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的紅蓋頭遮擋著我的視線,我再揪心戰局也無法目睹對陣場景,我隻能杵在原處,靜等戰局結果。


    對陣聲聲聲傳來間,我心緒難平。


    因為冥婚事情,我對楚懷仁避之若浼。


    雖然除了冥婚事情楚懷仁從不曾傷害過我還曾助村子度過危機,但冥婚本身的存在對我而言就是一種時時傷害。


    為免楚懷仁將冥婚變成事實,我之前積極想辦法時候,曾期待借助他人之手令楚懷仁魂飛魄散籍以一了百了。


    在血紅嫁衣加身時候,我無比期待有誰來即時擊殺了楚懷仁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


    在我被楚懷仁攬著腰肢離開


    房間後,我更是驚懼滿懷顫抖不止。


    然而,此時此刻,當楚懷仁切實對陣麵具男,我期待麵具男能力壓楚懷仁同時,卻是又不想楚懷仁受傷更不希望楚懷仁就此魂飛魄散。


    沒明白自己此刻的情緒波動算是個什麽鬼,我收斂情緒更仔細去聽楚懷仁和麵具男的對陣聲。


    骷髏姬這個時候精神力聯絡我,說她剛能動剛能和我精神力聯絡,說她現在就趕過來。


    得了骷髏姬的精神力聯絡,我立刻製止她,讓她隻管待在房間裏就是,告訴她楚懷仁正遭遇勁敵。


    沒得到骷髏姬的迴應,我再說我的身體正懸在高空中,她執意要來的話,不但解救不了我,還會因此暴露行蹤。


    這一次,骷髏姬終是有了迴應,說一切謹遵主人令。


    我剛得了骷髏姬的迴應,一陣掌風襲來,我頭上蓋的紅蓋頭被掌風掀起。


    紅蓋頭掀起落下間,我看到楚懷仁貌似落了下風,麵具男正揮動手中一利刃模樣物件,刺向楚懷仁胸口。


    “等一等!”眼見著這個情況,我急急開口。


    話語出口,我才意識到,自己竟是不知何時已經可以講話。


    我的話語出口,紅蓋頭再次遮擋我的視線。


    “隻要他不再提冥婚事情,就請放了他吧。”良久沒再聽到楚懷仁和麵具男發出聲音,這讓我認定,楚懷仁的命此刻是捏在麵具男手裏。


    我心中輕喟一聲,再次開口。


    “娘子,為夫還不需要你來替為夫求饒。”我沒等到麵具男的迴答,卻是聽到楚懷仁略帶笑意聲音傳來。


    納尼?楚懷仁的話語讓我心底嘔血,合著我這隸屬於自作多情,竟是在角逐還沒結束之前,就先發表了獲獎感言節奏麽。


    楚懷仁的話語結束,我再次聽到對陣聲傳來。


    再次對陣開始沒多久,狂風驟雨一並襲來,我一會兒工夫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木偶狀承受著風吹雨打,那寒冷滋味令我無法言表。


    “能先送我迴去後你們再打麽。”當清晰感知到身體因為寒冷開始漸漸失去知覺時候,我再也忍耐不住吼出了聲。


    我不知道戰局還要持續多久,我不想在他們還沒決出勝負之前,就已經身體壞死在這高空中。


    我的話語出口,對陣聲停止,楚懷仁隨後過來攬了我的腰肢送我迴去我租住房間。


    我的腳甫一踏在房間地麵上,骷髏姬就過來攙扶著我替我掀去了紅蓋頭。


    隨著紅蓋頭掀開,我看到,楚懷仁立在我身邊,麵具男並沒有跟進我房間,麵具男的身體懸空靜立在窗外的風雨中。


    不管是楚懷仁抑或麵具男,都是滴水不沾模樣。


    麵具男懸空靜立在窗外,雨水自動避讓他的身體,狂風也不曾掀動半分他的黑袍。


    “我很累,可以休息了麽。”瞟一眼麵具男和楚懷仁,我征詢兩個大咖的意見。


    我知道楚懷仁找我的原因是為了冥婚,我不清楚麵具男看中了我什麽,我清楚我惹不起他們中的任一個。


    “娘子好好休息。”楚懷仁麵無表情目光關注窗外麵具男,講完之後衝出房間,麵具男緊隨其後離開。


    兩個大咖終於離開世界終於安靜,我在骷髏姬的幫忙下脫下血色嫁衣,去掉所有被動佩戴的首飾,再在骷髏姬的攙扶下進入衛生間用熱水衝澡。


    我租住的這個單元房裏,其餘住戶都已經熄燈睡覺,我不用擔心會有哪個在這個時候發現骷髏姬。


    再次迴到屋裏,我蒙著被子良久,才終是不再哆嗦。


    看楚懷仁和麵具男都還沒有迴返,我讓骷髏姬在窗口幫我警戒,拿過手機撥打外婆電話,想要向外婆求助。


    鈴聲響上一聲外婆就接通了電話,急聲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


    聽到外婆的聲音,今天晚上備受驚嚇的我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外婆邊安慰我邊再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泣不成聲根本沒法迴答外婆的問詢。


    我知道自己這樣會讓外婆更擔心,也知道哭泣沒有卵用,但卻是越想止住眼淚心裏就越發覺得委屈眼淚就越是肆虐。


    第一次,我徹底失態徹底克製不住自己情緒。


    “了了乖啊,了了不哭。”外婆追問不出答案,也就不再追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輕聲歎息著不時重複這兩句。


    聽著外婆的這兩句,我的眼淚流的更是肆虐。


    我深陷困局我彷徨無依,我想要外婆給我一個擁抱替我順一順發絲拍拍我的頭頂。


    我不知道我為何會對隻有一麵之緣的外婆有如此感情,我不明白自己這會兒為何如此情緒外露。


    不知道哭泣了多久,我聽到外婆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說她就在單元房房門外麵。


    如何我都是沒想到外婆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天氣下趕來,聽到外婆的話,我連忙下床去替外婆打開單元房房門。


    打開單元房房門,我看到,花琉黎攙扶著外婆正立在單元房房門外麵。


    我甫一打開單元房房門,外婆就給了我一個大大擁抱,拍著我的背問我,是哪個欺負她家了了了。


    外婆的反應令我再次淚意澎湃,我躲在外婆懷抱裏,哭泣的像個無助嬰孩。


    外婆靜靜擁抱著我,等到我終是能強忍了情緒,才牽上我的手進入我房間。


    當我和外婆以及花琉黎進入房間時候,骷髏姬依舊杵在窗口警戒。


    外婆和花琉黎對視一眼,並沒有追問我有關骷髏姬事情。


    外婆瞟一眼地麵上扔的血色嫁衣和首飾,再問我,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收斂了情緒,我告訴外婆和花琉黎,楚懷仁今晚來過,符咒和陣法對他無效,香囊也被他毀了,他差點就直接把我擄走今晚洞房。


    在半道上,楚懷仁遭遇強敵,他又把我送了迴來,估計今天晚上是迴不來的。


    外婆聽完我的迴答後,撩開我的長發看一眼我的後頸,微皺了額心問我,楚懷仁在找到我之前,我見過什麽與楚懷仁有關聯的小動物。


    外婆的問詢讓我第一時間想到黑子,我坦言告訴外婆有關黑子事情。


    因為提及黑子,我避無可避再提到三奶奶。


    除了小匣子以及三奶奶不讓我去廟裏事情外,我索性把我與三奶奶和黑子以及楚懷仁之間有關事情一股腦都講了出來。


    外婆靜靜聽我講,臉色不見輕鬆。


    等我講完,外婆說其實我已經被黑子定位,無論我在哪裏,黑子都能準確無誤找到我。


    楚懷仁雖然和我有冥婚關係,但楚懷仁並不能輕易就在人群中找到我,他能找到我,靠的讓黑子先來一趟我的住所。


    對於黑子為楚懷仁定位我事情,我心中早有猜測,我等外婆講完追問她,我該如何擺脫黑子的定位。


    外婆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彎針,說我想要擺脫黑子的定位其實很簡單,隻是我要能忍得住痛才可以。


    在我說我能忍得住痛後,外婆讓我背對著她蹲在她麵前。


    花琉黎撩開我的長發後,外婆取出一張符咒點燃把灰燼融入水中,用那水替我清洗後頸,再用那彎針刺入我的後頸,針頭在我的皮膚下麵攪動不止。


    疼痛感襲來,即便我緊咬牙關攥緊雙拳苦苦忍耐,我的身體還是控製不住的顫抖不止。


    約莫三分鍾後,外婆終是把彎針從我的後頸處拔了出來。


    花琉黎速度用她隨身攜帶的酒精棉球替我擦拭從傷口處流淌出來的鮮血,再用紗布替我把傷口包紮起來。


    我看到,外婆手中除了彎針外,還有一根黑色貓發。


    看到那黑色貓發,我瞬間想到,小時候我在三奶奶家玩的時候,三奶奶說我後頸處長了個瘊子特別難看非要替我用針剝除事情。


    我說我沒摸到有瘊子,三奶奶卻說我就是長了瘊子。


    三奶奶替我剝除瘊子時候,嘴裏一直都哼唱著古怪歌謠。


    我當時痛的忍耐不住讓三奶奶停手,三奶奶禁錮著我的身體一直等她哼唱完古怪歌謠後才住了手中動作。


    因為那事情,我很久都沒去過三奶奶家。


    外婆讓我坐在她身邊,說上午她和我在芊邀婚姻所分手後,她才想起忘記替我檢查一下看看楚懷仁是如何找到我的。


    為預防萬一,她這次再見我,也就順道帶了必要物件,她也沒想到這些必要物件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貓狗類在鬼道中人手裏用處多多,尤其是黑貓白狗更得鬼道中人的偏愛。


    當黑貓的貓發配合著咒語被植入我的後頸風池穴後,黑貓就能輕易鎖定我的具體


    位置。


    外婆說,我天池穴的貓發定然是出自三奶奶手筆,問我是否還記得當初三奶奶為我植入貓發事情。


    我眼神黯然沉默點頭,外婆讓我連夜收拾好行李搬離這裏。


    我速度收拾好行李,讓骷髏姬迴返我的背包後,與外婆和花琉黎連夜搬離租住地方,下樓前往外婆住所。


    我與外婆和花琉黎剛剛坐上車,楚懷仁就出現在了我們車前。


    他的衣衫和長發略顯散亂,他甫一現身就怒火不掩盯向了車內的外婆和花琉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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