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東深吸了口氣,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蘇寒是個孤兒。”


    聽到沈東這句話,許傑瞬間就愣住了。


    說實在的,他從來沒想過蘇寒會是個孤兒。


    “你知道我們會為什麽這麽怕蘇寒麽?”沈東問道。


    “難道是因為她的身份?”許傑皺了皺眉。


    “是的!”沈東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之所以怕她,也是因為心疼她。蘇寒十八歲就到了部隊,當時她是自願入伍,在女兵營的頭一天,蘇寒就打把她們班長給打了。”


    許傑苦笑了笑,心想,蘇姐還真是彪悍。


    “你知道蘇寒為什麽打她們班長麽?”沈東問道。


    許傑搖頭說道:“不知道。”


    其實在許傑心裏,他已經大概猜出來一些,新兵入伍,一般都會被老兵欺負,這在軍隊裏,已經不是什麽秘辛。


    有的時候,一些班長還會訛新兵,幫他倒洗腳水,或是洗衣服之類的。


    稍微不如意,這些老兵就會動用手上僅有的一些權力,給新兵一些顏色看看。


    不過這些品性惡劣的人,也隻是少數,多數還不至於做的這麽過分。


    蘇寒之所以會打她班長,以她的性格,應該是她班長做的很過分,蘇寒忍無可忍之下,才對她班長動手。


    沈東眼神有些憂傷,說道:“她罵蘇寒是婊子養的。”


    許傑愣了愣,說實在話,如果單純隻是一句婊子養的,應該還不算過分,當兵的,性子都比較粗,說一些髒話很正常。


    劉山也經常罵他們狗娘養的,說實話,許傑並不放在身上。


    “你很驚訝吧。”沈東問道。


    許傑點了點頭。


    沈東苦笑了笑,說道:“我們很也驚訝,心想,不就是一句婊子養的,至於動手麽?後來我們才知道,蘇寒的母親……”


    說到這,沈東沒有說下去了。


    沈東不點明,許傑心裏也知道了。


    想到蘇寒的身份,再想到蘇寒看上去,整天無憂無慮,大大咧咧的,許傑的心,就一陣刺痛。


    她是在用歡笑,掩蓋她內心最痛苦的悲傷。


    “蘇寒的母親把她生下之後,就送人了。送給一對不能生育的夫婦,起初,她養父養母對她很好,把她視為掌上明珠,後來,她養母過世了,或許是受不了這打擊,她養父性格大變,變得好賭、酗酒,整天好吃懶做。蘇寒很懂事,並沒有因此嫌棄她的養父,她反倒用她的雙手,努力支撐起這個家。直到有一天,蘇寒的養父喝醉了酒,醉酒之後,企圖侵犯蘇寒,蘇寒慌亂之下,將她養父推倒在地。她養父大怒,就把蘇寒的身世全說出來了,當時蘇寒整個人就崩潰了,她逃了出來。”沈東淡淡的說道。


    聽完沈東這段敘述,許傑的雙拳瞬間就握緊了,他窩著一肚子的火。


    許傑能想象,當時蘇寒的養父,一定是用了最肮髒、最惡毒的詞匯侮辱蘇寒,否則的話,蘇寒不可能離家出走。想到這些,許傑真想把這個人渣揪出來,然後狠狠揍他一頓。


    “逃出來之後,蘇寒沒別的地方可以去,就報名參軍了。蘇寒說,以前她很開朗,因為那件事之後,她就性格大變,變得沉默寡言,而且在她骨子裏,她憎恨男人。”沈東接著說道:“那次毆打班長的事情,蘇寒沒少吃苦頭,但是蘇寒有一股不服輸的勁,而後的軍旅生涯,蘇寒就像玩命一樣,屢建奇功,因此,蘇寒也破格加入第一特戰隊。”


    說到這,沈東眼神一凜,說道:“蘇寒第一次上戰場,把我們所有人都嚇壞了。那時候我們在一個小隊裏,隊長是侯爺。我們奉命在一個製高點埋伏,當敵人路過的時候,侯爺下令開槍,蘇寒直接殺紅了眼,那時候她的樣子真可怕,我現在還記憶猶新。”


    “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敵人一個中隊被我們全殲,超過一半的人,是蘇寒殺的。”沈東說道。


    “侯爺當時很驚訝,同時也察覺到蘇寒有些不對,而因為蘇寒性子冷漠,侯爺也就沒找她談話。不過侯爺跟我說,他說蘇寒這個樣子,遲早會出問題。果不其然,半年之後,侯爺晉升中隊長,蘇寒也成了小隊長,一次伏擊任務,由於蘇寒殺紅了眼,錯失撤退良機,導致四名隊員喪命。”


    “這事當時鬧得很大,在侯爺力保之下,蘇寒才沒被軍法製裁。那一天,侯爺跟蘇寒談了心,談心之後,蘇寒把深藏在她心裏,所有的負麵情緒,一股腦兒全部宣泄了出來。蘇寒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選擇對我們公開了她的秘密,請求我們的原諒。從那之後,蘇寒就性格大變,變得這樣大咧咧,有說有笑的。”


    “雖然蘇寒說她放下了,但是我總覺得,她是在偽裝自己。”沈東歎了口氣,說道。


    許傑沉默,沒有說話,在他看來,蘇寒一定是在偽裝自己。


    “她是不是喜歡義父。”許傑突然問道。


    聽許傑這麽問,沈東眼神瞬間就變了,像是看妖怪一樣看著許傑。


    看沈東這個眼神,許傑笑了笑,心裏也知道答案了。


    女人是最感性的群體,當她們最無助、最孤單、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如果有哪個男的,出現在她的身邊,竭盡一切幫助她,在她心裏,就會對那個男的暗生情愫。


    “侯爺那時候已經結婚了,蘇寒跟我說過這事,她說她選擇放棄。”沈東說道。


    “我還以為她會挖牆腳。”許傑開玩笑道。


    沈東笑了笑,說道:“我也這麽認為過。”


    “嗬嗬。”


    聽沈東這麽說,許傑和沈東對視了一眼,同時笑了出來。


    這笑容中,所蘊含的東西,太多了。


    下午,巨大的沙盤前。


    沈東拿著木棍,指著沙盤說道:“我想這個東西,大家應該在電視裏都看到過吧。”


    “看到過。”所有人一起迴答。


    沈東點了點頭,說道:“或許很多人不理解沙盤戰術推演,認為現在是信息化時代,行軍打仗根本用不到這個,起初我當兵的時候,也是這麽認為。我現在想聽聽大家對沙盤戰術推演,有什麽看法。”


    說完,沈東掃了他們一眼。


    這時,何鴻突然舉手。


    “這位學員。”沈東指了指何鴻。


    何鴻大聲說道:“我個人認為,沙盤戰術推演有存在的必要,並且應該一直延續下去。現在雖然是信息化時代,但是核武器的使用已經被一再禁止,如果爆發戰爭,局部區域化作戰仍然事主流,區域化作戰,又是依靠陸軍作戰。陸軍作戰的關鍵,是在於對各個地形的了解,懂得如何排兵布陣。而沙盤作戰的存在,正好給了我們相應的理論知識。”


    “說的沒錯!”沈東點了點頭。


    有了沈東的肯定,何鴻別提有多得意了,整一個小人得誌的模樣。


    沈東說道:“現在爆發的戰爭,陸軍作戰依舊是主流,像伊美戰爭,中東戰爭,這些都是陸軍作戰為主,所以沙盤戰術推演,依舊有著它舉足輕重的作用,現在我就開始教導你們,我希望你們用心學。”


    接下來,沈東就開始教他們規則,並且對每個地形,對應兵種以及應該采用那些戰術策略,沈東都講得很是詳盡。


    沈東的理論基礎很紮實,實踐知識更是沒得說,雖然規則以及戰術,這些專業術語講解起來很晦澀,不過從沈東的口中,稍加潤色改變之後,就形象生動的多。


    在沈東的講解下,不少人已經在心裏開始推演了,他們假想有個很強大的敵人,然後敵我兵力差不多,這仗應該怎麽來打。


    在講解完了之後,沈東說道:“現在我請一個學員上來,跟我一起推演一遍,你們仔細看著,有不懂的就及時問。”


    說完,沈東指了指何鴻,說道:“我看你對沙盤作戰了解挺多的,你就來當我對手吧。”


    被沈東點名,何鴻頓時有些飄飄欲仙,那得瑟的模樣,讓人看了真想痛揍他一頓。


    “真他娘的欠抽。”林虎民恨得牙癢癢的說道。


    易成也點了點頭,說道:“他不僅欠抽,而且還犯賤。”


    許傑倒無所謂的笑了笑。


    接下來,兩人就在巨大的沙盤上,開始推演起來。


    在兩人推演的時候,許傑很仔細的在看,許傑發現,沈東的作戰手法,跟慕容蘇有些相像,喜歡劍走偏鋒,因地製宜。


    而何鴻,則是沉穩很多,有些像淩援朝的手法。


    如此一來,許傑突然意識到一種可能。


    慕容蘇所代表的,是實戰派,而淩援朝代表的,是理論派。


    所以兩人的風格,才會有這麽大的不同,不過看到慕容蘇的手法,許傑更喜歡實戰派,雖然實戰派在整體看上去,讓人覺得很驚險,但是他們往往能做到出奇製勝。


    許傑印象裏很清楚,當時淩援朝花了四十分鍾,才讓那個士兵繳械投降,但是在慕容蘇的攻勢之下,那士兵僅僅隻堅持了一刻鍾。


    這之間的功力差距,可想而知。


    由於沈東邊推演邊講解,所以進度很慢,這一次演練,足足花了有一個小時左右。


    而且在許傑看來,沈東是留一手了,因為很多次,沈東明明都能做到必殺局,但是他卻選擇不進攻,讓何鴻能喘一口氣。


    如果真按沈東的能力,何鴻能堅持十分鍾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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