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丘笑眯眯道:“姐,你未免太善良了,你記住弟弟這句話,你是李虎丘的姐姐,沒人可以欺負你之後仍然可以大搖大擺安然無恙!”


    張曼麗大驚失色,緊張問道:“怎麽?你還真打算要消滅喀山黑手黨?”又道:“這裏是老毛子的地盤,咱們能息事寧人便已值得慶幸,斷不能再節外生枝……那件事的始末大概你也已知道了,葉小刀的事情隻要交足了保釋金,短期內就能放人,虎丘,聽姐一句,你做的已經足夠了,我們都打心眼裏感激你,更為你有今天而感到高興和自豪,但老話兒說的好,得饒人處且饒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件事就此罷手了吧。”


    老話兒所以會‘老’便是因為說的有道理。李虎丘笑眯眯聽著,待張曼麗講完了,才看了一眼時間,說道:“姐,你說的晚了,現在隻能看著弟弟將要為你點亮莫斯科的夜空!”


    第446章 曲終人不散


    當夜,莫斯科城中多處發生槍戰,一夜東風吹,滿城烈焰飛。喀山黑手黨多處秘密據點遭到毀滅性打擊,向來以人多勢眾裝備低劣著稱的韃靼幫突然鳥槍換炮,幾乎人手一杆槍。被武裝起來後悍不畏死的黑幫匪徒在莫斯科警方的“暗中掩護”下,直鬧得火樹銀花不夜天。


    在這個不眠之夜,李虎丘不完全放心的將張曼麗的手交到那位俄羅斯姐夫彼得手中。賊王的臨別贈言:我姐命苦,娘家隻有我這一個弟弟,今後我不在她身邊時,便要靠你來照顧她,我知道你們俄羅斯爺們都好喝酒打老婆,喝酒可以,打老婆不行!一指遠方喀山黑手黨總部大樓方向隱隱可見的火光,續道:看見沒?那裏有個人曾經當我麵用手比劃了一下我姐,所以今晚我就把那裏當火把點亮莫斯科的夜空。你要想打老婆,最好先想一想我和這支火把。


    放手,虎丘心中充盈著釋懷的喜悅和離別的悲傷。他站在夜空下,目送曼麗姐坐進彼得的車漸行漸遠。腦海中神思飛揚。午後的陽光下,小小少年盯著那個諢號叫‘挎鬥兒’的女盲流飽滿的胸脯問那裏有奶嗎?冬季的抽水井前,那個壓不上來水的笨女人,悉心照顧小燕子和虎丘生活。還有那個寧死不屈抵死反抗孟副局長侵害的奇女子張曼麗。過往歲月點點滴滴縈繞在心頭,一切終成迴憶。


    電話鈴聲打斷了虎丘的迴憶,低頭一看是張天鵬打來的,約虎丘去見一麵。


    張天鵬家。


    天鵬哥意氣風發,問李虎丘:“弟弟,怎麽樣?那幾聲姐夫不是白叫的吧?”


    商業合作是互利互惠的關係,這種關係的確不足以讓張天鵬動用韃靼幫數千人馬,找來俄政府安全部門的高官配合大鬧這一場。張天鵬這麽說的意思,自是希望能隔空打牛,通過虎丘將這份意思傳導到李語冰那兒。


    李虎丘笑嘻嘻道:“還行,張兄拳拳盛意在下心領了,付出這麽大代價,做的這般徹底,倒真讓兄弟倍感意外。”


    張天鵬笑道:“這有什麽可意外的?你是語冰的弟弟,便是我弟弟,幫你這個忙原就是我這當姐夫的應該做的。”


    李虎丘哈哈一笑,擺手道:“張兄不愧是生意場上的大贏家,算計的精到,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分明是另有所求,何不直接明言?”


    張天鵬歎道:“不是我不肯明說,實在是有些話不好說出口,兄弟你是聰明人,應該能體會到哥哥那點心思。”


    李虎丘道:“張兄今夜鏟除喀山黑手黨實乃一箭三雕之舉,幫兄弟忙是其一,收拾屢屢剝削華商,導致你鵬程貿易貨物積壓的喀山黑手黨可以結好某位俄政府高官又是其一,但這二者跟最後一件事比起來都隻算是摟草打兔子,在張兄心中最最重要的還是要通過我把這份心意轉達到非洲去……”


    “知我者虎丘也。”張天鵬豎起大拇指讚道,滿麵堆歡,笑的有點諂媚。


    李虎丘一拍大腿,起身道:“有道是投桃報李,張兄以誠相待,做兄弟的便也該剖心相報,左右我也正要往中東一行,索性便去非洲替你老兄走一遭,看能不能把我那位一腦子理想主義的老姐勸迴國去。”


    張天鵬聞言大喜,起身來到虎丘麵前,握住虎丘的手,激動道:“一切就拜托兄弟了!”


    ※※※


    燕東陽端坐船首。


    艙內傳出的唿喝驚叫聲引的對麵大船上的人一陣紛亂。


    張萬林高唿一聲不好!鼓噪道:“大龍頭已死,浩哥中埋伏了,大家快衝上去救浩哥。”


    燕東陽隻做未聞,橫槍冷視,一直盯著陳天豪。其他人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陳天豪。


    陳天豪先是一驚,接著麵露狂怒之色,隨即掏出槍來。燕東陽喝道:“陳天豪,你想清楚了,邁出這一步你便沒機會迴頭了!”


    陳天豪聞言一怔,身後張萬林卻叫道:“豪哥你還在猶豫什麽?”


    張萬林話音剛落,大船上便有一人越眾而出,舉槍對準燕東陽高叫跟他拚啦!


    “住手!”


    “砰!”


    住手是陳天豪喊的。槍聲則是狙擊步槍發出的。


    大船上舉槍向東陽射擊的那人手中的槍被打飛,燕東陽麵沉似水,手中狙擊步槍一翻,冷喝道:“誰還敢亂動!”


    陳天豪心係兄長安危,本就沒打算立即動手。船上眾人更是被燕東陽這神鬼一般的出槍速度和精度所震撼,一個個目瞪口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張萬林大叫道:“豪哥,不能再猶豫了,浩哥遇險,足以說明他李虎丘從來就沒信任過您和浩哥,再不能猶豫了,兄弟們看著您呢!”


    燕東陽冷冷的看著陳天豪,虎哥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想放棄陳天浩兄弟。此刻,東陽不出手,便是在給陳天豪一個機會。是生還是死全在他一念之間。


    陳天豪麵色數變,張萬林又道:“豪哥,現在浩哥已經落到他們手上,您就算現在束手就擒,他們還會放過你們兄弟嗎?眼下,咱們大局在握,隻要滅了木棉花號上的人,就算浩哥不在了,您也可以帶領兄弟們繼續咱們的事業,總好過被他們逼迫的一無所有啊!您不必擔心做了這件事的後果,姓李的雖然在朝中有人,其實咱們也不是吃素的,高先生早答應……”


    “住口!”


    陳天豪麵色巨變,迴首怒吼道:“張萬林,你他媽想害死我大哥嗎?”


    張萬林向後退了一步,陰沉著臉,反問道:“陳天豪,你想為了一個陳天浩害死這麽多兄弟嗎?”


    燕東陽手腕一翻,張萬林驚恐叫道:“別動!燕東陽你別輕舉妄動!你不看看這是什麽?”說著,伸手一指自己身後。隻見人叢往兩邊一分,趙一龍抱著個小小嬰兒出現在那裏。兩名槍手分別持槍指著二人的頭。


    張萬林叫道:“燕東陽,我知道你是天下第一快槍,但你再快也不可能瞬間打死兩個槍手,這大人我想就不用介紹了,這個孩子卻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她可是李虎丘的寶貝閨女,自由社的小公主,你敢用她的命跟賭一賭嗎?”他昂起頭,囂張的:“燕東陽,我現在命令你,把槍放下!”


    事到如今,陳天豪豈會不明白自己被人利用了,瞪著張萬林喝問道:“原來是你……”


    “不錯!”張萬林昂首道:“就他媽是老子找人做掉李虎丘的!陳天豪,你們哥倆就是一對兒扶不起的阿鬥,被李虎丘嚇破膽子的窩囊廢!本來我打算等你們殺了李虎丘之後再對付你的,可沒想到你竟然窩囊到這個地步,事情到了這一步還在猶豫不決,沒有辦法,隻好我親自動手,把你們全都幹掉!”


    燕東陽的槍口低垂,似乎已決定放棄抵抗。局麵看來已無可挽迴。


    張萬林由此更加得意,目露兇光向身後一揮手,示意手下向東陽開槍。卻不料過了一會兒竟毫無動靜。他麵帶怒色,迴頭喝問:“你們想什麽呢?我讓你們動手!”卻哪裏有人理會他。隻見趙一龍身邊的兩名血痕殺手突然萎靡倒地,在趙一龍身後閃出一人,豹頭環眼,虯髯連鬢,正是張永寶!


    就在這時,燕東陽終於開口,輕蔑道:“張萬林,就憑你也配叫做‘海上諸葛’,你命人冒充虎哥名義把虎妞抱來,自以為是聰明之舉,其實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全家滅門的由頭,你可知道,就在剛才你險些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事情峰迴路轉,眨眼間勝負逆轉,張萬林完全不知道怎麽迴事,看著四周左右一雙雙冰冷的目光,終於明白自己已經落入燕東陽的陷阱。他麵露驚恐之色,問道:“燕,燕東陽,你,你是,怎,怎麽知道的?”


    燕東陽冷笑道:“虎哥遇刺前,程先生曾提醒過虎哥,要留意陳總兄弟身邊人,防備某些人貪圖擁立之功而膽大妄為,當時虎哥沒在意,還說要跟陳總兄弟做一輩子朋友,但隨後便發生了行刺事件。”


    陳天豪聞聽此言,頓時麵露慚色。


    張萬林恨聲道:“原來壞事壞在程學東那臭老九身上!”


    燕東陽續道:“你在陳天浩身邊進言挑撥是非,煽動他背叛自由社,不料陳總對此不屑一顧,反而狠狠訓斥你一番,隻不過念你跟隨他多年才沒有對你如何,這本是人之常情,可惜你卻把這看做是陳總身上的破綻,認為他有反心,隻是缺少點膽量,於是你又轉而去找陳天豪,告訴他,就算虎哥被你們害死,你也有外援可抵擋住李叔的報複,但陳副總卻隻肯唯陳總馬首是瞻,說什麽也不肯牽這個頭。”


    張萬林衝陳天豪橫了一眼,道:“可笑他們兄弟二人,江湖喋血二十年,年紀和經驗都活到了狗身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白手打下的基業被人奪走,竟連反抗之心都不敢生。”


    燕東陽道:“憑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也配譏嘲陳總的雄心!未入自由社前,陳總兄弟不過是東南沿海一屆私梟巨魁,眼看就要成為國家打擊的對象,別說什麽發展,能保住性命便不錯了,加入自由社後,全部財力投到東南開埠港口建設中,三年光景,便已發展到如今局麵,實力更勝當年數倍,若沒有你這鼠目寸光之輩從中作祟,再需五年,長江龍集團發展到千億萬億規模都並非不可能。”


    張萬林冷笑道:“事到如今,隨你怎麽說都有理。”


    燕東陽道:“死到臨頭你就不想知道這一船的人怎麽就全成了你的敵人?”


    張萬林道:“反間計罷了,程學東提點你,李虎丘把大權交給你,文的武的,自由社中人任你調遣,天下熙熙為利往來,你資源占盡,想要讓誰成為你的人還不是舉手之勞,做到這一點又有何難?”


    燕東陽道:“張萬林,你能想到這一步,也算個人物,但像你這種陰毒小人是永遠不會明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的,為了權勢和金錢,你連對你恩重如山的陳天浩都想陷害,這些兄弟眼睛不瞎,誰會跟定你?”


    陳天豪迴身來到張萬林麵前,“張萬林,事已至此,我兄弟二人已無顏麵對大龍頭,你這鼠輩陷我兄弟於不義,這個仇便是死,我也要報!”說著舉槍便打。


    燕東陽稍稍猶豫了一下,張萬林的腦殼已被陳天豪打碎!隻得歎道:“陳副總,你未免太著急了,這人竟敢妄想挾持虎哥的女兒,就這麽死了豈非太便宜他了。”


    第447章 迷心


    張天鵬安排私人飛機送李虎丘。這人殺伐果決,行事雷厲風行滴水不漏,頗有梟雄之姿。卻不意竟是個癡情種。一片冰心向語冰。得知李虎丘是心上人的堂弟後,這位揚威域外的商業梟雄急病亂投醫,竟打起請虎丘去非洲幫他勸迴李語冰的主意來。


    李虎丘欣然上路。有始有終大丈夫,曼麗姐的事情已告一段落。接下來虎丘想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機會順路去看看帥五,小五哥要向世界賭業的王座發起衝擊了,賭壇盛事,背後同樣藏著刀光劍影,李虎丘作為自由社的大龍頭,團隊核心,理所應當要去為好哥們站腳助威,甚至掃清一些障礙。


    燕東陽打來電話將私港內發生的事情匯報給小虎哥。李虎丘聽罷,反問東陽怎麽看?東陽認為陳天浩雖無反心但也無忠心。這件事不該到此為止,又說陳天豪最後的做法似乎還存有疑點。


    李虎丘告訴他,有時候真相就像個埋在地下的糞坑,不能挖,越挖越臭不可聞,難得糊塗的最高境界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又道:一個從小私梟混成海上大亨,頭號結棍的人物,豈會任憑張萬林那等鼠輩擺布?陳天浩是個明白人,他對一切心中有數,張萬林想做掉我,然後嫁禍給陳家哥倆,陳天浩故作不知而已,從頭到尾他都抱著置身事外的態度等待機會,若真讓張萬林得手,這件事被嫁禍到誰身上還兩說。陳天豪之所以要殺張萬林,一來是恨極了張萬林利用他,二來是為了保護他哥哥,想把這件事全攬到他身上。說到底,他隻是陳天浩的影子。


    燕東陽問該如何處理陳家兄弟?


    “沒有野心的人成不了氣候!”李虎丘道:“用人所長無人不可用,野心並不是陳天浩生出異心的根由,咱們過於放任才是這件事的導火索,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咱們兄弟都不是做實業的料,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燕東陽又道:“血痕的事情到現在還沒頭緒,這件事終究是個麻煩。”


    李虎丘道:“這事兒你別管了,血痕的目標是我,讓他們來好了。”又道:“跟尚楠說一聲,讓他到摩納哥與我會合,一起為小五哥站腳助威。”


    燕東陽道:“虎哥,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去。”


    李虎丘道:“剛說完的話你就忘了,咱們再不能似過去那樣當大甩手掌櫃了,不管是你還是我,總需有人留在國內照看著這份家業,小五哥來電說有人要在他挑戰世界賭王金·克拉克之前做了他,請我跟尚楠過去幫忙,你要是覺得能替代我,那你便去,我留在家裏也無妨。”


    燕東陽對賭博一竅不通,頹然道:“我還是留下來繼續追查血痕吧。”


    ※※※


    摩納哥,蒙地卡羅。


    與其說蒙地卡羅是座賭城,還不如說它是個賭國。賭城占有摩納哥大半國土,摩納哥本身又是世界屈指可數的袖珍王國,國土麵積才1.95平方公裏,人口3.4萬。蒙地卡羅賭城,可以想象有多麽之小。由於它過於弱小,隻能以恬靜安寧、與世無爭的中立政策在動蕩的歐洲存在著。它沒有海關,自然不征收關稅;沒有軍隊,自然不會介入戰爭。於是,摩納哥成為世界王公貴族和富商名士的旅遊地、銷金窩、避難所。它的主要財源來自海岸觀光旅遊和賭博業,長期以來,“蒙地卡羅”就是揮金如土的代名詞。


    金碧輝煌的快活林大酒店,一場慈善酒會正在進行時。與會來賓每人需繳納一千美金的入場費。所得款項將捐助給歐洲流浪狗之家,用於改善流浪狗們的飲食標準。酒會上的人們穿著或筆挺紳士,或奢華高貴,各色各樣的禮服,相互間認識不認識的都假迷三道的禮敬有加。李虎丘應邀到此,繳納了入場費後混進其中。


    由於是世界賭業協會發起的慈善活動,所以到場嘉賓絕大多數都是賭業行裏的大老千。這個世界就是這麽有趣,有能力做慈善的人多半是壞人,真正的好人反而有心無力。很多人都認為用兩個臭錢就可以贖罪,做起慈善來總是熱情高漲,仿佛花錢購買的天堂的門票。李虎丘覺得這想法未免太可笑,若是真的如此,天堂裏豈非都是有錢人,窮人難道都要下地獄?


    這場雲集了當世賭業行裏八方大佬的酒會不過是大場麵的前奏,真正的重頭戲是快活林博彩集團的老板帥意,將在三日後向來自拉斯維加斯的世界賭王,金·克拉克發起挑戰!帥意是小五哥的大號,平日裏幾乎不用,這次是欲向生平夙願發起衝擊,自然要用本名才顯莊重。


    李虎丘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著,終於在人群最密集的一圈人中發現他要找的人。那人身材極佳,留著齊耳短發,五官端正妙目含光,一抬頭看見了虎丘,登時如遭電擊,癡愣愣看了半晌,才漫步向虎丘走來。


    “你果然來啦。”她白皙的臉頰露出微紅之意。


    “小五哥這麽關鍵的時刻,做兄弟的豈能不到?”李虎丘微微一笑。


    何洛思道:“尚楠說你要來,我一開始還不大相信呢,我聽說前陣子你把西方世界的權貴都得罪一遍,怎麽還敢跑到這兒來?”


    “尚楠呢?”李虎丘對何洛思的話隻報以淡然不置一詞。


    何洛思一笑,“你猜!”


    李虎丘想了想,道:“原來陳小姐也隨你一起過來了。”


    何洛思豎大拇指,“算你聰明,琪琪這迴是鐵了心要翹家纏住尚楠了。”見虎丘眉頭一皺,問道:“聽說尚楠現在是你姨夫了?”


    李虎丘點點頭,神色似有不愉之意。何洛思察言觀色,隻道虎丘是為陳慧琪與尚楠之事不滿,不禁著惱道:“你這當大哥的上梁不正,家裏家外花香滿園的,沒道理輪到尚楠了,就因為他娶了你小姨,你便要橫加阻攔,別忘了打鐵還需自身硬,你這叫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李虎丘啞然失笑,“你想哪去了,我是在替小楠哥擔心,他對燕明前那女魔頭用情太深,對陳慧琪又不忍辜負,我隻怕他會因為感情問題而影響到功夫修行。”


    何洛思妙目一轉,瞥了虎丘一眼,酸溜溜道:“他處理不好,不是還有你這當大哥的在嗎?你可是這方麵的大行家呀,何斌跟你一比都得甘拜下風。”


    李虎丘笑嘻嘻道:“我怎麽聞著好大酸味呢?”


    何洛思定定看著他,悄聲道:“李虎丘,還記得咱們倆是什麽關係嗎?”不待虎丘迴答,自顧自道:“炮友!沒忘記你承諾過的話吧?我現在就想跟你打一場友誼炮。”


    像李虎丘這樣的人,哪個女孩子同他好過之後還能忘掉他?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澳城何九雖然說的灑脫,但真正見到虎丘這一刻,仍不禁心情激蕩情難自禁。錯過的機會竟然還可以再彌補,這豈非是天意?對一向作風大膽不拘小節何洛思而言,此情不待成追憶,來生太遠,今世苦短,現在剛剛好。


    李虎丘撓頭道:“不是在說尚楠的事情嗎?怎麽扯到咱們身上來了。”


    何洛思對他的話毫不理會,頗具侵略性的眼神盯著虎丘,往前邁了一步。何洛思個子很高,二人幾乎臉頰相接,眼前伊人吹氣如蘭,眉目含春,正是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的美好時節,果然楚楚動人我見猶憐,虎丘風流性子作祟,斷無拒絕之理。伸手攬住何洛思纖腰,在額頭上輕輕一吻,道:“好好的話非要說的那麽粗鄙。”


    何洛思道:“你這雙賊眼電死人不賠命,我怕陷進去出不來,隻有這麽說,才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在逢場作戲,大家各取所需而已。”這話分明是在自欺欺人,她卻說的很認真。


    李虎丘道:“你這話說的讓我油然而生一種犯罪感。”


    何洛思一把拉住虎丘衣襟,道:“知道自己犯罪了,就得想辦法補償,有句話叫情債肉還……”


    於是李虎丘隨著何洛思離開酒會來到酒店房間裏。


    何洛思對虎丘的身體充滿了渴望,她有些迫不及待。拽褲子時因為著急,笨手笨腳的直接把扣子給拉掉了。何九姑娘臉兒通紅,對虎丘說你還看我笑話。李虎丘什麽也不說,直接動手,賊王出手自是不同凡響,頃刻間,倆人都清吉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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