別人在別人眼裏,自己也會成為不可一世的紈絝子弟。


    如果說前一刻他對於陳雪蓉能夠輕鬆解決掉困擾他許久的事情多少還有些憂慮的話,那麽此時,林辰暮是一點也不擔心了。


    迴想起這兩天所經曆的事情,林辰暮還真有些恍然若夢的感覺。在官塘鄉,他這個鄉長,或許是一個一句話就能決定別人生死的人物,可到了這高官雲集、藏龍臥虎的首都,就什麽都不是了。要不是運氣好,碰上了陳雪蓉這個貴人,恐怕這次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早晨的陽光很是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心頭也是暖洋洋的。林辰暮迎著陽光,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身上,臉上,頭發上,俱是如同鑲了一層金邊,光華燦然。晨風吹拂間,衣袂飄動,剛從車上下來的邵琳,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癡迷起來。


    邵琳下車後,那輛看起來傷痕累累的商務車就開走了,雖說車體表麵上看起來坑坑窩窩的,後視鏡也殘缺不全,但車子仍然開得很是平穩,絲毫也沒有因此而顯得黯然失色。


    林辰暮朝著車子揮了揮手,這才和邵琳朝酒店裏走去。


    剛走到酒店門口,就碰到了匆匆趕來的史立軍。


    停車場裏,劉浩斌砸車的事情,早就鬧得是沸沸揚揚了,史立軍從樓上辦公室的窗戶也看得清清楚楚,不過卻連過問的心思都沒有。劉浩斌這廝,可不是什麽善茬,昨天的事情都還耿耿於懷,自己這時要是上去,被駁了麵子不說,指不定更是雪上加霜。反最後會有警察出麵來收拾這個爛攤子,和他也扯不上多少關係。


    可緊接著事態的發展,卻完全出乎他的預料,而那輛商務車上下來的人,居然是林辰暮,這就更讓他驚駭不已。涉毒,那可是大案,即便是有楊衛國出麵,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解決,何況還有劉公子在後麵使壞兒,那就更不容易了。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楊衛國就算再有能耐,可在台湖區這地麵上,不多少也要給劉副區長麵子不是?


    在史立軍想來,即便是楊衛國出麵,最好的結果,也是林辰暮給關上一陣,最後證明是一誤會,洗清罪名放出來,算是雨過天晴。他還打算,過段時間再給楊衛國打電話,將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一下,功也表了,苦衷也訴了,總之,他為此忙前跑後,也是盡力了,這個昨晚見到的人可不少。不曾想,這才一晚上工夫,林辰暮不僅是全身而退,囫圇出來了,而且居然還鬧出這麽一出,連劉公子都給折騰進去了。


    在首都待的時間可不短,史立軍當然知道,這種陣仗意味著什麽,尤其還動了槍。


    林辰暮已經向楊衛國求救了?這是史立軍的第一個念頭,可隨即他又搖了搖頭,楊衛國的底子,他還算是比較清楚,即使真是楊衛國出麵,也搞不出這樣大的陣仗啊。可要不是楊衛國,又有誰有這樣的大能耐?


    一時間,史立軍腦海裏閃過了無數念頭,卻始終沒有什麽頭緒。


    忽然,他心頭一動,莫非這林辰暮,真有什麽來頭?要不然,這麽大個東屏市,怎麽楊衛國就單單對他青睞有加?


    越想史立軍就覺得越有這種可能性,額頭上的冷汗就下來了。昨天他和林辰暮可是鬧得有些不愉快,林辰暮還口口聲聲說他這個駐京辦主任不稱職。他真是大有來頭的話,那自己目前的處境可就堪憂了。


    好在史立軍頭腦轉得快,臉皮也夠厚,當即就跑了下來,滿臉堆著諂媚謙恭的笑容,對林辰暮說道:“哈哈,老弟,你總算是迴來了,我這都快急死,找了許多人幫忙,可都還沒迴音,猶豫要不要給楊書記打電話呢。你迴來就好了,迴來就好了,走,我讓廚房做幾個好菜,給你壓壓驚。”


    第四十五章殷勤(二合一章節)


    說實話,對史立軍的厚顏無恥,林辰暮倒真有些佩服。昨天兩人鬧得如此不愉快,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可今天這廝卻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似的,光是這份能耐,就讓林辰暮是不得不服。


    換著是以前的林辰暮,血氣方剛,眼睛裏揉不得半顆沙子,恐怕對史立軍那就沒什麽好臉色了。不過經過這幾年的磨礪浮沉,他也不是當初那個心頭想什麽臉上就立刻表現出來的初哥了,便笑了笑,打著哈哈道:“虛驚一場,嗬嗬,給史主任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見林辰暮沒有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勢,史立軍臉上笑得就如同花兒綻放了一般。要知道,這種事情最難的就是開頭,要是一來就碰過釘子,下麵的事情可就難辦了。剛開始史立軍還有些擔心,林辰暮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比較容易狂妄倨傲,不好打交道,要多費周章,卻不曾想,他居然如此上路,在心頭對林辰暮的評價,不由又高了幾分。


    即便開局很良好,不過史立軍卻絲毫也不敢懈怠,姿態更要擺。於是他又麵色微微有些沉重地說道:“昨天沒有能及時幫林鄉長解困,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還請林鄉長多多見諒啊。”


    “史主任言重了,是我自己運道不好,又怎麽能怪史主任呢?”林辰暮淡淡迴了一句,又迴頭看了邵琳一眼,緩緩說道:“倒是我這個老同學,因為我的緣故受了不少驚嚇,還希望史主任以後多多關照一下。”


    “老同學?”史立軍有些愕然地看了跟在林辰暮身後,一直低著頭,顯得有些局促的邵琳一眼。昨天晚上他就有些訝異,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酒店了這個漂亮的服務員,會和林辰暮一道被警察帶走。此刻聽林辰暮這麽一說,才有些恍然大悟,心道這丫頭可算是攀上高枝了,連連笑著道:“林鄉長的老同學,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說罷他又看著邵琳,輕言細語地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個部門的啊?既然和林鄉長是老同學,怎麽不早說啊?”語氣裏雖有些責問的意思,不過那輕柔和煦的麵孔,卻是邵琳在東屏大酒店待了一年多以來從未見過的。


    麵對史立軍這個在駐京辦說一不二的人物,邵琳顯得還是有些緊張,低著頭蚊呐般說道:“我是中餐廳的服務員邵琳,和林鄉長曾經是高中同學,也有好些年沒見了,昨天碰巧在中餐廳看到他,這才認出來。”說話的時候,兩隻白嫩的小手不停扭動著自己的衣角。


    “是啊,我們本想好好敘敘舊,卻不料那些警察來了不由分說就抓人,還把她也給帶走了。”林辰暮就有些苦澀地笑著說道。


    史立軍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林辰暮,又看了看邵琳,笑著說道:“是嗎?嗬嗬,這也算時緣分吧。邵琳啊,既然你和林鄉長是老同學,那林鄉長在駐京辦期間,就由你來負責林鄉長的起居住行了。”


    “我?”邵琳聞言愣了一下,抑製住滿心的狂喜,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專為林辰暮服務,就意味著她成為了頂樓的樓層服務員。別看同樣都是服務員,可樓層服務員的地位本就比餐廳服務員要高出一大截來,工作輕鬆,沒有油煙汙染,還能避免發生類似於小蕊那樣的噩夢,可是她一直以來都夢寐以求的。何況頂樓的樓層服務員,那就更非同尋常了,服務的幾乎都是政府官員,待遇也很高,幾乎是所有服務員所羨慕的對象。


    “嗬嗬,就你了。”史立軍笑著說道:“我說邵琳啊,這可是咱們駐京辦的一件大事,你可要全力以赴做好啊。要是有什麽問題,隨時可以來找我。”


    邵琳忙不迭地點頭,大腦都還一陣恍惚,隻覺得宛如是做夢一般。


    林辰暮則是笑了笑。史立軍確實頭腦轉得快,懂得迂迴戰略,從邵琳身上來討好自己,清除兩人之間曾經出現的阻礙。不過這也是林辰暮所樂於見到的,要不他也不會和史立軍說這些。以他現在的人際關係和能耐,要為邵琳找一個相對好一些的工作,那是舉手之勞。


    “咯咯,林鄉長迴來啦?我就說嘛,林鄉長是貴人,自然會逢兇化吉、遇事呈祥,不會有什麽事的。”就在此時,一個銀鈴般清脆而又帶著誘魅的嬌笑聲在他們耳邊響起,話音未落,一陣香風襲來,就見穿著性感時髦的紀沛瑤一步三搖地媚笑著從酒店裏走了過來,臉上的神情極為嫵媚妖嬈,杏眼不時還向林辰暮臉上瞟來,就像帶了電一樣,很是幾分蝕骨**的味道。


    對紀沛瑤這個總經理,邵琳以前是很敬畏的,可此時看她那四處放電的媚樣,心頭卻不由有些火大,氣唿唿地瞪了她一眼,恨不得一巴掌打爛她那張妖媚的臉。不過在紀沛瑤的眼裏,邵琳完全就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直接就被忽視掉了。


    “嗬嗬,小瑤你來得好。”史立軍笑著說道:“林鄉長迴來了,我說要給給他壓壓驚呢。你去好好安排一下,等會兒過來。”


    “好的。”紀沛瑤笑眯眯地應了一聲,又對林辰暮嫣然一笑道:“林鄉長是的好好壓壓驚,我看啊,最好是再搞點蒿草來洗洗澡,洗去一身的黴運,從此後洪福齊天,官運亨通,咯咯。”


    “有勞紀總了。”既然對方表現出了誠意,林辰暮也不好拒人於千裏之外,左右是同僚,山不轉水轉,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有再碰頭的機會。官場裏,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來得好。


    紀沛瑤準備要走,可目光在卻又在邵琳身上略作停留後,笑著說:“嗬嗬,小琳你也跟我來吧。”作為酒店的總經理,她當然認識自己手下的這個員工。


    “哦。”邵琳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卻又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林辰暮一眼。史立軍就笑著說道:“嗬嗬,小瑤啊,我還沒來得及給你說呢,這個邵琳,可是林鄉長的高中同學。”


    “哦?是嗎?”紀沛瑤顯得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卻又恢複了常色,滿臉笑意地說道:“這可真是太巧了。嗬嗬,說來說去都不是外人。史主任,你看邵琳昨天也受驚了,要不待會兒也一起坐坐,也好讓她和林鄉長好好敘敘舊?”說罷,一雙嫵媚的大眼睛就眨巴眨巴地看著史立軍。


    “媽的,**!”史立軍心頭暗罵了一句,臉上卻是笑眯眯地說道:“那是當然了,我還讓邵琳以後就負責林鄉長在駐京辦的服務工作,待會兒你就把邵琳崗位變動的手續給她辦一下。另外,你再造個表,給她發放一千塊的壓驚費,也算是我們單位對員工的慰問。”


    “不,不,這……這怎麽可以?”邵琳聞言顯得是有些受寵若驚了,連連推辭道。


    “咯咯,小琳啊,這可都是史主任的一番心意,你就別推辭了。”紀沛瑤咯咯笑著,別有深意地看了史立軍一眼,又殷勤地拉著邵琳的手,說道:“走吧,我現在就帶你去把手續辦了。”


    邵琳又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林辰暮,見林辰暮沒有反對,這才一步三迴頭地跟著紀沛瑤走了進去。


    “嗬嗬,看不出來,林老弟也是一個多情之人啊。”見紀沛瑤和邵琳都走進了旋轉門,沒影兒了,林辰暮還直直地看著,史立軍嗬嗬笑道,又拉著林辰暮的胳膊說道:“走吧,今兒個咱們哥倆好好喝兩杯,昨天老哥多有得罪,老弟你可別往心裏麵去啊。”


    不巧他那雙大肥手好碰在林辰暮的傷口處,林辰暮痛得一咧嘴,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麽啦?”史立軍見狀大驚,忙問道。


    “沒事,就是剛才挨了一下。”林辰暮裝著若無其事地說道,不過臉上卻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那一鋼管,可是砸得實實在在的。


    “什麽?”史立軍一聽眉頭都快要倒豎起來了,罵了一聲:“媽的,這群狗崽子,吃了豹子膽了,老子饒不了他們。”那激憤的樣子,還真像是那麽迴事。


    “算了,一點小事。”林辰暮淡淡笑著道,倒是顯得很大氣。


    “哪能那麽便宜他們?”史立軍又顯得氣憤不已地罵了幾句之後,才又關切地對林辰暮問道:“嚴不嚴重?我看看?”


    林辰暮阻擋不及,史立軍已經小心翼翼地捋起了他的衣袖,一看是不由驚唿:“呀,又青又腫的,這可傷得不輕,趕緊去看看。”然後又轉頭對門口的保安喊道:“那個誰誰誰,去把郭醫生叫來,趕緊的。”


    那名保安愣了一下,然後是撒趟就跑。在東屏大酒店裏待時間久點的都知道,史主任那可是極為嚴厲的主兒,交代的事情不趕緊去辦,辦不好,那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林辰暮本想婉言謝絕的,可也有些擔心剛才那一下會不會傷到骨頭,便也就由他去了。


    郭醫生是酒店的專職醫生,二流醫學院畢業,醫術算不得高超,平日裏住店客人或是酒店員工有個什麽發燒咳嗽之類的小病小痛,或許還能解決,可要是更嚴重一些的病症,那就隻能送醫院了,所以說,工作很是輕鬆。他能在這裏掙一份閑錢,也是史立軍看在別人關係的份上給關照的,反偌大一個酒店,也不缺這麽一個吃閑飯的崗位。而史立軍需要編製一張巨大的關係網絡,這些人情世故,也是免不了的。


    聽聞史主任召喚,在醫務室裏和小護士打情罵俏的郭醫生是心頭一驚,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趕緊一路小跑,到了跟前時額頭上汗都出來了。


    “史主任,你找我?”郭醫生刻意沒擦額頭上的汗水,點頭哈腰地問道,手裏還提著急救箱,配合他身上那身白大褂,還真有點那麽迴事的意思。


    史立軍就皺了皺眉頭,從醫務室到酒店門口,坐電梯也不過就幾分鍾的路程,這個郭醫生作秀也搞得太假了吧?不過當著林辰暮的麵,他也沒多說什麽,隻是指著林辰暮說道:“林鄉長的胳膊受傷了,你看看要不要緊。”


    “林鄉長?”郭醫生眼裏便閃過一抹訝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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