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天歌,你到底出不出來。”狐九舞咬牙切齒的看著銀清羽。


    “九舞,何必這麽執著?”藍光一閃,銀清羽的麵前就出現了一隻虛幻的冰藍色狐狸,說話的聲音雌雄莫辯。


    “執著?什麽是執著?”狐九舞定定的看著鳳天歌。


    “九舞,就當做我已經死了不好嗎?”鳳天歌似是歎了一口氣,對於這樣的狐九舞也是無可奈何。


    “可是你沒有死。”狐九舞眼神憂傷,雖然沒死,卻變成了這副不妖不魔的樣子。


    “九舞,你應該擔心現在的自己,沒想到我走了以後你竟是愛上了一個人類,為了這個人類你還自損了修為。”鳳天歌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鳳天歌,雖然我口口聲聲說你我為姐妹,可是你別忘了,你到底是個男人,為什麽要附身在這個女孩身上。”狐九舞不打算繼續討論這個問題,眼神轉向銀清羽問。


    聽到狐九舞的話,不僅是銀清羽震驚了,就連言玉塵和容尋都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鳳天歌居然是男人,他們從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現下言玉塵和容尋竟是有些不想鳳天歌繼續寄存在銀清羽的身體裏。


    “九舞。”鳳天歌無奈的看著狐九舞道:“現在的你很幸福。”


    “天歌,還有救嗎?”幸不幸福她現在不想討論,當初勸他不聽,才導致了今天的場景,她現在隻想知道鳳天歌有沒有救。


    “不知。”鳳天歌答完轉身看向銀清羽,冰藍色的瞳孔蒼茫一片,裏麵含著一絲別樣的情緒:“現在本座隻能靠你才能繼續活下去,才能控製住體內的魔性不讓它外逸。”


    “你的意思我懂。”鳳天歌是男的又如何,今日鳳天歌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出來自是有他的原因,銀清羽終是見到了那個“她”,可“他”卻不是“她”,她不是心懷天下,她隻是幫助鳳天歌完成他的心願。


    他說,他的魔性隻有她能壓製,因為她是特殊的,他說,他不想禍害天下蒼生,那不是他的本意,他說,他請求她……她都聽到了,他內心的聲音。


    “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鳳天歌冰藍色的瞳孔內依舊蒼茫一片,可是卻似是有了細微的變化。


    銀清羽雙唇緊抿,他似乎很寂寞,他很悲傷,她感受到了,他有他的無奈,成魔不是他所願,她希望她能幫助他。


    “你……”銀清羽開口最終不知道說些什麽。


    “本座知道,你會找到辦法的,如果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你可以……毀了我。”鳳天歌話落,空氣裏竟是有了一絲凝滯。


    “鳳天歌!”狐九舞驚唿出聲,他怎麽可以……已經如此九死一生,最後的一絲救贖都不要了嗎?


    “母後,是你醒了嗎?”門外傳來夜宸的聲音,似乎是聽到了裏麵的動靜想要進來。


    “十年王樹在北玉國焰雲穀,祝你們好運。”聽到門外的動靜,鳳天歌看了狐九舞一眼,冰藍色的狐狸身子慢慢消失,逐漸消散。


    “焰雲穀?”銀清羽隻聽說過神溪穀和弑雲穀,這焰雲穀還真沒聽說過。


    “焰雲穀已經荒廢許久了,曾經是有三大穀:神溪、弑雲和焰雲,隻是,聽說幾百萬年前的大戰之後,焰雲穀已經變成一片廢墟,那裏火屬性之濃鬱不可想象。”言玉塵沉思了片刻,想起有人提過這個焰雲穀,隻是……


    “火屬性濃鬱?那麽就代表鳳天歌說的是真的!”十王年樹可是最喜歡火屬性了,因此十年王樹心才能產生南明離火,火之劍終於也快要有著落了,想想銀清羽就覺得興奮無比。


    “吱——”厚重的古門被打開,夜宸一臉激動的走了進來。


    “怎麽如此沒規矩。”狐九舞整理好情緒,一臉嚴肅的看向夜宸嗬斥道。


    “兒臣隻是擔心母後。”在狐九舞的麵前,夜宸仿佛依舊是個小孩子。


    “本宮已經沒事了。”見夜宸這樣,狐九舞忍不住心軟了,畢竟是她的兒子,她又不能太過苛責。


    “母後,是否要通知父皇。”


    見夜宸提起東陵皇夜蕭寒,狐九舞眼神一變,隨即迴到:“不用了,稍後本宮迴去見你的父皇,你先退下,我有些事情要與這三位談。”


    夜宸看了銀清羽三人一眼,什麽都沒問,轉身朝門外走去。他一直都是唯母親的命是從,狐九舞說的話他自是不會違背。


    見夜宸走後,狐九舞走下床來到銀清羽麵前,上下看了一眼,然後歎道:“原來是銀狐一族,而且還是皇室血統,看來剛剛是你救了本宮,一滴血的代價總要得到收獲不是?”


    “你的意思是?”銀清羽有些不明白狐九舞所說的收獲是什麽。


    “天歌還需要你,如果你突然血盡而亡豈不是就遭了?”狐九舞右手一攤,一株奇異的彩色花朵出現在她的手上。


    “這是?”銀清羽敢肯定,這株七彩花不簡單。


    “七彩五菱花,我想你會需要它。”狐九舞一笑,這女孩不能死,天歌說她會找到救他的辦法,如果她死了,鳳天歌就真的終結了。


    “真的隻是作為狐兒的收獲嗎?”言玉塵莫測的看著狐九舞。


    “你說呢?”狐九舞一笑不置可否。


    “狐兒,收下吧。”見狐九舞如此,言玉塵也不多問。


    狐九舞看了言玉塵一眼,又看向銀清羽,嘴角一笑,將七彩五菱花交到銀清羽的手上。


    “我的身份希望你們不要拆穿才好,剩下的事我會自己處理。”見銀清羽收了七彩五菱花,狐九舞鄭重的看向三人。


    “自然。”銀清羽三人都不是多舌之人,這種亂嚼舌根的事不是君子所為。


    “那麽,三位怕是要趕往焰雲穀,不如我派人為三位安排酒席,用過膳再趕路如何?”見三人承諾,狐九舞便放心。


    “不用了,趕路要緊。”一直沒說話的容尋突然開口,他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在冰島外感受到過的氣息……


    狐九舞挑眉,這個一直不曾開口的男子突然開口,怕是真有什麽事吧。


    狐九舞眼神瞥向門外的天空,那裏,有一股強大的氣息,不過不太平穩,似乎是什麽人受傷了。


    “三位還是用過膳再走吧,他們似乎不是來找幾位的。”狐九舞收迴眼神看向容尋笑言。


    “那便多謝皇後了。”容尋眼神依舊看向外麵的天空卻是不在推拒。


    侍女們在偏殿擺好宴席,安排銀清羽三人坐在了下首後便退到了一邊,換了一身大紅宮袍的狐九舞進來揮退了侍女們,走向上首坐了下來,看向下首的銀清羽三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皇上駕到——”


    狐九舞眼神一變,皺眉看向門口,隨後起身一甩袖朝著門口微微福身,銀清羽三人見狀也起身行禮。


    一身龍袍的夜蕭寒一進門眼神便鎖定了狐九舞。


    “舞兒,身體可是無礙了?”夜蕭寒朝銀清羽三人虛扶了一把,關心的看向狐九舞。


    “多虧了這三位,臣妾已無大礙。”狐九舞起身撫了撫衣袍上的褶皺,看向夜蕭寒迴答。


    “哦?”夜蕭寒眼神微閃,宸兒不是應該拿到九曲靈參了嗎,狐九舞為什麽說是銀清羽三人救的她?


    “臣妾不是跟宸兒說了嗎,先不要告訴你,到時候臣妾親自去見皇上。”狐九舞皺眉,有些不悅,宸兒何時這麽不聽話了。


    “嗬嗬,不是宸兒說的,皇後可是統領後宮的存在,病好了自是會有有心人傳播消息的……”說完才意識到這話說的有些不大好,夜蕭寒急忙轉移話題,看向一旁的酒席問道:“皇後這是?”


    “三位即將出發趕路,臣妾為了為他們踐行準備了酒席,不若皇上也一起吧。”狐九舞也不糾結剛剛的話題,順著夜蕭寒的梯子往下爬。


    “如此也好,三位救了朕的皇後,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夜蕭寒拉著狐九舞的手走向上首坐下,然後對銀清羽三人道:“三位也別見外,都坐吧。”


    有了夜蕭寒的加入,酒席上的氛圍自是有些嚴肅,銀清羽三人也不想多做耽擱,匆匆用完膳便告辭出宮。


    “容尋的傷勢也不宜耽擱,不如先找個地方將療傷丹藥藥煉製出來,等容尋傷好了再繼續趕路。”出了皇宮,銀清羽也不急著趕路,畢竟容尋的傷勢要緊。


    “煉製丹藥還需要有其他藥材,不過都很常見,先去東陵國境內的森林內尋找藥材,然後再煉製丹藥。”言玉塵看了一眼前方建議道。


    “聽師傅的。”她的煉丹術還不到家,煉製丹藥還是需要師傅這個大神的。


    看著銀清羽那狗腿的樣子,言玉塵是又好笑又無奈,可最多的是心酸,他總感覺銀清羽離他越來越遠,是錯覺嗎?


    “師傅?師傅?”銀清羽皺眉看著發呆的言玉塵。喊了好幾聲都沒反應,師傅這是怎麽了?


    言玉塵迴過神來,眼神複雜的看著麵前的銀清羽不知道說些什麽。


    “沒事,我們走吧。”言玉塵看了一眼經常不出聲減低自己存在感的容尋說到。


    他總是那麽毫無存在感,可是總是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他是個強勁的對手,至少言玉塵是這麽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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