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用銀元和銅板替代如今流通的白銀和製錢,用五成的白銀加上五成的銅錫合金鑄成一元的銀元,合金的技術現在不成問題,而且民間的財主想要仿製或者迴收熔煉銀子,除了技術上的門檻難以跨越之外,絕對虧死他們。
“那個水力衝壓機鑄造出的銀元不但精美,而且難以偽造,朕想老百姓會樂於接受的,如果不行,就強製兌換,這麽一進一出,國家的財政問題就解決了。”這個想法我以前有過,現在終於可以完善執行了。
崇禎皇帝說的無限美好,大臣們卻不這麽想,他們曾經見過那種舶來的銀幣金幣,不但小,而且薄,用來替代銀子流通,困難會很大,即便強製執行,私下裏仍然是白銀唱主角,就像是以前元朝發行的寶鈔一樣,最後的結果非常可怕。
“皇上,這恐怕不行,不要說銀元的製作問題不好解決,就是兌換也不那麽容易,老百姓不會那麽輕易的接受新出現的事務,他們會抵製,而商人也會尋找機會,這種事情他們最在行了。”倪元璐主管戶部以來,追求的是穩妥,而崇禎皇帝的這個策略簡直太危險了,很容易把大明帝國推向深淵。
“諸位愛卿,這個改革很有必要,不止對眼前有利,將來對外貿易的時候,我們用銀元換來的是十足的白銀,再用白銀和銅來製作銀元,這個收入非常客觀,用商人的話說,是一半一半的利潤。”我不明白這麽好的事情他們怎麽不讚同。
並不是倪元璐等人不讚同,而是他們都熟讀經史,對蒙古人的那套寶鈔製度太熟悉了,他們害怕崇禎皇帝也來這一招,斂財之後雖然能度過眼前的危機,可是以後呢?用不了多長時間,麻煩就會找來,而且比以前更加洶湧。
孫承宗咳嗽一聲,道:“倪大人說的有道理,製造和兌換的情況誰也說不準,因此還是求穩妥為好。”他說完,其他人紛紛附和,他們可不希望崇禎皇帝犯如此嚴重的錯誤。
盧象升對崇禎皇帝的突發奇想也有些害怕,但是他沒有反對,而是選擇了折中方案,道:“行還是不行誰也說不好,但是此舉對朝廷非常有利,幾乎能解決大部分的財政問題,因此我認為可以試一下,在京城地區看看效果,如果效果好,再向全國推廣不遲。”
我衝盧象升點點頭,道:“建鬥說的不錯,就這麽辦,此事由倪愛卿負責,等高愛卿那裏的機器做出來,就強製兌換,北京地區凡是敢私藏白銀者,一律沒收,人也收監。”
大臣們的臉色都不大好看,雖然早就知道崇禎皇帝想幹的事情沒有不幹的,可是如此危險的事情也太讓他們的心髒受不了了。他們不希望崇禎皇帝成為元順帝,更不希望自己成為亡國之臣。
“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一個月之內必須辦到,高愛卿,銀元的圖案由朕來定,銀元的大小和薄厚一會朕給你寫出來。”我心中銀元的雛形是袁大頭(袁世凱發行的銀元),我就不信,大洋的樣子老百姓會不喜歡,再弄點好看的正反圖案,誰會不想兌換呢!
第一六五章 【預料之外清理之中】
這次把徐龍星和白蓮教的叛亂壓製下去,本來是件喜事,可是崇禎皇帝在禦書房這麽一說,把諸多大臣嚇的不輕,並不是他們因循守舊,而是覺得崇禎皇帝的想法太瘋狂,可是崇禎皇帝接下來的說辭,才讓他們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瘋狂。
我今天找他們來,除了了解一下國家的運作情況之外,最主要的就是跟他們知會一下軍隊的改革事宜,這是首要之事,一切事務都得為此讓道。
我咳嗽一聲,道:“總管,宣宋獻策進來。”其實宋獻策早就在外麵等著了,今天,有些話我不能說,讓他們先辯論辯論,最後按我的意思拍板就可以了。宋獻策進來參禮過後,坐到了孫承宗的身邊。
“獻策有個關於軍隊改革的想法,朕覺得他的想法不錯,諸位愛卿也聽聽,大家討論討論。”
幾個大臣麵麵相覷,這可不是崇禎皇帝的性格啊!崇禎皇帝辦事素來雷厲風行,凡是打定的主意不管誰攔著都不行,尤其是軍隊上的事情,今天的太陽怎麽從西邊出來了,竟然跟他們商量行事,太反常了。
宋獻策昨天迴去沒幹別的,把崇禎皇帝跟他提過的想法詳細的寫了一個折子,他把折子拿出來,道:“臣把想法都寫在上麵了,一共謄寫了十份,請皇上和諸位同僚過目,有什麽不足的地方,希望大家指出來,我們一起來完善。”
孫承宗展開折子,看了一半不由得拍手叫好,他帶兵數十年也有一些心得,但是折子上的描述,一下子把他的想法打開了。
“重新製定武官品級,尤其是升遷途徑,對革除軍隊陋習有很大幫助,但是,跟進士同一出身,似乎太過了,十年寒窗苦讀,不如一個小小少尉的軍功,豈不令天下讀書人傷心。”喬允升覺得凡是取得軍銜者就賜同進士出身,皇恩也太浩蕩了,“不如和科考一樣,尉官等同於秀才,校官等同於舉人,將官才等同於進士,微臣覺得如此比較合理。”
宋獻策給了崇禎皇帝一個眼神,之前他和崇禎皇帝就提過這個問題,結果和喬允升說的一樣,也是要分等級的,有了等級才會有上進的欲望嘛!之所以把這個沒寫在折子上,就是想引出其他人的想法,隻要有人說了這個漏洞,就有說下去的話題了。
其實那些老頑固一樣的大臣都被崇禎皇帝剔除出了決策階層,剩下的都是跟崇禎皇帝靠的比較近的官吏,隻要崇禎皇帝的決策不太離譜,他們是不會提出反對意見的,拿這次的兩個話題來說,第一個貨幣改革,他們覺得風險太大,連盧象升都覺得有點冒險,而第二個軍事改革,他們卻認為可以,反正軍隊都被崇禎皇帝給折騰熟了,再怎麽折騰還不都是那麽迴事。
成基命看到新式的士兵服飾,皺著眉頭道:“宋大人,這種衣服能上戰場嗎?太古怪了,士兵的服飾雖然華麗,可是防護能力肯定很差,對戰鬥力有很大的影響啊!”
宋獻策微笑點頭道:“成大人說的有道理,不過成大人看的是士兵訓練時穿的衣服,而作戰時的甲胄在後麵呢!士兵作戰時會穿著防護鎧甲,絕對不會影響戰鬥力。”
“這個叫肩章的東西製作的也太花哨了,裏麵還要加上一定比例的黃金,貴重程度雖然說不上,但是數量的龐大程度可想而知,沒有千兩黃金恐怕辦不到。”倪元璐最在乎的是銀子,那個肩章要用黃金的合金來做,是在是太浪費了,一旦士兵戰死沙場,不是太可惜了嗎!
“為將者可統領一軍,有絕對的指揮權,除了參謀可以參與將軍的決策之外,沒有任何監督措施,一旦出現紕漏,後果不堪設想。”曹於卞幹的是禦史工作,本著他的工作重點提出了應該加強的地方。
有人打開了話匣子,眾人便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有些崇禎皇帝和宋獻策沒想到的地方也被提及,體現了集思廣益的正確性。
我對曹於卞說道:“曹愛卿說的很好,這一點朕確實疏忽了,這樣,禦史的隊伍可以擴大,直接把禦史體係架設到軍隊裏麵,作為監督的機製,曹愛卿以為如何?”這個軍隊中的紀檢係統要重視,即使曹於卞不提,我也不會忘記。
“皇上,這軍、旅、營、排的架構是不是太繁瑣了,既然要精簡,不如隻留三個級別,否則軍銜如何劃分呢?”孫承宗不知道三個軍階,四個職位,該怎麽安排,這個運作起來有點困難。
“要澄清的一點是,軍銜是一種榮譽,是士兵用生命捍衛的榮譽,但是軍銜不同於軍職,一個少將旅長並不比一個上校旅長的職位大,他們的級別是一樣的,待遇也相差不多,差的是國家給予他的榮譽是什麽,明白嗎?”我耐心的解釋道。
“皇上,這些部門不歸內閣管轄嗎?”喬允升說道:“內務部,參謀部,情報部,特勤部……這些部門是幹什麽的?”有些部門他能從名字看出是幹什麽的,有些卻看不出來,比如內務部,特勤部。
“具體的職責會在稍後公布,內務部和六部一樣,而情報、特勤等部隸屬於參謀部。”我本來想將兵部改成國防部,可是這麽一來六部就顯得不倫不類,等軍隊改革完成後,再把六部分拆,那個時候再改不遲,像戶部,就可以分拆成財政部,民政部等等。
宋獻策見眾人都看的差不多了,說道:“諸位大人還有什麽要說的嗎?各位的意見我都記下來了,一會我們可以再探討一下。”
“明天,諸位愛卿把商量出來的結果告訴朕,如果朕覺得可行,就傳旨頒布施行。”我微笑著看著他們,這和我預想的不太一樣,看來我之前的改革果然有用處,我的個人風格深入人心啊!
第一六六章 【貨幣圖案的由來】
夜晚的皇宮一下子熱鬧起來,歡聲笑語不絕於耳。崇禎皇帝的女人們個個麵帶微笑,等待主角登場。
“姐姐,皇上迴來您也不告訴我們一聲。”田貴妃假裝生氣的說道,“是不是怕我們知道啊?”
袁貴妃也附和道:“那還用說,姐姐自己忙著快活,怎麽會想到我們呢!”她素知周皇後生性恬靜,從來沒在這個事情上麵給她們臉色看,所以開起玩笑來一點顧慮都沒有。
周皇後抱著孩子說道:“你們倆說話也不摸摸心口嗎?我昨晚可是把皇上往你們那裏攆,你們再這麽說,我可真的霸占皇上不放手哩!”
“誰這麽大的口氣,竟然敢霸占朕。”我和王承恩走到門口,正聽見周皇後的說辭,推門進來板著臉說道。
眾人看見崇禎皇帝這般模樣,先是愣了愣,隨後哄堂大笑,因為崇禎皇帝自己忍不住先樂起來了。
出乎我的意料,除了周皇後和兩位貴妃之外,還有唐詩姐妹,我衝她們倆點點頭,發現唐笑仍然和以前一樣,神情漠然,似乎對什麽都不關心。“今晚算是吃一頓團圓飯,大家不要拘謹,也沒有那麽多的規矩,跟尋常百姓人家一樣,總管,來,也坐下吧!”
王承恩連忙告罪,道:“皇上折殺老奴了,這裏哪有老奴的位置,皇上還是讓老奴多幾年陽壽吧!”這裏坐的都是崇禎皇帝的女人,他坐下十分不合適。
我把臉色一沉,道:“總管,以後不要說這樣的話,尤其是在這裏,從公了說,你是皇宮的總管,是朕的內當家人,那個內務部的職位朕還給你留著呢!從私裏說,總管是看著朕長大的人,朕一直都是把總管當作長輩看待,在大麵上,朕和總管都要遵守規矩,但是在私下裏,我們就是一家人嘛!總管如此豈不讓朕心中難過。”以前我也不是沒跟王承恩在一起吃過飯,今天不就是多了幾個人嗎!他也太多心了。
王承恩被崇禎皇帝這麽一將,不得不乖乖坐下,說道:“皇上這是怎麽說呢!老奴是怕掃了皇上和娘娘們的興致。”他一個老太監坐到皇上和娘娘的中間,不是破壞風景嗎!
這頓家宴眾人吃的都很愉快,我以前就刻意營造一種尋常百姓人家的家庭氛圍,今天又將了王承恩一下,所以他們都很放得開,連唐詩姐妹都偶爾露出笑容。
“皇上,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今晚,去田妃妹妹那裏好嗎?”周皇後扯著崇禎皇帝的衣角輕聲說道。
“愛妃這真把朕往外推啊!那好吧!朕先應著你,等愛妃的身體好了,嘿嘿!”田貴妃是我來到這個時代遇到的第一個人,按照人的記憶習慣,第一個的記憶是最深刻的,就是周皇後不說,我也打算今晚去陪陪田貴妃呢!
周皇後見崇禎皇帝麵帶另類笑容看著自己,馬上報以微笑,她很思念崇禎皇帝,可惜身體不由人,總不能那麽做吧!
我走到唐詩身邊,問道:“住的還習慣嗎?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朕說,朕能做到的一定去做。”對於這位近乎強行擄來的女人,我除了小心的嗬護,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唐詩微笑道:“我很好,多謝皇上關心。”自從知道崇禎皇帝的身份以來,唐詩覺得自己的心和崇禎皇帝越來越遠,很少有時間接觸是最主要的原因,他們之間顯得生分了。
當田貴妃得知崇禎皇帝今晚住到她的寢宮,高興的她險些蹦起來,看看左右好不容易才把雀躍的心壓製下去。
和田貴妃走在路上,我伸手將她的手握住,道:“很久沒這麽在一起走了,希望你不要認為是朕刻意的冷落你。”
田貴妃笑看著崇禎皇帝,道:“皇上不要這麽說,臣妾也不是不通曉情理的女人,皇上為了祖宗的江山社稷日夜操勞,臣妾哪會計較皇上會不會陪著臣妾呢!臣妾最喜歡看著皇上坐鎮江山的樣子了。”
夫妻之間的情感交流和男歡女愛自然不必寫的那麽詳細。一陣情感釋放後,我躺到床上喘息歇息。
田貴妃見崇禎皇帝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問道:“皇上在想什麽呢?能跟臣妾說說嗎?”她雖然知道崇禎皇帝不願意後宮的女人參與國家大事,但是這個時候問一問不犯病。
我剛才確實想到了一個問題,明天,我就要把銀元和銅板的設計圖案給高弘圖了,可是具體的圖案卻還沒定下來,正麵的圖案按照國際慣例,自然是我的頭像,這個不能改動,而背麵應該放什麽圖像卻讓人頗費心思。
田貴妃聽了崇禎皇帝的問題,輕皺秀眉思考了一會道:“皇上,背麵的圖案還是放風景吧!那樣好看一些。”
我點頭道:“朕也是這麽想的,可是放什麽風景呢?什麽風景才能體現出莊重和銀元的厚重呢?”
田貴妃想了想,道:“孔廟怎麽樣?孔子是儒家之長,天下讀書人尊崇的都是孔子,把孔廟放在銀元的後麵,臣妾覺得不錯。”她自幼熟讀詩書,覺得自己的這個提議很不錯。所以說完之後頗為自得的看著崇禎皇帝。
“孔廟?”我搖搖腦袋,孔廟放在銀元的後麵有些不倫不類吧!不過田貴妃的話讓我受到了啟發,說道:“放孔廟的圖案,不如讓泰山的風景,曆朝曆代的皇帝莫不以去泰山封禪為榮,泰山不但能體現出皇權,更能體現出大明帝國的正統來,對,銀元後麵就放泰山的風景圖案。”
“皇上真聰明,泰山確實比孔廟好多了,那麽銅板後麵呢?”田貴妃的馬屁拍的不露痕跡。
我聽了田貴妃的讚譽很是得意,道:“這銅板後麵嘛!自然也得是風景了,就讓愛妃來決定,愛妃說用什麽圖案就用什麽圖案。”
田貴妃雙眼望天想了想,剛才已經提了孔廟的圖案,再說用孔廟就顯得她太沒學識了,那用什麽好呢?
第一六七章 【延伸】
高弘圖看著手上銀元和銅元的設計圖,銀元的圖案沒什麽,正麵崇禎皇帝的頭像和背麵泰山的圖案,中規中矩,誰也挑不出毛病來,可是銅元背麵的圖案就有些不倫不類了。“皇上,這銅元背麵的圖案,是不是太……。”
我知道高弘圖此時的感覺,其實我也一樣,不過既然答應了田妃,不管用什麽圖案都可以,我這個皇帝也不好不認賬,“愛卿就照著設計圖做吧!做好之後馬上拿給朕看。”
高弘圖不知道銅元背麵的圖案是崇禎皇帝夫妻之間的趣事,如果知道保證會提出反對意見,此時聽崇禎皇帝這麽說,隻能點頭道:“那微臣這就去辦。”
高弘圖前腳走,盧象升後腳就進來了,他拿出一份名單,道:“皇上,這是微臣擬的一份名單,綜合他們平時的表現和在戰場上的戰功,評定出的軍銜級別,請皇上過目。”
我接過名單看了看,這個名單裏麵都是校尉級別的人,而將軍級別的要我自己斟酌決定,第一頁是王二虎的名字,軍銜赫然是上尉。我對王二虎的軍銜評定比較滿意,他個人的功勞和表現,完全和這個上尉的軍銜相匹配,接下來又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比如左良玉被評定為少校,劉肇基是中校,曹變蛟是少校等等。
盧象升見崇禎皇帝看的認真,沒敢出言打擾,等崇禎皇帝把名單合上,才說道:“有些人的名字微臣沒有寫上去,因為不好評定,還是皇上親自定奪比較好,比如羅汝才李過等投誠的叛軍頭領,李定國……。”
“愛卿把這樣的人也擬一份名單給朕,朕親自評定吧!剛才朕看的時候,發現劉肇基曹變蛟等人是校級軍官,如果按照之前的打算,他們不過是舉人功名,有些屈才了,朕看不如這樣,少尉對應秀才,中尉對應舉人,而上尉就可以同進士出身,這個功名是虛的,和軍銜相比,朕想他們不會在意,這麽做就是讓天下讀書人知道,光是死讀書,並不能出人頭地,由此可以延伸出去,比如那個做出水力衝壓機的人,可以賜舉人功名,而發明後裝槍的程卜東,不但要賜舉人功名,還要賜中尉軍銜,朕要讓天下人知道,不管你是什麽出身,有沒有功名,隻要你為大明帝國做出了貢獻,大明帝國和朕就絕對不會虧待你……。”
盧象升點頭道:“皇上說的好,如此一來,老百姓的積極性都被調動起來了,不過臣有一建議,皇上改革後的科考也不要荒廢了,也可以延伸,隻要有一技之長者就可以報考,按成績給予一定的職稱和實惠……。”
崇禎皇帝和盧象升你言我語,討論的欲罷不能,連王承恩叫他們吃飯都被打退了。
數天之後,軍銜製度被公之於眾,可以說是舉國振動,軍隊裏的軍官和士兵們自然歡喜雀躍,一直以來他們都被認為是粗人,不懂什麽叫《大學》,《尚書》,如今他們也可以有功名了,這能不讓他們高興嗎?這種無形的東西,比多給他們發糧餉還讓他們興奮,骨子裏光宗耀祖的夢想和烙印終於實現了。
普通老百姓也高興的不得了,那個科考的延伸製度太有誘惑力了,連胡同裏打鐵出名的王二麻子都趕去報考,當他考了一個等同於舉人的功名後,立即被聘請入火器監擔任職位,人們更是眼熱的不行,弄的殺豬有一手的張屠戶都去報考了。
傳統的十年寒窗苦讀被弱化,出人頭地不再隻有一條路可走,真正的做到了條條大路通京城。
最難過的是那些讀書把腦袋讀死了的老頑固,當一個打鐵的鐵匠都有了功名在身,讓他們徹底絕望了,認為這個國家亂套了,無可救藥了,但是,誰又會理他們呢,人人都生氣勃勃的憧憬著美好的明天,搭理這些老頑固實在太沒趣了。
“皇上,這銅元的背麵是什麽?”周皇後拿著新做出來的銀元和銅元觀看,當他看到銅元後麵的圖案的時候,愣住了。
我看看田妃,自然不能讓別人知道這銅元背麵的圖案是田妃信口所說,那不是沒事找事嘛!“愛妃難道沒看出來嗎?”我這是明知故問,因為貨幣的圖案非常清晰,除了沒有後世的拋光技術,顯得有些舊之外,挑不出缺點來。
周皇後覺得不可思議,正因為看的清楚才有疑問,這銅元背後怎麽會是小貓捉蝴蝶的圖案呢?簡直太兒戲了嘛!不過她覺得這銅元背後的圖案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裏看到過。
田貴妃趁其他人不注意衝崇禎皇帝吐了吐舌頭,這個銅元背後的圖案正是她畫的一幅畫,那晚她有意試探看看崇禎皇帝會不會真的依從她,就把自己的一幅畫拿出來,想做銅元背後的圖案,沒想到崇禎皇帝還真的答應了,讓她有些後悔,不過更多的是歡喜,這才體現了崇禎皇帝是如何的寵愛她。
我咳嗽一聲道:“愛妃這就不知道了,正因為它不是那麽嚴肅,朕才決定用這個圖案的,老百姓還是用銅元消費的時候多,他們用銀元的時候畢竟少,如果把銅元也製作的那麽嚴肅……。”
周皇後歎了口氣,道:“皇上,如果銅元背麵用這樣的圖案,那麽正麵就不能是皇上的頭像啊!那樣顯得太不嚴謹了,隻會讓天下人覺得不莊重,臣妾想不如換一下,效果會更好。”
田貴妃附和道:“是啊!臣妾覺得娘娘說的有道理,皇上還是改一下吧!”
我真拿這二位沒辦法,不過周皇後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既然如此那就改一下又何妨呢!可是換什麽圖案就有點傷腦筋了,“幾位愛妃覺得用什麽圖案好呢?”
“臣妾覺得用長城的圖案比較好,長城自古有之,一直是抵禦外來入侵的屏障,老百姓拿著銅元看著上麵的長城,自然而然的就會加強抵禦外敵的決心,皇上以為如何?”一直不太喜歡說話的袁貴妃說道。
“妹妹說的對,用長城的圖案確實不錯。正反兩麵,嚴肅和活潑相對,很好。”周皇後想了想,很讚同袁貴妃的這個提議,幾個人把目光落到崇禎皇帝身上。
我還能說什麽,隻好點頭答應了,趕緊讓人繪製比較漂亮的長城圖案給高弘圖送去,好抓緊生產,爭取盡快展開兌換。
第一六八章 【王大虎的運氣和大炮的比較】
王二虎放假了,他已經一年多沒迴家,十分想念大哥和侄子,可當他懷著激動的心情來到家門口的時候,他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高大漂亮的門樓,兩旁還擺放著兩隻石獅子,看上去是那麽的氣派,透過角門能看見裏麵的房屋,錚亮的琉璃瓦反射著太陽光,使王二虎睜不開眼睛,這還是他的家嗎?難道大哥把祖宅變賣了?
就在王二虎滿腹疑問的時候,裏麵走出來的一個人打消了他的疑問,那不是他的侄子小虎嗎!怎麽穿的那麽好,綾羅綢緞儼然闊少爺呀!
“二叔……。”王小虎也看到了門口的王二虎,他怪叫了一聲跑到王二虎身邊,他太想念二叔了,尤其是這個家有了變化之後,他更迫切見到二叔,好讓二叔看看家裏的模樣。
王二虎拍拍侄子的肩膀,道:“乖乖,一年不見你就長這麽高了,你爹呢?”王二虎現在特別想見見大哥,問問這個家裏是怎麽迴事,他的那些餉銀和賞賜,絕對不能使這個家變的如此富裕。
“那個水力衝壓機鑄造出的銀元不但精美,而且難以偽造,朕想老百姓會樂於接受的,如果不行,就強製兌換,這麽一進一出,國家的財政問題就解決了。”這個想法我以前有過,現在終於可以完善執行了。
崇禎皇帝說的無限美好,大臣們卻不這麽想,他們曾經見過那種舶來的銀幣金幣,不但小,而且薄,用來替代銀子流通,困難會很大,即便強製執行,私下裏仍然是白銀唱主角,就像是以前元朝發行的寶鈔一樣,最後的結果非常可怕。
“皇上,這恐怕不行,不要說銀元的製作問題不好解決,就是兌換也不那麽容易,老百姓不會那麽輕易的接受新出現的事務,他們會抵製,而商人也會尋找機會,這種事情他們最在行了。”倪元璐主管戶部以來,追求的是穩妥,而崇禎皇帝的這個策略簡直太危險了,很容易把大明帝國推向深淵。
“諸位愛卿,這個改革很有必要,不止對眼前有利,將來對外貿易的時候,我們用銀元換來的是十足的白銀,再用白銀和銅來製作銀元,這個收入非常客觀,用商人的話說,是一半一半的利潤。”我不明白這麽好的事情他們怎麽不讚同。
並不是倪元璐等人不讚同,而是他們都熟讀經史,對蒙古人的那套寶鈔製度太熟悉了,他們害怕崇禎皇帝也來這一招,斂財之後雖然能度過眼前的危機,可是以後呢?用不了多長時間,麻煩就會找來,而且比以前更加洶湧。
孫承宗咳嗽一聲,道:“倪大人說的有道理,製造和兌換的情況誰也說不準,因此還是求穩妥為好。”他說完,其他人紛紛附和,他們可不希望崇禎皇帝犯如此嚴重的錯誤。
盧象升對崇禎皇帝的突發奇想也有些害怕,但是他沒有反對,而是選擇了折中方案,道:“行還是不行誰也說不好,但是此舉對朝廷非常有利,幾乎能解決大部分的財政問題,因此我認為可以試一下,在京城地區看看效果,如果效果好,再向全國推廣不遲。”
我衝盧象升點點頭,道:“建鬥說的不錯,就這麽辦,此事由倪愛卿負責,等高愛卿那裏的機器做出來,就強製兌換,北京地區凡是敢私藏白銀者,一律沒收,人也收監。”
大臣們的臉色都不大好看,雖然早就知道崇禎皇帝想幹的事情沒有不幹的,可是如此危險的事情也太讓他們的心髒受不了了。他們不希望崇禎皇帝成為元順帝,更不希望自己成為亡國之臣。
“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一個月之內必須辦到,高愛卿,銀元的圖案由朕來定,銀元的大小和薄厚一會朕給你寫出來。”我心中銀元的雛形是袁大頭(袁世凱發行的銀元),我就不信,大洋的樣子老百姓會不喜歡,再弄點好看的正反圖案,誰會不想兌換呢!
第一六五章 【預料之外清理之中】
這次把徐龍星和白蓮教的叛亂壓製下去,本來是件喜事,可是崇禎皇帝在禦書房這麽一說,把諸多大臣嚇的不輕,並不是他們因循守舊,而是覺得崇禎皇帝的想法太瘋狂,可是崇禎皇帝接下來的說辭,才讓他們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瘋狂。
我今天找他們來,除了了解一下國家的運作情況之外,最主要的就是跟他們知會一下軍隊的改革事宜,這是首要之事,一切事務都得為此讓道。
我咳嗽一聲,道:“總管,宣宋獻策進來。”其實宋獻策早就在外麵等著了,今天,有些話我不能說,讓他們先辯論辯論,最後按我的意思拍板就可以了。宋獻策進來參禮過後,坐到了孫承宗的身邊。
“獻策有個關於軍隊改革的想法,朕覺得他的想法不錯,諸位愛卿也聽聽,大家討論討論。”
幾個大臣麵麵相覷,這可不是崇禎皇帝的性格啊!崇禎皇帝辦事素來雷厲風行,凡是打定的主意不管誰攔著都不行,尤其是軍隊上的事情,今天的太陽怎麽從西邊出來了,竟然跟他們商量行事,太反常了。
宋獻策昨天迴去沒幹別的,把崇禎皇帝跟他提過的想法詳細的寫了一個折子,他把折子拿出來,道:“臣把想法都寫在上麵了,一共謄寫了十份,請皇上和諸位同僚過目,有什麽不足的地方,希望大家指出來,我們一起來完善。”
孫承宗展開折子,看了一半不由得拍手叫好,他帶兵數十年也有一些心得,但是折子上的描述,一下子把他的想法打開了。
“重新製定武官品級,尤其是升遷途徑,對革除軍隊陋習有很大幫助,但是,跟進士同一出身,似乎太過了,十年寒窗苦讀,不如一個小小少尉的軍功,豈不令天下讀書人傷心。”喬允升覺得凡是取得軍銜者就賜同進士出身,皇恩也太浩蕩了,“不如和科考一樣,尉官等同於秀才,校官等同於舉人,將官才等同於進士,微臣覺得如此比較合理。”
宋獻策給了崇禎皇帝一個眼神,之前他和崇禎皇帝就提過這個問題,結果和喬允升說的一樣,也是要分等級的,有了等級才會有上進的欲望嘛!之所以把這個沒寫在折子上,就是想引出其他人的想法,隻要有人說了這個漏洞,就有說下去的話題了。
其實那些老頑固一樣的大臣都被崇禎皇帝剔除出了決策階層,剩下的都是跟崇禎皇帝靠的比較近的官吏,隻要崇禎皇帝的決策不太離譜,他們是不會提出反對意見的,拿這次的兩個話題來說,第一個貨幣改革,他們覺得風險太大,連盧象升都覺得有點冒險,而第二個軍事改革,他們卻認為可以,反正軍隊都被崇禎皇帝給折騰熟了,再怎麽折騰還不都是那麽迴事。
成基命看到新式的士兵服飾,皺著眉頭道:“宋大人,這種衣服能上戰場嗎?太古怪了,士兵的服飾雖然華麗,可是防護能力肯定很差,對戰鬥力有很大的影響啊!”
宋獻策微笑點頭道:“成大人說的有道理,不過成大人看的是士兵訓練時穿的衣服,而作戰時的甲胄在後麵呢!士兵作戰時會穿著防護鎧甲,絕對不會影響戰鬥力。”
“這個叫肩章的東西製作的也太花哨了,裏麵還要加上一定比例的黃金,貴重程度雖然說不上,但是數量的龐大程度可想而知,沒有千兩黃金恐怕辦不到。”倪元璐最在乎的是銀子,那個肩章要用黃金的合金來做,是在是太浪費了,一旦士兵戰死沙場,不是太可惜了嗎!
“為將者可統領一軍,有絕對的指揮權,除了參謀可以參與將軍的決策之外,沒有任何監督措施,一旦出現紕漏,後果不堪設想。”曹於卞幹的是禦史工作,本著他的工作重點提出了應該加強的地方。
有人打開了話匣子,眾人便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有些崇禎皇帝和宋獻策沒想到的地方也被提及,體現了集思廣益的正確性。
我對曹於卞說道:“曹愛卿說的很好,這一點朕確實疏忽了,這樣,禦史的隊伍可以擴大,直接把禦史體係架設到軍隊裏麵,作為監督的機製,曹愛卿以為如何?”這個軍隊中的紀檢係統要重視,即使曹於卞不提,我也不會忘記。
“皇上,這軍、旅、營、排的架構是不是太繁瑣了,既然要精簡,不如隻留三個級別,否則軍銜如何劃分呢?”孫承宗不知道三個軍階,四個職位,該怎麽安排,這個運作起來有點困難。
“要澄清的一點是,軍銜是一種榮譽,是士兵用生命捍衛的榮譽,但是軍銜不同於軍職,一個少將旅長並不比一個上校旅長的職位大,他們的級別是一樣的,待遇也相差不多,差的是國家給予他的榮譽是什麽,明白嗎?”我耐心的解釋道。
“皇上,這些部門不歸內閣管轄嗎?”喬允升說道:“內務部,參謀部,情報部,特勤部……這些部門是幹什麽的?”有些部門他能從名字看出是幹什麽的,有些卻看不出來,比如內務部,特勤部。
“具體的職責會在稍後公布,內務部和六部一樣,而情報、特勤等部隸屬於參謀部。”我本來想將兵部改成國防部,可是這麽一來六部就顯得不倫不類,等軍隊改革完成後,再把六部分拆,那個時候再改不遲,像戶部,就可以分拆成財政部,民政部等等。
宋獻策見眾人都看的差不多了,說道:“諸位大人還有什麽要說的嗎?各位的意見我都記下來了,一會我們可以再探討一下。”
“明天,諸位愛卿把商量出來的結果告訴朕,如果朕覺得可行,就傳旨頒布施行。”我微笑著看著他們,這和我預想的不太一樣,看來我之前的改革果然有用處,我的個人風格深入人心啊!
第一六六章 【貨幣圖案的由來】
夜晚的皇宮一下子熱鬧起來,歡聲笑語不絕於耳。崇禎皇帝的女人們個個麵帶微笑,等待主角登場。
“姐姐,皇上迴來您也不告訴我們一聲。”田貴妃假裝生氣的說道,“是不是怕我們知道啊?”
袁貴妃也附和道:“那還用說,姐姐自己忙著快活,怎麽會想到我們呢!”她素知周皇後生性恬靜,從來沒在這個事情上麵給她們臉色看,所以開起玩笑來一點顧慮都沒有。
周皇後抱著孩子說道:“你們倆說話也不摸摸心口嗎?我昨晚可是把皇上往你們那裏攆,你們再這麽說,我可真的霸占皇上不放手哩!”
“誰這麽大的口氣,竟然敢霸占朕。”我和王承恩走到門口,正聽見周皇後的說辭,推門進來板著臉說道。
眾人看見崇禎皇帝這般模樣,先是愣了愣,隨後哄堂大笑,因為崇禎皇帝自己忍不住先樂起來了。
出乎我的意料,除了周皇後和兩位貴妃之外,還有唐詩姐妹,我衝她們倆點點頭,發現唐笑仍然和以前一樣,神情漠然,似乎對什麽都不關心。“今晚算是吃一頓團圓飯,大家不要拘謹,也沒有那麽多的規矩,跟尋常百姓人家一樣,總管,來,也坐下吧!”
王承恩連忙告罪,道:“皇上折殺老奴了,這裏哪有老奴的位置,皇上還是讓老奴多幾年陽壽吧!”這裏坐的都是崇禎皇帝的女人,他坐下十分不合適。
我把臉色一沉,道:“總管,以後不要說這樣的話,尤其是在這裏,從公了說,你是皇宮的總管,是朕的內當家人,那個內務部的職位朕還給你留著呢!從私裏說,總管是看著朕長大的人,朕一直都是把總管當作長輩看待,在大麵上,朕和總管都要遵守規矩,但是在私下裏,我們就是一家人嘛!總管如此豈不讓朕心中難過。”以前我也不是沒跟王承恩在一起吃過飯,今天不就是多了幾個人嗎!他也太多心了。
王承恩被崇禎皇帝這麽一將,不得不乖乖坐下,說道:“皇上這是怎麽說呢!老奴是怕掃了皇上和娘娘們的興致。”他一個老太監坐到皇上和娘娘的中間,不是破壞風景嗎!
這頓家宴眾人吃的都很愉快,我以前就刻意營造一種尋常百姓人家的家庭氛圍,今天又將了王承恩一下,所以他們都很放得開,連唐詩姐妹都偶爾露出笑容。
“皇上,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今晚,去田妃妹妹那裏好嗎?”周皇後扯著崇禎皇帝的衣角輕聲說道。
“愛妃這真把朕往外推啊!那好吧!朕先應著你,等愛妃的身體好了,嘿嘿!”田貴妃是我來到這個時代遇到的第一個人,按照人的記憶習慣,第一個的記憶是最深刻的,就是周皇後不說,我也打算今晚去陪陪田貴妃呢!
周皇後見崇禎皇帝麵帶另類笑容看著自己,馬上報以微笑,她很思念崇禎皇帝,可惜身體不由人,總不能那麽做吧!
我走到唐詩身邊,問道:“住的還習慣嗎?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朕說,朕能做到的一定去做。”對於這位近乎強行擄來的女人,我除了小心的嗬護,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唐詩微笑道:“我很好,多謝皇上關心。”自從知道崇禎皇帝的身份以來,唐詩覺得自己的心和崇禎皇帝越來越遠,很少有時間接觸是最主要的原因,他們之間顯得生分了。
當田貴妃得知崇禎皇帝今晚住到她的寢宮,高興的她險些蹦起來,看看左右好不容易才把雀躍的心壓製下去。
和田貴妃走在路上,我伸手將她的手握住,道:“很久沒這麽在一起走了,希望你不要認為是朕刻意的冷落你。”
田貴妃笑看著崇禎皇帝,道:“皇上不要這麽說,臣妾也不是不通曉情理的女人,皇上為了祖宗的江山社稷日夜操勞,臣妾哪會計較皇上會不會陪著臣妾呢!臣妾最喜歡看著皇上坐鎮江山的樣子了。”
夫妻之間的情感交流和男歡女愛自然不必寫的那麽詳細。一陣情感釋放後,我躺到床上喘息歇息。
田貴妃見崇禎皇帝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問道:“皇上在想什麽呢?能跟臣妾說說嗎?”她雖然知道崇禎皇帝不願意後宮的女人參與國家大事,但是這個時候問一問不犯病。
我剛才確實想到了一個問題,明天,我就要把銀元和銅板的設計圖案給高弘圖了,可是具體的圖案卻還沒定下來,正麵的圖案按照國際慣例,自然是我的頭像,這個不能改動,而背麵應該放什麽圖像卻讓人頗費心思。
田貴妃聽了崇禎皇帝的問題,輕皺秀眉思考了一會道:“皇上,背麵的圖案還是放風景吧!那樣好看一些。”
我點頭道:“朕也是這麽想的,可是放什麽風景呢?什麽風景才能體現出莊重和銀元的厚重呢?”
田貴妃想了想,道:“孔廟怎麽樣?孔子是儒家之長,天下讀書人尊崇的都是孔子,把孔廟放在銀元的後麵,臣妾覺得不錯。”她自幼熟讀詩書,覺得自己的這個提議很不錯。所以說完之後頗為自得的看著崇禎皇帝。
“孔廟?”我搖搖腦袋,孔廟放在銀元的後麵有些不倫不類吧!不過田貴妃的話讓我受到了啟發,說道:“放孔廟的圖案,不如讓泰山的風景,曆朝曆代的皇帝莫不以去泰山封禪為榮,泰山不但能體現出皇權,更能體現出大明帝國的正統來,對,銀元後麵就放泰山的風景圖案。”
“皇上真聰明,泰山確實比孔廟好多了,那麽銅板後麵呢?”田貴妃的馬屁拍的不露痕跡。
我聽了田貴妃的讚譽很是得意,道:“這銅板後麵嘛!自然也得是風景了,就讓愛妃來決定,愛妃說用什麽圖案就用什麽圖案。”
田貴妃雙眼望天想了想,剛才已經提了孔廟的圖案,再說用孔廟就顯得她太沒學識了,那用什麽好呢?
第一六七章 【延伸】
高弘圖看著手上銀元和銅元的設計圖,銀元的圖案沒什麽,正麵崇禎皇帝的頭像和背麵泰山的圖案,中規中矩,誰也挑不出毛病來,可是銅元背麵的圖案就有些不倫不類了。“皇上,這銅元背麵的圖案,是不是太……。”
我知道高弘圖此時的感覺,其實我也一樣,不過既然答應了田妃,不管用什麽圖案都可以,我這個皇帝也不好不認賬,“愛卿就照著設計圖做吧!做好之後馬上拿給朕看。”
高弘圖不知道銅元背麵的圖案是崇禎皇帝夫妻之間的趣事,如果知道保證會提出反對意見,此時聽崇禎皇帝這麽說,隻能點頭道:“那微臣這就去辦。”
高弘圖前腳走,盧象升後腳就進來了,他拿出一份名單,道:“皇上,這是微臣擬的一份名單,綜合他們平時的表現和在戰場上的戰功,評定出的軍銜級別,請皇上過目。”
我接過名單看了看,這個名單裏麵都是校尉級別的人,而將軍級別的要我自己斟酌決定,第一頁是王二虎的名字,軍銜赫然是上尉。我對王二虎的軍銜評定比較滿意,他個人的功勞和表現,完全和這個上尉的軍銜相匹配,接下來又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比如左良玉被評定為少校,劉肇基是中校,曹變蛟是少校等等。
盧象升見崇禎皇帝看的認真,沒敢出言打擾,等崇禎皇帝把名單合上,才說道:“有些人的名字微臣沒有寫上去,因為不好評定,還是皇上親自定奪比較好,比如羅汝才李過等投誠的叛軍頭領,李定國……。”
“愛卿把這樣的人也擬一份名單給朕,朕親自評定吧!剛才朕看的時候,發現劉肇基曹變蛟等人是校級軍官,如果按照之前的打算,他們不過是舉人功名,有些屈才了,朕看不如這樣,少尉對應秀才,中尉對應舉人,而上尉就可以同進士出身,這個功名是虛的,和軍銜相比,朕想他們不會在意,這麽做就是讓天下讀書人知道,光是死讀書,並不能出人頭地,由此可以延伸出去,比如那個做出水力衝壓機的人,可以賜舉人功名,而發明後裝槍的程卜東,不但要賜舉人功名,還要賜中尉軍銜,朕要讓天下人知道,不管你是什麽出身,有沒有功名,隻要你為大明帝國做出了貢獻,大明帝國和朕就絕對不會虧待你……。”
盧象升點頭道:“皇上說的好,如此一來,老百姓的積極性都被調動起來了,不過臣有一建議,皇上改革後的科考也不要荒廢了,也可以延伸,隻要有一技之長者就可以報考,按成績給予一定的職稱和實惠……。”
崇禎皇帝和盧象升你言我語,討論的欲罷不能,連王承恩叫他們吃飯都被打退了。
數天之後,軍銜製度被公之於眾,可以說是舉國振動,軍隊裏的軍官和士兵們自然歡喜雀躍,一直以來他們都被認為是粗人,不懂什麽叫《大學》,《尚書》,如今他們也可以有功名了,這能不讓他們高興嗎?這種無形的東西,比多給他們發糧餉還讓他們興奮,骨子裏光宗耀祖的夢想和烙印終於實現了。
普通老百姓也高興的不得了,那個科考的延伸製度太有誘惑力了,連胡同裏打鐵出名的王二麻子都趕去報考,當他考了一個等同於舉人的功名後,立即被聘請入火器監擔任職位,人們更是眼熱的不行,弄的殺豬有一手的張屠戶都去報考了。
傳統的十年寒窗苦讀被弱化,出人頭地不再隻有一條路可走,真正的做到了條條大路通京城。
最難過的是那些讀書把腦袋讀死了的老頑固,當一個打鐵的鐵匠都有了功名在身,讓他們徹底絕望了,認為這個國家亂套了,無可救藥了,但是,誰又會理他們呢,人人都生氣勃勃的憧憬著美好的明天,搭理這些老頑固實在太沒趣了。
“皇上,這銅元的背麵是什麽?”周皇後拿著新做出來的銀元和銅元觀看,當他看到銅元後麵的圖案的時候,愣住了。
我看看田妃,自然不能讓別人知道這銅元背麵的圖案是田妃信口所說,那不是沒事找事嘛!“愛妃難道沒看出來嗎?”我這是明知故問,因為貨幣的圖案非常清晰,除了沒有後世的拋光技術,顯得有些舊之外,挑不出缺點來。
周皇後覺得不可思議,正因為看的清楚才有疑問,這銅元背後怎麽會是小貓捉蝴蝶的圖案呢?簡直太兒戲了嘛!不過她覺得這銅元背後的圖案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裏看到過。
田貴妃趁其他人不注意衝崇禎皇帝吐了吐舌頭,這個銅元背後的圖案正是她畫的一幅畫,那晚她有意試探看看崇禎皇帝會不會真的依從她,就把自己的一幅畫拿出來,想做銅元背後的圖案,沒想到崇禎皇帝還真的答應了,讓她有些後悔,不過更多的是歡喜,這才體現了崇禎皇帝是如何的寵愛她。
我咳嗽一聲道:“愛妃這就不知道了,正因為它不是那麽嚴肅,朕才決定用這個圖案的,老百姓還是用銅元消費的時候多,他們用銀元的時候畢竟少,如果把銅元也製作的那麽嚴肅……。”
周皇後歎了口氣,道:“皇上,如果銅元背麵用這樣的圖案,那麽正麵就不能是皇上的頭像啊!那樣顯得太不嚴謹了,隻會讓天下人覺得不莊重,臣妾想不如換一下,效果會更好。”
田貴妃附和道:“是啊!臣妾覺得娘娘說的有道理,皇上還是改一下吧!”
我真拿這二位沒辦法,不過周皇後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既然如此那就改一下又何妨呢!可是換什麽圖案就有點傷腦筋了,“幾位愛妃覺得用什麽圖案好呢?”
“臣妾覺得用長城的圖案比較好,長城自古有之,一直是抵禦外來入侵的屏障,老百姓拿著銅元看著上麵的長城,自然而然的就會加強抵禦外敵的決心,皇上以為如何?”一直不太喜歡說話的袁貴妃說道。
“妹妹說的對,用長城的圖案確實不錯。正反兩麵,嚴肅和活潑相對,很好。”周皇後想了想,很讚同袁貴妃的這個提議,幾個人把目光落到崇禎皇帝身上。
我還能說什麽,隻好點頭答應了,趕緊讓人繪製比較漂亮的長城圖案給高弘圖送去,好抓緊生產,爭取盡快展開兌換。
第一六八章 【王大虎的運氣和大炮的比較】
王二虎放假了,他已經一年多沒迴家,十分想念大哥和侄子,可當他懷著激動的心情來到家門口的時候,他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高大漂亮的門樓,兩旁還擺放著兩隻石獅子,看上去是那麽的氣派,透過角門能看見裏麵的房屋,錚亮的琉璃瓦反射著太陽光,使王二虎睜不開眼睛,這還是他的家嗎?難道大哥把祖宅變賣了?
就在王二虎滿腹疑問的時候,裏麵走出來的一個人打消了他的疑問,那不是他的侄子小虎嗎!怎麽穿的那麽好,綾羅綢緞儼然闊少爺呀!
“二叔……。”王小虎也看到了門口的王二虎,他怪叫了一聲跑到王二虎身邊,他太想念二叔了,尤其是這個家有了變化之後,他更迫切見到二叔,好讓二叔看看家裏的模樣。
王二虎拍拍侄子的肩膀,道:“乖乖,一年不見你就長這麽高了,你爹呢?”王二虎現在特別想見見大哥,問問這個家裏是怎麽迴事,他的那些餉銀和賞賜,絕對不能使這個家變的如此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