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紅梅做完了她的“劍器舞”,滿麵堆笑地來到楚鷹跟前問了一句:“夫子,您看弟子舞得可有進展?”楚鷹沒有答複她,對手裏握著匕首的米沛說了一句:“上!”


    米沛會意,便持刀走入舞池。一舞做完,米沛憨憨地笑了笑。接著,是藍斌的“盾牌舞”;然後,是公孫珠玉的“霓裳羽衣舞”。公孫珠玉最近進益了許多,這“霓裳羽衣舞”,真是“天闕沉沉夜未央,碧雲仙曲舞霓裳。一聲玉笛向空盡,月滿驪山宮漏長。”


    舞完,楚鷹用肯定的眼神對著公孫珠玉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沈媛來到楚鷹跟前,請示道:“夫子,您說弟子是做‘響屐舞’還是做‘淩波舞’呢?”楚鷹的眼睛無精打采地望著地上,他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響屐”,那沈媛便踩著木屐舞了起來。


    就在沈媛跳“響屐舞”的時候,辛彥梓悄悄地嘀咕了一句:“不如南宮師妹的‘響屐舞’。”楚鷹側頭看了他一眼。


    沈媛跳完了,對辛彥梓說道:“六師弟,該輪到你上了!”說完,壞壞地笑了笑。辛彥梓看了一眼楚鷹,楚鷹對著他使了個眼色,辛彥梓便開始了他的“踏歌”。


    辛彥梓邊歌邊舞,那一副帶有磁性的金嗓子,如玉石被敲擊一般的抑揚頓挫,清新,爽朗。雙足踏地為節,歌舞搭配,相得益彰。


    竺長嵐見辛彥梓舞完“踏歌”,便笑著對他說:“六師兄不僅舞技上有了進益,連歌也進益了不少啊!”辛彥梓斜了一眼:“好哇!七師妹居然笑話我!”然後,對楚鷹道:“夫子,您要不要罰她呀?”


    楚鷹什麽也沒說,隻是對竺長嵐遞了一個眼色,竺長嵐明白了,便開始跳“飛天舞”。這“飛天舞”帶有十分濃重的佛教色彩,隻有對佛法相當通的人,才能舞出它的意境,竺長嵐素日常讀《金剛經》。這一點,對她做“飛天舞”有著很大的幫助。


    楚鷹見竺長嵐跳完了“飛天舞”,對她說道:“那個表現飛舞飄動的動作,第二組手臂的動作做得要比第一組再強烈一點兒!”竺長嵐點頭:“諾!弟子明白了。”


    這時,董卿來到楚鷹跟前請示道:“夫子。請夫子為弟子指導!”語畢,便開始“驚鴻舞”。董卿的“驚鴻舞”,雖然是深得顏妃真傳,但卻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那真是——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榮曜秋菊,華茂春鬆。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


    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


    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董卿原以為自己近日來苦練舞技會博得楚鷹的讚譽,沒想到她所期待的讚美之言,始終也沒有從楚鷹的口裏蹦出。董卿隻好規規矩矩地站立在一旁,靜觀穆君麗做舞。


    穆君麗看了看楚鷹,夫子說道:“上!”


    穆君麗舞完,還沒有向楚鷹請教,就聽公孫珠玉問馬紅梅:“大師姐,你覺得我和咱們九師妹,誰的‘霓裳羽衣’舞得好呀?”馬紅梅滿麵堆笑道:“這個……我可不好說,還是聽一聽夫子怎麽說吧。”


    楚鷹沒有對穆君麗的“霓裳羽衣舞”做任何評價,隻是朝自己的身旁望了望。作為弟子,誰人不知?大家都沒有說破,唯獨藍斌嘴快:“夫子,小師妹進宮去排演‘巫舞’去了,還是您同意的。您怎麽忘記了?”馬紅梅狠狠地瞪了藍斌一眼,藍斌立刻閉上了嘴巴。旁邊,竺長嵐冷冷地兌了他一句:“三師兄,那小妮子好容易離咱們夫子遠了,你倒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藍斌呆呆地站著,馬紅梅這時擺出了“大師姐”的身份:“你以後不許在夫子麵前提那個‘小蹄子’的名字,她才來多久啊?就如此不安分!居然惦記起‘夫子’來了……”


    “住口!”馬紅梅還沒有說完,楚鷹製止了她。


    楚鷹來到馬紅梅的麵前,用非常正式的口吻對她說道:“我跟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幹涉‘夫子’的‘私生活’!可是你屢教不改。看來今兒個我非罰你不可了。去!到門外去!”馬紅梅心裏大大地不忿,無奈是“夫子”的命令,她也隻好遵從。


    馬紅梅來到門外,楚鷹和其他八名弟子也跟著走了出來。


    就見楚鷹從身上掏出一摞金箔,那些金箔都是蓮花花瓣的形狀。他將這些蓮花瓣形狀的金箔隨手那麽一撒,金箔便散落在地上,與陽光熠熠生輝。


    楚鷹對馬紅梅說道:“知道該怎麽做嗎?”馬紅梅不敢和“夫子”強嘴,便立起半腳尖,開始在那些金箔上麵踩“蓮花步”,可心裏卻是一百八十個“不服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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