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南宮情的“謀反大案”是千真萬確的了。而且,她動情動到了自己授業夫子的身上,這也是大逆不道的。皇帝無話可說,當下就二罪並罰,判了南宮情一個“淩遲”。


    南宮情笑了,這是發自內心的笑。她暗自在心中念道:“夫子,你沒事兒了!你真的沒事兒了!”


    皇帝把南宮情關進了“天牢”,並且下旨意,禁止任何人前去探視,違者杖斃。隻等著中秋過後,就將南宮情拉到菜市口當眾淩遲。


    於曉知道了這個消息,如何安奈得住?每日裏,她到處奔走,希望各宮的娘娘能夠站出來,說句公道話。但是,有皇帝的聖旨在,誰也不敢再強出頭了。


    於曉去了“唯鴻宮”,皇後正在那裏描畫樣子呢。見於曉來了,趕緊請她進來,並賜座於她。


    於曉哪裏還坐得住啊?她哭哭啼啼的樣子,惹得皇後我見猶憐。皇後勸說道:“淑妃呀,本宮知道你來此為何事。但是,皇上的旨意誰能違背?更何況本宮身為‘皇後’,就更不能帶頭忤逆了。”


    於曉一門兒心思就是要救人,哪兒還能聽得進去皇後的規勸?她請求道:“皇後娘娘,臣妾求求您了!救救南宮惠愛吧!俗話說‘不看僧麵看佛麵’。您就算不看在她曾經進宮跳‘巫舞’為大家祈福的份兒上,就看在公孫娘子的麵子上,您也不能坐視不管啊?”


    皇後知道,於曉口中的“公孫娘子”指的是自己的表侄女兒——公孫珠玉。她淡淡地笑了笑,對於曉講道:“不錯。玉兒的母親與本宮的父親乃是姑表親。論輩份,本宮還要管玉兒的祖母叫‘姑母’呢。而且本宮也知道,你的閨蜜南宮娘子是我們玉兒的師妹。如此說來,還真不是‘外人’。”皇後略加思索了一陣,然後又對於曉說道:“這樣吧。這個案子原是刑部侍郎嶽峽嶽大人審的,本宮看看刑部尚書邵韻邵大人對此案的態度如何?然後再做打算。”


    於曉被皇後勸迴去了。每日裏,她在“風雅居”坐立不安,就連教斌兒讀書識字都沒有興趣了。


    其實,用不著皇後下什麽懿旨去傳刑部尚書,刑部尚書必須過問沒一起案子,這是朝廷的法度。


    刑部侍郎嶽峽把“南宮情謀反案”的卷宗拿給刑部尚書邵韻審閱。邵韻連夜看完了卷宗,對嶽峽道:“你僅憑南宮情的一麵之詞就下了結論?你就沒有傳來楚鷹和南宮情對質嗎?”


    一句話,問得那嶽峽瞠目結舌:“對!應該叫楚鷹來對質的,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我做刑部侍郎已有十載,連這麽一點點道理都沒想到,我真是枉為‘侍郎’了!”


    邵韻忙叫來幾名衙役:“爾等速去山西朔州紫荊山的‘翔舞草廬’,傳楚鷹上堂來與南宮情對質!”


    衙役們接到刑部尚書邵韻的命令不敢怠慢,一路快馬趕到了“翔舞草廬”,把裏三層外三層搜了個底兒朝天,也沒有看見半個人影。就連整個山上都找遍了,也還是不見有人。


    衙役們隻得迴去複命:“稟報大人,卑職等在‘翔舞草廬’未發現半個人影。”


    嶽峽急忙向邵韻道:“還是大人英明!‘翔舞草廬’沒有人,就足以說明,楚鷹已經‘畏罪潛逃’了!”然後,對手下的衙役命令道:“去張貼‘海捕公文’,務必要將那楚鷹緝拿歸案!”


    那衙役還沒有動身,旁邊邵韻冷笑了一下:“嗬——本官前幾日外出辦事,不知道這‘刑部’什麽時候改了規矩。侍郎可以不通過尚書,直接發布‘海捕公文’了?別忘了,在刑部我才是‘尚書’!”


    一句話,弄得嶽峽不好意思了。他支支吾吾地:“這個……這個……屬下也是一心想早點兒破案,就一時性急。還望尚書大人海涵!”說著話,嶽峽對著邵韻深深地作揖。


    邵韻請嶽峽坐下:“你呀!本官外出辦事迴來,就聽說了這件事情。我分析了再三,又看了卷宗。覺得楚鷹絕不可能‘畏罪潛逃’。”嶽峽瞪大了雙目,望著邵韻。邵韻繼續說道:“楚鷹手下的弟子,都是與朝廷命官沾親帶故,他有必要‘逃’嗎?再者說,他的四弟子公孫珠玉是皇後娘娘的表侄女兒,八弟子董卿的姨母,正是深得聖寵的顏妃娘娘。”嶽峽急了:“那可是派去的人搜查遍了,楚鷹等人均不在‘翔舞草廬’呀!”邵韻道:“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他與南宮情之間的的確確有私情。他擔心南宮情會遭遇不測,因此下山。說不定此刻楚鷹正在入京的途中。”


    聽了邵韻的分析,嶽峽頻頻點頭:“大人言之有理。卑職建議,派人在途中阻攔。大人以為如何?”


    邵韻略加思索後,對嶽峽道:“不急。南宮情如今被打入天牢,依我看,明日我還是先去覲見皇上。請旨重審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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