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許泉來點了點頭。


    “你看出來了?”許泉來看了許傑一眼。


    許傑點頭說道:“你把情緒都寫臉上了。”


    “是嗎?”許泉來苦澀的笑了笑。


    旋即,許泉來長歎了一口氣,然後用手抹了抹臉,一瞬間,滿是滄桑的雙眸頓時泛起點點晶瑩,皺褶的眼角,已經被淚水浸濕。


    “後天是你媽的生日,好多年了,我都沒給她過過生日了。”許泉來眼紅紅的說道。


    許傑瞬間怔住了,突然之間,許傑感受到了利刃刺過心髒的劇痛。


    “後天是媽的生日……”許傑呢喃了一聲,旋即,許傑雙拳握緊,指尖深陷肉裏,卻渾然不知疼痛。


    “以前為了你的病,我一直隱瞞這件事,現在你也康複了,是時候去見見你媽了。”許泉來傷感的說道。


    “爸,媽……她葬在那裏?”許傑有些哽咽的問道。


    “葬在她最喜歡的地方,今天是中秋,中午把廖晴叫迴來吃頓飯,明天咱們準備一下,我開車帶你去。”許泉來說道,說完,許泉來就進屋了,然後把門掩上。


    中午,許傑去接廖晴。


    對於許泉來的邀請,廖晴顯得很激動,拉著許傑上街買了一些補品還有水果。


    許傑興致不高,對於廖晴的喜悅,許傑隻是應付性的勉強笑了笑。


    逛了一會兒,許傑和廖晴就迴家了。而看著廖晴拎那麽多東西,許泉來好一頓責怪。不過心裏還是挺高興的,同時對於這個未來的兒媳,也是越發的滿意。


    吃完飯,許傑送廖晴迴家,路上,許傑告訴廖晴,這幾天他可能要出趟遠門,廖晴很驚訝的問為什麽,許傑說是去拜訪遠房親戚。


    聽許傑這麽說,廖晴也就沒說什麽,囑咐許傑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要跟她保持聯係。


    兩人分開之後,許傑哪都沒去,直接迴家了。


    夜晚,許傑難得失眠了,想到自己母親,許傑就心疼得難受。


    一大早,太陽都還沒出來,許傑跟許泉來就起來了,從許泉來的臉色來看,他昨晚應該也沒怎麽睡著。


    許泉來收拾了一下,就開著出租車出發了。


    “你先睡會吧,估計要開一天的路。”許泉來看了許傑一眼,說道。


    許傑點點頭,昨晚一夜沒睡,現在的他,確實很困。


    很快,許傑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


    許泉來在認真開著車,車速很快,行駛在國道上。


    “爸,要不你也睡會,我來開車。”許傑有些心疼的說道。


    開了這麽久的車,肯定很累,而且許泉來昨晚沒怎麽睡好。


    “哦?你會開車?”許泉來有些驚訝,問道。


    許傑點了點頭,說道:“在義父家的時候,學過開車,還開的不錯。”


    “嗬嗬!”許泉來笑了笑,說道:“那就算了,何況你也不知道該怎麽走。你餓不餓?”


    “有點!”許傑摸了摸肚子說道。


    “嗯,那咱們找個地方吃飯。”許泉來點點頭。


    在開到一家飯店,許泉來把車子停了下來,簡單要了點菜,兩父子就著菜飽餐了一頓。


    休息了一會兒,許泉來接著開車。


    這一路上,兩父子沒有說話,或許在他們心中,此時此刻也沒有聊天的心情。


    一路無言,晚上七點多,車子才開進了一個小鎮。


    這個小鎮是在山裏,發展有些落後,鎮上的主幹道都是坑坑窪窪的。許泉來把車速放得很慢,否則的話,出租車用不了多久就會散架。


    許傑看著四周,這一看,許傑才發現,這個小鎮種滿了桂花樹,此時正是桂花開的季節,清風吹徐,頓時香飄四溢。


    再加上今晚月色明亮,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銀白色的月光落在掛花樹上,此情此景,很醉,很美!


    “你媽生前,最喜愛桂花,以前我帶她來過這,那時候她就希望等你長大之後,成家立業了,我跟她來這裏定居,隻可惜,她沒能等到這一天。”許泉來淡淡的說道。


    許泉來神情淡漠,但是許傑能從他的話語中,感受到了濃濃的悲傷還有遺憾。


    “媽葬在哪裏?”許傑低沉的問道。


    “就在前麵不遠。”許泉來迴道。


    過了一會兒,許泉來把車子停了下來。


    這裏已經小鎮邊緣,這麽晚,也沒有什麽人來,而且道路狹窄,開車過去已經不現實。


    “下車吧。”許泉來說道,然後拿了一個手電。


    許傑點了點頭,兩人下車,許泉來把車鎖好。


    順著路往前麵走,大概走了有一裏路,是一個進山口。


    眼前這座山,目測有兩百米高,進山就一條道,而且這條道是泥巴路,沒有人為開路過。


    許泉來在旁邊找了找,過了一會,許泉來在一棵大樹後麵,找到一把柴刀。


    此時柴刀已經鏽跡斑斑,毫無鋒利可言,許泉來笑了笑,說道:“想不到這把柴刀放在這裏這麽多年,竟然還在。”


    “這裏這麽偏,平時也應該沒什麽人來。”許傑說道。


    “嗯,走吧,再走兩裏山路,就能到了。”許泉來握著柴刀,點了點頭。


    柴刀雖然已鏽,但是在許泉來的手上,卻鋒利無比。


    許泉來一刀下去,碗口粗的樹也瞬間斷裂。


    許傑看的很仔細,許泉來在揮刀的瞬間,他握刀的手,會突然紅一紅。而且這是夜晚,這種顏色變化更加鮮明。


    許傑下意識問了問,為什麽會這樣。


    許泉來咧嘴一笑,迴了句,這是功夫。


    聽許泉來這麽說,許傑著實有些震住了。但是一想到以前父親是個絕頂高手,許傑心裏也就釋然了。


    “哢嚓!”


    一顆小樹直接被砍斷,許泉來擦了把汗,說道:“好了,前麵就要到了。”


    此時他們已經深入山裏,這個位置應該是半山腰。


    許傑說實話,如果是他一個人來,絕對不敢來這。


    許傑跟著許泉來後麵走了進去,一走進去,許傑頓時聞到一股撲鼻的清香,毫無疑問,這股香味是掛花的香氣。


    “爸,這些桂花都是你種的嗎?”許傑問道。


    山裏麵不可能會有這麽多桂花,唯一的解釋,就是當年許泉來在這種下的。


    不過許泉來沒有迴答許傑,而是愣愣的站在原地。


    許傑還以為許泉來觸景傷情,想起了往事。


    “爸!”許傑看著許泉來,又喊了一聲。


    但是剛喊完,許傑整個人就愣住了。


    因為此時許泉來的神情,猙獰可怖得嚇人,眼眸中泛起的兇光,似乎是要擇人而噬。


    許傑連忙順著許泉來的視線看去,這一看,許傑臉色巨變,同時肝膽俱裂。


    許傑眼紅了,紅似血,他雙拳緊握,身子在微微顫抖。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許泉來手中的柴刀落在地上,撕心裂肺般的嘶吼著。


    在許傑的眼前,月光下,一塊墓碑碎裂成四五塊,蓋好的墓穴被整個挖了出來,原來旁邊搭建的小茅屋,此時此刻也坍塌在地,看情況,這裏早已經被破壞。


    許泉來發瘋一樣衝了過去,他來到墓穴邊,看著空空的墓穴,許泉來愣住了。


    旋即,許泉來的淚水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他身子緩緩而下,雙膝跪在地上,看著墓穴,突然,許泉來仰天怒吼,吼聲幾欲讓人心碎。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啊!”


    許泉來一連喊了三聲為什麽,然後猛噴一口鮮血,整個人頓時昏倒在地。


    “爸!”


    看到許泉來倒在地上,許傑雙眼一黑,幾欲也要昏迷過去,許傑大吼一聲,急速跑到許泉來的身邊。


    許久,許泉來才幽幽醒了過來,睜開眼,一雙眸子如血一般紅。


    “到底是幹的,到底是誰?”許泉來緊咬著嘴巴,淚水嘩嘩就流了下來。


    愛妻墳墓被掘,對許泉來的打擊太大了。如果不是有許傑在身邊,或者他心裏還有許傑的話,剛才那一刻,他就崩潰了。


    很快,許泉來的嘴巴被他咬破,鮮血順著就流了下來。


    許傑也很傷心和憤怒,但是剛經曆了人生大起大落的許傑,心性卻要硬很多。


    上次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許傑都挺了過來。


    許傑紅著眼,哽咽道:“爸,你要振作起來,這裏這麽偏,如果有陌生人來,這裏的鄉親肯定會有知道的,我們去問問,一定能問到一些線索。”


    聽許傑這麽說,許泉來猛然驚醒。


    確實,這裏這麽偏,平時要有陌生人來,肯定會有人發現。


    “我們現在就去問,我一定要把那個混蛋,碎屍萬段。”許泉來眼露兇芒,獰聲說道。


    兩人快步走了出來,此時夜已深,大部分鄉親都已睡去。


    許傑提議找附近人家問,畢竟在鎮上的鄉親,一般很少來這邊,這裏實在太偏了。


    很快,許傑兩人就找到就近一戶人家,離山腳不遠,一百米左右。


    “咚咚咚!”


    許傑把門敲響。


    “誰啊?這麽晚……”


    裏麵傳來一個老嫗的聲音。


    “阿婆,你好,我今天剛到這個鎮子,晚上沒地方落腳,能不能在你這借住一晚。”許傑隨便編了一個理由。


    “哦,前麵走三裏路就有個鎮子,你去那裏住宿吧。”老嫗沒有打開門,在屋裏說道。


    老嫗不答應是正常的,如果許傑是老嫗,也不會打開門。


    大晚上的,還住在這麽偏,誰知道來的是好人還是壞人。


    “阿婆,那我問問你,這裏這麽偏,這幾年有沒有誰來過這裏?”許傑又問道。


    一聽許傑這麽問,裏麵老嫗頓時沒有迴答了。


    許傑皺緊了眉頭,按道理說,這樣的問題很好迴答,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阿婆?”許傑又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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