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勵管家叫飛兒把鍾宏請了出來。一看南宮情來了,連忙走上前來:“南宮娘子,你怎麽來了?”南宮情微微一屈膝,還禮道:“多年不見,鍾大官人可好!”“來來……坐!南宮娘子請坐!”兩位寒暄了一陣,分賓主各自落座。早有丫鬟端上來新沏好的西湖龍井茶。


    “娘子在京城,是住在親戚家嗎?”鍾宏問道。南宮情抿嘴兒一笑,實話實說道:“我,目前住在‘安鴻居’。”一聽這話,鍾宏趕緊以“大官人”的身份,對身邊的下人道:“快去將西廂房打掃幹淨,請南宮娘子住!”南宮情一聽鍾宏要她住進“毓國公府”,連忙起身推辭:“鍾大官人,妾身住在‘安鴻居’挺好的,實在不便在府上打擾!”鍾宏是說什麽,也不能讓南宮情一個人住在客棧裏,無非就是一些個什麽“一個女兒家家的,獨自住在客棧實有不便……”這之類之類的說詞兒。


    就這樣,南宮情實在推辭不掉,也隻好住進了“毓國公府”了。


    這天晚上吃罷晚飯,毓國公鍾亞俠見月色很美,他閑來沒事兒,便召集全家人在後院賞月。一時間興致來了,鍾亞俠對大家說道:“我有好些日子沒看你們習武了。咱們府裏,不僅要書讀得好,還要習武。來人!”對手下人命令道:“去把他們各自的兵器拿來!”少頃,有下人將兵器取來。鍾亞俠看了看大兒子鍾宏,又看了看小兒子鍾宥,於是對兩個孩子說道:“宏兒,宥兒,你們倆比武讓我看看。為父要檢驗一下你們的武功,可有進益!”


    “是!”鍾宏和鍾宥起身喊了一個“是”字兒,便各自去取各自的兵器。鍾宏的兵刃是單刀,鍾宥的兵器是棍子,確切地說,是哨棒。


    一聲令下,鍾宏和鍾宥各自向前上步,擺出“二郎擔山”式,開始了正式的比武。


    這裏要來說說這個鍾宥,他乃是鍾宏同父異母的兄弟。他的生母是鍾亞俠的小妾——林氏,從某種意義上講,這鍾宥和鍾宏乃是“隔山”。


    這裏,隻見鍾宥奮身躍起,想給鍾宏來個“泰山壓頂”。說時遲那時快,鍾宏先是假裝腳下沒有站穩,故意摔倒,待鍾宥的棍子即將壓下來的時候,他將手中的鋼刀向上這麽一翻,刀刃兒剛剛碰到鍾宥的前胸。


    “哈哈哈哈……”那鍾宥見自己的棍子壓住了鍾宏,得意洋洋地大笑了起來。而鍾宏此刻絲毫沒有沮喪寫在臉上,他隻是保持著淡淡的微笑。此時,鍾亞俠從椅子上起來,對小兒子說道:“宥兒啊,你這次可是又輸了!”鍾宥愣了一下,問道:“明明是我的哨棒壓住了哥哥,父親怎麽說,這次是我輸了?”這時,一位身穿石榴裙的女子說話了,她是鍾宏的妹妹,鍾宥的姐姐——鍾羽裳。那鍾羽裳看了看鍾宥,不鹹不淡地說道:“宥兒隻顧看自己的哨棒,怎麽不看看大哥哥的刀呢?”


    聽了鍾羽裳的這番話,鍾宥低頭看到鍾宏的刀刃碰到自己的前胸,這時候,就見那鍾宥當即便躺在了地上,“哇哇……”大哭了起來,“每次都是我輸,你們都欺負我,欺負我不是夫人養的!”鍾羽裳吼了一句:“嚎什麽?這次輸了,還有下次。再說了,家裏比武本就是為了切磋,誰同你認真來著?你要是覺得輸了沒麵子,以後就好好習武。”然後,鍾羽裳對鍾宥的丫鬟說道:“冰兒,去把二官人扶起來!”


    南宮情在旁邊看著,也不好說些什麽,她也隻能這麽尷尬地“看著”。


    再說楚鷹,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總是不在狀態。當弟子們在練舞的時候,他總是心不在焉地看著某個地方出神兒,給弟子們做示範的時候,他也總是神情恍恍惚惚的。


    這天,楚鷹把弟子們集合起來,對他們說道:“我原是‘閉門造車’,從不踏出這‘草廬’半步的。可如今為師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這樣,也可以和外麵的人切磋一下舞技。”


    一聽夫子這樣講,諸位都按捺不住了,各自摩拳擦掌。


    竺長嵐首先問道:“夫子,您打算帶弟子們去哪裏啊?”楚鷹冷冷地看了看他的這些弟子們,然後用十分淡定的口吻說道:“到處走走。”


    楚鷹帶著眾位弟子走出了“翔舞草廬”,他也不知道第一站該去哪裏,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們一路走來,見識了不少民間的舞蹈,這對於“翔舞草廬”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學習。這一日,他們來到了京城。


    “夫子,您快看啊。前麵就是京城了,我記得小師妹曾經是京城‘教坊’出來的。”穆君麗無意識的一句話,卻勾起了楚鷹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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