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蘇的話把我心中僅存的那丁點希望徹底熄滅,我手腳冰冷杵在原地任由虞子蘇擁著我,我的眼眶裏再次有溫熱液體流淌而出。


    我的眼睛刺痛,我看到,溫熱液體跌落在虞子蘇的白襯衣上麵,在他的白襯衣上綻放出血色花瓣。


    就在這個時候,我後頸處突兀挨上一手刀,我瞬間陷入昏厥狀態。


    當我再有意識,睜開雙眸我看到,我正躺在我房間的床上,我沾滿鮮血的衣服已然被換掉,虞子蘇正坐在我身邊。


    貓妖臥在我的枕頭邊,碧綠雙眸盯著虞子蘇。


    貓妖探究目光望著虞子蘇,虞子蘇滿眼擔憂望著我。


    我的手機已然被擦拭幹淨,正擱在我的床頭櫃上麵。


    外婆呐?!


    睜開眼睛沒看到外婆,我顧不得去問詢虞子蘇什麽,騰的一聲坐起來,赤腳下床快步去打開


    房門。


    虞子蘇沒有阻攔我的動作,任由我赤腳出去房間,貓妖在我下床後躍上我的肩膀。


    推開門,我看到,有警員正在屋裏拍照搜集線索,甄慕白和他的師父以及師兄弟還不曾離開,都待在客廳裏保持安靜。


    外婆房間裏,外婆的屍體已然不見。


    沒看到外婆屍體,我急聲問甄慕白我外婆屍體去了哪裏。


    甄慕白朝著我走來,說我外婆的屍體已經按照程序被先帶迴警局屍檢處。


    聽到外婆的屍體被帶走,我讓甄慕白立刻帶我去警局。


    甄慕白站在我麵前麵露難色噤聲不語,虞子蘇拎著我的鞋襪從我房間裏出來,蹲在我腳邊,對我說再著急我也該先穿好鞋襪。


    虞子蘇邊說話邊抬起我的一隻腳,先為我撫一下腳底,再為我穿襪穿鞋。


    我滿心都是要再見外婆一麵的想法,看虞子蘇為我穿襪穿鞋我心中並沒有多餘感覺。


    杵在原地,我任由著虞子蘇為我穿好鞋襪後,再提要去警局見外婆事情。


    甄慕白扭頭瞟一眼他師父,他師父即時把視線轉到一邊。


    甄慕白再望向我,說明天上午他會聯絡我帶我去警局,再說現在這房子已經是兇殺案現場,我需要暫時離開


    房子去別處暫住。


    甄慕白師父接了話茬,說我現在暫居甄慕白那裏最合適,虞子蘇說不用,說我住在他那裏才最合適。


    對我來說,外婆不在這裏了,我去哪裏暫居都是無所謂事情。


    失魂落魄迴返房間,我開始整理行李箱。


    在我整理行李箱時間段,虞子蘇再進來我房間,手裏拿著我之前衣服口袋裏的小鈴鐺,拎著我之前背著的背包。


    我木然著表情接過小鈴鐺塞進口袋,想起琴譜我再去外婆房間。


    再悲傷,外婆都不會死而複生了。


    我現在要做的,是找到真兇讓其為外婆血債血償。


    我現在實力堪弱,我要加速度提升自己本事,我不能在沒找到真兇之前就已經被別個完爆。


    我相信,隻要我能窺破琴譜,我的實力定然能提升一大截。


    我再去外婆房間,我看到有警員正從外婆床下用鑷子夾出琴譜,琴譜已然被鮮血浸透。


    眼前所見我快走兩步,一把抓過那琴譜。


    那警員不悅了臉色說我在妨礙公務,甄慕白快步進來房間,對那警員說我哀思過度我想怎樣都可以。


    我拿著琴譜迴去我房間,用吹風機開始去吹幹那琴譜。


    虞子蘇走過來接了吹風機,說他來吹幹琴譜,讓我繼續去收拾行李。


    我木然點頭說好,繼續去收拾行李。


    再拿一幹淨背包,我把骷髏姬從之前背包裏移到幹淨背包裏,再把背包背在身上。


    做這些動作,我沒去刻意避開虞子蘇,他看到抑或沒看到我的動作,現在的我都不甚在意。


    當我收拾好行李箱,虞子蘇已然把琴譜吹幹,我接了琴譜塞入背包,虞子蘇拖著行李箱和我一起出去房間。


    客廳裏,甄慕白正被他師父數落,說他不知道過去安慰一下我,連根朽木都不如。


    我對甄慕白和他師父以及師兄弟說多謝趕來相助,來日我有能力我定然會知恩圖報。


    甄慕白師父擺手說沒恩擔不起圖報兩個字,再對我說要節哀順變。


    我勉強淺笑點頭說好,說我會節哀順變,再對他們說再見。


    講完這些,我和虞子蘇一起離開外婆家。


    下樓坐上虞子蘇的車,我沒去問他要帶我去哪裏,我坐在車後排望著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我滿身寂寥心無所依,我眼眶酸澀難當卻是沒有眼淚。


    這世界上,與我有血緣關係的有外婆、爺爺、爸爸和媽媽。


    爸媽生死未卜,爺爺不知所蹤,外婆慘遭毒手。


    外婆出現在我生命中的時間太短太短,她還沒來得及告訴我,我的本名是什麽,我爸媽和爺爺是怎樣的人,她本身的姓名是什麽。


    “了了在想些什麽。”虞子蘇的聲音傳來。


    “在想,有沒有一個地方,可以把壽命轉贈他人。”繼續望著車窗外,我長長歎息。


    “了了如果想見外婆,可以在外婆頭七那天晚上與外婆再相聚。”虞子蘇噤聲一會兒,再次開口。


    “我還不會招魂。”虞子蘇的提醒,讓我心情激動。


    “我會,我幫了了。”虞子蘇承諾。


    “謝謝。”從車內後視鏡望向虞子蘇,我對虞子蘇真心感謝。


    虞子蘇沒有接話,沉默著開車載我到一處別墅。


    虞子蘇拖著我的行李箱帶我進入別墅,邊走邊對我說,他已經轉手了診所,這別墅的主人是他師父。


    之前幫我在外婆家換衣服的,是甄慕白找來的女警。


    進入別墅進入虞子蘇讓我暫居的房間後,我把貓妖擱在床上,從行李箱裏拿出換洗衣服先去洗漱。


    洗漱結束,我迴去房間時候,虞子蘇還待在那房間裏。


    我進屋的瞬間,我看到,貓妖與虞子蘇對視著,正後退著遠離虞子蘇。


    我進入房間,貓妖喵嗚一聲立刻竄到我懷裏。


    虞子蘇淺笑著望著我,問我是從哪裏得來的貓。


    我瞟一眼可憐巴巴眼神望著我的貓妖,說貓妖是我路邊拾的流浪貓。


    虞子蘇摩挲著下巴,說路邊拾的不要也罷。


    虞子蘇的話讓我心中喟歎一聲,我說湊合著養著就是,拾的和買的沒多大差別。


    虞子蘇點點頭,交代我早點休息,告訴我他就住在我隔壁後,也就離開


    房間。


    我鎖好門躺在床上,撥打花琉黎電話。


    花琉黎是外婆的徒弟,我該告訴她外婆的死訊。


    電話接通,我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是嘈雜應酬聲,我在花琉黎喂了一聲後,對花琉黎說我有件事情要告訴她,讓她先找個清靜的地方。


    我沒忘記外婆曾告訴過我,花琉黎現在與賀德根走的很近,目的也是為了探知當年真相,收集到有力證據。


    我不清楚花琉黎此刻和誰在一起,我不想花琉黎在人前失態。


    我聽到花琉黎笑著在和別個說她失陪一下,聽到電話那邊的嘈雜聲漸漸減少。


    在花琉黎又喂了一聲後,我對她說,外婆已然慘死事情。


    提及外婆慘死,我淚意澎湃,卻是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花琉黎那邊噤聲良久,再開口是帶著難掩的哭腔問我,外婆現在在哪裏。


    我告訴她外婆現在在警局屍檢處,告訴她甄慕白答應明天上午帶我去看外婆。


    我對她說我一樣悲傷,我說外婆不能白死,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到真兇豁出命讓真兇血債血償。


    電話那邊傳來花琉黎壓抑哭聲,說她沒法和外婆光明正大告別,她今晚上迴去警局屍檢處給外婆磕頭告別。


    我說好,說我們都要節哀順變,再難捱也要順變。


    花琉黎再交代我明天中午過去一趟芊邀婚姻所後,再顫抖著聲音反過來寬慰我幾聲後才掛了電話。


    把手機擱在床頭,我心意相通團團,問她在幹嘛。


    團團告訴我,她自動屏蔽了我的經曆,在持續吸收琉璃碎片裏的能量為己所用。


    瞟一眼臥在我身邊的貓妖,我叮囑團團,我現在有甩不掉的貓妖,她不可輕易現身出來。


    在團團應下我的叮囑之後,我切斷和團團的心意相通,開始盤膝修煉生引術。


    我剛閉上雙眸,貓妖突兀開口,說我這會兒該去看看琴譜。


    聽到貓妖的話,我睜開雙眸,貓妖已然窩成一團開始休息。


    我下床拿出背包裏的琴譜翻看,我看到,被鮮血浸透過的琴譜,在黑暗裏顯現出與之前不同的內容。


    那內容,記載著八個鈴鐺如何變幻配合使用,可以產生怎樣的效果。


    我訝然不已,一目十行看完那內容後,再仔細去把那內容牢記在腦海之中。


    我不知道新內容會何時徹底再消失,一個晚上時間,我都用在反複去記新內容上麵。


    當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投射屋內,琴譜已然恢複原狀,我也已然把新內容爛熟於心。


    我把琴譜擱進背包迴返床上,看到貓妖剛好醒來。


    我對貓妖說謝謝,貓妖喵嗚一聲跳到床下,扯開窗簾後追著陽光下自己的影子玩。


    我收拾妥當出去房間,看到虞子蘇已然做好早餐。


    我和虞子蘇用過早餐後,也就準備一起前往甄慕白所在警局。


    不等我和虞子蘇離開別墅,甄慕白就打來了電話,對我說我外婆的屍體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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