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蓮花傲然獨放，花蕊一如盤腿而坐的女人，示人以端莊、神秘之感。
“徒兒，這……”蘭青依忽然一聲驚唿，嗓門也高了許多，“這是炫黑魔蓮！”
金玲兒也是香肩一顫，驚詫地看著百鳥衝。此時此刻，百鳥衝這個毛頭小子比炫黑魔蓮更能能吸引她的目光。
百鳥衝這才說道：“我知道師父非常想得到這棵炫黑魔蓮，才會讓我想出辦法，我考慮師父事情多，不能分身，所以就帶著南茜和夢織去了黑魚潭，替師父給取了迴來了。”
“你……”蘭青依癡癡地看著百鳥衝，美目流轉，心中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出來，但話到嘴邊卻又化作一個含糊的聲音，無法說出來了。
她怎麽也想不到，還在她給出的七天期限之內，就在她還在琢磨著百鳥衝有沒有想出辦法的時候，百鳥衝卻已經將她夢寐以求的炫黑魔蓮帶迴來交給她了。這樣的事情，用驚喜來形容，並不足夠，因為她心中更多的是感動，還有一些連她也不甚明白的感情因素在裏麵。
“師父。”百鳥衝拿手在蘭青依的眼前晃了兩下，笑著說道：“你應該看炫黑魔蓮，而不是我。”
“呃……”蘭青依這才從雜亂的思緒之中迴過神來，責道：“不象話，師父看徒兒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以後可不許這麽和師父開玩笑了，沒大沒小的。”她心裏其實並不是這麽想的，百鳥衝開她的玩笑，她的感覺是好不是壞，就算百鳥衝再開她的玩笑，她也是不會給出什麽責罰的。
蘭青依和百鳥衝的師徒關係，其實是普天下最奇怪的師徒關係。徒兒的本事還高，而且到現在，做師父的還沒有教過徒兒什麽本事。
百鳥衝笑而不語，看著蘭青依和金玲兒，她們臉上的驚訝和癡迷的神情就是他這次冒險的迴報。
“有了這棵炫黑魔蓮，我就能修練聖女心經了。至今日起，我們百草門算是終於度過蟄伏期了。師姐，以後百花醫館的事情就交給你全權打理了，我要閉關一段時間。”蘭青依神色肅穆地說道，她的眼神之中難掩興奮的神光。
“是的，宗主。”金玲兒應了一聲，也是一派嚴肅的樣子。
“徒兒。”蘭青依忽然又叫了百鳥衝的名字。
百鳥衝應了一聲，“師父，你有什麽吩咐呢？”
“你跟我來吧。”蘭青依的蓮足在書桌下的一塊地磚上踩了一下，哢哢的一串響聲突然在書房之中響起。很快，在一麵牆的牆角便露出了一個黑乎乎的秘道入口。
百鳥衝在百花醫館待了這麽久，還從來不知道蘭青依的書房之中還有這樣一個秘道。不過，結合著眼前的事情，他猜也猜得到，那秘道裏一定是百草門的境地，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去的。而且，裏麵多半也有著他一直想看見的東西，百草門的鎮門之寶，聖女心經。
蘭青依拿著炫黑魔蓮進了秘道，隨即，秘道裏傳出油燈的橙黃色的光芒。蘭青依對於炫黑魔蓮的了解，遠比百鳥衝還要多，她知道炫黑魔蓮懼怕的自然的日光，而不懼怕燈光和月光。
百鳥衝也向秘道走去，卻見金玲兒依舊站在原地，沒有移動到跡象，他隨口問道：“師姑，你怎麽不進去呢？”
金玲兒卻一本正經地道：“那是本宗重地，除了宗主，以及她親自允許的人，任何人都是不能進去的。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資格進去。”頓了一下，她又語氣深重地道：“師侄，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吧，嗯，還有好好輔助你師父，這事對於我們百草門來說意義重大。”
百鳥衝含糊地點了點頭，表示聽見了。他的嘴角也悄悄地露出了一絲苦笑，這是什麽情況呢，難道自己的身份比金玲兒還要重要嗎？還有，金玲兒不是才是應該輔助小師父的最佳人選嗎？心中一片思想，他也沒有再問什麽，來到秘道入口，微微貓了一下腰，走進了秘道。
蘭青依在前麵走，一盞盞銀質壁燈在她手下點亮。搖曳的火光照亮了腳下的道路，也將她的身影拖得老長。這一幕景象落在百鳥衝的眼裏，他有著別樣的感概。
蘭青依的雙肩並不強壯，卻要擔負起一個偉大宗派的複興之責任。然而她不過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啊，這樣一份擔子壓在她的身上，是何其多沉重啊。
“唉……”百鳥衝心下一聲歎息，暗自道：“我還有滅族之仇要報呢？我並不強大，卻要麵對元霸天，還有驚雷軍這樣的死敵，我的擔子又輕了嗎？我和小師父是同樣命運的人，倘若她有什麽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要幫助她，不能讓她經曆我經曆過的那些痛苦。”
“你快點，不要慢吞吞的樣子。”蘭青依迴頭催了一句。
“知道了。”百鳥衝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那些苦難已經成為過去，是傷口，又何必揭開傷口，讓自己的心疼痛呢？不要疼痛，要讓給予自己這種傷害的人同樣的甚至更嚴酷的報複，這才是最應該去做的事情。在那之前，要讓自己強大起來。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這也是鬼煉者世界的法則。
第一百四十一章 聖女心經
秘道呈坡狀，緩緩向地下延伸。一路上有好幾道又沉又厚的大鐵門攔著路，就算是蘭青依也擺弄了好一陣子才一一將它們打開。一路上，蘭青依也叮囑著百鳥衝，什麽地方不能碰，那些地磚不能踩什麽的。原來這條秘道並不簡單，機關重重。如果不是蘭青依親自帶路，繞開那些機關，打開鐵門，不知道的人有膽闖進來，卻是無命出去。
足足打開了八道鐵門，蘭青依才將百鳥衝帶到了一個寬闊的地下密室之中。密室的麵積幾乎有百花醫館後院一半大小。石壁都要鐵板封堵，隻在牆角和一些比較隱秘的地方留下通氣孔，保持空氣流通。
百鳥衝暗自迴憶走過的距離，他大致算了出來，這一隱藏在百花醫館下麵的地下密室竟然有足足三十丈的深度！
就算是皇家的寶庫，也挖不到這樣的深度。而就那些殺人的機關、陷阱和需要拚湊密碼圖案的大鐵門而言，恐怕皇家的寶庫也要汗顏吧？
越是周密的防護，越是說明，這間地下密室對於百草門的意義非同尋常。
放眼望去，密室的四麵鐵壁之下都放著書架，一麵三隻書架，總共有十二隻書架。每隻書架的尺寸都非常大，上下八層，長達兩丈，每一層都陳放著書籍。百鳥衝微微吃了一驚，就算很保守的估計，每一隻書架上陳放五百本書，這十二隻書架的藏書量也有一千二百本之多！
而百草門，在這麽重要的地方，總不會收藏一些看了就連主角是誰都記不清楚的無聊的故事書籍吧？也不會收藏那些家庭主婦愛看的馭夫、炒菜一類的無聊書籍吧？
“你也別那麽吃驚。”蘭青依順著百鳥衝的目光，看見他被密室之中的書架震撼住了，出聲說道：“那些書籍都是曆代祖師和百草門名醫們收集整理的醫書，還有一些疑難雜症的記載和藥方的存根。你那吃驚的表情，是在想我們百草門怎麽會有那麽多秘笈吧？”
百鳥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在剛才，他還真是這麽想的。而一聽那些書籍都是醫術、藥方子，他也頓時失去了興趣，將視線移到了別的地方。
密室之中除了十二隻大書架，還有煉藥的藥鼎，一些珍貴藥材，還有一些百鳥衝從來沒有見過的也不知道用途的器具。在密室的中間，有一座白玉石台，呈蓮花形狀，酷似佛門寺廟之中的菩薩座。
“奇怪，我以為這裏麵滿是奇珍異寶，修練秘笈什麽的，以至於安了八道鐵門，滿布陷阱，卻沒想到這裏如此平平無奇……若要說奇特，也就這白蓮玉座算是一件奇特之物吧。”仔細端詳了半響，百鳥衝卻又輕輕地搖了搖頭，暗自道：“這玉，也是很普通的玉石啊，真是想不通，就這麽一個破地方，還要如此嚴密地防範嗎？難道幾百年的衰落，讓百草門到了敝帚自珍的地步？”
就在百鳥衝一片胡思亂想的時候，蘭青依走到了蓮花玉座前，伸手在幾片蓮花花瓣上擺弄了幾下子。哢哢，又是一串聲響冒出來。從蓮花玉座之中突然冒出了一隻金黃的卷軸來。也就在那時，百鳥衝的目光被吸引住了，無法移開。
那卷軸的軸杆是黃金打造，上麵雕龍畫鳳，尊貴之氣濃厚。卷麵的材質卻非金非銀，而是一種金黃色的類似絲綢一樣的奇怪材質。
蘭青依將金黃色的卷軸拿了起來，又在蓮花玉座上展開，一邊說道：“徒兒，這就是你想要看看的聖女心經。我們百草門開宗立派以來，起起落落數百年的曆史，你也是第一個能見到它的弟子。在以往，這聖女心經隻有宗主能看，能修練。”
百鳥衝心中頓生一片暖意，卻不是為了那“數百年來隻有你一人看見”的殊榮，而是為蘭青依的信任和器重而有些感動。她移步走了過去，移目看向了展開的聖女心經，卻就在看見上麵的內容的時候，麵紅心跳，情難自己！
那金色的卷麵子上畫著好幾尊女人的畫像，或是坐姿，或是睡姿，或是站姿，或是蹲姿，不一而同。這些女人，個個不著衣物，裸著全身。麵貌可見，四肢可見。更為難得的是，作畫的人有著神來之筆的功力，將一個個的女人畫得極其逼真。那逼真的程度，不僅是連一根頭發都非常的真實，就連眼神都極其傳神。凝視著她們的眼睛，就仿佛是真的在和真正的人在對視一眼。
那些畫中的女人，個個貌美如仙，渾身不帶半點的煙火味道。她們的神情個不一樣，有的嬌顏端莊，有的俏皮可愛，有的含情脈脈，有的嚴嚴肅肅，有的甚至是媚眼如絲，邀歡承愛之態，極其撩人。
每一個女人的旁邊都有一片蠅頭小字的描述，縱觀全卷，有八個女人，八段描述，以及最後的總章，九段文字。
百鳥衝看來半響，臉是越看越紅，忍不住出聲問道：“師父，這……就是我們百草門的聖女心經嗎？這麽會是這樣的呢？”
“這就是我們開宗立派的祖師石天玉女所創造的聖女心經，這卷軸的卷麵是祖師奶奶用黃金天蠶的蠶絲編製而成，可避火、避水、避蟲，歲月也不能將之風化。”蘭青依繼續說道：“這聖女心經從祖師奶奶手裏誕生，雖然隻有幾百年的曆史，但其實並不是這樣的，它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兩千多年前的猛鬼時代。”
“祖師奶奶是幾百年前的人物，她創造的修練功法怎麽可能追溯到兩千多年前的猛鬼時代呢？”百鳥衝驚訝地問道。對於他來說，猛鬼時代一直都有著極大的誘惑，有關猛鬼時代流傳下來的東西，他都很好奇，想要知道根底。
“兩千多年前有一個全是女人的部族，將玉女族。玉女族裏的女人都是強大的戰士，舉世聞名。玉女族女戰士的強大的戰鬥力都來自一個她們密不傳外的先天之力修練功法，那就是聖女心經的前身。我們百草門的那位祖師奶奶，其實就是玉女族的後裔，她隻是將玉女族流傳下來的修練功法修改、完善了一下，也就有了玉女心經。”追憶往事，蘭青依的神情凝重而又感傷。
“師父，這玉女心經如此珍貴，你給我看了，我也就了了心願了。”百鳥衝說道：“不過我猜想，從玉女族流傳下來的先天之力功法，肯定不適合我修練。”
以前，百鳥衝一直想得到一本先天之力的心法來修練，來彌補鬼煉者無法同天武者正麵交戰的缺憾，但自從知道了他爺爺所給他的無名拳法其實是鬼武技的時候，他的這份心思又斷絕了。他的鬼煉力配合鬼拳使用，和天武者用先天之力使用天武技，在威力上幾乎沒有什麽區別。而且，鬼煉者修練截然相反，甚至是處在對立位麵的先天之力，有害無益。那他又何必自尋煩惱，去做對他自己隻有害處而沒有好處的事情呢？
他當初非常想見到聖女心經，好奇心占了大半，現在他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也就夠了。
世事無常，總在變化。人的選擇，也會隨之發生改變。
“這你可錯了，這聖女心經雖然是從全是女人的部落裏流傳下來的，但女人也是人，女人能修練的東西，男人也能修練。”蘭青依半帶責備地道：“我知道，你的本事很強，而我作為師父卻從來沒有教過你什麽本事，所以才特意讓你跟我來，一起修練這玉女心經。”
“師父，其實那個……我……”百鳥衝無法解釋他不願意修練聖女心經的原因。倘若蘭青依在剛出狼石山監獄的時候就拿給他看，要他修練，那個時候他可能就學了，可是現在，有了會自我進化的神秘鬼拳，他又何必再修練什麽聖女心經呢？而且，這是有害無益的事情。
“不行，師父讓你修練，你就得修練。”蘭青依哪裏知道百鳥衝的難言之隱，她又她自己的理解，“我知道你在修練一種陰寒屬性的先天之力功法，很厲害，可比起這聖女心經來，我敢說它不算什麽。”
百鳥衝心中不以為然，能自我進化的鬼武技，無論從哪種角度來看，都是要比這聖女心經強許多的。不過這種事情，他依然無法解釋，隻有裝著聆聽的樣子，聽蘭青依勸說他。
“聖女心經可隻是先天之力的修練心法，稱之為經，自然是博大精深，各種道理你去研究它，就會受益無窮。就拿聖女心經之上的天石鎮心訣一樣，弄明白裏麵的道理，無論是在什麽情況下，你都能守住心神，不受外界事物所幹擾，而以天石鎮心訣為基礎去修練別的功法，也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百鳥衝的心為之一動，“還有呢？師父。”
“還有丹藥煉製、幻術、劍術、步法。”蘭青依一口氣說了幾門。
“師父給我說說幻術吧。”百鳥衝選了一樣感興趣的。
百鳥衝的選擇卻遭到蘭青依一頓白眼，她沒好氣地道：“你金師姑做夢都想進來看看，卻受門規製約，不能如願。你倒好，我拿給你看了，你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好不容易說動你，你卻挑幻術，你說你這不是不長進是什麽？”
百鳥衝尷尬地笑了笑，“那我不學了。”
“不行，你必須得學！”
百鳥衝，“……”
就在這時，蘭青依歎了一口氣，麵上也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她看著百鳥衝，語氣深重地道：“好吧，看來不告訴你這家夥實情，你是成心跟我作對。”
百鳥衝笑而不語，等著蘭青依的解釋。
“創立百草門的祖師奶奶其實是嫁了人的，後麵的幾代宗主，也是嫁了人的……”
百鳥衝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這是什麽跟什麽呢？她扯哪去了呢？
“不明白？”
“不明白。”百鳥衝很認真地搖了搖頭。
“真是的，這還真是……好吧，我就直說了。這玉女心經，其實要男女一起修練。”蘭青依的玉魘越說越紅，“修練的時候有諸多的禁忌，一要雙方坦誠相見，不著衣物，還要不能有絲毫的邪念，我又沒有嫁人，沒有夫君可以幫助，所以……”
百鳥衝的臉也無可避免地紅了，要他和蘭青依“坦誠相見”那不是要人命的事情嗎？還有，沒有嫁人沒有夫君，她怎麽可以胡亂抓人呢……
第一百四十二章 修練聖女心經
百鳥衝和蘭青依的師徒的關係本身就很複雜，倘若和她進行了那種不著衣物的修練，那關係可就更複雜了。有多複雜呢？恐怕就是劉世玉那種鑽研學問的三等學士都說談不清楚。事關禮法，都是大事，都是禁忌。這些條條規規就如同是枷鎖一樣套在世人的脖子上，這些條規和禁忌又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百鳥衝不是一個拘泥世俗禮法的人，許多世俗的禮法在他的眼裏愚蠢而又可笑，但要他和他的小師父不著衣物地修練，他卻也是無法隨隨便便就做出決定，隨隨便便就能修練的。
而對於蘭青依而言，聖女心經居然無法打動百鳥衝這臭小子的心，這實在是她預料不到的事情。她也想不明白，百鳥衝甘願冒著生命的危險給她奪到炫黑魔蓮，卻又不願意和她一起修練呢？
其實，她也曾經有過猶豫，要不要和百鳥衝進行這種修練，這也是之前她遲遲不肯給百鳥衝看聖女心經的原因。但這種猶豫，在百鳥衝將炫黑魔蓮呈現於她的眼前的時候，變徹底打消了。
然而，她這邊倒是拋開一切，做下了人生之中非常重要的決定，百鳥衝這臭小子卻又……
百鳥衝在仔細看著聖女心經的內容，就在氣氛變得極其尷尬的時候。
蘭青依順著他的眼光瞅了一下，發現他正看著天石鎮心術的內容，心中一動，正聲說道：“這天石鎮心術，隨念而動，一動則如一塊巨石鎮住心魔、雜念。即便是山崩眼前，也不心驚。即便是美人坐懷，也是不亂。”
“是……美女坐懷不亂的意思嗎？”百鳥衝問道，他不太相信世間有那樣神奇的心法，一念動作，就算是美女坐懷都不心亂，都沒感覺和想法？那未免也太鎮得住了吧？
“聖女心經是從猛鬼時代玉女族流轉下來的寶物，又經過祖師奶奶改進完善，這兩千多年的曆史，許多宗主都修練過，難道還假了不成？”蘭青依沒好氣地白了百鳥衝一眼，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其實，她隻要知道百鳥衝是鬼煉者的身份，又知道他本身就擁有鬼武技，她就不會這麽想了。
“那幻術又是怎麽迴事呢？”
“幻術自然是虛假之術，能讓人產生幻覺，這是針對對手心神的攻擊，你可以讓人覺得你很正直，很有正義，反之你也可以讓對手覺得你很邪惡，很強大，不可戰勝，心生畏懼。”
“師父你是說……通過它，能改變自身的氣質嗎？”
“不僅是氣質，就連樣貌也能改變，通過控製骨骼、肌肉和皮膚就能做到。雖然稱之為虛假之術，卻不是憑空製造一個幻像，而是通過種種人為的改變，暫時幹擾、影響對方的心神乃至判斷。”
“這麽說來，聖女心經的第幻術分為心幻和易容之術，是這樣嗎？”
“那些塗脂抹粉貼胡子的尋常的易容之術又怎麽能和聖女心經的幻術相比呢？不過，是那個意思了。”對他一說，他不僅明白其中的道理，還能想到更深層次的地方，蘭青依不得不佩服她這個臭徒兒了。
問了這些，百鳥衝又不吭聲了。氣氛再次變得沉默和尷尬起來。他低垂著頭，暗暗地琢磨著，“這聖女心經，劍術和先天之力心法我沒有興趣，煉製丹藥我也沒有興趣，但這天石鎮心術和幻術卻是很好的東西，有了天石鎮心術，麵對再強大的敵人，再複雜的環境我都能保持鎮定，不慌不亂，甚至是美女坐懷，也不會有那種反應……還有幻術，這就更重要了，刺殺一個目標，我可以通過控製肌肉、骨骼和皮膚的改變，變成他身邊人的樣子，便能在目標防範最薄弱的時候刺殺掉。”
天石鎮心術和幻術結合起來，那將是一把殺人利器。
“徒兒，你是學還是不學呢？”蘭青依可沒百鳥衝那樣的耐心，她再次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
“師父我……”百鳥衝欲言又止。
“你不答應也可以，那你去給給你師父我找一個如意郎君來吧。”
“嚇？”百鳥衝被嚇了一跳。
“徒兒，這……”蘭青依忽然一聲驚唿，嗓門也高了許多，“這是炫黑魔蓮！”
金玲兒也是香肩一顫，驚詫地看著百鳥衝。此時此刻，百鳥衝這個毛頭小子比炫黑魔蓮更能能吸引她的目光。
百鳥衝這才說道：“我知道師父非常想得到這棵炫黑魔蓮，才會讓我想出辦法，我考慮師父事情多，不能分身，所以就帶著南茜和夢織去了黑魚潭，替師父給取了迴來了。”
“你……”蘭青依癡癡地看著百鳥衝，美目流轉，心中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出來，但話到嘴邊卻又化作一個含糊的聲音，無法說出來了。
她怎麽也想不到，還在她給出的七天期限之內，就在她還在琢磨著百鳥衝有沒有想出辦法的時候，百鳥衝卻已經將她夢寐以求的炫黑魔蓮帶迴來交給她了。這樣的事情，用驚喜來形容，並不足夠，因為她心中更多的是感動，還有一些連她也不甚明白的感情因素在裏麵。
“師父。”百鳥衝拿手在蘭青依的眼前晃了兩下，笑著說道：“你應該看炫黑魔蓮，而不是我。”
“呃……”蘭青依這才從雜亂的思緒之中迴過神來，責道：“不象話，師父看徒兒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以後可不許這麽和師父開玩笑了，沒大沒小的。”她心裏其實並不是這麽想的，百鳥衝開她的玩笑，她的感覺是好不是壞，就算百鳥衝再開她的玩笑，她也是不會給出什麽責罰的。
蘭青依和百鳥衝的師徒關係，其實是普天下最奇怪的師徒關係。徒兒的本事還高，而且到現在，做師父的還沒有教過徒兒什麽本事。
百鳥衝笑而不語，看著蘭青依和金玲兒，她們臉上的驚訝和癡迷的神情就是他這次冒險的迴報。
“有了這棵炫黑魔蓮，我就能修練聖女心經了。至今日起，我們百草門算是終於度過蟄伏期了。師姐，以後百花醫館的事情就交給你全權打理了，我要閉關一段時間。”蘭青依神色肅穆地說道，她的眼神之中難掩興奮的神光。
“是的，宗主。”金玲兒應了一聲，也是一派嚴肅的樣子。
“徒兒。”蘭青依忽然又叫了百鳥衝的名字。
百鳥衝應了一聲，“師父，你有什麽吩咐呢？”
“你跟我來吧。”蘭青依的蓮足在書桌下的一塊地磚上踩了一下，哢哢的一串響聲突然在書房之中響起。很快，在一麵牆的牆角便露出了一個黑乎乎的秘道入口。
百鳥衝在百花醫館待了這麽久，還從來不知道蘭青依的書房之中還有這樣一個秘道。不過，結合著眼前的事情，他猜也猜得到，那秘道裏一定是百草門的境地，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去的。而且，裏麵多半也有著他一直想看見的東西，百草門的鎮門之寶，聖女心經。
蘭青依拿著炫黑魔蓮進了秘道，隨即，秘道裏傳出油燈的橙黃色的光芒。蘭青依對於炫黑魔蓮的了解，遠比百鳥衝還要多，她知道炫黑魔蓮懼怕的自然的日光，而不懼怕燈光和月光。
百鳥衝也向秘道走去，卻見金玲兒依舊站在原地，沒有移動到跡象，他隨口問道：“師姑，你怎麽不進去呢？”
金玲兒卻一本正經地道：“那是本宗重地，除了宗主，以及她親自允許的人，任何人都是不能進去的。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資格進去。”頓了一下，她又語氣深重地道：“師侄，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吧，嗯，還有好好輔助你師父，這事對於我們百草門來說意義重大。”
百鳥衝含糊地點了點頭，表示聽見了。他的嘴角也悄悄地露出了一絲苦笑，這是什麽情況呢，難道自己的身份比金玲兒還要重要嗎？還有，金玲兒不是才是應該輔助小師父的最佳人選嗎？心中一片思想，他也沒有再問什麽，來到秘道入口，微微貓了一下腰，走進了秘道。
蘭青依在前麵走，一盞盞銀質壁燈在她手下點亮。搖曳的火光照亮了腳下的道路，也將她的身影拖得老長。這一幕景象落在百鳥衝的眼裏，他有著別樣的感概。
蘭青依的雙肩並不強壯，卻要擔負起一個偉大宗派的複興之責任。然而她不過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啊，這樣一份擔子壓在她的身上，是何其多沉重啊。
“唉……”百鳥衝心下一聲歎息，暗自道：“我還有滅族之仇要報呢？我並不強大，卻要麵對元霸天，還有驚雷軍這樣的死敵，我的擔子又輕了嗎？我和小師父是同樣命運的人，倘若她有什麽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要幫助她，不能讓她經曆我經曆過的那些痛苦。”
“你快點，不要慢吞吞的樣子。”蘭青依迴頭催了一句。
“知道了。”百鳥衝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那些苦難已經成為過去，是傷口，又何必揭開傷口，讓自己的心疼痛呢？不要疼痛，要讓給予自己這種傷害的人同樣的甚至更嚴酷的報複，這才是最應該去做的事情。在那之前，要讓自己強大起來。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這也是鬼煉者世界的法則。
第一百四十一章 聖女心經
秘道呈坡狀，緩緩向地下延伸。一路上有好幾道又沉又厚的大鐵門攔著路，就算是蘭青依也擺弄了好一陣子才一一將它們打開。一路上，蘭青依也叮囑著百鳥衝，什麽地方不能碰，那些地磚不能踩什麽的。原來這條秘道並不簡單，機關重重。如果不是蘭青依親自帶路，繞開那些機關，打開鐵門，不知道的人有膽闖進來，卻是無命出去。
足足打開了八道鐵門，蘭青依才將百鳥衝帶到了一個寬闊的地下密室之中。密室的麵積幾乎有百花醫館後院一半大小。石壁都要鐵板封堵，隻在牆角和一些比較隱秘的地方留下通氣孔，保持空氣流通。
百鳥衝暗自迴憶走過的距離，他大致算了出來，這一隱藏在百花醫館下麵的地下密室竟然有足足三十丈的深度！
就算是皇家的寶庫，也挖不到這樣的深度。而就那些殺人的機關、陷阱和需要拚湊密碼圖案的大鐵門而言，恐怕皇家的寶庫也要汗顏吧？
越是周密的防護，越是說明，這間地下密室對於百草門的意義非同尋常。
放眼望去，密室的四麵鐵壁之下都放著書架，一麵三隻書架，總共有十二隻書架。每隻書架的尺寸都非常大，上下八層，長達兩丈，每一層都陳放著書籍。百鳥衝微微吃了一驚，就算很保守的估計，每一隻書架上陳放五百本書，這十二隻書架的藏書量也有一千二百本之多！
而百草門，在這麽重要的地方，總不會收藏一些看了就連主角是誰都記不清楚的無聊的故事書籍吧？也不會收藏那些家庭主婦愛看的馭夫、炒菜一類的無聊書籍吧？
“你也別那麽吃驚。”蘭青依順著百鳥衝的目光，看見他被密室之中的書架震撼住了，出聲說道：“那些書籍都是曆代祖師和百草門名醫們收集整理的醫書，還有一些疑難雜症的記載和藥方的存根。你那吃驚的表情，是在想我們百草門怎麽會有那麽多秘笈吧？”
百鳥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在剛才，他還真是這麽想的。而一聽那些書籍都是醫術、藥方子，他也頓時失去了興趣，將視線移到了別的地方。
密室之中除了十二隻大書架，還有煉藥的藥鼎，一些珍貴藥材，還有一些百鳥衝從來沒有見過的也不知道用途的器具。在密室的中間，有一座白玉石台，呈蓮花形狀，酷似佛門寺廟之中的菩薩座。
“奇怪，我以為這裏麵滿是奇珍異寶，修練秘笈什麽的，以至於安了八道鐵門，滿布陷阱，卻沒想到這裏如此平平無奇……若要說奇特，也就這白蓮玉座算是一件奇特之物吧。”仔細端詳了半響，百鳥衝卻又輕輕地搖了搖頭，暗自道：“這玉，也是很普通的玉石啊，真是想不通，就這麽一個破地方，還要如此嚴密地防範嗎？難道幾百年的衰落，讓百草門到了敝帚自珍的地步？”
就在百鳥衝一片胡思亂想的時候，蘭青依走到了蓮花玉座前，伸手在幾片蓮花花瓣上擺弄了幾下子。哢哢，又是一串聲響冒出來。從蓮花玉座之中突然冒出了一隻金黃的卷軸來。也就在那時，百鳥衝的目光被吸引住了，無法移開。
那卷軸的軸杆是黃金打造，上麵雕龍畫鳳，尊貴之氣濃厚。卷麵的材質卻非金非銀，而是一種金黃色的類似絲綢一樣的奇怪材質。
蘭青依將金黃色的卷軸拿了起來，又在蓮花玉座上展開，一邊說道：“徒兒，這就是你想要看看的聖女心經。我們百草門開宗立派以來，起起落落數百年的曆史，你也是第一個能見到它的弟子。在以往，這聖女心經隻有宗主能看，能修練。”
百鳥衝心中頓生一片暖意，卻不是為了那“數百年來隻有你一人看見”的殊榮，而是為蘭青依的信任和器重而有些感動。她移步走了過去，移目看向了展開的聖女心經，卻就在看見上麵的內容的時候，麵紅心跳，情難自己！
那金色的卷麵子上畫著好幾尊女人的畫像，或是坐姿，或是睡姿，或是站姿，或是蹲姿，不一而同。這些女人，個個不著衣物，裸著全身。麵貌可見，四肢可見。更為難得的是，作畫的人有著神來之筆的功力，將一個個的女人畫得極其逼真。那逼真的程度，不僅是連一根頭發都非常的真實，就連眼神都極其傳神。凝視著她們的眼睛，就仿佛是真的在和真正的人在對視一眼。
那些畫中的女人，個個貌美如仙，渾身不帶半點的煙火味道。她們的神情個不一樣，有的嬌顏端莊，有的俏皮可愛，有的含情脈脈，有的嚴嚴肅肅，有的甚至是媚眼如絲，邀歡承愛之態，極其撩人。
每一個女人的旁邊都有一片蠅頭小字的描述，縱觀全卷，有八個女人，八段描述，以及最後的總章，九段文字。
百鳥衝看來半響，臉是越看越紅，忍不住出聲問道：“師父，這……就是我們百草門的聖女心經嗎？這麽會是這樣的呢？”
“這就是我們開宗立派的祖師石天玉女所創造的聖女心經，這卷軸的卷麵是祖師奶奶用黃金天蠶的蠶絲編製而成，可避火、避水、避蟲，歲月也不能將之風化。”蘭青依繼續說道：“這聖女心經從祖師奶奶手裏誕生，雖然隻有幾百年的曆史，但其實並不是這樣的，它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兩千多年前的猛鬼時代。”
“祖師奶奶是幾百年前的人物，她創造的修練功法怎麽可能追溯到兩千多年前的猛鬼時代呢？”百鳥衝驚訝地問道。對於他來說，猛鬼時代一直都有著極大的誘惑，有關猛鬼時代流傳下來的東西，他都很好奇，想要知道根底。
“兩千多年前有一個全是女人的部族，將玉女族。玉女族裏的女人都是強大的戰士，舉世聞名。玉女族女戰士的強大的戰鬥力都來自一個她們密不傳外的先天之力修練功法，那就是聖女心經的前身。我們百草門的那位祖師奶奶，其實就是玉女族的後裔，她隻是將玉女族流傳下來的修練功法修改、完善了一下，也就有了玉女心經。”追憶往事，蘭青依的神情凝重而又感傷。
“師父，這玉女心經如此珍貴，你給我看了，我也就了了心願了。”百鳥衝說道：“不過我猜想，從玉女族流傳下來的先天之力功法，肯定不適合我修練。”
以前，百鳥衝一直想得到一本先天之力的心法來修練，來彌補鬼煉者無法同天武者正麵交戰的缺憾，但自從知道了他爺爺所給他的無名拳法其實是鬼武技的時候，他的這份心思又斷絕了。他的鬼煉力配合鬼拳使用，和天武者用先天之力使用天武技，在威力上幾乎沒有什麽區別。而且，鬼煉者修練截然相反，甚至是處在對立位麵的先天之力，有害無益。那他又何必自尋煩惱，去做對他自己隻有害處而沒有好處的事情呢？
他當初非常想見到聖女心經，好奇心占了大半，現在他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也就夠了。
世事無常，總在變化。人的選擇，也會隨之發生改變。
“這你可錯了，這聖女心經雖然是從全是女人的部落裏流傳下來的，但女人也是人，女人能修練的東西，男人也能修練。”蘭青依半帶責備地道：“我知道，你的本事很強，而我作為師父卻從來沒有教過你什麽本事，所以才特意讓你跟我來，一起修練這玉女心經。”
“師父，其實那個……我……”百鳥衝無法解釋他不願意修練聖女心經的原因。倘若蘭青依在剛出狼石山監獄的時候就拿給他看，要他修練，那個時候他可能就學了，可是現在，有了會自我進化的神秘鬼拳，他又何必再修練什麽聖女心經呢？而且，這是有害無益的事情。
“不行，師父讓你修練，你就得修練。”蘭青依哪裏知道百鳥衝的難言之隱，她又她自己的理解，“我知道你在修練一種陰寒屬性的先天之力功法，很厲害，可比起這聖女心經來，我敢說它不算什麽。”
百鳥衝心中不以為然，能自我進化的鬼武技，無論從哪種角度來看，都是要比這聖女心經強許多的。不過這種事情，他依然無法解釋，隻有裝著聆聽的樣子，聽蘭青依勸說他。
“聖女心經可隻是先天之力的修練心法，稱之為經，自然是博大精深，各種道理你去研究它，就會受益無窮。就拿聖女心經之上的天石鎮心訣一樣，弄明白裏麵的道理，無論是在什麽情況下，你都能守住心神，不受外界事物所幹擾，而以天石鎮心訣為基礎去修練別的功法，也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百鳥衝的心為之一動，“還有呢？師父。”
“還有丹藥煉製、幻術、劍術、步法。”蘭青依一口氣說了幾門。
“師父給我說說幻術吧。”百鳥衝選了一樣感興趣的。
百鳥衝的選擇卻遭到蘭青依一頓白眼，她沒好氣地道：“你金師姑做夢都想進來看看，卻受門規製約，不能如願。你倒好，我拿給你看了，你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好不容易說動你，你卻挑幻術，你說你這不是不長進是什麽？”
百鳥衝尷尬地笑了笑，“那我不學了。”
“不行，你必須得學！”
百鳥衝，“……”
就在這時，蘭青依歎了一口氣，麵上也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她看著百鳥衝，語氣深重地道：“好吧，看來不告訴你這家夥實情，你是成心跟我作對。”
百鳥衝笑而不語，等著蘭青依的解釋。
“創立百草門的祖師奶奶其實是嫁了人的，後麵的幾代宗主，也是嫁了人的……”
百鳥衝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這是什麽跟什麽呢？她扯哪去了呢？
“不明白？”
“不明白。”百鳥衝很認真地搖了搖頭。
“真是的，這還真是……好吧，我就直說了。這玉女心經，其實要男女一起修練。”蘭青依的玉魘越說越紅，“修練的時候有諸多的禁忌，一要雙方坦誠相見，不著衣物，還要不能有絲毫的邪念，我又沒有嫁人，沒有夫君可以幫助，所以……”
百鳥衝的臉也無可避免地紅了，要他和蘭青依“坦誠相見”那不是要人命的事情嗎？還有，沒有嫁人沒有夫君，她怎麽可以胡亂抓人呢……
第一百四十二章 修練聖女心經
百鳥衝和蘭青依的師徒的關係本身就很複雜，倘若和她進行了那種不著衣物的修練，那關係可就更複雜了。有多複雜呢？恐怕就是劉世玉那種鑽研學問的三等學士都說談不清楚。事關禮法，都是大事，都是禁忌。這些條條規規就如同是枷鎖一樣套在世人的脖子上，這些條規和禁忌又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百鳥衝不是一個拘泥世俗禮法的人，許多世俗的禮法在他的眼裏愚蠢而又可笑，但要他和他的小師父不著衣物地修練，他卻也是無法隨隨便便就做出決定，隨隨便便就能修練的。
而對於蘭青依而言，聖女心經居然無法打動百鳥衝這臭小子的心，這實在是她預料不到的事情。她也想不明白，百鳥衝甘願冒著生命的危險給她奪到炫黑魔蓮，卻又不願意和她一起修練呢？
其實，她也曾經有過猶豫，要不要和百鳥衝進行這種修練，這也是之前她遲遲不肯給百鳥衝看聖女心經的原因。但這種猶豫，在百鳥衝將炫黑魔蓮呈現於她的眼前的時候，變徹底打消了。
然而，她這邊倒是拋開一切，做下了人生之中非常重要的決定，百鳥衝這臭小子卻又……
百鳥衝在仔細看著聖女心經的內容，就在氣氛變得極其尷尬的時候。
蘭青依順著他的眼光瞅了一下，發現他正看著天石鎮心術的內容，心中一動，正聲說道：“這天石鎮心術，隨念而動，一動則如一塊巨石鎮住心魔、雜念。即便是山崩眼前，也不心驚。即便是美人坐懷，也是不亂。”
“是……美女坐懷不亂的意思嗎？”百鳥衝問道，他不太相信世間有那樣神奇的心法，一念動作，就算是美女坐懷都不心亂，都沒感覺和想法？那未免也太鎮得住了吧？
“聖女心經是從猛鬼時代玉女族流轉下來的寶物，又經過祖師奶奶改進完善，這兩千多年的曆史，許多宗主都修練過，難道還假了不成？”蘭青依沒好氣地白了百鳥衝一眼，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其實，她隻要知道百鳥衝是鬼煉者的身份，又知道他本身就擁有鬼武技，她就不會這麽想了。
“那幻術又是怎麽迴事呢？”
“幻術自然是虛假之術，能讓人產生幻覺，這是針對對手心神的攻擊，你可以讓人覺得你很正直，很有正義，反之你也可以讓對手覺得你很邪惡，很強大，不可戰勝，心生畏懼。”
“師父你是說……通過它，能改變自身的氣質嗎？”
“不僅是氣質，就連樣貌也能改變，通過控製骨骼、肌肉和皮膚就能做到。雖然稱之為虛假之術，卻不是憑空製造一個幻像，而是通過種種人為的改變，暫時幹擾、影響對方的心神乃至判斷。”
“這麽說來，聖女心經的第幻術分為心幻和易容之術，是這樣嗎？”
“那些塗脂抹粉貼胡子的尋常的易容之術又怎麽能和聖女心經的幻術相比呢？不過，是那個意思了。”對他一說，他不僅明白其中的道理，還能想到更深層次的地方，蘭青依不得不佩服她這個臭徒兒了。
問了這些，百鳥衝又不吭聲了。氣氛再次變得沉默和尷尬起來。他低垂著頭，暗暗地琢磨著，“這聖女心經，劍術和先天之力心法我沒有興趣，煉製丹藥我也沒有興趣，但這天石鎮心術和幻術卻是很好的東西，有了天石鎮心術，麵對再強大的敵人，再複雜的環境我都能保持鎮定，不慌不亂，甚至是美女坐懷，也不會有那種反應……還有幻術，這就更重要了，刺殺一個目標，我可以通過控製肌肉、骨骼和皮膚的改變，變成他身邊人的樣子，便能在目標防範最薄弱的時候刺殺掉。”
天石鎮心術和幻術結合起來，那將是一把殺人利器。
“徒兒，你是學還是不學呢？”蘭青依可沒百鳥衝那樣的耐心，她再次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
“師父我……”百鳥衝欲言又止。
“你不答應也可以，那你去給給你師父我找一個如意郎君來吧。”
“嚇？”百鳥衝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