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形下,年佑林首先要做的,一定是要保證駱羽耀的自由,其他的事情,都沒有這件事重要。


    想了想他對駱羽耀和柳強說道:“我現在就去找那個警察,你們等我消息吧。”說著,便起身向外麵走去。


    “佑林!千萬別為難!”臨出門之前,駱羽耀拉著了他,對他說道。


    他雖然不知道年佑林究竟為什麽,不給柳依兒打電話,但是他知道,這件事一定和年靖存有關係。


    年佑林拍了拍他的手背,對他笑了下,便出了門。


    駱羽耀走了迴來,坐在沙發上,猜想著年佑林背後的事。


    沒多一會兒,張律師打來了電話,說駱羽耀已經被正式提起了公訴,會擇日開庭。警察局那邊也再次提醒,駱羽耀一定不能離境,他的一切行蹤都會在警方的掌控之中。


    離境?駱羽耀苦笑了一下,就算沒有人讓他吃官司,恐怕自己也一時半會兒走不了吧,佟羅子的身後事,還要自己親手去辦。


    年佑林去了大半天,終於打來了電話。


    蘭姐離開了醫院,便一路向西,出了市中心,便蹤影全無了。


    她究竟去了哪裏?是躲起來了去思念佟羅子了?還是有人聯係了她,要她去見麵呢?大家都是滿腦袋的問號。


    年佑林很快也迴來了,年靖存那邊也有了消息,年翊存的殘餘勢力,就活動在城西郊的地方。


    難道蘭姐真的去和他的手下,匯合了?


    “這件事,我們要不要讓警方知道?”柳強問著他們兩個。


    因為蘭姐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如果她失蹤了,那對駱羽耀這件案子的審理,將是一個最大的損失。


    “現在可以初步斷定,蘭姐她一定是去找年翊存的人了,但是她為什麽要去?年翊存讓她幹什麽,我們都不得而知。


    而,如果警方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會把消息擴散開來,一旦他們要殺了蘭姐滅口怎麽辦?”年佑林否定了柳強的意見。


    他一直認為這件事,要低調處理。所以,就連剛剛去找那個警察,他也是非常低調的,全都是動用了私人關係,查找的蘭姐的去向。


    三個人都沉默了。駱羽耀現在不適合明目張膽的出入了,而柳強畢竟對這麽沒那麽熟悉。年佑林迴國好幾年了,而且黑道上的事,他一直接觸的很少,這麽一想,他們要自己去辦這件事,還真是沒那麽容易。


    大家正發愁著,年佑林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


    是年靖存。


    駱羽耀坐在他的旁邊,已經看到了手機屏幕上寫著父親兩個字。


    看到自己父親打來的電話,竟然皺起眉頭,說明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問題。


    年佑林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電話:“喂!爸爸!”


    年靜存不知道在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麽,年佑林的表情一會兒開心,接著又落寞了下來。


    見他掛斷了電話,駱羽耀趕忙問道:“佑林,發生了什麽事?”


    年佑林迅速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父親那邊已經查到了蘭姐去找誰,做什麽了?”


    “真的?”駱羽耀和柳強同時驚唿的,看來薑還是老的辣。他們一籌莫展的事情,年靖存分分鍾就辦好餓了。


    “應該是年翊存在這邊的一個黑道上的朋友,答應她會把他們父子,主要是年佑森救出來,但是……”年佑林看了一眼駱羽耀欲言又止。


    “但是什麽?”駱羽耀見他看著自己,便知道一定和自己有關係。


    “但是,他有個條件,就是一定不能替你作證,他一定要把你送進監獄。”


    聽了年佑林的話,駱羽耀頓時迷糊了?自己難道在米國,還有仇家?


    自己隻有在剛來這裏的時候,才因為佟羅子的關係,和黑道有那麽一點點的接觸,後來便迴國去了。


    公司發展到米國的時候,也完全是正當生意,沒有跟黑道有一點點的關係啊。


    這個想至自己於死地的人,究竟是誰?


    “我父親和這個黑道的大哥,當年有過過節,所以為了提防他,在他的身邊一直安插有內線。因為這些年他也想逐步的脫離黑道,甚至有幾樁黑道上的買賣,他都拱手讓給了他,所以兩個人也相安無事著。


    今天那個內線聽到了這個消息,就馬上告訴他。羽耀,你想一想,這個人你認不認識。說著,年佑林說出了一個名字。


    駱羽耀搖了搖頭,表示他並不認識那個人。


    “父親說,這個人一定要至你於死地,這其中必有內情,不過,他可以不管那些原因,幫你去搞定這件事。”


    年佑林忽然欲言又止,想了想說道:“畢竟,你為了救我,才攤上了官司。他作為我的父親,也一定不能坐視不管的。”


    他雖然這樣說著,但是駱羽耀知道,他還是有隱瞞的部分。


    “佑林,這畢竟是我自己的事,而且伯父那邊來的消息也表明了,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們之間的那層關係,是我自己私人恩怨的延伸,所以如果這裏麵有讓你為難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訴我!我自己可以想辦法搞定。”


    駱羽耀不知道年佑林究竟有什麽事情隱瞞著自己,但是他猜到,絕對和柳依兒有關係。


    “這是父親的決定,我也不會幹預的,隻要能幫到你,什麽辦法都行。”年佑林並不理會駱羽耀的話,而是堅定的說著。


    “隻要他出麵了,這件事就可以明裏暗裏一起辦了,你們便都不用出麵了。”年佑林拍了拍駱羽耀的肩膀。


    “佑林,你跟我說實話,伯父他這麽幫我,是不是你和他承諾了什麽?”駱羽耀實在忍不住了,問著年佑林。


    要知道,年靖存江湖上混跡了這麽多年,而且現在還要把家族生意交給一個從來沒混過黑道的年佑林,他是急於洗白的。


    如果他幫了自己,就說明洗白的過程又要延長,對於他現在的身體來說,其實是個挑戰。


    年佑林看了他一眼,忽然歎了口氣,覺得駱羽耀這麽問著,自己也沒辦法再瞞下去:“羽耀,父親是有條件的,不過我想,他是抓住了你出事的這個機會,即便沒有你的事情,我想他也會想其他的辦法。”


    停頓了一下,他終於說道:“他要求我留在米國,接手家族的企業,當然當年我倆發生衝突就是因為這件事,本來這次迴來,我也想好了,他年事已高我是否真應該考慮一下他的願望。


    其實經過這幾天的考研,我真的已經想好了,他畢竟是自己的父親,沒有他就沒有我,我姓年,我就有責任把家業振興。


    所以我決定要留下來!”


    還沒等他說完,駱羽耀就急著問道:“那依兒怎麽辦?”


    年佑林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本來是打算自己穩定了之後,把她接來的。她在這裏可以衣食無憂的生活,可以選擇繼續學業,也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事業,總之我不會幹預她。”


    駱羽耀聽著,那很好啊,以年佑林家的條件,柳依兒完全可以不用做任何事情了。


    “但是……”年佑林接下來的話,讓他的心也跟著陷入了穀底。


    “父親要求我斷了和依兒的來往,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個世交的女兒,讓我去相親。”年佑林低聲的說道。


    駱羽耀終於恍然大悟,年佑林為什麽沒有給柳依兒打電話,而年靖存又為什麽能這麽幫自己。


    騰的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駱羽耀抓住了年佑林的肩膀,激動的說道:“佑林,我不需要這樣的幫助,如果因為我,而拆散了你和依兒,那我寧可去蹲監獄。”


    年佑林擺了擺手,把駱羽耀推迴到了沙發上說道:“羽耀,你覺得是你影響了我嗎?不是的!即便沒有你這檔事,父親他也會阻撓我和依兒在一起的。


    當年我之所以憤然離家,就是因為他要把我的愛情和婚姻,跟家族的事業捆綁在一起。你也是同樣的出身,你應該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婚姻一定不會受自己的控製。


    如果父母給找的女孩,能夠產生愛情,那就是很幸福的了,如果不能,那就是人家悲劇。多少個家庭,都是因為經濟政治婚姻,而名存實亡的。


    我不想去因為自己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孩兒,而去耽誤和影響另外一個女孩兒的一生啊,所以我……”年佑林無奈的說著。


    “可是……”駱羽耀還想再堅持。


    “羽耀,這件事就聽我的吧,我不會放棄依兒的,我一定會把把她帶到我父母的麵前,但是,絕對不是現在。


    現在就是要想辦法先把你的問題解決,至於我和她之間,隻要她相信我,就一切都能解決。”年佑林雖然無奈,但是那是對出身於富貴家庭的孩子們的一種感慨。


    至於他自己,就算讓他放棄了所有,他也不會因為這個,和父親妥協。


    駱羽耀知道再和他堅持下去,也是徒勞,便放棄了,坐在沙發上不再說話了。


    期間,瑾瑄來了一次電話,駱羽耀也沒有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她,怕她擔心,但是她問到了年佑林,說依兒非常非常擔心他。


    駱羽耀看了一眼年佑林,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和瑾瑄說。


    說假話,會讓她們更加擔心,說真話,那依兒會怎麽樣呢?


    他一時竟然無言以對。


    “瑾瑄,佑林家裏現在還有些事情,他不太方便打電話,過一段時間,他一定會聯係依兒的,你讓她放心。


    瑾瑄當然聽得出來,駱羽耀的話說得很含蓄,年佑林一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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