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八大家族相比,把總算個屁!沈國公的麵色猙獰,眼眶充著血,死死地瞪著沈修銘,似乎小兒子再多說一句,他就要衝上來生撕了。若是真把小門小戶的嫡姑娘娶進門,還是邊疆的女子,沈國公府是等著貽笑大方麽?所以他一激動,就應了下來。


    老天爺也真會開玩笑,好死不死地就讓沈修銘指到了這位貴女,現如今京都裏未定親的姑娘中,這位楚家嫡姑娘可是比陸家姑娘還吃香。畢竟比起陸敏,楚惜寧更加有賢妻良母的潛質。


    “既是天注定,我就不會反悔。”沈修銘低著頭,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小菜塞進嘴裏咀嚼,壓製住嘴角的上揚。


    沈國公看著他悠哉悠哉地用早膳,方才饑餓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完全被氣飽了。似乎不滿於沈修銘這種敷衍的態度,他不由得抓起筷子,對著小兒子的腦袋就敲了下去。


    “混賬啊混賬,你就是個討債的。楚家的親事不好定,楚昭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沈國公一想起有關於楚家的事兒,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


    要說八大家族中,楚昭這小子除了有個不成氣候的弟弟之外,其他事兒幾乎讓人眼紅。得皇上賞識,後院安寧,母慈子孝。這頭一個嫡女,更是寶貝得跟什麽似的,從陸王府幾次三番都沒和楚家定下親事來,就可以瞧出楚昭對嫡女的重視程度。


    沈國公這句話一出,三人的臉色都暗沉了一下。親事這東西要兩情相悅,一頭熱可定不下來。


    氣氛變得僵硬,一家三口頓時覺得桌上各色的早膳索然無味,雖然胃裏空空如也,隻簡單吃了幾口便讓人撤了下去。沈國公的眉頭一直緊皺著,放下筷子便急匆匆地趕去書房,想來是去思考對付楚昭的方法去了。


    “和你爹成親這麽多年,這迴還是騙他最慘的一次。長時間在莊子上修養,都快忘了如何哭了。”待屋內的下人被揮退,廖氏整個人都跟著鬆弛了下來,臉上帶著幾分自嘲的笑意。


    沈修銘苦澀地扯了扯嘴角,臉上露出歉意的神情,對於娘親的幫助,他都不知說了多少抱歉的話了。


    “二郎,這名冊的事兒我也隻是提了一下,你並沒有見過,怎麽隨手就能翻到你想要的名字?”廖氏看著桌上的名冊,似乎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兒,臉上露出好奇的表情。


    把名冊給沈修銘自己挑選,還是廖氏昨夜費了好一番唇舌,才讓沈國公勉強同意的。這本來就是她事先和小兒子商量好的,但是沈修銘就算再神通廣大,隨手翻也不可能恰好就指到楚惜寧。


    沈修銘的臉上露出幾分賊兮兮的笑容,他伸出手攤開掌心給廖氏看。隻見兩隻手的拇指上都有幾道淺淺的傷痕,似乎是剛弄不久的。


    “這名冊我花了銀子從旁人那裏買了來,前幾日就一直在練。”沈修銘壓低了聲音,尾調帶著幾分愉快的昂揚,似乎很自豪。


    “就連閉起眼睛,也能翻到。”他邊說邊閉起眼睛,隨手一翻便看到了“楚惜寧”的名字。


    廖氏怔了怔,心裏湧起一陣又酸又甜的感覺,她一把將小兒子摟進懷裏。即使沈修銘的肩膀已經比她寬,被她半摟在懷裏顯得有些怪異,但是母子倆顯然都十分享受此刻。


    “好二郎,寧丫頭是個好的,我們二郎也不差。娘怎麽會有這麽好的兒子呢!”廖氏的聲音極其柔和,近乎嬌聲的呢喃,欣慰又帶著疼惜。


    原本隻會闖禍的小兒子,長成了真正的男子漢,懂得為了喜歡的人默默付出。作為女子,她是羨慕那個被沈修銘愛著的人。作為母親,她在歡喜的同時,也知道有一個女子要慢慢帶走她的兒子。


    “以後娘還會有一個好兒媳。”沈修銘輕聲笑了笑,單純地隻為了廖氏的誇獎,同時伸出手握了握廖氏的柔荑,掌心的老繭輕輕擦過。


    這邊母子倆為勝利暗暗得意,那邊書房裏的沈國公則是愁雲慘淡。自那日起,他便頻頻下帖子到楚侯府,京都裏的各大酒樓也去了不少迴。隻是對於沈國公偶爾的暗示,楚昭一律隻作不知。


    沈國公一係列的動作,還是引起了京都不少人的注意。陸王爺更是有幾分惱羞成怒,沈國公剛拒絕了陸家的嫡女不到十日,轉頭就去搶陸家看中的準兒媳,這不是挑釁麽?


    一時之間,眾人就察覺了陸王府和沈國公府在暗地裏較勁兒,皆是待在一旁看好戲,隻等著楚侯府如何迴應。


    老夫人和薛茹更是著急,這迴有了沈國公府的加入,楚惜寧的親事更加難定下來。即使有想來結親的世家,待看到這種情況,也都知難而退了。


    在京都風雲洶湧的時候,寧樂齋卻是越發沉寂下來。楚惜寧整日就翻翻賬本逗逗鳥,瞧不出什麽來,隻是每日出神的時刻越來越長。


    蒼國十八年已經到了尾聲,楚惜寧馬上就十四歲了,隻是親事卻還未定下來。陸王府這迴顯然是下了狠功夫,頗有一番當仁不讓的架勢,就連楚昭一時也有些難以招架。


    “你們幾個都過來。”楚惜寧剛練完字,她洗淨了手,朝著屋內幾個貼身侍候的丫鬟招了招手。


    恰好綠竹、清風、落雪和半月都在,隻少了個青蓮。四個丫頭看了看彼此,皆放下手中的活計,一字排開站在楚惜寧的對麵,低著頭靜靜地等著她的吩咐。


    “把這上麵的東西記清楚。”楚惜寧從書桌上取過方才練字的紙,朝對麵的幾個丫頭麵前一遞。


    綠竹連忙接了過來,四個人湊到一起瞧著,那張紙上是一首簡單的詩。她們幾個都識字,待看完了紙上的詩歌後,幾人的麵色都從驚詫變成了惶恐,最終轉化為複雜。


    “會背了麽?”楚惜寧也不管她們臉上的神色變成什麽樣,隻輕聲問了一句,待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她便奪過宣紙遞到了油燈上,瞧著那紙燒成了灰燼。


    “三日讓這首詩盡可能地傳遍京都,小心謹慎些,到時候查起來莫要牽連到侯府。”楚惜寧豎起三根手指,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和認真。


    四個丫頭都怔了一下,轉而下意識地點頭應承下來。不知為何,她們忽然覺得姑娘此刻的心情極差,還帶著幾分破釜沉舟的氣勢。


    楚惜寧的眼眸輕輕眯起,她下意識地轉頭看著屋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幾日後,京都的大街小巷都流傳出一首詩,不少孩童聚在一起,拍著手吟唱出來:“金榜題名狀元郎,勤政愛民父母官。文曲下凡俏模樣,誰家貴女配得上?”


    因為最後一句,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這首詩,而先前稍微冷落下的狀元郎再次火了一把。眾人都把目光投到了狀元斐清的身上,斐清雖是狀元,無奈家中父親是私塾先生,在朝堂之中,並沒有勢力可以依附。


    為此,殿試之後的封賞,斐清自請去外地當值。皇上本不願意,後來還是五皇子求情,不願其一身傲骨被折,才應允了。沒想到時隔將近半年,這事兒又被提起,斐清在當地的政績自然也被人調查清楚了,可以說是清廉公正,斐清自身又儀表堂堂,詩中所言不假。隻是最後一句的質疑,還是讓不少世家的人心生不滿。


    待這首詩被當個笑話般傳進後宮的時候,恰好被三公主聽到了,這位嬌蠻高貴的公主自是有諸多不快,纏著皇上把斐清調了迴來。三公主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狀元郎,不僅未發火,相反還青睞有加。


    狀元郎要成為三駙馬,似乎順理成章的事兒。隻是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陸王府的嫡姑娘陸敏,無意間見到了斐清,直接拉著斐清去了陸妃娘娘那裏,懇請賜婚。


    楚惜寧聽著青蓮的匯報,臉上的笑意如何都止不住。前世的時候,陸敏見到斐清,就像是天雷勾動地火,到了非卿不嫁的地步。後來被三公主遇到了,三人之間就糾纏起來。


    這一世同樣的三個人,隻是相遇的先後順序不同,卻還是逃不過爭奪的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謝謝桓楮童鞋的長評,嘿嘿,其中所提到的親事問題,楚家幾位姑娘會著重寫到。


    其實楚家幾位姑娘的未來夫君已經出現過一迴,是被盧芳雪提到的,在第六十章中。


    ☆、085 提起親事


    由於陸敏大喇喇地半拖半拉著斐清去了陸妃娘娘那裏請旨賜婚,後宮已經傳開了。即使陸妃連忙派人鎮壓,但是流言還是抵不住的。


    偏生陸敏對上的又是三公主,三公主乃先皇後之女,不僅身份是公主中最尊貴的,也因為皇上對皇後的愧疚,導致三公主異常得寵,性子也是極其蠻橫。陸敏又是個當仁不讓的,兩人可謂是情逢敵手了。


    陸敏既然已經先出手了,三公主就沒有坐以待斃的道理。隻要皇上迴了後宮,她就去纏著撒嬌賣癡,話裏話外竟都是斐清。


    這下可苦了斐清,一邊是公主,一邊是郡主,雖說公主身份更尊貴,這場博弈的結局早已定下。但是耐不住陸敏臉皮厚,比整日待在皇宮的公主自由,簡直就是上朝路上堵,下朝半路截,哪怕是休沐日,陸敏都能想出名頭來,要與斐清一起出遊。


    可以說作為一名貴女,陸敏把所有貴女的臉都丟盡了,將整個京都人的想法都改變了。原來不是所有的貴女都是大家閨秀,貴女若是厚臉皮的話,神仙也難招架。


    就在這熱鬧的氣氛下,京都迎來了新年。隻是陸王府裏卻是一片雞飛狗跳,陸王爺和王妃終於是坐不住了,老臉都被陸敏給丟盡了。為此二人開始實行了強製性的政策,年關時無論哪家下的帖子,陸敏一律稱病在家。


    京都永遠不缺話題,先前還是被議論紛紛的楚侯府嫡姑娘,很快就被來勢洶洶的陸敏和三公主所打破。也因為這一攪和,陸王府二少爺的親事又耽擱了一年。楚侯府卻是不願意再與陸王府搭上關係了,無論怎樣,和陸敏這樣的小姑子絕對不好相與。


    薛茹這幾日把年節上的忙亂,都交給了盧秀和三夫人,她則整日往榮壽居跑,想著商量楚惜寧的親事。


    楚惜寧試探了幾迴,薛茹都隻和她打哈哈,絲毫沒有露出想要和沈家結親的意思。好幾迴話到了嘴邊,她又都忍了下去。祖母和母親自然都是為了她好,一番心意倒是不好駁迴。


    大年初一,皇宮擺宴。各府上的女眷自是少不了,隻是陸敏卻沒有參加。盧芳雪依然坐在楚惜寧旁邊,瞧著殿內來的貴女越來越少,臉上也是一副蔫蔫的神色。


    “越發沒意思了,瞧瞧這裏的人還剩幾個?”盧芳雪手撐著下巴,眉頭有些不滿地挑起,一副不耐煩的神色。


    楚惜寧下意識地掃視了四周,薛家那邊隻坐了兩位夫人和薛馨,便輕聲咕噥了一句:“怎麽不見蕭姐姐?”


    “嗬,楚惜寧,你快拉倒吧!你自己表嫂子還問我?明兒不是就能見到她麽,自己關心去!”盧芳雪麵露譏諷地說道。


    楚惜寧瞪了她一眼,不知又是什麽刺激了這位姑娘,說話帶刺兒。


    宴席過半,盧芳雪卻始終鬱鬱寡歡,實在是不像往日那樣。楚惜寧輕輕蹙起了眉頭,不由得扯著她的衣袖,低聲問了一句:“你究竟是怎麽了,一直出神,蕭妃娘娘都看你好幾迴了!”


    盧芳雪迴過神來,盯著手中裝著果酒的杯子,眉頭一直緊鎖著,最終長歎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湊到楚惜寧的麵前壓低了嗓音道:“罷了,我原本就是藏不住事兒的。我娘早就幫我看親事,但都不滿意。前幾月你不是狠狠地出名了一把麽,我娘就整日按著名門公子找。這不,現如今又換成窮書生出名了,我娘說了咱不要狀元,看著榜眼還是探花的,撿一個迴家。”


    楚惜寧猛地嗆住了,一口果酒含在嘴裏險些噴了出來。她努力憋住笑意,盧芳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功力越發強悍了。她抬起頭,隻見盧芳雪板著一張嬌俏的臉,十分嚴肅地注視著她,渾身都透著一種不爽的氣息。


    “你真是越來越沒章法了,還撿一個迴家。你當是什麽任你隨便撿?”楚惜寧最終還是沒憋住,掏出衣袖裏的錦帕輕輕捂住紅唇,眯著眼睛輕輕地笑開了。


    盧芳雪被她這麽一說,才想起方才一時嘴快說了逾矩的,不過說都說了,她倒是坦蕩地瞪迴去。


    “隻要你不跟我搶,還真就隨便撿了。我娘說了,今年看中的前三名都是憑著真才實學的,至多就是個書香門第,倒沒見什麽官宦子弟。”盧芳雪手一揮,臉上換成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依著她這樣的性子,盧侯爺和夫人還真不敢給她找太高的門第,到時候若男方也是個紈絝子弟,那夫妻倆得有的掐了。


    楚惜寧尷尬地笑了笑,她自己的親事都焦頭爛額。不過聽著盧芳雪這麽一說,她的心底倒也有幾分不安。因為三公主和陸敏這麽一鬧,倒是把進士的身份又抬高了些,特別是前三名,都是年輕有為的學子,的確是京都嬌養長大的貴女容易看上的。


    “你也別太按著自己性子來,讀書人都有顆木腦袋,最是看重禮儀規矩。”楚惜寧敷衍性地說了幾句,立馬惹來盧芳雪的不快。


    她看著楚惜寧,不由得翻了個白眼,輕哧道:“我心裏有數。就怕不是個木腦袋,我爹娘看重的自是品性,若是個花花腸子多的,還不如找個世家公子!”


    宴席結束後,各家也就散了。倒是薛茹拉著楚惜寧的手,特地等到了薛大夫人,寒暄了幾句。說是明兒不去薛府了,薛大夫人關心了幾句,兩家就各自散開了。


    因為薛然的親事,薛茹和薛大夫人之間明顯沒有原先那般親密了。待人走遠了,薛茹才輕歎了一口氣,暗暗攥緊了楚惜寧的手,道:“當初看大嫂子是個明白人,沒想到等自己做了婆婆,倒是無趣的很。”


    楚惜寧的眉頭輕皺,母女倆進了馬車上,薛茹才又說道:“你表嫂才嫁進去幾個月,她就整日張羅著請太醫補身子,這女人懷胎豈是想有就有的?當初你外祖母也沒逼得那麽狠,就是二嫂那麽多年沒生,老太君也沒多說一句話。她倒是猴急似的?”


    對於薛大夫人張羅蕭芸吃藥這事兒,薛茹心裏是膈應的,畢竟她嫁進楚侯府,也是五年後才有了兒子。


    “大舅母也是想抱孫子,娘,又不是我們家的事兒,您操心多了待會子又要頭暈!”楚惜寧拉著她的手,輕聲勸慰道。


    薛茹現如今不僅會耍賴,還會裝病。隻要後院不要緊的家事兒找到她,她一律頭疼,但是對於楚惜寧的親事,她一直都親力親為,不肯放鬆一點兒。


    “我跟你說這些作甚!”薛茹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些許意興闌珊的話。


    “對了,你祖母看中了衛國公的嫡次子,衛家這位二少爺常年在外求學,現如今剛迴來不久。說是要趕赴三年後的考試,我覺著不錯,想著挑個日子和衛國公夫人約著見上一麵。衛家人口也不多,他家的大媳婦又是能幹知禮的人,應該不會和你搶什麽……”薛茹似乎想起了什麽,不由得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邊說還邊下意識地打量著她的臉色。


    楚惜寧先是一驚,察覺到心裏漸漸發涼,竟是走了神。待薛茹輕輕推了她一把,她才迴過神來。


    “你這孩子怎麽迴事兒,往日說話瞧你伶牙俐齒的,隻每迴一提到親事就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兒?”薛茹的臉上露出些許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顯然對於楚惜寧的漫不經心十分不滿。畢竟這是人生大事,不放在心上怎麽行。


    “娘。”楚惜寧呐呐地開口,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不定的神色。


    “最近貴女的名聲被陸家丫頭弄得可是一團糟,你別給我整得更糟。若是瞧上不靠譜的也別跟我提,你在家是被捧在手心上的,出嫁了也不是去做苦力的!”薛茹一瞧她的眼神不對勁,連忙出聲製止。


    正因為她自己嫁到楚侯府受過苦,才不想楚惜寧再走這麽一遭。


    楚惜寧心底暗想了下,覺得沈家根本就是被薛茹排除的頭號世家,遂乖乖地閉上了嘴巴。隻是她看著薛茹滿臉欣喜的神色,甚至還在咕噥著宴請衛夫人。楚惜寧知道她的婚事不能拖了,必須快準狠地和沈修銘定下來,否則就沒有頭緒了。


    正月裏還是很忙的,楚惜寧有事兒沒事總讓人去拖住薛茹,總算沒把衛國公家牽扯進來。心底卻在暗暗籌謀著,想了半日她終於決定鋌而走險。


    “綠竹留下,其他人都在外麵守著,沒我的吩咐不準進來!”楚惜寧坐在書桌上,對著墨跡未幹的宣紙發呆了一會兒,輕聲吩咐了一句。


    幾個丫鬟對視了一眼,便都恭謹得俯身行禮退了下去。姑娘這幾日一直在忙忙碌碌,籌謀的事情多了去,眾人也都見怪不怪了。


    “綠竹,有件十分要緊的事兒要你辦。”楚惜寧邊嚴肅地說著,邊從衣袖裏掏出身上的香囊,將裏麵的花瓣倒了出來,把宣紙折疊起來塞進了香囊。


    綠竹悄悄抬頭瞧著她的動作,眼皮不由得跳了跳。用香囊傳遞書信這事兒,姑娘不是深惡痛絕的麽?就為了這個,三年前還把小霸王罵得狗血淋頭,現如今弄成這樣又是送給誰?


    正胡思亂想間,這個香囊已經遞到了麵前。


    “把這個交給沈修銘,一定要親自交到他的手上!”楚惜寧故意壓低的聲音傳來,卻依然掩不住其間的嬌脆,猶如黃鸝鳥一般動聽。


    作者有話要說:親事問題終於提上日程,下章兩人就結親了。


    至於為何薛茹看不上沈家,下章也會有解釋滴,按爪~


    ☆、086 塵埃落定


    綠竹稍微僵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地抬頭瞧了她一眼,最終還是伸手接過那個香囊。腦海裏卻湧起一個念頭:還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看著綠竹起身離開,直到背影都消失不見,楚惜寧才鬆下一口氣。渾身近乎癱軟地倚在椅背上,臉上帶著幾分堅定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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