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辦法?”淩凡看著張嘯問道。


    張嘯笑道:“那我們就告訴安奶奶,殺害他孫子的兇手已經找到,並且他向安奶奶道歉,我們不說出兇手的名字不得得了,將重點放在安醫生的清白之上,得發昭雪,這樣她老人家一定很高興。然後我們再將安奶奶接到顧逸輝的別墅,這麽她就不是一個人,讓張媽照顧她老人家,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嗎?”


    張嘯的這番話令淩凡豁然開朗,猛地拍了下張嘯的肩膀,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你這次可是比我快了一大步呢。”


    “哈哈,那是,不看看我張嘯是什麽人,哈哈。”聽到淩凡誇讚自己,張嘯立時得意地笑了起來。


    兩人就這樣來到了安***家,當他們敲開房門的時候,卻發現來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


    六目相視之後,雙方立時認出了彼此,眼前的這位年輕的女子就是明和醫院的年輕小護士陶曉莉。


    “莉莉,有客人嗎?”安***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陶曉曉呆征了片刻之後,趕緊迴應道:“是的,奶奶,有客人來了呢。”說著,陶曉莉便將防盜門打開,將兩人讓了進來。


    安奶奶也從裏屋走了出來,待見到是淩凡的時候,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的興奮,緊緊地抓著淩凡的胳膊,高興的快要哭了出來,道:“原來是淩警官啊,莉莉她都跟我說了呢,他說你把殺害阿晨的兇手給捉到了呢,替阿晨討迴了公道呢,我,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了呢。”


    淩凡一聽這話,立時心喊糟糕,如果陶曉莉將顧逸輝是殺害安醫生的事情說出來的話,那他和張嘯的計劃便泡湯了呢。


    想歸想,淩凡還是把安奶奶扶迴了沙發,笑道:“安奶奶,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用感謝我的。”說著,淩凡便朝著張嘯使使眼色。


    張嘯是何等的聰明,立時便明白淩凡使眼色的意思,然後偷偷地將陶曉莉拉到一旁,小聲地問道:“你有沒有告訴安奶奶是殺了安醫生?”


    陶曉莉搖搖頭,笑道:“沒有,怎麽了?”


    張嘯立時笑道:“沒事沒事,沒有就好。”然後張嘯走出去,衝著淩凡作出一個ok的手勢。


    淩凡頓時長鬆口氣,而後指著陶曉莉,看著安奶奶笑問道:“奶奶,這位姑娘是……”


    安奶奶笑道:“她叫莉莉,是阿晨醫院的護士,今天是特地過來看我的呢,就是她你在醫院的事情告訴我的。”


    “張嘯,你把下麵的事情跟安奶奶好好說下吧,我跟陶護士說些事情。”淩凡朝著張嘯招了招手,道。


    張嘯立時作出ok的手勢,淩凡起身起身將陶曉莉拉到安良晨的房間,然後關上了門。


    陶曉莉看著淩凡神秘兮兮的樣子,疑惑地問道:“淩警官,你到底找我有什麽事啊?”


    淩凡從安良晨的書桌上拿起那張照片,摸著照片上的小女孩,笑道:”陶護士你是醫學院畢業的,我想你應該對人體遺傳學有些了解吧。”


    陶曉莉點點頭,道:“知道一些,怎麽了?”


    淩凡笑道:“一個人雖然說小時候的樣子和長大之後便有很大的區別,可是基本輪廓已經形成,就算是變化再大,也總有一些地方是難以改變的,比如說耳朵。真的好巧呢,你和這照片上的小女孩的耳朵竟然都有一個細微的缺口,我想也許連你也沒有察覺到吧。”


    此話一出,陶曉莉趕緊摸向自己的耳朵,而後臉色一沉。


    淩凡將照片丟向陶曉莉,笑道:“在我的麵前,你也就不要再隱瞞了,你就是這照片上的小女孩對不對,他們兩個人是你殺的,對不對?”


    雖然是輕柔的話語,可是在陶曉莉的耳中卻仿如驚雷一般,她立時後退一步,道:“不……不……不是我,我沒有殺護士長和院長,我沒有……”


    幾乎是刹那間,陶曉莉便意識到自己話中的漏洞,立時緊緊地捂著嘴。


    淩凡盯著陶曉莉,笑道:“我還沒說他們兩人是誰,你怎麽知道我要問的就是護士長和院長?”


    陶曉莉頓時呆愣在那裏,緊緊地抿著嘴唇,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想你是為了安良晨醫生才來到這家醫院的吧?”淩凡看著陶曉莉雙手牢牢地拿著那張照片,問道。


    啪達啪達的兩聲,兩滴淚水落在那張照片之上,然後便是陶曉莉哽咽的聲音:“是的,他們兩人是我殺的,是他們,是他們三個一起殺死了晨哥哥,我要替晨哥哥報仇,還晨哥哥以公道。


    從小我和晨哥哥便在一起玩耍,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可是他時常像我的親哥哥一樣保護著我,有一次我被流浪狗追咬,最後是晨哥哥將它趕走的呢,為此晨哥哥發燒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呢。從那時起,我就發誓,我長大後一定要嫁給晨哥哥。


    後來由於晨哥哥要上學,我們就分開了,可是我的誓言永遠都沒有改變。後來我聽說晨哥哥上了一座著名的醫學院,於是我就拚命地學習,希望能考入晨哥哥所在的醫學院。終於,我成功地考上了那座醫學院,並且找到了晨哥哥。可是隨後晨哥哥便來到這家醫院實習工作,他告訴我,等我畢業之後,他就娶我。


    我滿懷希望地努力學習,可是等我畢業之後,等來的卻是晨哥哥的死訊。我無法相信晨哥哥是那樣不負責任的人,他絕對不可能會自殺,一定是被壞人給陷害的。於是我通過千辛萬苦終於混進了這家醫院,時常趁著黑夜溜進外科室的辦公室搜集證據。為了能夠找出誰才是真正的兇手,我時常裝成晨哥哥的幽靈,在他之前的病曆上簽他的名字,從而造成恐慌,將真正的兇手給找出來。


    終於,在我的調查之下,我發現殺死晨哥哥不是一個人,而一個大的利益團體,顧醫生、護士長還有院長,正是他們三個人一起將晨哥哥逼死的,所以我要報仇,我要用他們的血來祭祀死去的晨哥哥。也正好,那個時候,醫院裏流傳著一個恐怖的殺人惡魔,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他就是顧逸輝,其實我早就知道那個惡魔是他,因為我不止一次看到他值夜班的時候發生變化,但是我並沒有聲張,因為我要利用他,讓你們這些警察認為是他殺死了護士長和院長,讓他去向晨哥哥贖罪!”說到最後,陶曉莉的神色也變得有些激動起來,手裏的照片也被她揪的哢哢直響。


    很快,她緊揪照片的手鬆緩了下來,然後緩緩地抬了起來,伸到淩凡的麵前,道:“抓我吧,我殺了人,這是我應得的報應。”


    淩凡摸了摸鼻子,仿佛沒看見一樣,徑直走向房門,將門拉開一線,笑道:“我可什麽也沒聽見,剛才說的一切我可都忘了呢,還有,我不是警察,所以我沒有權力捉你,我隻是一個高中生而已,僅此而已。”說著,淩凡便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的很簡單,在張嘯的如簧巧舌之下,安奶奶終於同意搬到顧逸輝的別墅裏,張媽也知道了這是顧醫生最後的囑咐,於是熱情地將安***房間收拾幹淨,陶曉莉也表示會時常去看望安***。


    就這樣,顧醫生所交待的事情才算是辦完,而此時天色也暗了下去,淩凡和張嘯在街道上並肩走著。


    “今天你和那個陶護士在房間裏說了些什麽啊?”張嘯看向淩凡,問道。


    淩凡裝傻充愣,道:“沒說什麽啊,當然是看人家漂亮聊聊天而已,哪有什麽。”


    張嘯走到淩凡的麵前,盯著他,倒退著笑道:“嘿,你休想瞞我,你以為我就那麽好騙的嘛,別以為你們說什麽我不知道,護士長和院長的死因可不是像顧逸輝說的那麽簡單。我就不信,堂堂的院長會為一個大老爺們削蘋果吃,這像什麽話啊。”


    “呀!最後一趟末班車!”淩凡的眼睛突然一亮,而後像兔子一般向前狂奔而去。


    “我cao!”張嘯一聲急吼,轉身便追了上去。


    第18卷 夜叉傳說


    引子


    (一)


    夜色漸濃,所有的人都已沉浸於各自的夢鄉之中,惟有一間小小的臥室裏隱隱間有嬰孩的哭聲響起。


    嘹亮的嬰兒哭聲沿著窗戶的縫隙傳了出來。


    “哇哇哇哇…………”一聲稚嫩的嬰孩的哭聲在房間裏響了起來,頓時撕破寂靜的夜幕。


    或許是因為夢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小嬰孩不住地踢蹬著被子,兩隻小拳頭也是緊緊地攥著,哇哇地哭著。


    “寶寶不哭,寶寶不哭,媽媽在呢,寶寶不哭。”就在小嬰孩哭的起勁的時候,一雙細柔的玉手輕輕地將其抱了起來,而後摟在胸前,輕輕地搖晃著,哼唱著。


    可能是因為母親的親撫,喧哭的小嬰孩頓時安靜了下來,小嘴不停地嘟嚷著,似是在說著什麽。


    銀色的月光透過明淨的窗戶灑了進來,落在年輕母親的身上,輕薄如蟬翼般的睡衣將她初為人婦豐滿身形毫無遮攔地呈現了出來,再加上灑落在她身上的那層層的銀芒,她的整個人好像是西方基督中的聖母瑪麗婭一般聖潔。


    啪的一聲,酒滿銀光的房間頓時被橙黃色的燈光所填滿,一個身材健碩的男子將門旁的按鈕打開,手腕中拿著一件外套,微笑著走了進來。


    男子走到年輕母親的身旁,小心地將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疼惜地說道:“來看孩子也要披件衣服啊,你剛剛坐完月子,身體還很差呢,千萬不能著涼啊。”


    年輕媽媽見到男子如此的疼惜,秀美的臉蛋布滿幸福的笑意,她輕輕地將頭靠在男子的胸前,笑道:“阿輝,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你給她想好名字了嗎?”


    男子撓了撓頭,有些為難地說道:“你又不知道,這在這方麵可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還是你給孩子起名字吧,我還是努力掙錢,好好地養活你們母子倆。”


    “哈哈,好吧,我想想啊,既然是女孩子,那我們就叫她若熙怎麽樣?”年輕母親低頭思索片刻後,立時想起一個可愛的名字,抬頭望著男子興奮地說道。


    “若熙、若熙,好名字好名字,聽起來真的很不錯呢。”男子品葉著妻子給孩子想出的這個名字,頓時喜上眉梢,摟著自己的嬌妻和孩子,興奮地說道:“我的女兒終於有名字了,若熙若熙,小若熙,我太高興了,哈哈。”


    “噓,若熙才剛剛睡著,你這樣哈哈大笑會把她嚇醒的!”年輕媽媽趕緊用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旁,噓聲男子小心點。


    男子趕緊用手捂住嘴,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喘,隻是像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


    而後男子輕輕地附在嬌妻的耳旁,道:“老婆,快把小若熙放迴到小床上吧,我們也迴去睡吧。”說著,他的手便在嬌妻的身體不安份地摸了起來。


    年輕媽媽嗔怪地啐了男子一下,道:“就知道猴急,不敢動,小心碰到孩子。”說著,年輕的媽媽便將小若熙輕輕地放迴嬰兒床上,把小被子替她細心地掖好。


    剛剛忙完這一切,突然一股大力自年輕媽媽的背後傳來,而後她的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年輕媽媽驚唿一聲,穩穩地落在男子的懷裏。


    “真是討厭死了你。”年輕媽媽握起粉拳捶打著男子的胸口,嬌嗔地啐道。


    “哈哈,小若熙被你抱了,那麽大若熙自然就由我來抱嘍。”說著男子便抱著嬌妻離開了這間嬰兒房,將妻子抱迴了臥室。


    夜色再度恢複了安靜,隨後臥室裏傳出一陣春嘯嬌喘之聲,又過了一段時間,夜色再次沉寂了下來,惟有銀色的月芒透過窗戶灑澆進來。


    ‘吱吱吱……’一隻小老鼠鬼頭鬼腦地從床底下鑽了出來,而後一陣歡快地在房間裏跑來跑去。


    可能是白天壓抑的不敢出來吧,晚上的它顯得異常的活躍。


    小東西在屋裏來迴地翻跑跳,沒多時便跳到床上,可能是闖到嬰兒身上那獨特的奶香味,不停地在小嬰兒的四周跑來跑去。


    嗅聞一段時間之後,可能是發現並不是牛奶,小老鼠有些失望地離開了床,沿著鐵絲爬動著。


    突然麵對一條線攔住了小老鼠的去路,初生牛犢不畏虎的它竟然開始撕咬那根線。


    剛一下口,立是啪啪的電光聲響起,小老鼠的整個身體立時被電火光燒著,唿的一下燒了起來。‘


    全身被火燒著的小老鼠瘋狂地在房間裏四處亂竄,立時凡是它所經過的地方無一不被燃燒了起來,特別是那些床單窗簾,立時唿哧哧地燒了起來,整個嬰兒臥室瞬間被赤紅色的火光充盈滿……


    (二)


    陳曉芸是青山市在三甲醫院————光明綜合醫院的一位婦產科的護士,別看她的年紀才有二十五歲,可是她待在醫院的時間可不短,可以說的上是前輩級的存在。


    雖然就整個醫院各個科室的分配來說,婦產科是最累也是最髒的科室,很多年輕的小護士都不願意來這個科室。


    然而陳曉芸卻不這麽像,她很喜歡這個科室,並不是因為她不怕累不怕髒,她同樣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少女,自然也是和眾多女孩一樣站在髒的對立麵。


    可是她喜歡這個科室的朝氣,每當有新的生命落在她的手上的時候,心中的那份激動和喜悅是任何一個科室都無法比擬的,看著那些近乎於透明的小生命,她仿佛看到一個個希望。


    當然她也見到過很多因為各種原因未能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嬰孩,每當看到一個生命被拋棄的時候,她的心也是那麽的痛,仿佛跟割掉自己的肉一般。


    當然這種情況並不多見,畢竟還是成功降落人間的小天使更多一些。


    那些經過合格檢驗過的小生命都被統一安放在醫院的嬰兒房裏,那裏禁止任何人參觀,是醫院管理最為嚴格的地方之一,任何想要進嬰兒房查看自己孩子的父親,都必須經過她的同意,對於任何一個擅闖嬰兒房的人,陳曉芸都會以遠遠超出她年齡的冷酷命令他出去。


    此時的嬰兒房一片安靜,不過依舊能聽到有小嬰孩在支支吾吾地說著誰也聽不懂的夢話。


    陳曉芸小心地透過嬰兒房的玻璃窗,察看著裏麵的情況,沒有發現沒有任何異常情況的時候,而後輕輕地離開了嬰兒房,並將走廊的門給關好,迴到她的值班室。


    此時,夜色已深,牆上懸掛的鍾表已經走到淩晨一點多的位置。


    本來還不算太困,可是一看到那個時間,她便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哈欠。


    而後她走到值班室的床側,靠坐在床幫上,隨手拿起旁邊的一本關於嬰兒育養知識的書籍翻閱了起來。


    可能是因為最近太過勞累的關係,陳曉芸翻看數頁之後,眼皮就重的抬不起來,腦子也開始被沉沉的睡意給攻占,而後身子一斜,她的整個人便倒在軟軟的床鋪之上,唿唿地睡了起來。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長時間,不過朦朧間,陳曉芸似乎聽到一陣嬰兒的哭鬧聲。


    可能是因為職責的條件反射,瞬間,陳曉芸便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而後猛然間坐起。


    明亮的燈光依舊靜靜地映照在值班室,一切都還是老樣子,哪裏有什麽嬰兒哭聲。


    陳曉芸走到值班的水龍頭前,擰開水龍頭,嘩的一聲,一股紅的駭人的血液從水龍頭裏流了出來。


    刹那間,陳曉芸的頭腦轟的一聲激響了起來,她的身體也是嚇得後退一大步,不過當她凝神細看那水的顏色時,才發現那不過是一些褐色的鐵鏽混在水裏而已。


    陳曉芸長鬆口氣,此時她突然明白過來,之前總有人嚇唬她說嬰兒室的水龍頭時常會突然流出鮮紅的血液,要她千萬要小心,原來所謂的血液是這麽一迴事啊。


    無意之中,陳曉芸竟然破開了醫院裏流傳的一個恐怖的傳說,這令她實在有些興奮和激動。


    嘩的一聲,純淨的水從水龍頭裏流了出來,陳曉芸用雙手接了捧水,而後抹在臉上,頓時清涼之感瞬間從她臉上的每一個毛孔滲透進去,異常的舒服。


    清涼之後,陳曉芸抬手拿起毛巾將臉上的水漬擦拭幹淨,而後又擠出一些潤膚膏要撫在臉上。


    可是當她看向眼前的鏡子的時候,心中咯噔的響了一下,隻見一個人影從值班室的門前瞬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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