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侯爺,你這……”歐陽風麵露難色,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你是想說,我瘋了吧。”慕容蘇笑了笑,說道。


    歐陽芸尷尬一笑,也沒否認。


    慕容蘇搖頭說道:“其實我也不想這麽做,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除去這個理由,我還有什麽倚仗能重迴京都?國家已經把我列入了黑名單,如果我擅自迴來,就算我死在京都,這件事也沒人會管,而且一些人還樂意看我死去。”


    歐陽風眼中瞬間閃過一抹狠厲,冷聲說道:“誰敢殺侯爺,我就殺他全家。”


    “小風,你還是那麽衝動。”慕容蘇笑了笑,說道。


    歐陽風很認真的說道:“我不管,雖然侯爺沒大我幾歲,但是在我心中,侯爺就是我父,隻要我歐陽風還活著,我絕對不許任何人危害到侯爺。”


    頓了頓,歐陽風又激動的接著說道:“小風十年前就是你的親兵,這個身份小風一直不敢忘,就算小風死了,在那頭,小風還要做你的親兵。”


    “好了,有些人想我死,但有些人也想我活著,他們不敢做的太過分。”慕容蘇笑著點頭說道,但是從他眼神中看的出來,歐陽風的那番話,慕容蘇的確很感動。


    “侯爺,去小風那先休息休息吧,好些人都急著見你呢!”歐陽風情緒也穩定了下來,咧嘴一笑,說道。


    慕容蘇點了點頭,笑著道:“那行,咱們現在就過去。”


    慕容蘇抵京,這件事瞬間在京都高層之間炸開了鍋。不少人,當天手機都被打爆了,當然也有不少人,手機被他們打爆了。


    天欲豐都。


    這座酒店是京都最有名,也是公認級別最高的飯店。當然,國字號的國宴賓館除外,而且國宴賓館那裏,也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天欲豐都今天頗為熱鬧,熱鬧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這裏來了一批貴客。


    這些貴客身邊,都有幾個貼身保鏢保護著,而且從配車還有車牌號看的出來,這些人級別沒一個是低的。


    天欲豐都,天字一號廳。


    這個包間,隻供給國家重要領導人使用,行政級別要在副部級以上。也就是說,你沒達到這個級別,你沒權使用這個包間。


    包間內,坐著七個人,這七個人,每個人看上去都有五十來歲。


    有的保養很好,有的大腹便便,有的黑發茂密,有的也“聰明絕頂”。


    坐上位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


    一雙英武非凡的劍眉,目若朗星的眸子,渾身散發著一股上位者具備的威嚴,雖然他穿著便裝,但是不難看出,他應該是軍人的身份。


    “慕容蘇抵京了,你們有什麽看法。”那人掃視了一眼,淡淡的說道。


    見那人開口問,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人敢先開口說話。


    看到這一幕,那人麵無表情,說實在的,大家這樣的反應是在他的預料之中。


    官場上,再跟上位者打交道,尤其是摸不清他心裏想什麽的時候,盡量少說話,多做事。


    要知道,言多必失,而且古語有言,伴君如伴虎,跟在上位者的身邊,稍微有句話說錯,不禁意間就把上位者給得罪了。


    “慕容蘇這次入京,他是在逼我們。”那人見大家都不說話,也就開口說道。


    “付老,何出此言?”


    “付老,現在慕容蘇,一無權二無勢,根本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而且之前,慕容蘇殺了東南軍區的謝坤,這件事,國家已經在調查了。”


    ……


    “我覺得慕容蘇是瘋了。”


    看那人把話說了出來,這些人也就摸透那人的心思,然後就順著他的意思往下說。


    “沒錯,慕容蘇是瘋了。”付為民點了點頭,說道。


    得到付為民首肯的那個人,神色立刻變得驕傲起來,胸膛也跟著抬高不少。


    付為民淡淡說道:“謝坤是個小人物,他的死,國家那些領導人才不會去關注。但是他的死,又不是沒有意義,至少讓那些領導人注意到,慕容蘇又想再站起來。”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啊!”付為民歎了口氣。


    那些人都噤聲,此時此刻沒人敢說話,因為他們知道,付為民的話還沒有說完。


    付為民接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慕容蘇這次來京都,所倚仗的就是五年前的那件事。”


    “五年前?付老,你說的是那件事?”一人神色驚愕,看著付為民說道。


    付為民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可是五年前的事情,國家不是早做處理了麽?慕容蘇想倚仗這件事情重返京都,他腦子有病?”另一人也說道。


    付為民冷冷一笑,說道:“他非但腦子沒病,而且聰明絕頂。”


    聽付為民這些說,其餘六個人都很驚訝的看著付為民,期待他說下去。


    付為民說道:“五年前的事情,看似國家做了處理,實則一直都是個懸案。之所以說是懸案,一者是因為向天南提供的證據都是真實的,慕容蘇也沒矢口否認,二者,叛國事件的動機和發生,看上去很蹊蹺,雖然慕容蘇沒有辯護什麽,但是國家那些領導人又不是傻子,他們心裏清楚的很。如此一來,為了防止鬧劇繼續發生下去,國家才選擇各打五十大板,分別處理了慕容蘇還有向天南。”


    “付老的意思是說,雖然國家處理了,但是這件事情,一直都沒有一個很肯定的結果?”有人開口問道。


    付為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正是因為沒有結果,所以慕容蘇有權利向國家提出重審這次案件。據我所知,這五年慕容蘇雖然偏安濱海,看似碌碌無為,但實際上,他一直沒有放棄的意思,反到因為當年慕容蘇含冤離開京都,他不少部下對是他心懷愧疚,內心深處,迫切希望能替慕容蘇洗去冤屈。”


    說到這,付為民歎了口氣,低聲說道:“這些年,我的確低估了慕容蘇,大家看看這份資料。”


    說完,付為民把手上的資料一一散發下去。


    那些人接到資料之後,立刻翻看起來,這一看之下,所有人目瞪口呆,眼眸透露著難以置信的神情。


    付為民冷笑了笑,說道:“當時我看到這些,我內心的震驚程度跟你們無異。雖然這五年時間裏,慕容蘇看似丟了軍權,但是他的黨羽卻得到了更大的發展。“


    這份資料上,慕容蘇以前的那些親信,現在無一不是國家軍部的中流砥柱,其中有三個人,在明年軍部換屆,還很有希望衝擊最高領導階層。


    雖然五年前,慕容蘇掌控軍權,表麵上無比風光,既是無數人敬仰的慕容侯爺,又是無數人痛恨的大軍閥、大兵痞。


    但那時候的慕容蘇比起現在的慕容蘇,影響力卻要小了很多。這就好比,一個人很牛叉,看上去很能打,而另一個人,不怎麽牛叉,甚至還很弱,但是他卻能讓一群牛叉人心服口服,然後誓死追隨他。


    如果這兩個人發生正麵碰撞,結果無疑是那個很牛叉的人,會死的很難看。


    “大家試想一下,如果這次慕容蘇提出重審這次案件,國家領導階層會有什麽樣的選擇?”付為民看著這些人問道。


    “迫於壓力,肯定會重審。”其中一人沉聲說道。


    “對,有這些人聯名,國家不得不重審,那重審之後的結果呢?”付為民點頭,又問道。


    “兩種,一種洗脫罪名,一種落實罪名。”另一人說道。


    付為民冷笑了笑,說道:“這就是慕容蘇想要的,一旦洗脫罪名,他必然重歸軍隊,以他在軍隊裏的威望,再加上他這些親信黨羽,他肯定能恢複以前的軍職。”


    “那萬一落實罪名呢?”那人又說道。


    付為民搖頭說道:“不是我說喪氣話,以慕容蘇現在的勢力,想要落實他的罪名很難,除非我們能有一些特殊的收獲。”


    付為民這句話,瞬間讓在座所有人,心情跌落到低穀。


    “總之,我想給大家提個醒,慕容蘇這人睚眥必報,如果讓他鹹魚翻身,他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們,所以我希望大家都重視這件事情,不為別的,至少為了自己的利益。”付為民做了總結,總結做完之後,宴席便開始了。


    宴席期間上,大家似乎忘記了慕容蘇這件事,一個個相互敬酒,有說有笑。


    從清醒之後,在醫院又待了兩天,兩天之後,許傑感覺身體恢複得差不多。許傑跟蘇寒提出要出院,蘇寒死活不同意,後來在醫生全麵檢查之後,蘇寒才肯同意。


    不過醫生也嘖嘖稱奇,在他看來,許傑至少需要一個星期,身體才能恢複正常。雖然沒有傷及內髒,但是流血過多的虛弱感,至少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去療養。但是許傑隻花了兩天,兩天之後就生龍活虎,這在醫學上來看,可以說是一個奇跡。


    許傑出院之後,就迴到東南軍區,第二天,許傑繼續參加驕子計劃的訓練。


    對於許傑的迴歸,劉山顯得很高興,當即撤除林元代隊長的職務,恢複許傑隊長的身份。對於此,林元也沒表示什麽不滿,自從那次任務歸來之後,林元對許傑是心服口服。


    在許傑歸隊的時候,林元還對許傑咧嘴一笑,這到很讓許傑驚訝,要知道,在林元臉上露出笑容,那可是很難的一件事情。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三天之後,一輛咖啡色寶馬x5,停在了香山療養院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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