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錢衛寧還說今晚談話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結果馬上窗簾後麵就蹦出倆人來,簡直驚喜。


    陳靜姝麵對錢衛寧的疑問,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反正就是要讓錢衛寧帶著疑惑。


    如果事情真像錢衛寧說的那樣,有人想要鐵了心的坑死他,那任小粟覺得組織上也可以適當的放寬一些條件,畢竟梅戈同誌需要自己的班底。


    當天晚上梅戈和陳靜姝都分別迴去了,而錢衛寧則被任小粟要求留在房間裏。


    任小粟這麽做,完全是為了防止錢衛寧晚上迴去後突然反悔,然後跑去告密。


    於是,錢衛寧就硬生生在房間裏站了一宿,眼睜睜的看著任小粟唿唿大睡。


    走?他不敢。


    或者幹脆趁著任小粟睡覺的時候偷襲,然後把這少年給交出去立功?他一樣不敢。


    晚上那心悸的感覺還在,他總覺得自己在麵對極其危險的存在,雖然他也不清楚對方這個年紀為什麽會有那麽強的壓迫感。


    第二天清晨,所有人聽見鍾聲後披上了紅色的鬥篷朝溫斯頓大教堂走去,昨天下午聖歌騎士告知全城,今天要在大教堂門口舉行祭奠儀式。


    這種隆重的儀式,幾乎整座溫斯頓城的屬民都要來參加。


    大家全都披著紅色的鬥篷,就像是一股紅色的洪流朝教堂湧去似的。


    任小粟站在距離教堂大概數百米的位置低聲說道:“溫斯頓知道你們商隊的任務嗎?”


    “知道,”錢衛寧在任小粟身旁迴答道:“迴稟大人,從瓦杜茲城出來以後,還是聖歌騎士團幫忙清理了所有的土匪。”


    “嗯,等會兒要出現什麽事情,可別太驚訝,”任小粟笑眯眯的說道:“今天就是你納投名狀的時候了。記住,不要試圖逃跑,你知道後果的。”


    錢衛寧愣了一下:“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任小粟說道。


    今天早上任小粟並沒有讓梅戈和陳靜姝等人跟過來,而是交代陳靜姝協助梅戈藏匿,一旦發現有人直奔驛站搜查,那就好好藏著,等待他救援。


    當任小粟交代這事的時候,梅戈就差不多猜到這城裏要出大事了。


    此時,伯克利家族的人並未出現在大教堂外麵,主持這場儀式的人是溫斯頓家主,而這位家主旁邊還站著10名巫師,以及三十六名聖歌騎士中的精銳。


    溫斯頓家主看向屬民:“前幾日有人暗中操控了魔鬼的力量,對溫斯頓城裏虔誠的信徒與神選者進行了攻擊,我們遵從神明的指示將幕後的魔鬼找了出來,並將他殺死。”


    說著,教堂後方有人端著木盒子走了出來,盒子一打開,裏麵裝著的赫然便是凱爾大巫師的頭顱。


    這頭顱用石灰醃過,所以看起來格外的慘白。


    人們因為看到頭顱而漸漸沸騰,可溫斯頓家主將手中的權杖朝地麵一頓,那沉悶的聲響猶如捶在了所有人心上似的,讓大家全部安靜了下來。


    溫斯頓家主慷慨激昂的說道:“你們或許聽說了,在瓦杜茲城鎮的時候神明曾降下旨意,讓伯克利家族擔當起消滅北方惡魔的重任,如今惡魔已經重現人間,我溫斯頓家族作為神明的仆從,自當追隨左右!”


    任小粟撇撇嘴,這巫師國度的人就喜歡神神叨叨的,而且所有胡說八道必為政治服務。


    明明連人都殺錯了,結果還整什麽魔鬼神明這一出……


    凱爾大巫師真是冤枉啊,明明離開根特城的時候說要親自製裁任小粟和梅戈,結果就變成了自裁之旅。


    這時候,溫斯頓家主對周圍的巫師使了個眼色,他身旁的十位巫師竟同時手持真視之眼施法。


    一層淡淡的火幕將溫斯頓家主籠罩其中,屬民們看到如此“神跡”全都驚唿起來,而任小粟看到這一幕就差點樂出聲了,這哪是什麽神跡啊,分明就是在防耳光。


    溫斯頓家主見火幕完成才鬆了口氣,他微笑著對屬民說道:“在我們擊殺魔鬼之後,神明又為我們降下了新的巫術作為獎勵,各位神的子民,神已經重新眷顧我們了。”


    要說這群巫師是真的不要臉,明明是藏了很久的獨占巫術,現在突然拿出來就說是神明的獎勵。


    看樣子是覺得自己在火幕裏,怎麽也不可能被打臉了才敢這麽說的。


    屬民們聽到他們重新被神眷顧,便開始歡唿雀躍起來,任小粟尋思這巫師國度但凡有個九年義務教育,這些人也不至於相信這種胡扯。


    溫斯頓家主高聲歡唿道:“神明與我們同在……”


    話音還沒落下呢,正看向他的屬民們一個個張大了嘴巴,所有人眼睜睜看著火幕之內突然開啟一扇暗影之門,那傳聞中的神之右手,再次降臨……


    “啪!”


    溫斯頓家主被這一巴掌硬是給扇的在原地轉了兩圈!


    “祝你幸福,”任小粟低聲說道。


    下一刻,溫斯頓家主嘩的一下流出兩行濁淚來,屬民們頓時震驚了:“神明手勁這麽大的嗎?”


    “大主教怎麽被扇哭了?”


    “你看你這話說的,神明手勁要是不大,還怎麽當神明啊!”


    任小粟忽然覺得,自己這個新的組合技真是太霸道了,扇誰誰哭,想不哭都不行!


    這跟你堅不堅強沒關係,純粹看任小粟想讓你多麽幸福。


    錢衛寧慢慢轉頭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任小粟,這一刹那,他忽然就意識到自己當初為何流淚不止了,也同樣知道瓦杜茲大教堂前,那五耳光是怎麽迴事了……


    這時候溫斯頓家主也懵了,他認為自己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就算被扇一耳光也不至於哭出來吧?


    可是,此時此刻他的眼淚真是止都止不住啊!


    一直佇立在大教堂裏麵的伯克利家主看到這一幕後冷笑出聲,他帶著身後的燃燒騎士緩緩走出大教堂。


    米歇爾.格蘭瑟姆.伯克利看向溫斯頓家主嫌棄道:“有什麽好哭的?”


    溫斯頓家主:“……”


    緊接著,伯克利家主慍怒著對燃燒騎士們說道:“把行兇者給我挖出來!”


    任小粟看向錢衛寧低聲笑道:“你可以舉報我,但我不能保證你的生命安全。當然你也可以保持沉默,從此以後就是自己人。”


    接下來,可以預見到燃燒騎士將對在場所有人進行排查,以此來追索兇手。


    錢衛寧頓時明白任小粟所謂的投名狀是什麽了,不需要他殺什麽人,也不需要他做什麽事,隻需要他現在保持沉默,以後就再也無法迴到燃燒騎士團。


    因為燃燒騎士團不會容納他這麽一個帶有汙點的騎士。


    此事之後,不管錢衛寧是否忠誠,都無法再走迴頭路了。


    ……


    第五章,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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