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爺子沒給許傑詢問的機會,直接走了出去。


    待柳老爺子走出去之後,李管家走了進來。


    “怎麽樣少爺,神醫怎麽說?”李管家問道。


    許傑愣了愣,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許傑平複了一下心情,沉聲說道:“柳爺爺說,讓我先在這等一會,然後他去跟義父談,讓義父給我拿主意。”


    “這……為什麽要老爺給你拿主意。”李管家也很驚訝。


    “我也搞不懂!”許傑苦笑了笑。


    “不過我相信柳神醫,如果少爺這病連柳神醫都看不好,那麽華夏國乃至全世界,都沒有人可以治好少爺的病了。”李管家很肯定的說道。


    聽到李管家給柳老爺子這麽高的評價,許傑愣了愣,說實在的,剛才他心亂的時候,甚至還懷疑過柳老爺子的醫術,他在想,會不會是柳老爺子沒診斷出來,故意敷衍他的,所以才讓他義父拿主意。


    “李管家,你能跟我說說這個柳神醫嗎?”許傑問道。


    對於柳老爺子,許傑很是好奇。


    “嗯!”李管家點點頭,然後就跟許傑講述了,關於柳家行醫的傳奇經曆,聽完李管家的話,許傑的心裏,也再無半點疑慮。


    “而且這次如果不是為你治病,老爺是絕對不會去請柳神醫的。”李管家想到這件事,頓時感慨的說道。


    聽到李管家語氣有些不對,許傑眉頭頓時一皺,連忙問道:“為什麽?莫非請柳爺爺看病,需要付出很多報酬?”


    “少爺,如果單單隻是報酬,那倒無所謂。”李管家苦笑了笑,說道:“你要知道,有些東西,是報酬買不來的。”


    聽李管家這麽一說,許傑心立刻一緊,他感覺慕容蘇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他,並非像慕容蘇說的那麽簡單,請柳老爺子來跟他看病而已。


    “義父是不是許諾了什麽條件,才說服柳老爺子來跟我看病的?李管家,你能不能告訴我?”許傑急聲問道。


    聽許傑這麽問起,李管家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漏嘴了。


    李管家想起慕容蘇的囑咐,便連忙說道:“沒有,少爺你多想了。”


    “不可能,李管家,你剛才的眼神就出賣了你,如果你不說,我現在就去問義父。”許傑皺著眉頭說道。說完,許傑起身,作勢就要朝門外走去。


    李管家連忙拉住許傑,說道:“少爺別去,你要是去問老爺,老爺一定會責罵我的。”


    “那你就告訴我!”許傑很認真的說道。


    “唉!”看許傑不罷休的樣子,李管家歎了口氣,說道:“也罷,其實當初老爺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我也是不同意的。少爺,我希望你不要怪我,因為跟隨老爺這麽多年,有些事情,我會更偏向於老爺這邊考慮。”


    李管家這番話,許傑不怪他,反到更加欣賞他,在許傑看來,為人仆者,就要忠於其主。


    許傑看著李管家,說道:“如果我是李管家,我也會這麽做的。”


    得到許傑的肯定,李管家笑了笑,說道:“那就好,嗬嗬。”


    說完,李管家頓了頓,接著說道:“當年,侯爺在軍隊的時候,一直是奉命執行特戰任務。所謂的特戰任務,就是直接跟敵對國家優秀的特戰兵正麵交鋒作戰。尤其是領土爭議較大的邊境地帶,幾乎每天每時每刻,都會有戰爭上演。隻不過這些戰事,都被國家隱瞞了起來。因為國家不希望民眾因此而感到恐慌。”


    聽到李管家說到這些,許傑心中驚詫不已,因為在他思維裏,現在就是一個和平美好的時代,戰爭這個詞匯,對於他們而言,是遙不可及的。


    “上次來的楊發明,就是隸屬國家特戰隊的,隻不過他沒真正上過戰場罷了,不過他也快了,一旦前線戰事吃緊,他隨時就要帶隊奔赴戰場。而這一去,雖說不上九死一生,但是每天也要過著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一不小心,可能就要英魂作古。”


    許傑心猛然一驚,驚訝戰爭的殘酷,同時心裏也有些愧疚,因為楊發明是條漢子。


    許傑相信,幾乎所有人,都會口口聲聲高喊保家衛國,喊一些熱血愛國的口號,但是當真正要付諸於行動的時候,為了國家,為了民眾,拋頭顱灑熱血的,又能有幾人。


    “說的有些遠了。”李管家笑了笑,說道:“當年侯爺掌管第一縱隊,國家特戰隊一共有三個縱隊的編製。而每一個縱隊,國家會配備一個高等軍醫官。這樣的配備,也是為了盡可能減少國家英雄的傷亡。當時,柳神醫就是第一縱隊的高等軍醫官。”


    說到這,李管家似乎有些神往,仿佛迴憶起那段在戰地的歲月。李管家是個軍人,這一點,許傑以前猜疑過,但是現在,許傑能很肯定。


    過了一會,李管家接著說道:“在一次戰爭中,第一縱隊下屬三個小分隊,陷入敵人的包圍圈,侯爺知道以後,親自領隊前往救援。那一次戰鬥打得異常慘烈,被包圍的三個小分隊一共三百多隊員,加上侯爺去救援的一百多隊員,最終突圍出來的,僅僅隻有兩百多人,傷亡人數過半。”


    “而那時,柳神醫跟隊,我負責保護他。如果當時不是柳神醫跟隊,估計傷亡還要慘。要知道,其實在戰場上,多半戰士不是因為擊中要害而死亡,而是因為流血不止,沒有得到及時治療,最終喪失性命。如果有個醫術高超的軍醫,能及時止住血,或是做到快速清創,那麽就能極大限度挽迴不少戰士的性命。”


    “而正是那一次,柳神醫欠下侯爺一個人情,因為當時敵軍一名狙擊手,已經將狙擊目標設定在柳神醫身上,他明白柳神醫的重要性。而千鈞一發之際,侯爺憑借著本能直覺,替柳神醫擋下了這一槍。事後,侯爺昏迷了三天三夜,在柳神醫的救治下,侯爺才漸漸恢複了過來。那時候,柳神醫就許諾,日後隻要是侯爺有需求,那麽柳家決不推辭,會盡一切力量滿足侯爺,這可是天大的一個人情!”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情,是義父拿命換來的?”聽到這,許傑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嗯!”李管家重重點了點頭。


    許傑二話不說,直接衝了出去。


    柳老爺子在出來後,就直接來到慕容蘇的書房。


    慕容蘇焦急的在書房等待。


    看著柳老爺子進來,慕容蘇連忙問道:“老爺子,診斷怎麽樣了?”


    柳老爺子眉頭緊皺,神色凝重。他看著慕容蘇,說道:“侯爺,不瞞你說,這個病我已經有了眉目,治療起來很困難。”


    “很困難?”慕容蘇臉色一變,同時心裏咯噔一下。


    對於柳老爺子來說,都是很困難的疾病,那麽所意味著的是,這難度恐怕已經接近逆天了。


    “當然,侯爺你放心,我柳某人當年許下的承諾,一定不會食言,即使難度再大,我也會盡可能治愈他這病。”


    聽柳老爺子這麽說,慕容蘇緊張的心,一下子就放鬆下來。


    慕容蘇連忙說道:“既然如此,先謝過老爺子。”


    “侯爺,你我之間無需說這些客套話,這病雖難,但並不是沒有破解之法,不過有一點,還需要侯爺自己衡量。”柳老爺子說道。


    “怎麽說?”慕容蘇急問道。


    “就是風險,即使運用中醫手段治療,依舊存在高風險。”柳老爺子神色凝重的說道。


    慕容蘇一驚,眼眸猛地瞪得渾圓,問道:“莫非……還存在生命危險?”


    “嗯!”柳老爺子點頭,說道:“據我現在診斷,許傑在十歲那年,應該是受到過度驚嚇,同時又過度悲傷,兩者情緒夾雜在一起,使得大腦短時間內陷於急劇混亂狀態。而後得到及時醫治,才得以保住性命,不過這段記憶,由於大腦自保,也將它徹底封存了起來。而且從許傑脈象來看,也不容樂觀,時重時輕,時急時緩,體內火氣過旺,導致陽盛陰衰。這種脈象,可能跟他當年救治手段有關,我初步估測,應該是當年落下的後遺症。”


    “所以一旦治愈,讓許傑恢複那段記憶,他的大腦將再次受到重創,如此一來,這一關他能不能挺過,都很難說,而且意誌力薄弱的人,是絕對抗不過去的。”柳老爺子補充道。


    “如果不治療,對許傑的身體,會有影響嗎?”慕容蘇連忙問道。


    雖然剛才被柳老爺子嚇住了,但是以慕容蘇的心性,他很快就恢複了過來,現在他已經開始權衡了。


    柳老爺子神色有些古怪,搖頭說道:“幾乎沒什麽影響,隻是在行房·事方麵,可能會不盡人意。不過我可以開些藥方,在這方麵,應該能幫到他,做到一些彌補。”


    “額!”聽了之後,慕容蘇有些尷尬。不過這個影響,他能接受,至少這樣,隻是在那方麵不行而已,並不會危及生命,更何況,還有藥方彌補。


    “侯爺,你替他做決定吧。”柳老爺子說道。


    慕容蘇皺了皺眉,就在這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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