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蠻拿著東西急得滿頭大汗的找北門,越是急越出差錯,居然走進了死胡同,這元安的街道怎麽每條街都差不多。

    鼓聲已經到四百了,好不容易又走到大街上,她發現行人越來越少,有些鋪子甚至已經開始打烊收攤了。

    等到鼓聲滿五百時,她終於放棄的累趴在街上,剛才還熱鬧的街道,現在空空蕩蕩的,隻有淒涼的冷風吹起幾片落葉。天色已經不知不覺昏暗下來。

    還是先找家客棧安頓下來好了,可是她要怎麽找到路,天黑了,她的方向感就更差了。

    看著天上的明月,她最後悔的就是沒叫四九送她迴去,越子期是越府的金疙瘩,還能真往死裏打他不成。

    她瞎擔心個什麽勁,這下好了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悲慘的對著天空仰天長歎,造孽啊!

    休息夠了,隻能認命的拎起地上的大包小包,這關城門她能理解,怎麽大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有。

    向前走了幾步,她好像聽到有馬蹄的聲音,伸長耳朵仔細的聽了聽,不僅有馬蹄的聲音,還有說話交談的聲音。

    終於看到有人了,她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曙光,救命的稻草,急衝衝就尋著聲音跑過去,跑過拐角,剛想大聲唿喊。

    突然!有人從後麵緊緊的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拖入黑暗,隻見那人在她耳邊噓了聲。

    “別出聲是我!”

    這是越子期的聲音,她扯下他的手,看著他一身黑衣打扮,還蒙著臉。

    “你這是幹嘛?”

    越子期拉下麵巾,氣的用手戳她的頭壓低聲音:“我才要問,你這是幹嘛?”

    “當然是喊人問路。”

    越子期被她這說話的音量,嚇得趕緊捂住她的嘴,對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聽到越來越近的馬蹄聲,看了看旁邊一顆大樹。

    “快點把這些東西扔到角落裏去。”

    蘇小蠻瞪大眼看著他:“你說什麽?扔了!這些都是我真金白銀買的,不扔。”

    “你到底是要命還是要這些東西?”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見她還不為所動,越子期急得隻拍腦門,他怎麽忘了,對付阿蠻就隻能是用銀子砸。

    “明天,明天我重新再給你買可以了吧,姑奶奶你快些。”

    果然聽到這個,蘇小蠻才不情願的把東西丟在了牆角。越子

    期馬上將她攔腰抱起,踩著牆邊,三兩下就飛身躍到了樹上。

    小心的把她護在懷裏,看著她緊張的生怕自己掉下去,雙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兩個人現在姿勢和氣氛曖昧到不行。

    隱約中她看到,街口停下了好幾個身穿盔甲騎著馬的人。紛紛目露兇光的看著巷子裏。樹上的兩人都繃緊了神經,生怕一不小心被發現。

    “頭,是你聽錯了吧!這個時辰誰還敢在大街上晃悠,除非是舒坦日子過夠不想活了。”

    為首的男子想了想,也對!夜巡了這麽多年,還沒見過宵禁後,有哪個還敢在大街上溜達的。

    看著漸行漸遠的一隊人,蘇小蠻才放鬆下來。

    “為什麽關了城門就不能再街上走動?”

    越子期摘下麵巾,唿出口氣看著她

    “阿蠻!你是不是之玥國的人,關門鼓五百聲結束後,東西南北四個城門全部都會關閉,然後就是宵禁,街上不準有人亂走動,一經發現被抓,都是謀反謀逆的重罪。”

    “那你怎麽會來找我?”

    “我怎麽會來找你?你忘記在明月山莊的櫻樹林裏發生的事情?”

    他第一次真正見她,是看她圍著林子一圈一圈的跑,嘴裏還振振有詞,最後才知道她不認路,沒有方向感。

    明月山莊的櫻樹林,巴掌大的地方她都走不出來,元安這麽大她怎麽可能走的出,就算是他從小在這長大,要分辨元安的一百一十個坊,一百零八條街都做不到。

    “抱好,我們下去,趁那些元侯衛還沒繞過來,趕緊離開。”

    看著她難得安靜摟緊他,越子期心裏甜的像被打翻蜜罐,他緊握住蘇小蠻的手,在黑夜的掩飾下,左躲又閃,廢了半天時間才安全到了越府。

    越子期趕緊扯下麵巾,他快被悶的透不過氣了。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咕..........!”蘇小蠻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臉,折騰了一下午根本沒吃上一口東西。這會整個人輕鬆下來才感覺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四九,四九!”

    四九聽到越子期叫自己,趕緊推門進去。

    “郎君有什麽吩咐?”

    “去叫廚房在做一桌菜來,阿蠻肚子餓了。”

    “好,我現在馬上去。”

    四九偷笑,看把郎君給心疼的。

    “不用這麽麻煩,隨便什麽都行,我不挑的。”

    “不行,你這好不容易長出二兩肉,可不能再瘦了。”

    說完他向她胸前隆起的小山丘看了看,蘇小蠻氣的雙手交叉護在胸前,狠狠剜了他一眼。

    “看什麽看,小心我把你眼睛挖出來。”

    “好好,我的錯,阿蠻息怒,我先去換衣服。”

    見他真走開,蘇小蠻才開始打量他的臥室,看不出他還是個讀書人,滿滿三大櫃書,她翻看了幾頁就沒興趣了。

    桌上文房四寶俱全,旁邊還有剛寫好的字帖,下筆蒼勁有力,卻不刻板。一旁還放著一幅水墨畫,黑白色交織的畫麵,給人卻是暖暖的感覺,讓她覺得越子期是個心思細膩的人,沒想到這小子真是個人才,可惜是個基。

    多金,顏值又高,涵養學曆又好,簡直是現實版的,黃金奢華鑽石王老五。可惜已經有主了。

    正在暗自惋惜,門外響起一個嬌柔的聲音。

    “郎君,夫人派人送來參茶,奴婢幫您端來了。”

    門吱的一聲推開,一個女子端著托盤小心走入,蘇小蠻好奇的看著她。不過自她進來,濃重的脂粉味就撲麵而來,她聞太香的東西會頭疼,打噴嚏。

    映蘭本來滿心歡喜的推開門,可是看到站在屋內的蘇小蠻時,臉上喜悅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

    “你怎麽又迴來了。”她氣憤的質問,不知不覺聲音都變得尖銳刺耳。

    看著對麵不友好的表情和語氣,蘇小蠻還是禮貌的笑了笑,真是風水輪流轉,在現代她雖然不是人見人愛,但最起碼大家說起她,能想到都是好的。

    可穿越換了地方,怎麽就這麽招人不待見,在明月山莊綠意是這樣,越府又是這位。她明明什麽都沒做,這算是躺著也中槍嗎?

    映蘭見她不迴話,端著參茶從她身邊過得時候,夾了她一眼。撲麵而來的脂粉味讓蘇小蠻的鼻子奇癢難耐。

    一直要打又打不出的樣子,映蘭看她這樣子,又往她身前湊了湊,這下刺激就更大了,蘇小蠻連打了三四個噴嚏,映蘭嘴邊蕩起奸計得逞的笑容,順勢假裝不小心的,把參茶潑灑在她的身上,而自己則表現被驚嚇的坐倒在地。

    瓷器破裂打碎的聲音,驚動了在內屋換衣服的越子期。他係好腰帶快步走出,見到倒在地上一臉委屈的映蘭,抬頭又看到蘇小蠻衣襟和衣袖上全是水滴。

    “怎麽迴事?”他抬起蘇小蠻的手左右仔細檢查,皮膚紅紅的應該是被燙的。

    他黑著臉看著映蘭:“端個東西都端不住,留在紫辰院有何用,明日領錢就離開越府。”

    映蘭以為自己這柔弱的模樣,會激起越子期的憐憫之心,沒想到適得其反,沒得到安慰,得到卻是惡言惡語。

    “郎君,是蘇娘子她,她。”

    說著我見猶憐的嚶嚶嚶哭起來,蘇小蠻忍著手上和胳膊上的刺痛,拍了越子期。

    “幹嘛這麽兇?是我打噴嚏嚇到她,她才會失手潑了我,你冤枉人了。”

    她看著地上的映蘭,這臉蛋和身段,還有那欲拒還羞的表情,讓身份女人的她都心疼,越子期這個木疙瘩怎麽就沒反應,後來一想人家搞基的,看女人這樣估計會厭煩。

    如果是男人這樣,肯定恨不得飛撲上去。蘇小蠻想去扶她,奈何手上火辣辣的刺痛讓她縮迴手。

    “疼吧!你也是不會躲,我給你吹下。”

    他就那樣小心翼翼的捧著她的雙手,輕輕吹,蘇小蠻靜靜地看著他的。為什麽她會覺得,越子期這個人還不懶呢。

    映蘭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直了,這個越郎君難道真是個斷袖?但是看他對蘇小蠻的樣子,明明細心體貼嗬護備至。

    “還不快出去,要不是阿蠻替你求情,我現在就讓你離開越府。”

    蘇小蠻見他語氣又不好,氣的想抽手迴來,越子期馬上又哄她。

    “好好好!我不發火了,我保證。”

    躲在屋外偷看的的金寶銀寶,還有越夫人,都放心的輕拍胸口,看來這小子是真的用情了。雖說這蘇娘子身份是有些低。

    但以現在這個情形,也沒什麽好挑別人的。畢竟那些個相親的,不是嫌棄懷疑他兒子斷袖,就是貪圖他們越家的錢。

    就數這小娘子讓她看了最舒心,也就不在意那些門第之事。

    “這個婢女是誰?”

    “夫人您忘了,這就是上次我和您說的那個,在郎君房內呆的最久的一個。”

    “哦!我想起來了,如今子期有了蘇娘子,可不能再放任她待在子期身邊,明天就給我調到下等婢女房。還有你們兩個迴去和紫辰院那幫丫頭說下,現在起!做好自己的本分,別給郎君添麻煩。”

    金寶銀寶掩嘴輕笑:“夫人放心,話我們早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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