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未曾想到若柳還有這個閑情問這事,不敢說出自己想著搶功之事,便是緊閉著嘴巴沒有吭聲。


    直直的走著和黑衣人越發的貼近了幾分,鳳眸中的怒意更甚。“你想動她,在宮裏也敢動手?”


    黑衣人被他逼視的目光怔了怔,倒是很快斂住了心神,雖是蒙著臉但也能依稀的看到那雲鬢間一道深長的刀疤一直延到額頭,透出了他以往的嗜殺成性。“動她,有何不敢,若是她死在風月,倒時必會挑起戰端,兩國一交戰大當家瞅準時機便可將這位子坐實了!哈哈哈……”


    “你敢!”若柳眼中的眸色漸沉,那可憐的玉瓶在掌心中竟是被這收緊的拳頭攥出了細小的裂縫來,輕吐而出的話語帶著冷厲的殺氣溢出唇邊。


    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黑衣人的那雙有些閃亮的眼複又開口:“這難道是大當家的意思?”


    這後麵的一句是若柳腦中思量著刻意加上去的,為了就是試探一下這人到底是和居心。既是大當家說好了一月為期,便是不會一變在變,怕就怕有的小人想借此邀功領賞擅作主張。倒是真的好似被他唬住了,那人嘴唇抖了下沒有言語出聲。


    不說話便是最好的迴答,“你該知道不聽指令擅作主張是何下場,今日我要不出手相救,無論你是生是死,也便會漸漸的牽涉到大當家,你不顧將我暴露的危險唿哨傳聲,這又該如何向大當家迴稟?”


    黑衣人自是知道大當家的手段狠辣,若是讓她知道了這些事便是死了他一千次也不足為奇,因著一個小小的殺手而罔顧她盤算多年的謀劃出了差池,便是死不足惜!


    想到此,黑衣人身上的冷冽倒是不太明顯,眼中流露出的駭意卻是映現了出來。


    “不如做個交易怎樣?”思慮了下黑衣人沉沉出口的話語倒是若柳沒有想到的。


    狹長的鳳眸眯著,秀氣的眉間擰緊了幾分,“怎的個交易法,我倒是不甚明白!”


    “別將今日之事告知大當家,我,我也告訴你個秘密!”似是內心做了很大的鬥爭,黑衣人停滯了一會兒在又出聲。


    一聽秘密,若柳好看的眼眸張大了幾分,唇角緊抿著滑出兩個字“你說!”


    黑衣人看著若柳的手中的玉瓶,眼中滑過一絲莫名,“這解藥,解藥裏又下了另一種毒,這毒甚是迅猛,可也能克製你體內毒。”稍頓了頓,複又開口:“這解藥你不服下,便是死路一條,若是服了,也,也,隻是時日長短而已!”


    若柳蒙著麵的臉上看不出已然慘白,身子不受控製的戰栗了幾下,但很快又恢複如常,“我想大當家還沒有信任你到將這事告知與你吧!”


    “我也隻是無意聽到,信或是不信全在你!”


    片刻的靜寂,死一般的靜寂,黑衣人手捂著那手臂的傷口,怔怔的看著眼前想是冰凍住了男人。


    “嗬嗬嗬……我的命已不由我自己,信與不信又有什麽區別!”若柳的笑聲中帶著一絲淒冷聽的這一向殺人如麻果斷的黑衣人也是心裏一片冰寒,他的命由不得他,而自己的小命也緊緊的攥在別人的手裏,他們這些小人物注定是人家手中的一枚棋子,無用時隨手一甩便是了無痕跡。


    若柳聽不見黑衣人又說了什麽,隻是如抽離了一線魂魄的神情看著黑衣人幾個縱躍見便是沒了影跡。


    不知自己是如何迴的宮中,腦海裏始終想著黑衣人的那句“時日長短而已!”


    心裏的那股寒意能冰凍到骨髓裏,原先的他怎懼怕過這生死,可現在想到死這個字眼,卻是不舍占據了真個心間。


    不舍麽,放不下麽?心中苦笑不已,自己還未進的那人的心房,還未曾聽過那人對自己哪怕是一句話一個字的柔聲細語怎可就此死去,除了不舍更多的是心中的那份不甘。


    腳尖輕點著樹冠和房頂,每一處都帶著那份悲涼慘淡的心境,那速度卻是加快了幾分,此時就想見到這個令自己舍不下放不開的女人。


    心中叫囂著一個沉重的聲音,他要做她的男人也想聽到她能對自己說著那甜膩的話語,在自己還能看到還能聽見的時日裏擁有這些美好的東西,沒有什麽時候比此時更加迫切的想要得到這些,腳步也隨著心中所想如生風般的向著丹町殿躍去。


    還未到殿前,一個鋪天蓋地的紅映入了眼簾,向前躍著的腳步霎時停駐,一縱身躍向身側的大樹,便見這殿門口已有兩隊侍衛在門前把守,那遠遠望去的紅便是燈籠映射出的火光。


    這些個侍衛若柳自是不懼,身形一縱便未被人發現分毫的縱進了自己住的寢殿裏,急忙將衣衫換好,裝作睡眼朦朧的樣子推門而出,邁動這小巧的步子向正殿走去。


    風蕭和雷莫已被雨寒喚醒,知道了雲舒遙不見的事,心中那股懊惱倒是次要的主要還是濃的化不開得擔心。


    俊逸的臉上焦急萬分,自己怎的如此疏於防範,在眼皮子底下竟將人掠走,雖是存著惱恨自己的心思,但還是想著一些腦中一閃而過的細枝末節想可否能尋出個什麽線索。


    紅衣倒是分外耀眼,若柳一到殿前,倒是所有人都齊齊的看向他。


    “發生什麽事了,怎的如此煩亂?侍衛好似也多了不少!”若柳隻是對著風蕭淡淡出言輕問道。


    “你竟是現在還不知發生何事?你睡覺和豬一般麽?”本就憋氣的雷莫算是找到一個宣泄口,機關槍似地對著若柳說著。


    米凡看了眼若柳,扯了扯他的衣袖,壓低著聲線沉沉出聲:“不知是那些膽大之人熏了迷煙將遙遙掠走了!”


    一聽這話,若柳紅衣一轉便踱步到了寢殿,那床榻上哪有一絲人影,向前行著腿竟是踉蹌的向後退了半步,好看的臉上白的駭人。


    “你這個男人,怎好隨隨便便上寢殿!”雷莫一步三竄的到了若柳的麵前,氣唿唿的去拽若柳的衣角。


    狹長的眼眸帶著淩厲的冰寒瞥向雷莫,手臂一收掙開了拽著的衣角,平時見慣了若柳懦懦的神采,這被這抹淩厲眼波一掃,雷莫心裏竟有些個懼意的顫了顫。


    “雷莫,這都什麽時候了,有那閑情不若好好找找妻主!”一向不喜多言的電語也在座上坐不住,顧不得那手臂的麻痛跟了進來。


    看到電語有絲泛青的臉,若柳才想起剛為了快些逃脫糾纏,放出飛蠍給了電語一口,飛蠍並非巨毒之物,隻是能在瞬間麻痹人的神經,歇上片刻便也無事。


    “若不是被歹人的毒物咬傷,定能擒住刺客,也能打探出個蛛絲馬跡,這般沒有一絲頭緒可尋如何是好?”電語說話間的那股怒意像是從腳底一直升到了發頂,整個人都顯現的那般的狠絕。


    刺客,若柳的眼底沉了又沉,難道是……不會啊!若是大當家派來的人掠走了人,怎會搞出這些事端,那黑衣人說的話就在耳間,他承認是自己擅作主張不是受命於大當家,看那急切的怕他告知大當家的樣子不似有假,那又是誰如此湊巧的在這當口掠走了人。


    第八十九章——談判


    要說這雲舒遙不知是點背還是怎麽招的,每次酒醉都是一番折騰,上次被葵木朗給擄去,這次倒是好,被人家像個破麻袋一般肩上一搭飛簷走壁。


    本來喝了些醒酒湯胃裏舒服了些許,這般的一顛簸,頭又向下聳拉著搖來擺去,不難受便是極不正常了。


    迷迷糊糊的一上一下仿若騎馬一般,睜開了醉意朦朧的杏眼,借著慘淡的星光那兩側的水榭樓台唿唿的向後退去,心中想到了自己這便是還醉著呢,那亭台樓閣的還長腿了不成。這晶亮的杏眼複又閉合,繼續鑽進那還未做完的美妙夢境。


    可是不對,這顛顛簸簸的是怎麽迴事?肚子又是擱的分外難受又是哪般道理。


    這眸子後知後覺的又張開,斜眼便瞥見一個黑衣裝扮之人扛著自己,那腳尖一點身形一縱便是有幾丈遠的距離,耳邊唿唿的風聲唿嘯而過,立時那嘴巴驚得張大能塞下一個雞蛋。


    “放我下來,你是何人,帶著我去哪兒?”愣怔了一會兒的雲舒遙才想起反抗,那雙圓潤的拳頭向著黑衣人身上揮去。


    可這一打便是有一陣的錯愕,這人胸前的高聳柔軟便是一個女人。


    黑衣人被她打得有些極不耐煩,冷冷的聲音飄蕩在空中仿若又平添了一分寒意。“別亂動,到了地方你自會知道!”


    雲舒遙的酒也醒了,風吹得頭腦也清明了些許,倒是很聽話的沒有在亂動,不是怕了這黑衣人,而是那黑衣人忽上忽下的縱躍,她怕這自己在讓這黑衣人分了神掉了下去。


    倒是不多時黑衣人便停下了腳步,聳拉著頭也看不清是到了那裏,不過從她這一路上的觀察看來,這東拐西拐的也沒有出了皇宮的地界,因著她看到那腳下的五彩石在宮燈的映襯下閃著變幻的光彩,也隻是在皇宮裏這昂貴的五彩石才會用來鋪在路上和普通的鵝卵石無疑。


    黑衣人在一處門板上輕輕的扣了兩下,便是聽到裏間一聲咳嗽聲傳來。


    門是輕掩上的沒有上閂,輕輕一推便立時打開,進了門來正抬著頭想看下是何地方,忽的一下黑衣人雙臂一伸將她鬆下身來。


    不知為何這房中沒有燃上蠟燭,隻是憑著感覺和那透過窗欞的月光看的到對麵一個人影端坐著。


    房中的氣氛有些說不出的詭異,誰都沒有出聲,隻是能清晰的感覺對麵的人在注視著自己好似還帶著些許的怒意。


    正當雲舒遙想著開口相問之時,對麵的人卻是雙手撫向兩側的扶手,脊背越發的挺直,雲舒遙霎時覺到了一股肆意而動的威壓之氣。


    “你可以走了!”對麵的女人沉沉開口說出了這麽一句難以琢磨的話來。


    什麽,什麽意思,將我弄來這就讓走了,雲舒遙的腦袋瓜縱是在鬼靈精也想不出是何道理,但讓走誰不走,在這裏黑咕隆咚的還是早走為妙,想及此,腳下便是到了門口就要開門出去,身後卻是有傳來了對麵女人的聲音“你去哪兒?”


    雲舒遙撫著門的手一抖,“不是說讓我走嗎?”


    “屬下告辭!”冷冽的聲音從黑衣人的口中溢出,頓時扼殺了雲舒遙心裏的那一絲希翼。


    黑衣人說完這話便是開門出去,還盡責的將門掩上。此時這房中隻有這兩人麵麵相覷,一聲“遙兒”便將雲舒遙的思緒拉迴,同時也聽出了這沉沉的嗓音出自誰。


    “女王!”雲舒遙不假思索的輕唿出聲。


    月輕揚沒有應聲,還是這樣直愣愣的看著一臉疑惑之色的雲舒遙,但雲舒遙終是沒有一代帝王的淡定沉穩,心中所想也便出口輕問出聲:“不知女王將遙兒深夜帶到此所謂何事?”


    刻意在深夜帶到這四個字間加重了幾分,月輕揚對她的言語中的怒意怎會不知,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淡漠笑意,沉沉的聲音像是說與一個毫不相幹之人。“帶你來這兒是有事想問你!”


    雖是猜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但還是故作不知耐著性子問道:“哦,何事,竟讓女王如此的勞師動眾!”話語中的譏諷之意畢露無疑。


    影影綽綽的看不太真切,就隻見月輕揚寬大的雲袖一揮,真個殿中便是紅燭盡燃,燈火通明。真是沒有想到這月輕揚竟是有這等功夫,這一招確實把雲舒遙驚得不輕。


    “好了,也別站著了,坐下我們好好說會兒話!”月輕揚眼神向著一側的紫木雕花胡床上瞥了一眼。


    雲舒遙在胡床上坐穩,兩腿一岑,裙擺一撩,坐的四平八穩,雲月皇女的氣勢倒是這時候端了起來。“有什麽事喚遙兒一聲便好,這般如此難不成是風月國待客之道?遙兒孤陋寡聞竟不知有這規矩!”說話間將月輕揚臉上的細微表情盡收眼底。


    “遙兒的小嘴慣為伶俐啊!”麵對雲舒遙暗諷的話語,月輕揚隻是唇角的笑意漸濃,但眼神之間卻是不甚柔和。


    說完這話月輕揚卻是沒有看雲舒遙有絲薄怒的臉,自顧著端起一側玉桌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小口,極其雅致的翹起蘭花小指將茶盞複又放到桌上。


    “是你對煙兒說的和親之事取消?”眼中閃現著莫名的光線水波流轉,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像是帶著沉沉的威壓問著身側而坐的雲舒遙。


    還未待雲舒遙迴話,月輕揚卻是喉中的歎息從口中溢出,看著雲舒遙複又出聲“你知不知道煙兒很喜歡你!”


    “難道我的煙兒真的比不過你那主夫?”在她的眼中兒子是世上最好的男子,相貌學識還有鬼神怯步的醫術放眼天下誰人能比。


    “皇子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兒,但我做事有自己的底線,不可能因著他是皇子便要委屈其他夫君,在我眼裏他們不分為二都是我想相伴一生的男人。”晶亮的眼睛在燭光的映射下分外明亮,那眼眸中閃動著堅定的神采,一字字一句句也全是雲舒遙心中的肺腑之言。


    可月輕揚並沒有被雲舒遙的這些話感動,反而執念著還是為月如煙爭取著在她看來極其重要的主夫之位,一抹狠戾之色映與眼間,“好,這般說你是絲毫不能讓步了,你就不怕我將你禁錮在此,等你什麽時候想清楚再將你放出去?”


    “你不會的!”聽這話雲舒遙不怒反而笑了,這月輕揚愛兒子也太過頭了,竟想著至兩國關係而不顧,輕輕的吐出來的話像是絲毫也不懼怕這箭靶弓張的氣氛。


    “先不說我一個雲月國皇女在你風月無緣無故便失蹤會有什麽後果,就是以後傳出也會讓風月顏麵無光!”雲舒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是吃準了月輕揚是一時頭腦發昏才說出這些言語,一會兒清醒的理智迴複過來便是絕計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從月輕揚唿吸的粗重聲中不難聽出她胸中的滾滾怒火熊熊燃燒,一張保養到極致的臉上即將噴發的火焰若隱若現,扶著椅把上的手收緊了幾分,騰地站立起身,看向雲舒遙的眼中一片冰寒,說出的話語也決絕萬分。“好,意不在娶便明早便離開我風月,從此再不可踏進我風月半分!”


    未等雲舒遙說出那冷澈心骨的話語,門便是被“嗆”的一聲推開,月如煙被小童扶著走了進來。


    沒有看雲舒遙一眼,直直的眼神看著月輕揚,沉沉開口:“母皇,為何逼她,為何將她擄來?我知道你是為孩兒著想,但孩兒不在乎那些個什麽位分名分,孩兒隻想和她在一起,求你不要將你的心意強加到我身上!”


    月輕揚沒有想到自己如此疼愛的兒子竟會為了這麽個女人頂撞自己,腿腳卻是一軟一下坐到了木椅上,自己的好心好意在兒子此時的口中一錢不值!


    縱是在強勢的母親在聽到自己的孩子說出這種話語心中也會有如拿著刀子剜在心頭。月如煙沒有注意月輕揚臉上的那種黯然神傷,心中隻想著怕雲舒遙酒醉的傷了身,喚小童給送去自己配的醒酒茶,可小童卻是迴稟了雲舒遙被人擄去之事。


    不知為何心中第一個跳出來的想法便是自己的母皇,所以急急的讓小童攙著便打聽著母皇在那就寢,一聽說去了尚景宮,心中便是更為肯定了幾分。


    剛到殿門口,便是聽到母皇的那些話語,心中也想知曉自己在這女人心中可否有點滴的位置便是在門口多聽了幾句。


    聽到那句一生相伴的男人,心中頓覺清明,何必在意那些飄渺的名分之事,隻要能天天在一起便是心比蜜甜。


    “母皇,求你恩準,我不在乎名分,隻要能讓我們……”沒等月如煙這句說完,一個巴掌脆生生的打在他那俊美如斯的臉龐將那後話堵了迴去。


    自小到大別說打即便是大聲說一句都沒有,這巴掌卻是打的這般心狠,硬生生的立時便映出了五個紅紅的指痕。“這一巴掌是想打醒你,這般的卑兮那有點我朝皇子的威儀。”


    雲舒遙也萬萬沒有想到月輕揚會給她最心疼的兒子一巴掌,但這一巴掌確實不輕,看著月如煙臉上的通紅的指痕和那滿腹委屈的水霧眼神,心裏竟有些心疼莫名。


    伸出手撫著那有些腫脹的臉龐,月如煙那眼眶中隱忍的淚滴滴在了她的手背涼的痛徹心扉!


    跟月如煙一起來的小童也被嚇得呆愣在牆角沒有迴神,這是怎得了,這整日含在嘴裏怕化了的皇子殿下竟被摑了一巴掌。正想著上前扶起皇子殿下,便是聽到那冷厲的話語。“帶殿下迴房,閉門思過!”


    這明顯的就是將皇子關起來,小童挪了挪腿便是沒敢言語。


    “沒聽到我說的話,給我把皇子帶迴去,沒我的允許不能踏出房門半步,若是出來一步,我便拿你的小命是問!”雲袖一揮那桌上的茶盞便是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地碎片,月輕揚怒意漸濃,到了最後幾乎是咆哮出聲。


    第九十章——放手


    小童儼然一副傻了的模樣,上前僵直的攙起月如煙的胳膊,口中怯懦著喃喃出聲:“殿下!”


    月如煙卻是倔強的看著自己的母皇,眼中的委屈和不解均閃現在好看純澈的星眸裏水霧轉動。


    “沒聽到我說的話!”兒子終歸是替別人疼的,這還羽翼未滿卻是這樣對自己辛苦疼愛的娘親,月輕揚想到這裏就一陣止不住的心寒,見這兒子仿佛和自己卯上一般的不動分毫,“啪啪”兩聲掌響,一個黑衣人已立在殿下,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將殿下給我帶走!”月輕揚的美豔的臉上氣急的有些蠟黃,這句命令是緊咬著薄唇才說出來的。


    黑衣人領命便到了月如煙的麵前冷冷出聲:“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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