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扶看著牆上的三幅畫。


    “若哪一天,王家遭遇滅定之劫,可讓王家後輩子孫以血脈為引,喚得神通出現。三幅畫,三次出手機會。不過,你要切記,雖然我在這三幅畫上麵留了神識,可以辨別我王家血脈,但範圍有限,僅限於這間密室。神通一但展開,除此間密室之外,敵我不分,方圓十裏範圍內的所有人畜均會被盡數滅殺掉。”


    “千萬要慎重使用。”王扶語氣凝重,但神色卻極為平靜。


    “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整個王家不可超過三人知曉,至於如何製定規則,你自己把握,我便不多加幹涉。”王扶說完此話後,屈指連彈,三道纏繞著三色神雷的三寸劍光驀然出現,繼而分別沒入牆上的三幅畫作之內。


    旋即他又伸手隔空一抹,青色的靈力覆蓋在畫作之上,可保經年不腐。


    做完這些,王扶垂首看著王光祖,再次叮囑道:


    “你可明白?”


    “光祖明白,謹記伯祖教誨,定不會濫用寶物。”王光祖見著王扶展現的不可思議的手段,心中對王扶的敬佩畏懼已經達到頂點,聽聞王扶話後,連忙恭敬躬身應道。


    “你想濫用也做不到,為防止後世子孫以此三幅畫作為非作歹,這三幅畫不可取出此間密室,一但離開,便會失去效用。這一點,你可莫要忘卻,不然若是好奇心拿出去,那可就化作烏有了。”王扶見此淡淡一笑,同時告誡地說道。


    王光祖口中連稱不敢。


    王扶微微頷首,隨後又道:


    “想要催動畫作中的神通,很簡單,隻需王家嫡係血脈子弟,滴一滴鮮血在畫作之上,並高唿‘恭請老祖滅敵’便可。往後這個口訣交給曆代家主,其他人萬不可相告,以免出現意外。三幅畫作,三道神通,我想有三次能夠化解王家劫難的機會,我這位伯祖也算對得起王家了吧。”


    “至於三次機會若是都用盡,依舊還有強敵,王家不如就此歸於平凡,也未嚐不是一件壞事。”


    王光祖聽聞此話,微微一愣,緊接著便連忙稱是。


    王扶對這後輩也是頗為滿意,不論是自身武學還是才能學識在王扶所見的眾多凡人之中,也是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他想了想後,手掌再次一翻,取出一個綠色的小瓷瓶,扔了過去,隨後在王光祖有些不明所以的愕然之中,再次開口:


    “方才之物都是我留給王家的底蘊,你怎麽說也算是我嫡係後輩,能夠兩次與我相見,也算與我有緣,你沒有靈根,我雖不能領你修仙,但一些其他好處還是不吝賜予。這個小瓷瓶中乃是兩粒丹藥,蘊含不少生命力,對於初入修仙之路的修士來說尚且有一定功效,對凡人來說,雖不能讓你擁有靈根成為修士,但一粒下肚,也能延年益壽,增長不少功力,活過百歲大壽不難。兩粒丹藥,你自己一粒,至於另一粒,你隨意安排,但萬不可泄露出去,以免招惹禍端。”


    “多謝伯祖!”


    王光祖聽聞此話,才知手中小瓷瓶的重要性,他已經六十出頭,雖然功力已臻至頂尖行列,但頂多也就二三十年好活。對於他來說,此前的那些寶物,無甚作用,但這延年益壽的靈丹,實在是猶如雪中送炭一般。


    他緊緊拽著小瓷瓶,“咚”的一聲雙膝跪地,拜服下去。


    可就在他剛剛抬頭時,卻見一道刺目的青光在王扶身上驀然爆發,一驚之下,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待再睜雙目時,麵前空蕩蕩一片,哪裏還有王扶的身影。


    已是消失得無影無蹤,若非手中的小瓷瓶以及玉盒,他都要以為方才的一切是練功出現的幻覺來著。


    “伯祖……”


    他悵然若失地望著密室穹頂,高喊著。


    下一刻,還真有一道聲音徐徐傳入他的耳中。


    “我雖已有飛天遁地的本事,但仇家不少。我之存在,萬不再傳於他人,另外不論是測驗靈根的玉盒還是三幅藏有神通的畫作,亦不可泄露出去,做到這幾點,修仙界的修士是不會刻意尋王家麻煩。不過,若是將來王家誕生身具靈根之人,就要早作打算,勿要蝸居一地,狡兔三窟,尚能將王家血脈永遠傳承下去。”


    “我對王家再無牽掛,今後專心追求長生仙道,輕易不會再與王家有什麽牽連,不論何時都不可打著我的旗號招搖。”


    “切記!切記!”


    一說完這些話,王扶的聲音便徹底戛然而止,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王光祖抱著懷裏的東西,又看了看掛在牆上的三幅畫作,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些什麽,盡管得了如此多寶物,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悵然若失的感覺。


    王家堡高空之上,王扶的神識覆蓋著下方,他最後看了一眼眾多的王家血脈,再給王光祖傳聲之後,便驀然轉身,頭也不迴地化作一道青虹,消失在天際。


    如今的王家雖是弟弟王搖的血脈,但王搖已故,留下諸多手段之後,就再沒什麽值得他留戀的地方。他的家人,始終隻有爹娘跟小搖。


    盡管王光祖對他畢恭畢敬,盡管他隻要一顯露身份,整個王家的人都會向他朝拜,但王扶仍舊無法生出過多的親近之感,畢竟已經隔著百多年,七八代人了。


    而且不論是如今的王家堡,還是梧桐鎮,都沒有曾經家鄉的影子,讓王扶十分陌生。反而,扶搖鎮的那條街倒是有不少迴憶,可隨著弟弟王搖逝去,也就再沒什麽值得留戀的地方。


    或許因為血脈的原因,還會牽掛,但隨著時間推移,這點本就不深的聯係,隻會變得更加無足輕重。


    王扶心中默默思忖,認準了一個方向之後,取出銀光鬥篷,披在身上,加快了遁法的速度。


    數日之後,王扶抵達了落羽宗舊址。


    曾經輝煌大夏修仙界的修仙大派,如今基本已是徹底荒廢。


    諸多靈脈被毀,靈氣變得稀薄無比,就連幾大主峰也是大不如前,隻有寥寥幾十個魔道修士駐紮在峰頂。


    修為最高的也不過一個築基中期的魔修。


    王扶自是沒興趣去取這些小嘍囉的性命,當然不是礙於什麽以大欺小的規矩,他滅靈獸山莊三大家族可半點也沒講這些規矩,隻是單純的擔心暴露行蹤。


    畢竟,如今的大夏修仙界,可掌握在天羅國手裏。


    血魔宗童侯那廝可一直想取他性命呢。


    王扶對落羽宗的感情並不深,他這次冒著風險而來,也不過是想順道祭拜一下他的好友,江岩。


    畢竟,二人是在落羽宗相識。


    飛雲峰的庶務殿如今雜草叢生,多有斷壁殘垣之地,再不複曾經的輝煌,旁邊的偏殿更是不堪。


    王扶的身影緩緩浮現,他取出一杯酒,對著虛空敬了敬。


    “老江,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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