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家郎君,大街上調戲小娘子的消息,如火燒燎原般的速度,迅速傳遍了整個元安。

    元安的媒婆都炸開了鍋,越家朗君這是突然轉了性了?這是哪家小娘子,有這樣通天的好本事?所以個個都擦拳磨掌,想獨吞這塊肥肉。

    如果這樁婚事能說成,那她們可就一輩子不愁吃穿了。越家的當家主母,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又掀起了軒然大波,還樂悠悠的在老太太屋裏聊著閑常。

    金寶和銀寶最先得知的消息,馬上一路往長壽院趕。銀寶一臉不情願的看著金寶。

    “憑什麽這次又是我報壞消息,你報好消息。”

    “誰叫你擲骰子又輸給我,再說,我這未必就是好消息,調戲男人和調戲女人都一樣。”

    說完金寶裝出一臉很為難的樣子,心裏確暗笑。銀寶撇撇嘴,拍了下她的肩膀

    “你就裝吧,我說朗君調戲男人,夫人發怒是一定會的,你要說朗君調戲了小娘子,估計夫人會開心笑的合不攏嘴。保不齊,還要給越家的列祖列宗燒高香去。”

    “行啊!銀寶變聰明了,分析的不錯呀。但沒辦法,願賭服輸。”

    金寶調皮的一笑,銀寶也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說了。

    說話間,兩人就進了長壽院,立夏看到二人,輕聲的從門內走出來,悄悄的將二人拉到一邊,小聲問。

    “你們怎麽來了?莫不是郎君又去風月閣了。”

    金寶搖搖頭。

    “不是!隻是,可能郎君又做了點出格的事情,算是喜憂摻半吧。”

    立夏一臉不可思議的瞪大眼晴,郎君居然還有喜可報,她沒聽錯吧。金寶看出了她的意思,也好笑的點點頭。

    平時她們兩找夫人,的確都是報憂的,不怪立夏不相,她們剛聽到這消息時也嚇了一大跳。

    “立夏姐姐!夫人今天心情可好?”

    銀寶也湊過,立夏點點頭。

    “夫人早上用完早膳就過來了,一直在屋裏陪著老太太。看樣子應該是還不錯!”

    話音剛落,屋內就傳來笑聲,立夏提起裙擺,快步走到內室門外,小聲請示。

    “夫人!金寶和銀寶來了,說是有事情要和您稟報。”

    越母收起笑容,她已經預見自己,頭疼欲裂怒火中燒的場景了。

    “讓那兩個丫頭進來。

    ”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

    “寬心!寬心!不能老生氣。”

    越母恭敬的點點頭。

    “母親說的是,兒媳記住了。”

    金寶銀寶進了屋,規矩的行禮問安,越母看到兩人的表情,無所謂的擺擺手。

    “行了!你們說吧,這次那混賬小子,又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了?”

    她現在,真的是被那小子氣到沒脾氣,看看自己這個心肝寶貝的兒子,還能給她臉上添多少“光”,他還能把自己的名聲在毀成什麽樣子。

    銀寶壯了壯膽子,低著頭小聲的說。

    “郎君今日在街上抱了一個男人,還柔聲細語的同他說話。”

    雖然這種事情,她隔三差五就會和夫人稟報,今日郎君又去風月閣了,明日郎君又要為流雲先生贖身了,後日又為流雲先生大打出手了。但是每每看到夫人發火,還是心有餘悸。

    有段日子和趙郎君也是,整日廝混在一起,雖說表兄弟之間感情好,但是,本身兩人名聲在外就不好,還不知道收斂。

    趙郎君還算是臉皮子薄的,最先做了改變,郎君就不行了,對這些不上心,又無所謂的樣子。

    其實流雲先生人不錯,可錯就錯在他是個男兒身。

    越母一隻手緊握佛珠,一隻手抓著桌子邊緣。聽到這句話,氣的倒吸一口涼氣,心裏不停的對自己說,不要生氣,不要生氣,這麽多年不都習慣了嗎?

    他玩的花樣還少嗎?還真是難得他,每天都能換成花樣氣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重樣。真是親兒子。

    越老太太看著兒媳婦,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自知她這是強壓住心裏的怒火,也是不敢在為她的乖孫說好話。

    子期這小子是中邪了嗎?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該說,該做,甚至該打的用盡了,起初她們以為,他隻是為了生意,迫於無奈才去了那樣的地方。

    誰知道,後來這小子沒事就往那跑,而且還對裏麵,一個教琴先生的事情處處上心。

    怎麽就這麽不爭氣,明明以他的樣貌,才華,身家。就算不是全元安娘子,追捧,炙手可熱的相公人選,那也能承包半個元安的貴女圈。

    如今怎麽就變的無人問津,媒婆也都唯恐不及的避開,這孩子到底是怎麽想的。

    銀寶小心用胳膊肘輕碰了下金寶,這小動作確沒有逃過越母

    的眼睛,她嗬嗬的笑出聲,現在還有什麽事情,還能比越家九代單傳的繼承人,是個龍陽之好讓她更絕望呢?

    “還有什麽一並說吧!我受得住。”

    說完認命的閉上眼,像等待死刑宣判一般。

    “郎君今日還在街上調戲了個小娘子,被人家卸掉了左胳膊。”

    這下越母終於忍不住,也不管是不是在老太太麵前,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這混小子真的是要翻天,不氣死我他就不甘心。”

    左手傳來的麻痛感。讓她腦子一下冷靜下來,調戲了個小娘子?小娘子?娘子?女的?誰來告訴她剛才不是她幻聽了。她那傻兒子居然知道調戲女的。

    “把你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越母激動的抓著金寶的肩膀,金寶也是心疼夫人這些年為郎君操的心。

    “夫人你沒聽錯,郎君今日還調戲了一位小娘子,不過吃了苦頭,左胳膊被卸了。”

    越母這次是真的開心的笑了,一直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

    “佛祖保佑!這小子終於開竅了!”

    “母親你聽見了嗎?子期那小子總算有所改變了。佛祖保佑!祖宗保佑!不行。我這要趕緊去給越家的列祖列宗上香去。”

    銀寶抿嘴偷笑,怎麽樣?和她預測的簡直一模一樣。夫人可能是這世上唯一一個,把自己兒子調戲女子這種事情,當成喜事的母親。也難怪,攤上郎君這樣的兒子,不被逼瘋才怪!

    此事的男主角,此刻倒是清閑的坐在醫館,等著醫生給接骨。

    大夫摸摸了他的胳膊。

    “可能會有些疼,越朗君忍著點。”

    四九對著大夫擺擺手,無所謂的看著大夫。

    “沒事,您隨便下手,現在就算接好了再給卸了,我們家郎君也不會喊疼的。”

    越子期滿臉怒意的看著四九,但嘴角的笑容還是出賣了他的好心情。

    “四九!你這小子皮又癢了。”

    四九看到郎君那一臉傲嬌樣,就知道,今天怎麽逗他都不會生氣,真是托了那位蘇娘子的福氣,流雲仔細的看著大夫給他接骨。

    “不然,今天李員外的壽宴就別去了。”

    越子期動了動接好的胳膊,前後甩了幾下,大夫嚇得馬上勸說。

    “這剛接好,別做這麽大幅度的動作!

    ”

    越子笑著抱拳謝謝大夫

    “風月閣的老鴇都收了銀兩,你還會有退路?左右那李員外也請了我,一並去,有我罩著你,省著你又被人欺負。”

    流雲抱緊懷裏的琴,低著頭,臉有些發燙。

    “你為何這般照拂我?”

    四九暗叫不好,郎君啊!郎君!你讓四九說你什麽好,生意場上精明幹練,事事都要精打細算的人。怎麽到情場上,那一腦子的智慧就變漿糊了。

    這流雲先生明顯是看上你的人了,你還渾然不知,和人家稱兄道弟,你當別人是知音惺惺相惜,人家可是想和你有不一樣的關係!

    果然!他馬上就看到,他家郎君那標誌性的傻笑,看著他毫不忌諱的,一把摟住流雲的肩膀

    “當然是拿你當兄弟,難得我們兩個喜好都這樣相近,同樣是有一身才華,卻不願投身官場,你在那樣的地方當個教琴先生,簡直屈才!我要給你贖身你又不讓。”

    流雲別過頭。看著搭在他肩上的寬大手掌,是他想太多逾越了,本就不是同類人,在世人眼中他就是個不容於世的異類。安放好心裏的那份情愫,他坦然的對著越子期笑了笑。

    “的確!我們還是有很多相似之處,我有自己的尊嚴,又不是四肢不全。贖身的事我自有打算,你就少操心吧,如今有了心上人,就要在這上麵多花心思了,看那蘇娘子似乎以為你個斷袖。”

    越子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是!我們第一次見麵那會,我正脫了上衣讓我表哥給我貼膏藥,你也知道,我很喜歡拿我表哥開玩笑。誰知道那天讓她給聽了去,阿蠻還以為我會殺她滅口。”

    想起那天,她抱頭蹲在地上哭喊少俠饒命的時候,他就想笑,那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看著她是個安靜的娘子,發起火來脾氣也不小!聽你的意思好像還是個女大夫,你以後就自求多福吧!”

    越子期不擔憂反而笑了。

    “沒事!我皮厚,隻要她開心,怎麽折騰,我都沒事!”

    四九簡直想送給他個大白眼,但他是自己的主子,也就隻敢在心裏嘰歪幾句,這話雖然說的不要臉,但對於女孩子似乎很受用。

    流雲有些苦澀,他的笑容總是這樣幹淨,充滿感染力,讓人心裏暖暖得,沒來由的安心。

    本次事件的女主角,正坐在牛車上黑著臉,心裏憋屈的

    想撓人,一路誰都不說話,氣氛尷尬的要命,春芽一直低著頭。

    原來娘子生起氣來這麽嚇人!刑震也不敢說話。因為他怕嘴笨,哪句話招惹了小蠻,也被卸了胳膊,畢竟看她動作嫻熟,速度又快,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

    但是他好像也是受害者之一,莫名其妙被一個男人抱。他也很想發火!蘇小蠻越想越氣,那家夥是腦子哪根筋不對嗎?

    接連被他吃了兩次豆腐了,雖然第一次她感覺還不錯,想到這,她有些別扭的漲紅了臉,蘇小蠻你是天生受虐狂嗎?被一個gay哢油還感覺不錯!

    好吧,他是gay!況且隻是被抱了一下,又沒損失什麽,就當被女人抱了,對!就是這樣。她又想了想,那家夥的懷抱還挺舒服。啊呸!她在想什麽,不能這麽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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