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生死一線間


    雨寒此時已毫無知覺,隻是潛意識裏的呻吟出聲,電語滿臉的怒意看向騎於馬上的女人厲聲問道:“皇女妃怎會如此?”雷鳴這才算是看清電語的容貌,忙急急迴道:“我們中了那奸人十三娘的暗算中了軟骨散,皇女妃以一抵十的和她周旋,那十三娘也沒有占到什麽便宜反倒讓皇女妃刺了一劍。可可這個陰毒的毒婦竟一計不成有生一計,知道不好將清淩帶走便想殺了清淩以絕後患,皇女妃是為了為了保護清淩才被那十三娘的毒針暗算!”


    電語想到雲舒遙那擔憂的神色若是知道了雨寒中了毒必是要傷心難過,看著這個女人便一臉厲色的嗬斥道:“你們就是這樣保護皇女妃的?皇女妃要是有個好歹你們……你們……”沒有說出,但雷鳴也已知曉若是皇女妃有個三長兩短自己的小命就定是不保。


    “我的馬比起你的要快些,我先帶他迴去,他的傷勢耽擱不得!”不願和這個看似粗枝大葉實則也是粗線條的女人多加糾纏,說著一個攔腰將雨寒抱上了馬雙腿使力一夾,那馬便向前疾馳而去,雷鳴也隻得惴惴不安的騎著自己的馬緊緊追趕。


    夜晚的皇宮守衛也極其森嚴,但電語的一路疾行也倒暢通無阻,本都是侍衛也都識得電語,看他一臉鐵青隱晦的臉,誰也沒有觸他的眉頭,上前攔截他詢問與他。


    電語一路的疾馳快馬加鞭的到了宮裏,將雨寒直接帶到了雨寒的庭院,沒有告知雲舒遙,便吩咐小廝喚來了太醫隨又向風蕭稟明了雨寒的傷勢。風蕭聽小廝稟明完也一臉焦急的快步趕來,見到雨寒已躺在了軟榻上,裸露在外的皮膚都依然發黑發紫,一種不祥的預感充斥在了心間。“太醫呢?可否傳了太醫?”


    沒等風蕭問完一位太醫就沒有絲毫怠慢的一路小跑著疾步趕了過來,略喘著粗氣,放下藥箱就來到雨寒的塌邊,看雨寒的麵色慘白,氣若遊絲,掰開那沉重的眼皮那隱匿之下的雙目已然毫無神采,,眉心滲出一縷黑線,唇角殘留著黑褐色血跡,顯然是中了致命奇毒。接著那太醫半跪在榻前伸手將雨寒的手掌翻轉過來,但見掌心已經暗暗發黑,手指撫向脈搏跳動之處卻覺得時急時緩的虛浮不堪,微微的搖了搖頭,神情頓時凝重起來。


    “李太醫,盡管開方子,我命人快些取來。”風蕭焦急的對那正一臉肅穆神情的太醫急急的說道。


    怔怔的看向焦急的風蕭和電語,那凝重的臉上有著一抹無奈也流露出一絲惋惜。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老臣,老臣開不了方子了,皇女妃此次中毒太深已經已經……”


    “已經已經什麽?”電語雖是知曉雨寒的傷勢不輕可斷斷沒往死上麵想,聽到太醫的話竟不能自製的疾唿出聲。


    他們幾人在一起相處下來,早已如兄弟一般,風蕭此時卻考慮著是否要告知妻主,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但他也知曉雲舒遙對雨寒的感情,竟躊躇著要不要告知與她,心中焦急萬分火急火燎,但還是語氣似是平和的向太醫問道:“太醫可知是什麽毒?”


    太醫撫著發酸的雙腿站了起來,“據微臣看來,這種毒便是各路神醫望而生畏的絕命催魂散,這種毒一旦中了世上絕無解藥可治,快著一刻,慢著兩個時辰便會氣竭而亡,所以,所以……”


    “怎麽會沒有辦法呢?沒有辦法你想也要想出辦法!”電語麵帶怒意大聲的對正畏畏縮縮的李太醫厲聲喊道。


    風蕭沒有接話,隻是在暗暗地思躊著什麽,突然靈光一閃,竟一把拽住太醫的袖子,急切的說道:“太醫不是說快著一刻,慢著兩個時辰嗎?現在看來已經兩個時辰之多了,那怎麽雨寒……”


    一臉誠惶誠恐狀的太醫聞言一怔,“不說我倒沒有想到,剛剛老臣看了脈象卻是有些不同,但老臣……”沒有說完,又跪將下來,手指撫脈微眯上雙眼,細細的又給雨寒請了一次脈,腦中精光一閃,頓時茅塞頓開清明起來。


    “可是有了什麽發現?”鳳簫見太醫微閉的雙目驟然睜開急切的問道。


    “從脈象上看,時緩時急虛浮不平,好似有兩股不同的氣流在全身遊走,這兩股氣流相互製約也相互抵觸,現在看皇女妃的情況還是很不樂觀,另外還有股很是微弱的脈象顯現出喜脈的跡象。”一直戰戰兢兢地太醫捋了捋胡子說道。


    太醫的話剛說完,那房中就靜寂起來,房中的幾人都一臉的愁容,什麽時候懷上孩子都是讓人高興的事,但此時……


    “喜脈,真的是喜脈嗎?可否看出多少時日?”


    “應該有了兩月有餘!”太醫清冷的答道。


    這樣算來也差不多,從血蠱發作之日到現在可不有兩月多了嗎?怪隻怪自己太是疏忽,做為主夫竟沒有關心的問過雨寒,還派他去做如此兇險之事,鳳簫在心中不停的自責不已。


    “那以李大人之意,可有好的方法?這腹中的孩子……”風蕭真的不忍再說下去。


    “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快些取出那枚毒針,可這枚針也就刺在心口正中,老臣……老臣不敢妄自拔出唯恐皇女妃僅存的一絲心脈也不保啊!”李太醫滿臉的擔憂之色看向風蕭和電語,此時的三人誰也不敢也不願做這個殘酷的決定。而此時的耽擱一刻就多一刻的兇險,正當風蕭輕咬玉牙痛下決定的時候。就看見雨寒的貼身小廝秋兒滿臉淚水的攙扶著雲舒遙一步三晃的跑了過來。


    “寒兒,寒兒……你醒來醒來……”當聽到秋兒告訴他雨寒受傷的消息的時候,她的腿都發軟的不聽使喚,隻能讓秋兒攙著才趕了過來。雲舒遙跪在塌邊撫著那無一絲血色的臉龐泣不成聲!風蕭和電語想要攙扶起她來,雲舒遙卻猛一甩手,將俯於她胳膊上的手打落下來,晶亮的眼中一抹憤怒和冷厲直直的看著風蕭。“為何不告訴我,為何?難道要寒兒走了也不告訴我,你究竟是何居心?”一個巴掌就揮到了風蕭的臉上。此時的雲舒遙腦中一片混亂,心中沒有別的隻有雨寒,那揮出的手的力道也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風蕭那溫潤如玉的臉上接著就映現出一個紅色手印,怔怔的愣傻在那兒如冰凍了一般。


    電語見狀忙一把將雲舒遙拉到懷裏,一臉急色的向雲舒遙問道:“你這是做何,主夫也是怕你擔心啊!你怎可怎可這樣對主夫?”


    “電語,你別管,她心裏不好受,打出來心裏就痛快啦!”依舊的清清冷冷不怒不驚,柔和的話語傾吐出來,像是沒有發生這迴事情一般。


    強忍著就要滑落眼眶的淚水和那心中的錐心之痛,還是麵色無常的看著雲舒遙,輕道出聲:“既是妻主來了,就給寒做個決斷吧!”


    太醫見剛才的陣勢也嚇得不輕,一直的跪在一旁不敢抬起頭來,哆哆嗦嗦的靜候在牆角沒有出聲。此時聽風蕭如此說來,便緊跟著結結巴巴的說出了雨寒的傷情和兇險。


    坐在塌邊就這樣怔怔的看著那個她一作弄他就臉紅的人兒,雲舒遙那柔軟的小手不知在那俊秀的臉上撫過多少遍。沒有了剛才的狂躁而是滿眼溫柔的看著此時昏迷不醒的雨寒“寒兒,寒兒,是我不好,我不該出去這麽久沒有一點消息傳來。”輕聲抽泣著呢喃出聲。


    “你知道嗎!我們有了孩兒!你不能有事,我們還要在一起一輩子!你說過的要老的掉了牙,白了發還要相互攙扶著走到最後啊!你難道忘了嗎?遙兒求你別丟下我獨自離開,那樣遙兒也活不下去的,你知道嗎?所以所以一會遙兒給你拔出這枚毒針你一定要撐住,不為你自己就為了遙兒好嗎?”那一串串的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珠簾滴滴滴落下來滴滴都帶著痛滴進了心裏濺起一灘淒楚的水花。


    縱是太醫見慣了那生死別離的場麵,但又有誰說過:自古皇家多薄情啊!那一張幹癟皺巴的臉上也不禁老淚縱橫,淚流滿麵。雲舒遙抬起已然紅腫的雙眼向那太醫點了下頭,太醫頓時的心領神會,顫顫巍巍的站起打開藥箱將止血和包紮的物品準備齊全。


    雲舒遙的手還是抖動的厲害,那胸口小小的一根針在此時就如那地雷上的導火索一般不容觸碰,眼中噙滿淚水,心中默默的祈禱著,終於還是鼓起勇氣的握住了這枚銀針,臉上掛著一絲淒厲的笑容,微微俯身在雨寒的耳畔輕道了一聲:“寒兒,若你死,遙兒也不會獨活,所以你不可以死!”話沒說完,手向上猛一使力,那枚毒針還帶著些血絲便拔了出來。接著太醫一步趕了過來,手指探向鼻息處,當感到一絲似有似無的微弱氣息才略微心安下來。接著便將雨寒的錦袍褪下上半身,手腳麻利的包紮了起來。


    從拔出毒針的那一刻,雲舒遙便心力交瘁的癱了下來,斜斜的靠在電語的身上,有氣無力的對著太醫輕問了一句:“寒兒這麽樣啦?”


    “啟稟皇女殿下,皇女妃毒針雖已拔去,但這毒已蔓延開來,也是,也是……迴天乏術”


    煞白的嬌柔小臉淒涼的笑了一下。“還是留不住你嘛,寒兒……”口中一股惺甜噴了出來,眼前一黑便墮入了無窮無盡的深淵,希望永遠也不再醒來,不要麵對失去摯愛的痛楚與辛酸,即留不住你,黃泉路上也定要與你相伴!


    第四十章——清淩的痛


    人心悲,月色也暗淡,此時的晴王府中靜寂的可怕,四周一片黑漆漆靜悄悄,隻有那碩大奢華的寢殿裏燈火發著搖曳多姿的光線。那床榻上已然躺著一個絕美溫婉的人兒,但看那明眸皓齒和那不點而紅的唇瓣竟是分辨不出男女來。湖藍色的領口露在了錦被外麵,領口微微開敞便若隱若現出那白皙細如脂玉般的脖頸,從那微微突兀的喉結處才得知這本是個男兒。細長的丹鳳眼微閉著,那長而翹的纖細睫毛竟是微微抖動,眼角之中一滴清淚滑落下來。


    一個英氣的女人在房中焦躁的在那床榻邊上來來迴迴的走動著,麵容帶著絲怒意和無奈。略一轉身輕坐到榻前,輕聲歎息了一聲,手指輕柔的將榻上之人雲鬢間的散發攏到了耳後,又將那眼角滴落的淚滴輕柔的拭去,隨對著那人兒,輕啟出聲:“淩兒,就這樣不願和我說一句話嗎?”


    不說還好,那話語剛落,清淩那眼眶中又蓄滿了淚水,匯聚成河的湧淌出來。女人很是無奈的用那長袖抹去了淚水,看那一直是激起了忍著不出聲兒微微顫抖的殷紅唇瓣竟輕柔的吻了下去,一下一下很是輕柔。可身下之人的毫無反應卻讓她覺得遠遠不夠,略微的使力想要啟開那緊緊閉合的玉齒卻是久久的不能如願進入。


    想她一個堂堂的皇女殿下那哄過別人,都是別人對他服侍周到的想要博她歡心,今日在此低聲和氣的,這個清淩還是無動於衷般的悄無聲息,怎不叫她氣惱!


    那一雙精亮的眼眸沒有了那份柔和,轉瞬間一抹怒火充斥了眼眸。似是較勁一般的更加的用力,終於那濕滑的舌滑進了那柔軟暖暖的口中,可隨之而來的一股劇痛竟讓她吃力不住的嚎叫出聲,手向唇邊拭去,一抹鮮紅的血映現在眼中。眼眸中怒意更勝,竟一把將榻上的清淩揪了出來,“你這個賤人,敢咬我,反了你不成!”說著五指並攏向著清淩那柔美的俊臉扇了過去。


    清淩就如一塊木頭一般沒有一絲反應,依舊毫無聲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那細長的丹鳳眼中已然沒有了淚水,隻有一抹比死還可怕的清冷和決絕。就這樣看著這個愛到心痛的女人,愛這個字讓他背負了太多,為了這個字,他沒有了自我,在他的天空裏好似隻有這個女人才能給他照亮一線光亮,他毫無保留的付出著自己的柔情與愛意,隻是期盼她那轉頭而過的一笑之間。為了她,他一次次的拚著性命完成這個女人交代的事情,不管對或錯,隻是希望著迴來的時候聽她柔情的喚一聲自己“淩兒!”可自己一點點的愛堆砌出的愛的城堡卻在一時之間坍塌了下來,坍塌的這樣快這樣猛!他真的無從招架,不能適應!


    腦海中浮現出一次次的執行著她的命令,每次迴來都滿懷笑臉,從沒有向她說一聲苦和痛,隻是在自己的寢殿裏獨自一人默默的為自己還在流血的傷口上藥包紮。


    想到這裏靜自嘲的笑了自己竟怕這個女人看到他受傷會心痛難過!現在想來這個女人的心裏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心上吧!若是愛他又怎會一句也不問自己可否受傷隻是追問事情辦得如何。


    清淩的這一口著實的咬的雲舒晴不輕,雲舒晴看著這個居然敢反抗與她的男人,眼眸中充斥著危險的氣息,心中不禁怒意更勝起來。眼中遠沒有剛才那攏發拭淚的柔情若水,隻有一抹隱晦狠戾的怒氣容顏。疾吐而出的話語更是讓心如寒冰的清淩更是極寒一片,極力的微微向上昂起頭,忍著那眼眶中的灼熱淚水不讓他滴落下來,在這個孤傲無情的女人麵前保存著自己僅有的一絲自尊,腦中嗡嗡作響猶如一片空白……


    隻看見那女人的唇瓣不停的一張一合,看向自己的眼眸之中滿是輕蔑和不屑,縱是在是不願,但那冷酷的到了極點的話語還是迴蕩在了耳中。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讓你做在主夫的位子上那就是對你天大的恩賜,就憑你那城主公子的低賤身份……”眼睛似是很不屑的瞥了一眼清淩,說話間那鼻間還輕蔑地輕哼了一聲。


    清淩此時真的是恨自己被豬油蒙了雙眼,竟和這個絕情的女人生活了幾年。想到哪十三娘向自己甩出的根根毒針,心中竟抽痛的一陣痙攣。自己受苦算是活該,但偏偏的連累了人家雨寒,也不知雨寒是否脫離了兇險,若是雨寒有個什麽三長兩短,自己的罪孽可要如何償還!


    沒等清淩想完,就聽到眼前從清晰到模糊的想一刻也不願記起的女人竟兩手一拍,“啪啪”兩聲,一個黑衣裝扮的女人疾步前來。再看這女人竟是何人,皮膚黝黑,一雙略顯浮腫的眼臉,鷹鉤鼻,四方臉,不是鬼門十三娘又是何人。


    隻見十三娘跪於地上微微叩首,一臉的清冷漠然,隻是在看向清淩的時候微微一頓,眼神中有著一絲不同以往的神采。“殿下,有何事吩咐十三去做?”


    雲舒晴此時臉上竟露出一絲別樣的笑顏,在房中來迴鍍了幾步,眼睛帶著一股似是冷厲似是輕蔑的神采定定的看向那跪首與地上的十三娘輕啟出聲:“十三,你覺得我的這個主夫怎樣?”


    十三娘聽聞此話以為是這雲舒晴看到自己攔腰抱著清淩而來心中不快!嚇得跪伏於地上不敢說出話來。


    見殿下跪著的十三娘沒有迴答,心中了然的微微一笑,隨即說出了讓清淩和十三娘都震驚的話來。“不若我將清淩賜予你,如何?”


    十三娘頓時嚇得那冷汗直流,哆哆嗦嗦的迴了聲:“主夫天姿國色,尤為天人,豈是我等小輩敢妄加褻瀆的,也……也隻有皇女殿下能與之與之相配啊!”


    聽到十三娘這變相的恭維雲舒晴沒有一絲的得意,隻是一臉淩厲的說道:”好了,休要多說,我今日便將他賜予你,帶他立即消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可以殺了他但不要踐踏他的尊嚴,要知道自古一男不嫁二女,一夫不侍兩妻。將男人送給別的女人為夫對這個男人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為何要這樣對他,為何?是他做錯了什麽?還是一切從開始就是錯……想著殺了這個女人,自己也不獨活,黃泉路上也要與之糾纏著問清楚她對他的這些究竟為何!


    那細長的丹鳳眼中除了一絲屈辱的淚水就是那氣急而紅的怒火。抽出懷中防身用的匕首就向雲舒晴直直的刺來。可雲舒晴早已有了防備,腳尖輕輕一提,就躲開了清淩刺來的匕首。“你這個賤人,還想殺我不成!”一臉怒意的看了看十三娘,厲聲命令道:“還愣著做什麽!把這個賤人的武功給我廢了!”


    看雲舒晴那喜怒無常的臉,十三娘哪敢怠慢,一個轉身就向清淩襲來,清淩那肯乖乖束手就擒,揮動那鋒利的匕首就和那十三娘拚打了起來。清淩的武功本是不弱,但兩日躺在榻上心灰意冷不吃不喝的,心底的痛和身體的羸弱讓他漸漸的體力不支招架不住了。一個不妨的就讓那十三娘瞅準了招式破綻,手指在胸前的湧泉穴上一點,他便被點到穴位不能動彈。


    十三娘身形沒見動彈已翩轉到了清淩的背後,手掌合而為一,那兩掌中竟有了那忽明忽暗的光暈出現。待那光暈漸漸明亮的時候兩掌分開俯於清淩的背部,微閉雙眼讓自己的內力在他的身體裏遊走探尋清淩的氣血命門在那個部位。不一會十三娘的發間便升騰起白色的氣霧,那額上也滲出了熱汗,略頓了頓神,感覺內力在那背部天檀穴三指的地方停滯住不能向前,隨睜開了那發著精亮光芒的雙眼,從懷中撚出一根銀針向著那天檀穴向下三指的部位紮了下去。


    清淩隻覺得全身無力支撐一般的癱倒在了地上,那雙柔亮的丹鳳眼此時流露出一絲不甘於淒慘!那雲舒晴輕笑著俯身向下在那柔軟但卻冰涼的唇瓣上輕舔慢吮le一番。隨冷哼了一聲臉色一變“將這個賤人給我帶到風月場所好好的調教一番,教教他如何取悅女人!”清清冷冷的話語湧淌出來,像是說一個無關緊要之人,沒有一絲感情色彩!


    十三娘聽聞此言不禁皺了下眉頭,輕聲說道:“殿下,這不妥吧!怎麽說主夫他他也是殿下您的人啊!怎麽可以……”


    “我要一個什麽也不能做的廢物做何?再說此次他也暴露目標,我不殺他就算念在以前的一絲情誼上”雲舒晴麵色微微一冷,看向十三娘厲聲說道:“怎麽,你難不成還不舍得?”


    “屬下不敢,我馬上去辦,馬上去辦?”一把扶起清淩一邊就向房門退去。待走到房門的時候,隻聽見雲舒晴又厲聲交代的一句“給我好好的看緊他,別讓他跑了。”


    十三娘忙點了下頭,急急的迴道:“殿下交給我便放心吧!我定會讓清淩乖乖聽話的。”說完一個轉身竟消失的濃的化不開的如墨夜色之中……


    第四十一章——腹中孩兒救父


    溫暖柔和的晨曦灑落,殿外的鳥兒歡快的嘰嘰喳喳啼叫不停,新鮮的陽光透過窗欞灑落在奢華的皇宮寢殿內,洋溢著暖融融的意韻!淡金色的陽光映在榻上躺著的女子的瓜子小臉上,將她的絕世容顏暈染的猶如天宮仙女般的飄逸脫塵,翩翩若仙。


    女子長而翹的羽睫輕輕煽動,她緩緩的睜開清澈如水的晶亮星眸,將眼前一個個俊美而又麵帶驚喜的容顏盡收眼底。那榻前環繞的個個俊美的男子見女子已然醒來,竟異口同聲般的急切的喚道“遙兒……”“妻主……”


    猛然的坐立起身,她驚慌的一把握住了電語的手,一張柔美的臉上急切異常,焦急的問道:“雨寒,雨寒怎樣?”


    一襲紫衣的陽光男子輕哼了一聲,翩然坐到了床榻之上,沒好氣的嗤聲說道:“真是個沒有良心的,你的眼裏隻有雨寒吧!可憐咱們苦苦的守了她幾天竟連看都沒有看我們一眼啊!咱們幾個人加在一起都沒法子跟雨寒一個人劃等號!哼!”


    鳳簫瞪了那身穿紫衣的雷莫一眼“她剛剛醒來,你就不能好好的說話嗎?”一邊輕聲的斥責雷莫,一邊將一個白玉小碗遞到了雲舒遙的唇邊。“妻主,喝了這碗藥吧!”


    雷莫依舊的邪肆不犌的摸了摸鼻子,撇了撇嘴後,在看到雲舒遙那憔悴瘦削的臉頰時,他又燦燦的說道:“人家聽到這個消息著急忙慌的就往宮裏趕,哪成想這個女人竟沒有看我一眼,就,就……”


    電語握著雲舒遙有些羸弱纖細的小手,捋捋她臉側淩亂的發絲,輕聲說道:“你放心,他沒有死,怕你醒來就要見他,就將他挪至隔壁的寢殿裏。”


    聞言,雲舒遙明顯的輕舒了一口氣,然後麵帶欣喜,刻不容緩的說道:“語兒,我這就要去看看他!”


    不等電語說話,一旁的灰發男子一把按住了她欲起身的動作,邪魅深幽的臉龐帶著嗔怪,但語氣卻似輕柔的可以。“你可知自己昏睡了幾日,怎可如此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弱弱的看向一臉凝重的灰發男子,雙臂一攬十指相扣攀上灰發男子的脖子,一臉愧疚的說道:“對不起,葵木郎!”又轉頭看向圍繞在塌邊的風蕭,雷莫和電語,輕柔的說道:“讓你們都擔心了吧!”


    她承認,雨寒在她心中的分量無人能及,以前就聽人說過,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總是無法忘卻和有種別樣的情愫。雨寒便是雲舒遙兩世中的第一個男人,她對雨寒的這種感情比起他的幾人又有著無法說明白的別樣感覺。在聽到太醫那句無力迴天之後,她當時什麽意識都沒有了,仿佛什麽也不想再去顧及,就一心想著就此隨著這個男人一起離去……


    現在看到一個個緊張而又驚喜的臉龐,想到她這樣做,又會辜負多少和傷害多少牽掛和疼惜她的人啊。


    手臂微微收緊,葵木朗迴抱著她那纖細的腰身,自然上翹的性感唇瓣附於她的耳際。“以後不可在讓我們擔心焦急了!”


    雲舒遙有些哽咽的輕點了下頭,臉上蕩起柔若春風般的笑意微笑應道:“哦,我睡了多久了,雨寒可有醒來?”


    “妻主已經睡了整整三日了,雨寒還沒有醒來,隻是,隻是……”雖被雲舒遙扇了一巴掌,風蕭此時也全無傷心難過之意,在她一口鮮血噴出戛然倒地起,他的整顆心就揪在了一起。心中想著隻要這個女人無事,便是讓自己做也什麽都可以!


    “隻是什麽?”剛剛放下的心在聽到風蕭的這句隻是時頓時的又提了起來。


    “妻主不要著急,隻是這雨寒腹中的胎兒……”這是雲舒遙的第一個孩子,想必極是渴望和期盼她能平安出生的吧!風蕭說道孩子也不禁心疼的說不出口來。


    晶亮的眼眸看著這個說半句就似乎留半句的溫潤如玉的男子,急切的問道:“孩子,孩子怎樣?”


    “太醫說那毒已侵襲了雨寒的五髒六腑,這腹中的胎兒也必受其害,所以太醫已然將之取出,所以,所以孩子沒了!”


    “柔美的臉上映現出一抹淒涼,那一雙玉手緊緊的攥住,那修剪的整齊的指甲已然狠狠的鑲與那掌心處的皮肉之中,那羸弱的肩膀瑟瑟抖動,眼中的那抹清澈不在,此時的眼中一片的悲憤和絕絕!冰冷的話語從那嬌豔欲滴的朱唇輕吐而出。“我那沒有出世的孩子必不會白白的死去,連著雨寒受過的種種痛楚我會加倍的為他們討迴來!


    看了看眾位夫君那擔憂的神色,不禁淒冷的擠出一絲笑容。有些哽咽的輕聲說道:“隻是你們都好好的,即使即使是永遠都沒有孩子,隻要和你們在一起,我也不會……”


    沒等雲舒遙說完這句傷感的話語,葵木郎修長的玉指就覆上了那櫻紅的唇瓣,深不見底的清冷眼眸滿是堅定。“不要多想,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風蕭也一臉溫存的看著雲舒遙,心中輕歎了一聲,輕柔的說道:“太醫說了此次若不是這個孩子,雨寒可能早就毒發身亡了,冥冥之中這個孩子竟將那毒轉到了自己的身上從而保全了自己爹爹的命,還有妻主給雨寒下的血蠱也吸收了不少毒!兩股氣息相輔相成才得以保全了雨寒的命!”


    房中的氣壓低的要命,仿佛要窒息般的壓抑難受。雷莫看到這樣傷心的雲舒遙也不禁似是故作輕鬆的輕笑說道:“不要多想了,以後每人給你生一個,讓你一手一個,背上還背一個,吱吱哇哇的你到時別嫌吵就行!”


    雷莫這句輕笑的話頓時讓房中的壓抑氣氛緩和了不少,雲舒遙也不禁沉浸在那左一個孩有一個娃,身上還背著一個胖娃娃的無限遐想中……唇角微微上揚,有美男做伴,膝下孩兒環繞,這不就是雲舒遙窮盡兩世所一直想要的生活嗎?


    葵木郎充滿愛憐的玉指撫向雲舒遙那瘦削的臉龐,疼惜的神情全然的映現在了那深邃的眼眸中。要不是多日未見,心中著實的想念,便心中一陣忍不住的趁著夜晚來看她一眼。沒想到竟看到她一臉憔悴的躺在榻上,她的幾個夫君都一臉焦急的圍坐在她身邊。也就電語和葵木郎比較相熟,便把發生的事情種種的都告知與他,想到雲舒遙竟為了別的男人想要舍他而去,心中竟有絲微酸,但略想了下如此的重情重義的女子在這個女子為尊的國度真是極其難能可貴,自己能與這樣的女子相依相伴也是他的一種福氣!單手擁住她的肩頭,將她攬進了寬闊溫暖的懷裏,鼻尖磨蹭著她那如瀑柔順的發絲,感受著她那鮮活靈動的氣息!


    光陰似箭,彈指間,時間就過去了一月,雨寒還是清清冷冷的躺在床榻上,那毒已然散去,又恢複了俊美的容顏。隻是這俊美的人兒此時正麵色無常的緊閉著雙眼一副熟睡的模樣。


    陽光縷縷投射在地麵上,空中的鳥兒飛舞盤旋輕盈歌唱,空氣中散發著榻前嬌美的女子身上淡雅的茉莉香。每當清晨醒來,雲舒遙第一件事便是到隔壁的寢殿看看雨寒是否醒來,可每一次都隻有傷心失望。手中攪著一方絲帕將那俊美的臉龐細細的擦拭了一遍,柔情似水的晶亮星眸癡癡的看向榻上之人,一雙玉手撫在那修長的大手上。“寒兒,你都睡了足足一月了還不夠嘛?你討厭遙兒,不想見遙兒嗎?”一滴滾燙的淚水從眼眶滑落下來沒入那雲錦緞被上。


    就這樣和這床榻上的人兒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以前的種種往事,不知不覺的竟到了正午時分,想到風蕭他們幾人正在飯廳等她用飯,雖是自己沒有什麽胃口,但還是微站起身緩步前往。


    隻是在她走後不多時,一個身穿黃衣錦袍的男子竟來到了這房中。男子負手而立,俊美如斯的清秀容顏卻是有絲愁容浮現,眉頭緊蹙,薄削的唇瓣緊緊抿著,靈動的眼眸中此時隻有一抹凝重的神采!


    不知是在思躊什麽,竟是許久的沒有動彈,眼睛略眯了咪便從那懷中掏出一個紫晶琉璃瓶,素手一啟將那瓶塞打開,一縷紫色的氣暈從瓶口緩緩的流淌出來。將那瓶口倒在掌心,一顆還團繞著一層氣暈的紫色的藥丸就呈現在了眼前。


    掰開雨寒那緊緊閉合的嘴將那紫色藥丸放在了口中,那藥丸入到口中竟幻化成了幾滴水滴順著喉嚨流進了肚裏。但見雨寒有絲慘白的臉上竟浮現出一抹好看的粉色光暈,慢慢的融入那俊美的臉龐竟比起以前還要俊美異常!那纖細的睫毛抖了抖,錦被之外的手指彎了彎,有了轉醒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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