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小小年紀口氣不小,你們這麽晚出來,還拎著棍子,幹什麽,想打我?”陳塵雙手插著兜,笑著看向這些個不知道輕重的小孩,絲毫沒有紅毛眼中想要的懼怕,“你們爸爸媽媽知道你們出來嗎?”陳塵這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這群孩子,估計個把月才能見一次父母,要不也不會出來幹這種叛逆加犯法的事情了。


    “哼,小海,別和他廢話,直接打一頓,把那女人帶到白天,快一點。”毛哥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大概是有點不耐煩了。


    “打。”小海也不磨蹭,直接一聲令下,自己卻是向後退了退,絲毫沒有因為喝酒而有什麽衝動的行為,把衝鋒陷陣的事情全部交給那些小弟做去了。


    看著這些衝過來的小孩子,陳塵還真是有點愕然,打架他沒少打,但是和這種年齡層次的人打還真的是第一次,多少感到有些好笑,但是更多的卻是對那個毛哥的憤怒,小小年紀就學那些二世祖玩女人,還他媽的越級玩,其實陳塵心裏想的是,連老子都沒玩過的女人,你也配玩,連想都不該想的。


    這麽晚了,陳塵也懶得和他們說什麽課堂上的大道理,對這些孩子來說,拳頭硬才是真道理,於是,這群孩子就看見,原本還站在他們中間的陳塵,突然之間就消失不見了,隻剩下沒有絲毫表情的紫羅蘭站在原地。


    “啊!!!”隨著毛哥的叫聲響起的時候,這些孩子才轉過頭看去,隻見到陳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毛哥的麵前。


    “啪啪啪、”陳塵一隻手不斷的在毛哥那因為喝酒而導致的有些略紅的細皮嫩肉的臉蛋上正抽,反抽著,看的那些小弟都忘記應該上去揍陳塵一頓了。


    “臭小子,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動,看你小孩子不懂事,饒你一次,在讓我撞見你幹這種事情,老子就廢了你五肢,然後丟水庫去,你信不信。”陳塵一張在他們看來人畜無害的臉龐突然之間變得陰森森,就和那哈利波特電影裏整天一出場就披著也不知道滾在地上抹黑的麻袋還是披風的伏地魔差不了多少,本就不大的膽子在酒精的壯大下也是瞬間的就焉了下去,但是在這麽多的小弟麵前,被陳塵這般的侮辱,毛哥的麵子上是肯定過不去的,打不過人家,就得裝作一副硬骨頭的模樣,不然的話,以後這些小弟還怎麽服他。


    ~


    第二卷 第十九章


    “屁孩一個,老子也懶得和你計較。”毛哥心裏想的什麽陳塵自然是一清二楚的,雖說年齡不大,但是能夠有這種作為老大不服軟的性格,陳塵還是又那麽一點的欣賞的,不過也隻是欣賞,對於這麽小的孩子出來玩黑社會,當老大,心裏那是一百二十個不讚同。


    “我們走吧。”陳塵走到紫羅蘭身邊,兩人就這麽的在眾孩子麵前大模大樣的走了出去,走過ktv門口的時候,發現來的時候就看見的那個孩子竟然還坐在那裏,就連發生了這種事情也是不聞不顧,也不知道呆著裏幹什麽的,陳塵不是什麽大善人,才懶得去管這些事情,再說真要管也管不了這麽多。


    兩人漸走漸遠,幾個穿著暴露,濃妝豔抹,裝扮的跟個未成年的小姐一樣的女孩走出了ktv,當看見外麵這麽多的人的時候,都是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媽的,老子要殺了他。”等到陳塵兩人走遠後,毛哥這才狠狠地罵道,充滿了惡毒的眼睛盯著陳塵消失的方向,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陳塵已經死了千百迴了。


    “毛哥,你沒事吧。”那個看起來比較單純的女孩,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咬了咬嘴唇,眼中神色微微一凝,有種豁出去的感覺,走向了毛哥。


    “操你媽的,小賤人,少在老子麵前裝清純,今晚老子就把你給下了。”毛哥突然站起來,轉身對著女孩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在這漆黑的夜晚是如此的響亮。


    沒有人站出來替女孩說話,毛哥的為人,他們是知道的,而且有一個當縣長的老爸,平時間就算是做了些什麽出格的事情也沒人敢說出去,縣官不如現管,在這個小縣城,是格外的真實,即便毛哥是當著這些孩子的麵前在大馬路上強奸了女孩,第二天也照樣不會有人找他麻煩,更不要說是進局子什麽的了。


    女孩捂著臉龐,兩行清淚順著臉龐便流了下來,大概是聽到了毛哥說的那幾句話,嚇得身體都是微微的顫抖著。


    女孩叫小敏,雖然穿的跟個小姐似的,臉上塗抹的也是跟個常年坐躺在紅燈區裏的老大媽,但是整個身子卻是十分的純潔,內心也是很善良的一個小姑娘,從小爸爸便去世,媽媽在菜場買菜,迴家的路上會揀點空瓶子什麽的堆積在一起留著賣,就是這麽一丁點的微薄收入卻是還要養活她這個女孩和上麵爸爸死後留下的奶奶,好在奶奶身體健康,比起一般的老人都要好,在家裏還能幫著做飯,但是即便如此,單單的靠著媽媽一個人維持這個家庭還是很艱難,剛剛上初一,雖然國家發布了九年義務教育的文,但是在這種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小縣城裏,學校可是想著各種法子的賺錢,什麽要買模擬試卷了,早晨要定奶了,等等等等各種的辦法,名義上的各種為了學生著想事情其實都是為了每個月多賺點錢。


    象牙塔早已經不純潔,有人會說,這是因為受到社會的影響,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教學的聖殿是被從裏到外的玷汙的了。


    為什麽每年出的高考狀元都是求人家的孩子,富家子弟有過幾個上過福布斯榜的,即使有,那也是借著祖輩的餘蔭,賭氣拚上去的。


    現在的學校,不是成績好就能夠得到老師的喜愛的,有人做過這麽一個調查,錢加送禮在加逢年過節送消費卡啥的等等之類加在一起,最後就是孩子在學校收到高人一等的對待,這就是差別,小地方可能不太明顯,這裏的學生堪比蠻夷之地的人,這裏的老師也是被這些蠻夷之人氣的麻木了,教學質量要是能夠好,那才真的是奇怪了,所以有人說,一般小地方的窮人出來的高考狀元,百分之八十都是自學自考成就的,也就愈發的顯得這個高考狀元的重要,和其含金量之足,真正到了那一步,也就印證了古語也不都是錯的真理,是金子到哪裏都會發光,這隻是時間的問題。


    “葉知秋?”那個一直蹲在ktv門口的小男孩在眾人都沒發覺的時候,已經走到了毛哥的麵前,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紅色的衛生紙,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上廁所沒用掉留下來的,此刻拿出來,輕輕的將女孩臉上的淚水擦掉,女孩身子顫了顫,沒有躲開。


    “操你媽的,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艸。”見到這一步,毛哥一聲怒罵,一腳就要踢過去,葉知秋卻是早有準備,他也知道他是豆芽菜的體型,和每天吃香喝辣,長得白白胖胖,沒事就揍人的毛哥相比,沒有一丁點的可比性,所以他早就在心底準備好了抵擋毛哥的突然攻擊,身體在那腳踢過來之前便側身躲開了,然後反之一腳踢了上去,毛哥之前被陳塵抽的那幾巴掌可不輕,腦袋早已就發昏了,一個大意,倒是被葉知秋這一腳踢得個正著,直接跟個王八似的倒在了地上。


    “媽的,你們還愣著幹嘛,給老子打,往死裏打。”這些小弟大概是被之前陳塵給嚇得愣住了,竟是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此時聽到毛哥的喊話,紛紛上去,將葉知秋圍了起來。


    “知秋,你快走,都是因為我,你快走。”剛剛被葉知秋擦幹淨的眼淚,此刻又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一隻手慌亂的拉著葉知秋瘦弱的手臂,焦急的喊道。


    “小敏,我要帶你一起走,你不要在學壞了,阿姨知道了會傷心的。”葉知秋剛剛那一腳著實是威風無比,在這個叫小敏的女孩眼中看來,簡直就是比李小龍還要甄子丹,這也就是為了小敏,不然的話,葉知秋一輩子也不會這種人渣有交集的。


    “敢動毛哥,打他。”紅毛小海這個時候倒是一股腦的衝到了最前麵、


    “啊!”紅毛話音剛落,葉知秋已經一下子衝過來,把他給撞了出去。


    隨著葉知秋的莽撞舉動,那些小弟一下子便衝了上來,將葉知秋給包圍了起來,拳頭腳掌如雨點般的落在葉知秋的身上,葉知秋倒也是個小男人,硬是連哼都不哼一聲。


    ~


    第二卷 第二十章


    這些小孩不過都是十三四歲,出手都沒個輕重,好在都是豆芽菜的體型,倒也真沒有多重,但這也是相對的,換做陳塵,也就是抓癢似的疼痛,但是打在葉知秋這單薄的跟搓衣板似的身上,卻是如同千斤大錘一般。


    “不要啊,不要啊…”紅毛突然如此利索的動手,讓小敏都沒能反應過來,此時上去使上全身力氣好不容易拉開兩個人,擋在了葉知秋的身上,就在這些小弟停下手來的時候,後麵的毛哥卻是憤怒的喊道,“都給我打。”然後眾小弟再度的上去拳打腳踢,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說法。


    葉知秋本來是將身體蜷成蝦米狀,雙手護在腦袋上的,剛剛雖然有些莽撞的打了毛哥,但是卻不代表他就很能打,也不代表他是個沒大腦沒主張的呆子,這種時候逞英雄,還手,隻會遭受更多的打擊,還不如窩在地上讓他們打累了,自然就不會在找他麻煩了。


    雖然有些受到侮辱,但是葉知秋並不覺得有什麽,而當小敏擋在他的身前,被那些男孩打得時候,葉知秋原本還算溫順的心,瞬間的被點燃了,暴躁了起來,怒吼一聲,忍著身上的疼痛,將小敏護在身後,抬腳便踹,哀兵必勝,葉知秋憑著突然爆發出來的怒火硬是踢退了兩人,但是很快便被隨後反應過來的小孩們給打了下去,不論在怎麽反抗都是沒有一點用,最後索性的將小敏給壓在身下,以免小敏受到傷害。


    大概四五分鍾後,這群小孩一個個都氣喘籲籲的站著,不屑的看著躺在地上身上染了大半的鮮血的葉知秋,還有蹲坐在一旁額頭流血的小敏,打架是個技術活,更是個體力活,別看電視上演的那些電影什麽的,兩人一打就是半個鍾頭一個鍾頭的,要麽就是一群人打一個人,追過幾條街,在打個個把小時的,那些都是騙人的,沒事自己試試就知道真假了,這裏就不詳述了。


    “毛哥,小敏怎麽辦?”紅毛問道。


    “弄得這麽髒,明天在辦她,行了,都迴去睡覺吧,那個男的明天在收拾他,在這縣城,老子還不信誰敢動我。”毛哥生出一股睥睨天下,豪氣衝天的姿態說道。


    在毛哥的發話下,這些小弟都一一散去了,而毛哥則是和另外的幾個小女孩一邊摟著一個的走出了街道,前往那已經開好的白天賓館,想來今晚又是一個銷魂的夜。


    “知秋,知秋,你沒事吧。”見到毛哥走了,小敏忍著腦袋傳來的猛的眩暈感,半爬到躺在地上的葉知秋身旁,一張塗滿了濃妝的臉蛋上早已經被淚水打濕,弄得一片花綠,看起來到是有幾分的喜感,隻是兩人此時卻是無論如何的也笑不起來。


    “我沒事。”葉知秋雙眼微張,鮮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打濕了他的半邊臉,布滿稚氣的臉龐看起來盡是有這一絲的淒涼與悲壯。


    葉知秋強撐著說完這句話,整個人便再度的倒了下去,這一次是真的沒有了一點的意識了,小敏一下子撲了上去,又是叫又是哭的,好不容易站了起來,想要把葉知秋拉起來抗在肩上的時候,卻是因為站立不穩,加上本來就沒多少力氣,還身負一身傷,一下子就被帶倒了。


    次日,上午十一點多鍾的時候,陳塵和紫羅蘭坐在來安縣的體育場裏的操場上,今天的天氣很好,太陽很大,讓人感覺渾身溫軟,身上都很有勁,陳塵坐在地上看著手裏的一疊資料單,這是早上的時候,劉副縣長親自送過來的整個縣城姓葉的人的名單,小到五歲,大到八十,應有盡有,全部都被清楚的分了類,看的出來,身為一縣之長的劉副縣長做事還是很到位的。


    陳塵看的是最上麵的十二歲左右的孩子的資料,每一個名字後麵都貼有一張照片,和具體的家庭資料。


    “葉知秋。”陳塵輕輕的念叨了一句,然後開始看著後麵詳細的資料,父母外出工作,由爺爺奶奶帶大,資料上寫的兩個老人並不性葉,這就讓陳塵奇怪了,從早上到現在他看了不少的資料,其餘都是很正常的,唯獨這一個,有些不太對勁,難不成這兩個老人是他的外公外婆不成,在看下麵的地址,北頭閥門廠宿舍樓,這個縣城不大,從城頭到城尾用腳走也不過才一個小時。


    “是他嗎?”紫羅蘭湊了過來,看著上麵的葉知秋三個字,說道。


    “大概吧,這個名字挺有意境的,葉一生,葉知秋,想不到老葉表麵上看著是個粗人,內心卻是比李白還要杜甫了,本來是不太確定的,這名字念叨個兩遍後,我有八分信心了。”陳塵深深的看了眼照片上的那個穿著一件被洗的發白的大一號的藍色襯衫,有些黑黑的臉龐,緊緊抿著嘴唇,眼神堅定又有一絲孤寂,眉宇間透著一股倔強。


    從外貌上倒是看不出與葉一生有什麽太過相像的地方,但是如果注意葉知秋的眉宇,便會發現,他與葉一生驚人的相似,這也是陳塵在看見名字後,仔細的看了看照片,才會如此肯定的說他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葉一生的兒子的。


    “找到了你真的要在這裏投資嗎?”紫羅蘭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在她看來,基地雖然有著大筆的流動資金,投資也並不不可,隻是在這種地方進行投資倒著實有些浪費了,這個鳥不生蛋雞不拉屎的小縣城,差不多都能夠算得上國家級的貧困縣了,除非是花個幾億上十億的投資,否則的話,根本就取不到什麽太大的利益,若不是因為陳塵平常說話根本不虛假的話,紫羅蘭真的以為陳塵是為了盡快得到葉知秋的下落才迫此作的緩兵之計了。


    “在來安縣的以北的地方是一個村,叫複興村,我的家就在那裏,那裏有個島,叫白鷺島,生態環境特別的好,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在那裏進行投資,畢竟,這裏是我的家鄉。”聽了紫羅蘭的話,陳塵抬起頭,看著在大城市裏難得見到的大多白雲,與那碧藍的天空,長長的突出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無比。


    ~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陳塵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找到葉一生的兒子,替他照顧,如今大概的知道了這個孩子就是要找的人,自然是立馬起身,準備去尋找了,地址上麵標的很明確,北頭閥門廠宿舍樓二棟一零一室,縣城就這麽大,以縣城標誌性的轉盤建築為重心,北邊自然是隻有兩條路,陳塵選的是縣中心的一條,兩人開著悍馬h2開在窄小的道路上,一路上引來了兩旁路人的羨慕的目光,別看縣城小,但是人卻是不少,原本二十分鍾的路竟是開了四十多分鍾。


    過了第二個十字路口的時候,陳塵下車詢問了一下具體的地址,然後繼續開車,閥門廠在北頭右邊路口,又詢問了宿舍樓,說了一大堆的地址,陳塵愣是沒聽明白,最後在一張百元大鈔的承諾下,那個閥門廠看門的保安毅然的冒著被罰款的風險,陪著陳塵前去。


    “好車就是不一樣。”保安大叔坐在副駕駛上,雙手捏了捏屁股下麵的座位,胡子拉碴的臉上露出一絲享受的神色,看上去倒是有些羨慕本色。


    “師傅,怎麽走?”保安大叔的動作並沒有讓陳塵有什麽不滿,相反,和那麽多的高層領導富豪有過接觸的陳塵,相比較起來更加的喜歡和這類的小市民進行接觸。


    “前麵右邊進去。”保安大叔為了那一百塊錢,很是盡職盡責的指著道路。


    “看見那個沒,那是我們縣的殺豬廠,那個老朱頭就靠著這個東西發家的,一年都得一百大幾十萬了,嘖嘖。”保安大叔說著將頭伸出窗外,剛好這個時候殺豬場外麵有幾個男人,穿著黑色靴子站在外麵的幾顆有了年歲的梧桐樹旁。


    “老李,幹啥去啊?”保安大叔這麽明顯的一顆腦袋自然是讓那些個人主意到了。


    “帶領導找人。”坐在車上的保安大叔臉上洋溢著驕傲的神色,卻又偏偏做出一副滿不在乎自以為很是自然的表情,陳塵自然是知道保安大叔這類人此時此刻心裏所想的是什麽,無非就是在同級別的朋友麵前顯擺一下,陳塵也刻意的將車速緩了下來,給足了保安大叔的麵子。


    “前邊左拐,然後下去就是。”殺豬場漸漸遠離,保安大叔指著前麵說到,話剛說完,腦袋又甩了出去,小小的道路兩邊的住家民宅門外,坐滿了老頭老太,保安大叔一個一個不厭其煩的打著招唿,臉上的笑容也是堆得滿滿的,就沒一刻停下來過,看的陳塵都為他擔心會抽筋。


    “就這邊了。”終於到了目的地,陳塵從包裏抽出一張紅鈔票,微微抬頭見到保安大叔望向包裏的那厚厚的一疊,眼中所流露出來的一絲苦澀神情的時候,陳塵再度收手,多抽了幾張,看樣子,差不多有個一千塊錢的樣子,然後遞給保安大叔。


    “不能給這麽多,說好的一張就是一張。”出乎陳塵意料的,保安大叔倒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原本陳塵還以為保安大叔是麵子上過不去了,但是看他的神情,卻發現並不是這樣,但是這樣一來,陳塵就更加的堅定了信念,將鈔票硬塞了保安大叔的口袋裏。


    “師傅,你這出來一趟,迴去肯定要被罰款的,一百塊錢肯定都不夠你罰的,臨時加錢也是應該的,你就不要推脫了。”陳塵說道。


    “不行,我不能要。”師傅說著將那多餘的錢遞了迴去,然後就要解開那安全帶,但是沒有做過幾次轎車的大叔,卻是弄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師傅,您孩子還在上學吧,這時候的孩子最要注重身體了,您又要給孩子付學費,又要考慮孩子以後的前程,這錢也不多,就當我這個做叔叔的給孩子的一份見麵禮,您要是在不收的話我可生氣了。”保安大叔的固執也是出乎陳塵的想象,最後故意板著一張臉看著保安大叔,聽到陳塵的這番話,保安大叔一改之前的興奮,臉上的神色微微變的苦澀,最後輕歎一聲,終於接過了陳塵手裏的錢,在抬頭看向陳塵的時候,眼中的神色也不是剛開始的那種羨慕和少許的嫉妒甚至是有些仇富的心態,而是完完全全的因為陳塵這麽個例外的富人,而對有錢人的態度有所改觀。


    做人難,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做男人更難,知道的人多,卻是沒有多少人能夠為男人分擔一些,這個保安大叔,雖然隻是個保安,但是卻有一雙兒女,憑借著微薄的工資和下班時候檢些瓶瓶罐罐的廢品,存起來給兩個孩子上學和以後作用。


    而那曾經屬於男人的夢想和前程,也都因為有了孩子後,便全部的塵封了起來,這便是別人為什麽會說婚姻是男人的墳墓,結了婚,生了子,自由便是完完全全的沒有了,不論做什麽事情,花多少錢,都得時時刻刻的想著家裏,想著自己這錢要是用了,以後的日子該怎麽辦,累,很累,尤其是座位一個父親,那更是累上加累,陳塵雖然沒有做過父親,但是卻能夠體會到在世時候的父親為了這個家所付出的心血以及想著的幹爹為了老媽為了自己為了尹麗,每日所做的事情。


    在他看來,父親便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男人,而此時麵對一位父親,他所能夠做的僅僅是在經濟上多給予一些幫助。


    保安大叔說了聲謝謝後,小心的將那一千多塊錢嶄新的鈔票疊起放在胸口口袋裏,然後便轉身走了,沒有迴頭看陳塵一眼。


    陳塵站在車外,並沒有急於去找葉知秋,而是看著這位父親臨走時的複雜的眼神,此刻在看他的背影,可能此刻他正在想著今晚該給兩個孩子加餐了,這些錢可以給兩個孩子買些營養品,在買些有用的資料書籍什麽的。


    “在想什麽了?”與社會接觸越來越多的紫羅蘭,也不在像是以前那樣的什麽都不懂了,卻是保存了一份常人難以擁有的純真,所以,在見到這位父親那些小市民的姿態時,也並沒有露出一絲的不滿於歧視。


    父親是天底下最偉大的男人,不論這個父親做了什麽事情,為的都是以後兒女能夠更好在一個更好的環境生活下去,這位父親如此,紫羅蘭的父親亦是如此。


    “想家了。”陳塵淡淡的說道,然後轉過身,看向紫羅蘭,露出一抹微笑,“你的爸爸是一個好爸爸。”


    ~


    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來安縣以前並不叫來安,而是叫瘟城,名字來由從字麵理解,便是因為縣城長期有著瘟疫縱橫,換了一任縣長之後,瘟疫那時也得到了一定的控製,新任縣長便申請將縣城改名為了來安縣,顧名思義,來者皆安。


    想當年來安縣的閥門廠,那可是一個大型的國有企業,但是隨著時間的變遷,閥門廠也從一開始的蒸蒸日上到了現在的一落千丈,落了個誰都不願意接手的爛芋頭,這所宿舍樓便是當年閥門廠紅頂朝天的時候,所分配給一些資深的老員工的房子,撂到現在的天價房價的時間,那就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雖然是小縣城,但是也受到了南明市的影響,房價也開始了向上增長的趨勢。


    “咚咚咚。”陳塵站在燈壞了的有些昏暗的一樓樓道裏,輕輕的叩響了麵前裝著鐵砂網的不鏽鋼鐵門,紫羅蘭則是站在陳塵身後,有些好奇的望著前麵的門,試圖從門縫裏看見一些可以讓她感到意外的東西。


    “誒,知秋迴來了吧,是知秋嗎?”一個蒼老帶著些許孱弱的女聲從屋子裏無力的傳出來,落盡了兩人耳朵裏,聽到知秋這個名字從這個蒼老的聲音裏傳出來,陳塵更加的認定了這個男孩就是他此行所尋找的目標。


    門開了,一個弓著身子,一頭銀發脫落了不少,身上穿著件灰色的老式棉襖站在門口,一隻手還抓在門把上麵,渾濁的目光落在門外的陳塵兩人身上,臉上那自然而然生出的慈祥讓遠離至親長時間的陳塵趕到一股親切的感覺。


    “奶奶您好,我是葉一生的弟弟。”原本陳塵在內心想好的一大串借口在見到這位滿懷期待的眼神下的老奶奶的注視下,全部的咽了下去,直截了當的將所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陳塵五官靈敏,自然是察覺到了老奶奶在聽見葉一生這個名字後,那經過歲月沉澱出來的鎮定麵容還是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詫異,但是隨即便被一臉的冷淡所取代。


    “我不認識什麽葉一生,你們找錯人了。”老奶奶一改之前的熱情,冷著臉丟下這句話,便要關門。


    這種狀況,陳塵自然是沒有料到的,或許說是他料到了卻是沒有往那方麵想過,但是換位思考一下,一個孩子從小便被撫養十幾年,這個時候孩子的至親在過來認養,換做誰都不會願意的,或許剛開始的時候,是因為利益之類的等等關係而被撫養,但是時間是最能證明一切的,可以衝淡感情與思念,也可以加深感情,而葉知秋,無疑便是後者。


    這些年,兩位老人都是將葉知秋當做親生的孫子一般的撫養著,雖然說當初葉一生留下了一筆不菲的錢,除去給葉知秋上學的錢財之外,還有給兩老的養老費與撫養費,加起來七七八八的也有三百多萬,這麽多錢,兩個老人一輩子也沒見過,也賺不到,不過卻是沒有因為這些錢便是換了什麽好房子,或是買了什麽好車之類的,葉一生在找到兩位老人之前,自然是打探過的,兩老都屬於那種人很老實,思想也有些封建,而且下麵沒有子孫,這是他們最遺憾的事情,當葉一生找到兩老說明來意的時候,甚至都沒有說那三百萬錢的事情,兩老都沒有一點的猶豫便答應了,而兩位老人在葉知秋記事之後,也並沒有將那些錢的事情讓葉知秋知道,所以這些年葉知秋都是以一個窮孩子的家庭生活的,老人雖然封建,卻是不笨,所謂的窮養兒富養女,便是這麽個理,加上葉知秋這孩子也很懂事,這也讓得兩老省了不少的心。


    但是今天,陳塵突然跑過來,說是葉一生的弟弟,也就是葉知秋的叔叔,老奶奶那渾濁卻透著睿智的眼睛在看見陳塵身上那明顯不俗的衣服的時候,就知道,葉一生讓他來,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要帶葉知秋走。


    這個結果,兩老是萬萬的不會答應的,這也是老奶奶看見陳塵之後為什麽會有這麽直接劇烈的反應的原因。


    “我大哥去世了。”陳塵臉上也漸漸的黯淡了下來,輕聲說道,但是在這位走過了大半個世紀的老奶奶耳中聽著,卻是那麽沉重,如同一顆重磅炸彈般的落在了心髒上,直接的將身體四周的脾髒都炸開了。


    “誒!”老奶奶重重的歎了聲,因為長時間沒有進屋,老爺爺也走了過來,剛好聽見老奶奶歎息的聲音,雙眉揪起,有些疑惑的看著被擋在門外的陳塵兩人,道,“怎麽了?”


    老爺爺年齡不小,七十歲左右,頭發花白,國字臉,蒼老的臉龐雖然被歲月折磨的盡顯老態,眉宇間卻是有著一股堅韌之色,滄桑的雙眼與人對視之時,讓人徒增壓力。


    “進來吧。”老奶奶沒有迴答老爺爺的話,打開房門,將兩人放了進來。


    走進屋內,老奶奶招唿兩人坐在木質的紅漆沙發上,然後倒了兩杯水,老爺爺坐在隻有十個平米左右的走進大廳正對麵的刷的不均勻的黃漆桌子旁的木凳子上,看著兩人,眼神中盡是打量的之意。


    “那小夥子是一生的弟弟,葉一生。”老奶奶拿過兩個一次性的塑料水杯,一邊倒著水一邊說說道。


    “誒!”老爺爺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悲傷之色,但是對陳塵兩人卻是沒有太多的反感什麽的,與老奶奶相比,老爺爺的性子要沉穩的許多。


    “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但是沒想到這麽快。”老爺爺看向陳塵,眼中有些疑惑,“和一生那孩子長得不是很像,他長得粗狂,一個當兵的漢子卻是一身的匪氣,你和他簡直就是個反麵,斯斯文文的,像是個讀書人。”


    人一老,就喜歡多說話,囉嗦,遇人就說,也不管是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會說上兩句,而陳塵兩人又是來找葉知秋的,這廢話肯定得說不少,陳塵也不覺得煩心,就這麽坐在沙發上靜靜的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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