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道空的話,常夫人和夏潔都覺得很有道理,便留在“安鴻居”等待消息。直到三日之後,道空以“化緣”為由和倩桃接近,告訴了南宮情的遭遇。


    且說道空在“覺明寺”阻攔住楚鷹的去路,將事情的嚴重性告訴給了他。楚鷹冷靜下來仔仔細細地想了想——也對哦,現在京城裏風聲緊得很,倘若他去了,南宮情一定會為他擔心的。多年的師徒,使楚鷹相信,如果他楚鷹有個什麽好歹,那麽南宮情也不會善罷甘休。為了這件事情能夠妥善解決,楚鷹隻能聽道空的話,暫時留在“覺明寺”中,而且,他也知道於曉和南宮情的關係,也見識過皇帝對於曉的寵愛。


    就這樣,道空一方麵安慰楚鷹,一方麵請出家前的江湖友人幫忙在京城打探,一方麵和楚鷹商議著,萬一事情有變化,該如何應對。


    再來說說南宮情。


    自打那日被上了夾棍,南宮情的雙腿就不能走路了。


    今天,刑部侍郎嶽峽又一次升堂審問。


    “啪——”驚堂木拍得震天響,嶽峽高聲喊道,“帶人犯!”


    南宮情帶著枷鎖和鐐銬被押到刑部大堂上,猶豫腿上的傷還未痊愈,她是被衙役們“架”著上堂的。根本站不住,南宮情隻能匍匐在案桌的前麵。


    “啪——”嶽峽又一次拍響驚堂木,“下跪何人?”


    南宮情經過多次過堂,她也知道這不是“明知故問”,而是過堂的程序。她做了一個深唿吸。


    嶽峽再次問道:“下跪何人?”


    南宮情心裏完全明白,他們並不是徹底相信,她南宮情會以“複國”為由,進行“謀反”。南宮情也明白,皇帝並沒有真的相信“獵龍舞”是她編的,因為“獵龍”這兩個字就不適應於女子。皇帝關她入獄,完全是因為她的“欺君”和她的“無禮”,而並非是“謀反”。


    其實,在皇帝心裏,真正“謀反”的人是恆親王和楚鷹。恆親王已經死了,就剩個楚鷹有待於解決。隻不過,那日在“勤政殿”皇帝被南宮情給攪和糊塗了,才答應放了楚鷹。但事後一迴過味兒來,總是在心裏耿耿於懷,便總想著挽迴“帝王”的麵子。他曾經給刑部侍郎嶽峽下達過一份密旨:“如果威逼利誘不成,就大刑伺候,看她南宮情,細皮嫩肉的小身子骨如果承受?”


    南宮情雖然不諳世事,但她對楚鷹的愛是真的,不管怎樣大刑伺候,南宮情都一口咬定,“獵龍舞”是她編出來的,因為自己原是前朝的公主,是為了“複國”才“謀反”的,至於“公主”的身份,有那本畫冊和她背上的飛鳥型胎記為證。


    刑部侍郎嶽峽也曾提出要南宮情當堂舞上一段“獵龍舞”,可無奈的是,受過夾棍的南宮情如今連站都站不住了,如何做舞?沒有證據證明,便沒有人相信。可“獵龍舞”現在又跳不成,怎麽辦?倘若他們認準了楚鷹和恆親王合作“謀反”把他再抓迴來,那她南宮情這些日子不都白忙活了?隻要是為了楚鷹好,南宮情做什麽都願意。


    南宮情靈光一閃:“對了,我在這公堂之上胡鬧、搗亂,也可以被治罪,然後,我再借機會將“謀反”之事做實,這樣,夫子就可以躲過此劫了。”


    想到這裏,當刑部侍郎嶽峽問道:“下跪何人?”的時候,南宮情有意識地反問了一句:“大人,您每隔兩日就提審我一次,怎麽還沒記住我是誰?我看您不是明知故問,便是得了‘失心瘋’。”


    “啪——”嶽峽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啊——嘟——大膽南宮情,竟然膽敢咆哮公堂?”


    南宮情冷笑道:“既然大人知道我的名字叫‘南宮情’,為何還要問‘下跪何人’?”


    嶽峽心想:“我當了十年的‘刑部侍郎’,這還是頭一遭遇見這麽倔強,這麽執拗的女子。”他暫且強壓住胸中的火氣,對南宮情問道:“你所犯何罪?”


    南宮情故意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不是早就定了嗎?是‘謀反罪’。”


    “啪——”驚堂木又被拍響了,“你再這樣,本官可要動刑了?”


    “動吧!夾棍不是已經上過了嗎?”


    嶽峽發怒道:“來人,找兩支蠟燭點燃了,給她拿在手裏。再去取兩塊兒磚頭來,讓她跪在那磚頭上麵。本官倒要看看,你這細皮嫩肉的小手如何經得住蠟燭油的煎熬,你這柔柔弱弱的小膝蓋是不是鐵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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