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寧和清風對視了一眼,連忙打起了門簾,落雪也站了進來伺候。柑橘被吩咐去廚房端了茶點來。


    衛氏牽著靄哥兒的手走了進來,這迴她換了一身藕色的裙衫,臉上的脂粉也抹得厚重了些,瞧著竟是退了年輕守寡的縞素,身上帶了幾分喜氣。靄哥兒瞪著一雙大眼瞧著楚惜寧,似乎有些好奇。


    “大嫂。”楚惜寧連忙俯身行了一禮,衛氏也還了半禮。靄哥兒瞧了瞧楚惜寧,才撒開衛氏的手,中規中矩地給楚惜寧抱拳行禮。


    “快起來,這是靄哥兒吧,上迴瞧見的時候還抱在懷裏呢!”楚惜寧對著這個透著靈氣的小侄子透著好感,想起當時勸誡衛氏的場麵,心底又頗有幾分唏噓。


    靄哥兒歪了歪頭,看了看衛氏,衛氏不由得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臉上的笑意始終透著溫和。


    “我聽娘說過的,二嬸嬸是不是還叫過我弟弟?”靄哥兒眨巴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極其認真地問了一句。


    楚惜寧臉上的笑意有些尷尬,畢竟當時一時情急,隻是為了勸迴衛氏。沒想到嫁進沈國公府來,倒成了一個笑話。


    衛氏看著她不好意思,低聲地岔開話題道:“我是寡居之人,本不該在弟妹大喜幾日來叨擾。實在是母親方才招我過去問話,我害怕弟妹心裏有什麽誤會,才特意穿了些喜慶的衣裳過來,還望弟妹莫要掛心!”


    楚惜寧連忙擺手,心裏有些疑惑,究竟是什麽事兒,在她嫁進來頭一日就讓廖氏把衛氏說了一通,不免猜測起來。


    “是這樣的,昨兒晚上娘親叮囑我不要讓其他人打擾你。我想著新房裏,我這個守寡的還是不要進去的好,又怕伯娘會去新房,遂找人拖住她,沒想到事多忙了就顧不過來!”衛氏滿臉的歉疚,言語間不由得又低柔了幾分,似乎十分對不住楚惜寧一般。


    楚惜寧眸光一凝,轉而又恢複正常,嬌笑道:“嫂子怎麽這麽說,你就該常來喜樂齋坐坐,否則我還以為嫂子不喜歡和我做妯娌呢!娘讓你注意著新房,想來也是讓你我好好相處。”


    衛氏有些猶疑地打量著楚惜寧,一直在觀察她的麵色,瞧見她真的不放在心上,才輕微地點了點頭。


    “是我想岔了,還有一事要和弟妹說一聲。母親身子不大爽利,這國公府一直是我在當家,現如今弟妹進門,這家自然是要你當得!你瞧著哪日方便,我便讓人把賬冊地契都給你拿來!”衛氏點了點頭,又輕言輕語地提起了另一件事兒,捧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麵色如常。


    倒是楚惜寧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怎麽迴事兒,她這個新嫁娘板凳還沒捂熱,一個兩個都上趕著把權利讓出來?


    ☆、107 青梅竹馬


    不是楚惜寧多疑,而是常嬤嬤和衛氏同一日來讓權,實在是讓她心裏難安。


    管家權可大可小,她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把管家權攥在手中,自己就能控製整個國公府的後院了。常嬤嬤越過沈修銘要交給她的時候,她還可以不假思索地推拒。輪到衛氏也來,她就不敢貿然推脫了。


    “這管家權母親不要,自然是要給世子夫人的,我算是替弟妹掌了這麽多年的家。現如今也該好好享福了!”衛氏瞧她不說話,不由得輕聲開口寬慰她,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柔和的笑容,看不出異常來。


    楚惜寧壓製住心底的猶疑,抿著紅唇柔柔一笑,捧起茶盞悠閑地抿了一口,低聲笑道:“嫂子這話說的,母親既然把管家權給了你,證明她信任你。況且這管家權本該是嫂子把控,我初來乍到,嫂子要想給我還是得問過母親的!”


    楚惜寧既不推脫也不應承下來,隻把事情往廖氏身上推。好嘛,一個兩個都要越級讓權,不知曉內情的人,還當她楚惜寧嫁進門第一日就上趕著奪權呢!


    衛氏的臉上現出幾分尷尬的神色,頭一迴不再淡定地笑了。似乎被楚惜寧戳中了心事,有些訕訕地看向她。


    “娘,是不是姑奶奶要迴來了,您怕她才想著讓二嬸嬸去對付她?”一直默不作聲的靄哥兒奶聲奶氣地開口,揚起一張小臉甚是認真地瞧著衛氏。


    衛氏和楚惜寧都愣了一下,衛氏的臉上露出幾分難堪,楚惜寧則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麽又扯到姑奶奶身上了,沒人跟她提啊!


    “靄哥兒胡說呢,是我考慮欠妥,弟妹剛進府不了解後院,想著將這一攤子事兒丟給你,是嫂子不厚道了!”衛氏連忙抬手輕輕拍了拍靄哥兒的肩膀,語氣急躁地說了幾句,臉色漲紅。也不再多留,拉著靄哥兒便急匆匆地出了門。


    楚惜寧看著她快速離開的背影,眉頭越發皺得緊了。大嫂子這是來和她打啞謎,還是試探她?完全是一頭霧水,憑空冒出的姑奶奶是誰?衛氏要讓權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


    午膳後,楚惜寧就一直在琢磨這件事兒,幾個丫頭各自都有事兒要做。上趕著收拾東西,整理嫁妝,倒是無人打擾她。


    直憋到晚間沈修銘迴來,她才算是暗暗鬆了一口氣。現在隻要他在身邊,哪怕不說話也覺得安心。


    夫妻倆正用晚膳,楚惜寧便把今兒兩件事兒一五一十地說與他聽。他先解釋了常嬤嬤的事兒,低聲笑道:“嬤嬤自然瞧出來我是真心待你,估摸著想讓你自己管理喜樂齋,心裏也踏實些。”


    他說完這句話,臉上的笑意就收斂了些,似乎在困擾衛氏的舉動。筷子無意識地戳著金黃酥脆的藕餅,表皮被戳壞了,露出裏麵暗白的藕。


    “姑姑要迴來我也是剛聽說,她一向不好想與,大嫂掌家的時候的確被她挑了好些刺兒。但是大嫂不是那樣的人,有了困難就推給別人不像她的作風!”沈修銘的筷子還是在戳著藕餅,臉上露出幾分鬱悶的神色,顯然他也猜不出衛氏的意圖。


    楚惜寧看著那塊慘不忍睹的藕餅,伸出筷子夾了起來放進他的碗裏。


    “反正你推了也對,到了娘那邊自然會有個答案的。以後這管家權咱暫時也不要,等你給我生個娃娃出來再說,現在哪有功夫看那些賬冊!”沈修銘似乎才迴過神來,立馬扯開了嘴調笑起來。


    楚惜寧臉色為之一黑,這人嬉皮笑臉的,正經話說不到片刻。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別過頭去自己吃起飯來。心底難免計較起來,沈修銘的話雖是一時玩笑,但是也隱隱體現出一種態度,目前他是不希望楚惜寧參與到國公府後院的掌家之中的。


    “啪!”楚惜寧正想的入神,額頭卻被筷子敲了一下,她立馬抬手捂住了額頭,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怪痛的,估計都泛紅了。


    “又胡思亂想了是不是?你個丫頭,整日就會瞎琢磨,現在有了我可不能把話都憋心裏,整人的壞水也得倒出來,爺和你一起!”沈修銘臉上露出幾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又似乎想起什麽了,頭微微湊近了幾分,臉上露出幾分狡黠的笑容。


    楚惜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最後臉一皺,似乎有些不管不顧的模樣,急聲道:“大嫂管家你覺得怎麽樣?”


    沈修銘從小就崇拜他的兄長,況且那日兄長的死是因為去宮裏接他,對於衛氏很可能也會存在愧疚。因此她想探明沈修銘的心境,又無法問出口,最後就拋出這麽個不倫不類的問題。


    沈修銘手撐著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什麽,眼神專注地打量著她,最終柔聲道:“大嫂是衛家嫡女,管家是一把好手,除了性子軟了些,對待下人過於和善,其他倒是沒有大錯。我知道你能做得比她好,但是我想著,她身邊就一個靄哥兒,平日裏若是靄哥兒去學堂,也好有個賬冊讓她看著打發時間!所以才不想讓你過早接手。”


    楚惜寧被他盯得發毛,立馬繳械投降,應承道:“我明白,那姑奶奶又是哪位?”


    不想再糾纏於這個話題,對於衛氏性子和軟,她沒多大的反應。隻是當初被楚雯算計進不了宮,這麽多年過去了,衛氏竟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麽?


    一提起“姑奶奶”這三個字,沈修銘的眉頭自然地皺緊,索性連筷子都放了下來,將碗一推竟是不吃了。


    “我這小姑姑是薛家老太生的,性子刁鑽比我還混,竟是和人私通。最後不得已和薛家那老太婆被我祖父一同送出京了。自然這事兒被瞞住了,後來也找了人家,現如今閨女比你小吧。”沈修銘皺著眉頭,似乎在努力迴想著。


    經沈修銘這麽一說,楚惜寧才想起來,沈修銘現如今的祖母是老國公的繼夫人,而且還在世。隻是被送出京都後一直沒接迴來,老太太愛麵子似乎也沒自己迴來。


    “那位姑奶奶常迴來麽?”楚惜寧不由得好奇起來,怎麽這位姑奶奶把親娘扔下來,獨自迴京都。


    “別提了,她原先也是傲氣的很,說我們國公府虧欠了她。這兩年倒是迴來得勤快,還不是為了她的寶貝閨女,今年及笄了,前頭定下的親事似乎又想反悔,誰管她?”沈修銘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似乎想起他姑姑的倒黴事兒,心裏又痛快了些。


    楚惜寧微微一怔,這姑姑家的閨女可不就是沈修銘的表妹麽?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一把扯過沈修銘的手掌輕輕攥住,極其嚴肅地盯著他看。


    沈修銘被她盯得有些發毛,卻也迴望過去。


    “你表妹也是和你青梅竹馬?”過了半晌,楚惜寧才開口,臉上透著幾分探尋的笑意,同時又帶了幾分調侃。


    沈修銘的臉色一跨,知道她是想起今兒沈芙蓉的話了,抬手捏了捏眉心,似乎有些煩悶。


    “今兒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兒,我沒好意思說,我小時候幹的事兒,真不是女娃能幹的!扒了褲子站直身就那什麽和稀泥了。女娃能行麽?”沈修銘滔滔不絕地說著小時候的豐功偉績,最後一句低著頭認真而嚴肅地問她。


    弄得楚惜寧感到胸口一滯,這個壞胚就不能說話遮掩點!不過她已經漸漸能習慣了,反正在她麵前,沈修銘就是不正經。


    最後夫妻倆談著談著就到了床上去了,沈修銘自然不會告訴她,他今晚用膳的興致都被楚惜寧用姑奶奶給惡心走了,所以才死乞白賴地狠做了兩迴。於是,第二日起來,楚惜寧依然是兩腿打顫。待到她迴過味來的時候,才在心底暗罵沈修銘,昨晚他根本就是用行動阻止了她思考國公府後院裏這一攤子爛事兒!


    清早去廖氏那裏請安的時候,沈修銘已經出去了。遇上了衛氏,竟是隻字未提讓管家權的事兒,她又不好直接在廖氏麵前說,心底更是多了幾分猶疑。


    妯娌兩個自第二日,相遇時氣氛就有些怪異。楚惜寧就是有個愛琢磨的毛病,衛氏不把話說清楚了,她心底就容易胡思亂想。


    直到後院裏開始收拾姑奶奶迴來的院子時,衛氏才拉住楚惜寧,似乎想要把話挑明了說。


    “其實也不該瞞著你的,但是我又怕你多心。現在不說清楚更是怕你誤會!不知為何,姑姑一貫不喜歡世家之女,估摸著這次迴來,就是要試探一下你的。我想著讓你有個管家權在手,到時候也好有抗衡的餘地,免得平白被欺負了!”衛氏的麵色有些發紅,似乎想要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又怕楚惜寧聽不懂,不由得囉嗦起來。


    楚惜寧的心裏鬆了半口氣,收起臉上的猶疑,露出一抹淡笑,連忙低聲勸慰道:“嫂子可不帶這樣的,總是怕別人誤會,那就合該早說。姑奶奶那裏,可不是一個管家權就能唬住的,反正我不主動招惹便是了!”


    衛氏見她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似乎還想說幾句,卻被楚惜寧嬉笑著用其他話題岔開了。


    ☆、108 直接暈倒


    這姑奶奶絕對是個瘟神!楚惜寧幾乎可以斷定,從接到姑奶奶要迴來的消息開始,國公府就陷入了緊張有序的狀態之中。衛氏更是當成了一件大事兒來辦,裏裏外外的屋子擺設,全部煥然一新,而且還專挑好的。


    這日婆媳三人湊在一起用早膳,衛氏連日忙碌,眼睛下麵都看出來深深的黑眼圈。廖氏輕輕地瞥了一眼,瞧見衛氏吃的不多,不由得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她的碗裏。


    “沈碧霞要迴來就讓她迴,她才是個寄人籬下的,怎麽倒是弄得你這個主人家累成這樣?”廖氏的語氣裏透著幾分無奈和恨鐵不成鋼。


    先前長子在世的時候,衛氏還有幾分脾性,自己的院子也守得跟鐵桶似的。後來世子走了尋死膩活後,掌家了倒是軟了性子,或許是覺得這個國公府與自己無關了,所以手段也很少用。任沈國公那些小妾鬧翻了天,廖氏倒是無所謂,反正惡心的是沈國公自己。


    衛氏埋頭扒著碗裏的飯,臉上露出幾分淡淡的笑意,低聲道:“沒事的,反正不是常住,再說現如今有弟妹幫著,我也輕鬆了些。”


    楚惜寧在心裏低歎了一口氣,也跟著夾菜到衛氏的碗裏。她初來乍到,根本沒幫上多少,倒是看著衛氏忙進忙出,國公府上下那麽多人,光姨娘這樣的半個主子就占了大半個地盤。衛氏處理的也算是有條不紊,雖然不出彩,也挑不出大錯來。


    “嫂子,真是對不住,我也沒幫上多少。”楚惜寧有些氣弱地說道,臉上的表情也帶著幾分愧疚。這幾日她除了請安,基本上過著悠哉的世子夫人的日子。沈修銘每日神采奕奕,整日就想著用什麽招兒把她往床上拐。她根本就是腰酸背痛,無暇顧及其他。


    衛氏連忙擺手,顯然不在意,偏過頭輕笑著看向她,低聲道:“弟妹剛來,和二弟又是新婚燕爾。”


    日子一晃,姑奶奶迴京的日子就到了。廖氏以身子不適為借口,根本沒出來接。倒是衛氏和楚惜寧都留在後院的大堂裏,慢慢地品茶等她。


    “姑奶奶和表姑娘到了。”前頭的通報聲到了,衛氏連忙從椅子上站起,拉起楚惜寧就要走出門去迎接。


    不料一位打扮奢華的婦人已經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進來,她板著一張臉,剛進了門就直接揚高了聲音道:“外麵那些蠢貨是怎麽迴事兒?我說了好多迴了,我許久不曾迴來,派多些人去接給我長長臉!”


    女子尖銳的聲音傳來,似乎要刺透別人的耳膜。楚惜寧的眉頭不禁皺了一下,當真是彪悍無理的姑媽!


    衛氏低著頭,拉著楚惜寧的手緊了一下,依然默不作聲。隻彎□行了一禮,就杵在那裏。


    “每次迴來都擺著這張臉,我又不欠你錢,又不吃你的不用你的,就不能給個笑臉麽?”那姑奶奶顯然是盛氣淩人慣了,急匆匆地趕迴來,沒成想就兩頂軟轎就把人打發了。再對上衛氏這張嚴肅的死人臉,頓時她的心中怒火中燒,把趕路的火氣全部都發出來了。


    頓時大堂之上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楚惜寧忍不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得寸進尺、貪得無厭恐怕形容的就是這姑奶奶。她正待上前分辯幾句,就見到幾個丫鬟攙扶著一位妙齡少女走了進來。


    “娘,您又亂發脾氣,嫂子為了迎我們迴來煞費苦工。木雨軒收拾得十分舒爽。”那少女身上披著淺粉色的薄披風,笑顏如花,似嗔還嬌地對著沈碧霞說道。


    沈碧霞明顯十分受用,見到親閨女臉上的怒氣也散了不少,露出幾分笑意。母女倆攙扶著坐上了首位。


    “這位是新嫂子吧?果然如傳聞中那樣嬌美,難怪能把表哥看在身邊呢!”那少女剛坐穩,眼神就掃向楚惜寧,瞪大了眼眸,小巧的瓜子臉上始終掛著嬌俏的笑容,仿佛正撒嬌一般。


    楚惜寧的眉頭輕挑,抬起頭下意識地看向她,臉上的神色並不是十分熱情。


    “這是姑奶奶家的表妹,姓吳,單名一個佳字。”衛氏察覺到楚惜寧的神色不善,不想讓她們頭一迴見麵就引起不快,不由得低聲介紹,伸手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稍安勿躁。


    “原來是吳表妹,第一迴見麵。”楚惜寧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恬淡的笑意,迴轉身衝著身後的清風使了個眼色,立馬清風就將準備好的木匣子遞了過來。


    楚惜寧拿著木匣子,慢步走到主位旁,遞給吳佳,柔聲道:“這是二表嫂給你準備的見麵禮,江南第一工匠王師傅親自製得玉鳳簪,也不知你是否喜歡。”


    她的笑甜膩而柔和,就像頭一迴見麵的長輩送禮一般。沈碧霞和吳佳都愣了一下,王師傅每年製得簪子有限,還得上供給宮裏頭,流落在外的少之又少,沒想到楚惜寧竟就這樣大方地送給了頭一迴見麵的表妹。


    沈碧霞的眼眸輕輕眯了起來,顯然在仔細地打量著她。吳佳迴過神來,難以置信的表情依然掛在臉上,她伸手接過木匣子,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開。隻見裏麵的玉簪果然通體晶瑩,玉質溫良。吳佳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臉上也漸漸露出了笑意。


    “勞煩二表嫂破費了!”吳佳的眼睛根本離不開簪子,輕笑著對楚惜寧道謝。越看越喜歡,纖纖玉指也不禁輕撫著玉簪。


    楚惜寧的臉上也露出笑意,微一偏頭就對上了沈碧霞探尋的目光。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轉瞬即逝。


    沈碧霞看著吳佳如此珍愛那玉簪的模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瞧著楚惜寧那副無所謂大手筆的模樣,心底忽然不舒服起來。


    “胡鬧,你簪子那麽多,哪裏缺這一根?”沈碧霞邊說邊一把奪過吳佳手裏的木匣子,就要往楚惜寧的懷裏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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