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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中輝在鏡子麵前靜靜的站立了十幾分鍾,臉龐上隱隱的顯現出一股叫人畏縮的霸氣,就連眼睛也額外的明亮。


    再過一會兒,就是和宋氏兄弟還有閻裕見麵的時候了,在豪龍的五大金剛裏,林翰是完全向著秦伯的,魏遠彪則是個牆頭草,不依附兩方的他在五大金剛裏勢力最小。


    說實話蘇中輝心裏有一點點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今天,他將正式直麵豪龍權利爭奪的高層接觸,第一次和強大的對手交鋒,秦伯這麽多年都沒有搞定的人,怎麽可能僅僅是方子浩嘴中隻會動粗少腦筋的宵小。


    再有兩天就是中國傳統的春節了,上海的天氣也陰冷陰冷的,又是一個沒有太陽的冬日,蘇中輝穿的比較單薄,內衣襯衫西裝而已,自信的對鏡子裏的自己笑笑,突然聽到有人敲門,喊了一聲進,原來是王秘書。


    “蘇總,大部分員工已經放假了,這是安排的春節值班表,您過目。”王秘書很公式化的笑笑遞過一張表。


    蘇中輝走迴辦公桌邊坐下,抬起頭打量了一下這個接近三十歲的女人,不是特別的漂亮,卻給人一種幹練的氣質,而這兩個字一般通常隻是形容男人的。


    “嗯,再過一個月你就要出國了吧?有點舍不得你呢。”蘇中輝想起王秘書一個星期前提出的辭職報告,心裏有些不舍,說實話,他也有過兩個秘書,到了豪龍公事忙,包括王秘書同時有三個秘書圍著他轉,更是清楚王秘書的能力和價值,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井然有序,讓自己做起事來非常的輕鬆。


    王秘書一愣,有些異樣的看著眼前這個二十出頭就執掌著上海三家大公司大權的年輕人,總是有一種神奇的魅力吸引著別人相信他,願意幫助他,話說得雖然不多,但句句能夠看得出真誠:“蘇總您說笑了,您還是趕緊決定一個秘書人選吧,我可以在走之前把一些經驗交待給她。”


    蘇中輝有些感激地衝王經理點點頭,來到豪龍到現在,除了曹毅外,就數對這個王秘書最親切了,蘇中輝明白她是個外冷內熱的人,雖然知道沒有結果,但還是再次的挽留:“有沒有可能,留下來?”


    “要是蘇總您早來一段時間,可能...我已經答應了國外的丈夫...”王秘書眼神一低,淡淡的說。


    蘇中輝有些遺憾卻又強笑了笑說:“兩個人相隔異地,是應該有一個人犧牲一下的,王秘書,祝你幸福。”


    “謝謝。”王秘書看著蘇中輝真誠的眼神,心下有些感動,自從唐經理走後,她就開始慢慢的厭惡這個沒有人情味的地方,曾經聽唐經理講了很多,同樣也希望豪龍能夠成為世界級的大公司,可是,慢慢的,她失望了,如今這個希望再次點燃,自己卻不得不要離開:“我聽說您把唐經理招迴來了,我相信豪龍有您在,一定,一定…”


    蘇中輝明白王秘書的意思,很老成自信的笑笑:“一定會的,謝謝,好了,你忙你的吧。”


    王秘書點點頭轉身就待離去,突然想起了什麽說:“您,您今晚真的打算去麽?”


    “為什麽不去?”蘇中輝伸出手來無可奈何的說:“有些事情,總該是要麵對不能逃避的。”


    這一句話,是他離開學校以後就不停的對自己說的,眼睛中透出無比堅定的神色,往日一次次的懦弱,錯過太多的東西,而今,他再不會讓自己後悔,就聽到王秘書關切的說:“保重。”便轉身出了門。


    當曹毅唐立兩個人一臉憂愁進來的時候,蘇中輝有些苦笑的說:“不就是一頓飯麽,我還不信他們真的敢擺個鴻門宴。”


    曹毅轉頭看了看唐立,暫時拋開這件事遞過來一封信:“蘇總,這是同和快遞那裏給您轉來的信。”


    “哦。”蘇中輝心裏奇怪怎麽會有人給自己寫信,不會是恐嚇信吧,這玩意兒自己還真沒見過呢,但一看信封心裏就佟佟的跳了起來,原來是三峽大學的專用信封,上麵還印的那熟悉的體育館遠照,再看看落款,卻是一個茹字,心下馬上就明白是趙茹了,霎那間那信封好似就燃燒起來,雖然辦公室裏空調開放,卻遠沒有這一封信叫人暖和舒坦。


    曹毅和唐立看蘇中輝的神色,會意地退了下去。


    蘇中輝手稍稍有一些顫抖,輕輕地把信封撕開,一股淡淡的芬芳撲鼻而來。


    “阿輝:


    見信開心,字沒有你寫的好看,不要笑哦。


    和你分別已經一個多月了吧,你在上海還好麽,聽說今年那裏特別的冷,注意身體。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學校放假後的幾天,公安局重新查了你的案子,已經確認那個女人是被人指使的,學校已經收到公安局的通知,取消對你的處分……”


    信寫的很簡潔,沒有太多內容,話語也似顯得生分了些,蘇中輝默然歎了口氣,但聽到那個好消息心裏還是說不出的歡喜,畢竟這個汙點一直是內心中最為悔恨的東西,曾使自己愧於麵對父母,麵對朋友們,然而此刻,終於心中一片坦蕩,一個死結就此解開散去,從此心智中便再沒有任何的阻力。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蘇中輝最先想到的,卻也不是別人,正是父親,鼻梁不禁有些發酸,甚至於有些忍不住想哭,嘴巴張得大大的,仿若吼叫般一口一口的氣艱難的從胸中傾瀉出來,卻沒有一絲聲響,不知不覺間,眼前已是朦朧,父親淡淡期許的微笑恍然浮現在腦海,輕拭去灑在心間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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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中輝下了車,看著身後四個精壯的保鏢,膽氣為之一壯,說:“今天,就辛苦你們了。”


    那幾個保鏢也知道今天恐怕是有些生死未卜的味道了,但他們是誰阿,秦伯和黃陽一手調教出來的,怎會有一絲懼意,堅毅的看著蘇中輝,齊聲說:“是。”


    早已經有人迎了過來,看上去很是眼熟,蘇中輝正要說話,那人倒先開口:“蘇總,好久不見,這邊請。”


    看著他那肥胖的軀體,蘇中輝突然想起來這不就是那天和眉姐去夜總會遇到的那個薛胖子麽,於是微笑著說:“是薛經理吧,有勞了。”


    那薛胖子心裏咯噔一下,眼前這個年輕人僅是月餘未見,卻覺得變化了好多,淡然隨意的笑容之中,一股傲然的霸氣已然能夠深深的刺入心裏。


    飯局設在閻裕占了六七畝的豪宅裏,在上海這寸土寸金的地皮能有這樣大的房子讓人總是覺得特別的奢侈,蘇中輝在同和當了這麽長掛名的董事長,也曉得上海的行情,這套房子少說也上了千萬,這身家,閻裕尚且如此,可想宋氏兄弟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跟著那薛胖子上了二樓,一路上的侍應躬身行禮,轉眼就來到了一個大廳前,門敞著開,蘇中輝可以看到宋氏兄弟還有閻裕已經端坐在席上,還有一個很上了年紀的老人,身後皆是一排麵無表情的貼身手下。


    看這陣仗就難免會讓人發寒,蘇中輝心裏冷笑一下,顯然這是擺給自己看的嘛,突然看到席上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兩眼怒視著自己,仔細一看,還不是那個秦磊,此時的蘇中輝,看人的眼光已非常人,看著秦磊身上透出的那一股浮躁莽撞,心下歎息秦伯怎麽會生了這樣一個兒子。


    然而他的目光最後還是迴到了那個老人的身上,蘇中輝有著很不可思議的感知能力,對一個人的判斷往往是出於對一個人舉手投足所產生的情緒感覺,卻一向沒有偏差,那老人模樣甚是慈祥,蘇中輝卻總是覺得心裏不很舒服,那眼神雖然看上去柔和,但被自己的眼睛過濾掉到達心底的,隻有陣陣的陰冷。


    宋氏兄弟相互看了一下,齊齊望著閻裕,閻裕原本不想起身給蘇中輝點規矩的,讓他知道誰是長輩誰是晚輩,然而剛說了一句蘇經理,待那雙眼睛直直朝他看去的時候,心下卻怎麽也覺得不自在,在他的眼中,那怎麽會是僅僅二十出頭的小子,定定的站立在那裏,就像是一座山一般巍峨挺拔,讓人肅穆,那眼神朝他射過去,似乎帶著不可抗逆的命令一樣,緩緩地,閻裕站了起來。


    蘇中輝雖然沒有在看那老人,但也明顯感覺到老人的臉上有些變化,包括宋氏兄弟還有秦磊,也在奇怪閻裕這是怎麽了。


    閻裕使勁地抵抗著被蘇中輝幹擾著的情緒,手朝老人那裏伸了伸說:“這位大明集團的雄董事長,你應該聽過吧,剩下的人,你也都認識,我就不介紹了。”也沒請蘇中輝坐入席中,語氣頓了頓說:“我是一個直人,今天請你來,是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宋歸龍突然咳了一下打斷了閻裕的話,朝蘇中輝很虛偽的笑笑說:“不要誤會,隻是商量商量,閻大哥,跟個小輩說話,你這樣多累啊,坐。”


    蘇中輝看著屋裏這一排人,心裏著實不敢相信商量會有這麽大的排場,他曉得在這個時候不能被動,鼓了一口氣笑著對坐在上席的雄健說:“雄董事長,看來您跟閻叔宋叔很熟阿。今天是不是商量大明和豪龍合作的事情,這我早想過了,我也覺得我們該多多的合作一下。”說完話也不管別人搭理不搭理,自行在靠外的位子坐了下來。


    那雄健聽到蘇中輝的話暗說這小子不簡單,幹澀的聲音大聲笑了笑:“我老頭子一把年紀了,合作的事情找年輕人談吧,我在豪龍待過很多年,聽說豪龍現在大半的實權被一個年輕人掌握著,一時好奇就過來看看,如果我那秦大哥看走了眼,我也該幫他調羅調羅。”


    蘇中輝真想唾一口唾沫,什麽大半的實權,最賺錢的產業全被你們握著,超市酒店天天都能查出虧空,就算這樣,決定個什麽事情都要看你們的臉色,還好意思說這句話,調羅,哼,想趕人就直說好了。


    正要說話,就看到外麵的薛胖子進來說:“魏大哥來了。”


    蘇中輝知道這魏大哥就是魏遠彪,心裏奇怪把這人拉來幹嗎,魏遠彪看上去和他的名字一樣毫無城府,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先和雄健打了聲招唿,然後和閻裕他們說笑了幾句,方才看到了蘇中輝:“哦?這不是我們新上任的總經理麽?聽說你這個新官兒可是四處放火阿,老實說,剛剛是不是被宋大哥他們訓了?”


    幹笑了幾聲,蘇中輝心想這個魏遠彪也太直了吧,然後就聽到宋歸虎在那邊挺嚴肅的說:“老四,我們可不是叫你來開玩笑的,這個年輕人在豪龍也太不安分了,今天我們這些個老人兒都在,有些事情,也該說說的。”


    “哦,那你們說,我在這兒聽著。”魏遠彪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一副不管己事的樣子。


    宋歸龍搖搖頭把目光又轉迴蘇中輝身上:“這菜還要一會兒才上來,年輕人,我們都是快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也算知道一些,一些...你們年輕人叫什麽來著,哲什麽理的,有些東西,不應該是自己的,就不要去爭,否則對自己是沒好處的。”


    蘇中輝看著眼前放著的一杯茶水,淡淡的說:“這茶葉原本又幹又小縮成了一團兒,後來被著熱水一衝,才變成現在的模樣,再衝幾次,也就變得淡然無味了,我也不想這麽早就美味兒,可是豪龍和你們這壺水,太燙了。”


    “你...”坐在雄健旁邊的秦磊怒聲的說:“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話武俠裏用太多次了,蘇中輝酒席就像沒聽到一樣輕輕的吹著茶杯裏的茶葉,那雄健拍了拍秦磊的身子叫他坐下:“不要這麽急,你是秦大哥的兒子,自古家產都是父親傳給兒子,還沒有傳給外人的道理,就算你父親答應,我們這一幫子人也不答應。”


    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明擺著是給蘇中輝聽著,但後者就是沒這個意識,對閻裕笑著說:“閻叔,這茶好啊,您從哪裏搞來的,我爸一直就叫我喝茶,我不聽,現在才知道茶的味道遠比什麽飲料好的多。”


    那雄健沒想蘇中輝這麽弗他麵子,猛地一拍桌子,身後的幾個手下就要往前把蘇中輝給擒住,蘇中輝身後的四個保鏢也不閑著,跨步將蘇中輝護著,宋氏兄弟還有閻裕眼裏也滿是惱怒,身後的那些手下也不安分起來,眼見這一派弩拔弓張的局麵,蘇中輝不知道為什麽倒也沒多緊張,估摸著一個人加四個保鏢,應該還能打得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廳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是不是雄老弟又拍桌子了,年紀大了,和小輩們發什麽火。”


    蘇中輝聽到秦伯的聲音,心裏一振,這下不用打著出去了。


    秦伯旁邊還有林翰,後者笑著說:“不是吧,人都齊了,難得啊,波子,找個照相機來,咱拍個全家福,現在相機都什麽數碼的了,今天怎麽也得學學。”


    見秦伯到了,包括雄健那些個人都不能坐著,紛紛站了起來問好,秦伯點了點頭,目光盯著秦磊:“不好好在家呆著,煩你雄叔幹什麽。”


    秦磊最怕這個老爸,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倒是雄健接口說:“年輕人應該多鍛煉一下,秦大哥不該把他悶著的,我看小磊很有能力嘛。”


    冷哼了一聲,雖說秦伯氣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但那畢竟是他的骨肉,怎會一點都不疼愛,可是一次次的希望都破滅了,再加上半年前那件事情,早已經對他徹底的失望,看著秦磊此時故作乖巧的模樣,暗歎一聲,想起了小時候他天真活潑的模樣,搖搖頭悔恨小時候太寵著他了。


    宋氏兄弟知道今天的事情隻能作罷,和秦伯林翰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過了一會兒,閻裕讓人上菜,瞧著這一屋子的人,整個一歡喜滿堂。


    “剛剛長輩們跟你說什麽了?”秦伯淡淡的問旁邊的蘇中輝。


    蘇中輝一掃眾人,笑著說:“快過年的,商量給我多少紅包呢。”


    “哦。”秦伯看了看眾人,意味深長地說:“豪龍走到今天不容易,我們這些兒個老人已經快跟不上時代了,公司,能交給年輕人的,就交付下去吧,我們沒多少時日了,也該抓緊時間享受一下了。”


    眾人齊齊說是,但卻各懷鬼胎,他們倒未必真是懼怕秦伯,以實力來說,雖稍有不如,但魚死網破,也是能做到的,可這樣的攤子對誰都沒有好處。


    “來,蘇,就叫你小蘇吧,這是我的得力手下,田旭,你們認識一下。”雄健給身後的那個看上去肌肉塊塊的家夥使了個眼色。


    秦伯知道雄健怎麽也得給蘇中輝點顏色,正要阻止,旁邊的蘇中輝就站了起來,很真誠很真誠的朝那個人笑著。


    那個田旭宋氏兄弟都是認識的,原本是做什麽的很隱秘,但力氣卻是大得很,尤其是腕力更是叫人乍舌,能把一塊石頭捏碎了,這都是他們親眼見過的,不由心裏暗喜,蘇中輝你這狂妄的小子不得被捏斷骨頭?


    蘇中輝見那人的樣子就知道又要和自己親切握手了,不由看看站在秦磊身後的張廣華,此時也有些赧然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後有些不屑的看著走過來的田旭。


    輕輕把手伸了過去,就感到一股大力傳了過來,蘇中輝也慢慢在手上加上了力道,笑著說:“田大哥好啊。”


    那田旭哼了一聲,沒想到這小子不像看上去那麽軟骨頭,剛剛害怕把他手廢了呢,於是再加了一把勁,手上的青筋隱現,蘇中輝也明顯的感覺到了壓力。


    一邊的秦伯雖然聽黃陽說過蘇中輝氣力非常大,可畢竟看上去比那田旭嬌弱太多了,不由心裏緊張起來。


    蘇中輝笑吟吟的看著那田旭,不再留手逐漸的加大氣力,一開始田旭的眼中還正常,可慢慢的,那眼睛中就充滿了疑惑,不可相信,以至於後來的驚詫,蘇中輝一邊加力一邊輕輕的晃動著手:“雄叔的眼光就是好,田大哥以後要多多照顧小弟。”


    這話說得很武俠,蘇中輝也覺得自己做作,可別人沒這麽想,是沒心思這麽想,見田旭那麽雄壯的人,再沒有剛剛拿從容的模樣,眼神裏滿是驚恐,一臉的黝黑中透著蒼白。


    站在蘇中輝旁邊的秦伯自然能看到那田旭的手都被捏得軟下來了,不住地發抖,而蘇中輝確似乎就是普通的握手而已,一點看不住什麽,心裏暗駭:“這小子也太厲害了吧,上次救我就有點覺得不可思議,可這明顯和體型不搭配的氣力,實在是太恐怖了。”


    旁人也是一副覺得恐怖的樣子,能把田旭逼到這副模樣的人,還能算人麽?尤其是蘇中輝這樣不很壯實的人。


    秦伯不想蘇中輝把雄健惹得太急,笑著說:“阿輝,敬你雄叔一杯酒吧,以後還得請他多關照關照呢。”


    蘇中輝應了一聲是,輕輕地把手送了開,那田旭也慢慢的把僵直的手縮迴了背後,但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一句,隻好默默地退迴雄健身後。


    宋氏兄弟還有閻裕眼中都是驚駭,互相看了一眼,齊齊的把目光再次落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可眼神,再不似這個年輕人剛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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