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情朝著“翔舞草廬”的方向繼續前進。


    來到河邊,四下裏望了望。見河麵上並沒有一艘船隻。“沒有船隻如何渡河啊?”南宮情喃喃地嘀咕道。


    就在南宮情躊躇滿誌的時候,隱隱約約地,仿佛耳邊傳來了歌聲。順著歌聲,南宮情望見從遠處的河麵飄來一葉小舟。她欣喜若狂,衝著那船上的艄公喊道:“擺渡的——……擺渡的——”


    “上哪兒去呀?”


    “河對岸——”


    “好吧!”說話間,那船已經來到了南宮情的跟前。


    那擺渡的艄公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南宮情。隻見南宮情頭上簡簡單單地梳了一個“墮馬髻”,用一根珍珠製成的發釵簪住,發髻的正麵還插著一支桃木的插梳,耳邊的瑪瑙墜子隨風微微擺動,鵝黃色的高腰襦裙將纖細的身軀包裹,一條淡藍色的披帛簡單地搭在她的臂彎。手裏拿著一個綠色的包袱,笑吟吟地站在河岸邊上。


    “上來吧!”那擺渡的招唿道。


    在那艘小船上,南宮情站在船頭,迎著吹來的秋風,她感慨著:“秋天真涼爽啊!”


    “我說,這位娘子啊,你可千萬不要站在船頭。”擺渡的艄公對南宮情喊道。


    “為什麽啊?”南宮情不解地問道。


    “風大!危險呀!”


    “看!河兩岸的風景這麽美,我才不要呆在船裏麵呢。那樣,豈不是辜負了這大好的景致?”南宮情一麵說著,一麵放眼向河岸兩邊望著。


    風,陣陣地吹來,腳下的河水隨著船兒的行進泛著浪花,別有一番韻味。


    就在南宮情愉悅地欣賞著兩岸風景的時候,風,越來越大了,那擺渡的也似乎難以控製了,晃晃悠悠的。


    “怎麽迴事兒啊?”南宮情一邊隨船晃動著身子,一邊問那位擺渡的艄公。


    “都叫你不要站在船頭了,你偏偏不聽。”那艄公好象還要說些什麽,忽然一個大浪打了過來,將南宮情和那位艄公一同卷入了河中……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南宮情緩緩地睜開雙眼。“我……我……我這是在什麽地方啊?”南宮情喃喃地問道。“我的船在河中行走,恰巧看見娘子漂在河麵,就命下人將娘子打撈了上來。”說話的是一位身穿醬紫色圓領袖箭袍的青年男子,他微笑著望著南宮情。“那……有勞這位大官人了!”南宮情躺在床上,用十分微弱的聲音致謝,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南宮情此刻已經是頭昏腦漲了。那位青年男子對身邊一位梳著驚鵠髻,身穿粉紅色高腰襦裙的少女使了一個眼色。那意思是,叫她去看看,南宮情的情況。


    那女孩兒看樣子,象是這裏的丫鬟。她走到床邊上,伸手探了探南宮情的額頭,對那位男子說道:“大官人,娘子在發燒。燒得很厲害!”“去把咱們船上備的上好的柴胡煎湯,給這位娘子喂下。”他命令道。


    很快地,那丫鬟熬了柴胡湯給南宮情灌下。說來也奇,南宮情很快便退燒了。


    大船繼續向前走,眼看著就要到岸了。


    南宮情坐在船的甲板上,憑欄遙望。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嬌鶯一般的聲音。


    “娘子,身子可大安了?”


    “哦?”南宮情轉頭,是那個給她煎藥照顧過她的丫鬟,“我已經好了。多謝你家大官人的照拂!”


    “珠兒,別讓娘子坐在風口!娘子剛剛大安。”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他來到南宮情的跟前,南宮情立即起身,正對他。隻見他深深地一躬到底:“鄙人小姓鍾,名宏,草字碩儒。敢問娘子芳名?”“妾身複姓南宮,單名一個‘情’字,小字惠愛。”南宮情說著,微微一屈膝,“有勞這些日子,鍾大官人對妾身的照顧!”緊接著,她向四下裏望了望,問道:“鍾大官人,您這是預備去哪裏呢?”“在下本是山西朔州人氏,在京中亦有府邸,我實在無異於仕途,生性散漫,便四處遊曆。娘子這是……”鍾宏坦然地神色,優雅的談吐,完全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紳士。“妾身正要去朔州紫荊山。”南宮情溫柔地聲音如黃鶯枝頭啼歌,“打算去‘翔舞草廬’訪明師學藝。”“南宮娘子,您可是要去拜訪楚鷹,楚天羽?”鍾宏的這句話,撩撥到了南宮情的心頭之火。她驚愕的表情看得鍾碩儒心頭一皺,“鄙人難道猜錯了?”“妾身從未和那位楚夫子謀麵,隻是聽說他的英明。妾身是想拜他為師,學習舞技。”“不過……”鍾宏欲言又止了。“不過什麽?請大官人講下去!”“鄙人也隻是道聽途說而已。江湖傳聞,他性情極其古怪。遇到他,就仿佛是碰上了千年不退,萬古不化的冰山。娘子性情如此的纖柔溫婉,我實在擔心娘子難以承受。”“我不怕,決心已下,豈有退縮之理?”南宮情說著,眼睛堅定地望著大船前進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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