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兒媳婦不是這個意思!”盧秀囁嚅著聲音辯解道。


    老夫人手一揮,滿臉不耐地說道:“我不想再聽你多說,寧兒到年也十歲了,雖說提親事還早,不過先慢慢挑著總不會有錯。等你大嫂這胎生完了,我這個老婆子得親自和她商議一番。至於玉兒,總得等寧兒定下了,才挨到她!”


    盧秀被她說得連連點頭應是,麵上唯唯諾諾,心底卻是百感交集。聽老夫人這口氣,楚惜寧的親事她親自把關,楚婉玉倒是可有可無的態度。


    “老夫人,您說得對,寧兒說得親事最差也是侯府的嫡少爺。可是世家裏也會把我們侯府打聽清楚,家廟裏現在還待得那個不好辦啊。若是到時候抖出來了,隻怕......”盧秀還沒說完,老夫人已經揮手把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上了。


    一陣清脆的“乒乓”聲之後,就是死一般的寂靜。盧秀弓腰低著頭,後背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水。楊紅花的存在,隻要細查都能查到,如果不妥善處理,對於楚侯府的每一位姑娘,都會是個隱患。


    “楊紅花那裏我會處理,但是盧秀我給你幾句話,你給我牢牢記著。幾位姑娘的親事,你都別插手,到時候若是有誰因為你而嫁的差了,我這把老骨頭還是有用的。頭一個就把玉兒的婚事給擄下來!”老夫人的口氣十分不好,臉色氣得都有些發白。


    盧秀嚇得腿一軟,就跪倒在地上。如果說她先前已經萌生了些許的歪心思,現如今被老夫人這樣警告,也都縮了迴去。


    梅香和幽蘭聽見裏屋的動靜,不由得衝了進來,瞧見傻傻地跪在地上的盧秀,兩個丫頭臉上都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老夫人擺了擺手


    ,她們兩個行了一禮又悄悄地退下了。


    ***


    盧侯府裏裏外外都是熱鬧非凡,前廳後院皆在開著宴席。楚惜寧他們五個一下了馬車,楚希琪就被小廝請走了,盧芳雪也出來迎她們四位姑娘。


    幾個人見過禮之後,盧芳雪十分自然地挽著楚惜寧的手臂,把楚婉玉她們幾個都擠到了後麵。楚惜寧瞧著盧芳雪一臉的無所謂,也隻捂著嘴輕笑,轉而抵了抵她的胳膊,輕聲道:“你家鬧這麽大動靜,難不成準備替你比武招親啊?”


    盧芳雪的臉色一白,抬手就對著她的胳膊擰了一把,瞧了瞧四處,才壓低了聲音道:“又看那些歪門邪道的書,連比武招親都出來了,小心我告訴表嬸兒,看她不治你!”


    楚惜寧被她捏得齜牙咧嘴,連聲討饒,一行人慢悠悠地晃蕩在去後院的小路上,顯然盧芳雪故意在拖延。


    “不瞞你說,本來我隻準備請幾個相熟的姑娘來耍耍,我娘和我嫂子知道了,偏生也要來湊熱鬧,她二人也各成一派。後來我爹和我哥知道了,一想覺得前院若是不搞熱鬧一下也不好,所以就變成了這樣,京都世家每家都遞去了好幾份帖子,今個兒都快炸了鍋了!”盧芳雪緊鎖著眉頭,她就鬧不明白了,好容易想勤快一迴搞個宴會,結果把整個盧侯府都帶動起來,攪得不安寧了。


    楚惜寧看著她滿臉腸子都悔青了的表情,不由得笑開了。這幾年後宮形式越發明朗,朝堂內部卻是越發複雜,盤根錯節。各個勢力明爭暗鬥,都在為日後挺立太子而暗暗籌備著。盧侯府深陷其中,也得看清形勢。


    這迴的宴會恰好是個契機,分成好幾撥,想來是從不同的人嘴裏得到答案。楚昭因為公務纏身,薛茹身子不適,府裏的四位姑娘隻好傾巢出動。


    “那你可準備了什麽好耍的?”楚惜寧淡淡一笑,湊近她滿臉好奇地問道。


    盧芳雪的臉色一黑,轉而變得微微扭曲,憤恨地說道:“別提了,耍什麽,我被我娘和嫂子一起給耍了。待會子到廳裏你就知道了,她們竟然把我宴請的人多加了十幾個,好些人我連話都沒說過,活受罪!”


    楚惜寧被她逗樂了,盧芳雪的聲音到最後也變大了,後麵跟著的楚婉玉三人也聽見了,不由得笑出了聲。遭來盧芳雪的白眼。


    “早聽說你們家珍珠姐妹是對活寶,待會子你們可得幫我招待廳裏的人!”盧芳雪迴過頭去,揚高了聲音說道,語氣一點


    都不客氣,倒像是命令。


    珍珠姐妹自是知道她的脾氣,也不跟她多客套,就點頭應了下來。


    一行五人到了廳裏,隻見裏麵或站或立足有二十多位姑娘。人雖多,但是廳裏並不嘈雜,即使有人交談也都保持儀態。楚惜寧滿眼一掃,的確有幾個瞧著眼生。


    “我當你把這滿屋子人丟在這兒,一人跑出去作甚,原來是接楚家的姑娘!”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陸敏、蕭芸和李詩詩就走了過來。說話的正是一臉笑嘻嘻的陸敏,她的手直接搭上了盧芳雪的脖頸,看著有幾分怪異。


    楚婉玉和珍珠姐妹是頭一迴見到她們,盧芳雪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彼此見了禮才交談起來。


    “方才你們沒來,我覺得無趣,就讓蕭姐姐和李家妹妹比試一下作詩,現在都沒分出個高下來!”陸敏總算是正經站好了,從袖子裏掏出兩張紙來,上麵都寫了幾首詩,看樣子就是蕭芸和李詩詩方才作的。


    “我不懂這個,別往我麵前放,眼睛不舒服!”盧芳雪皺著眉頭後退了兩步,臉上是一副嫌棄的表情。


    楚惜寧和楚婉玉也連連搖頭,楚婉玉原先作詩的功底還有,後來被楚惜寧帶的,最後也厭棄了。


    “讓我們姐妹倆彈個琴繡個花勉強能糊弄人,這作詩完全就是門外漢!”楚珠對著她們歉意地笑了笑。


    陸敏的臉上露出幾分喜色,一把拉住楚珠的手道:“這樣看來,我們幾個都是正常人,隻有她倆......”


    陸敏用一種挑釁的目光打量著蕭芸二人,見到蕭芸的臉色變了變,似乎要衝上來擰她,連忙岔開話題道:“對了,說起來你們楚侯府不是有位姑娘擅長作詩麽?我家先生還曾提過,今個兒怎麽沒來?”


    這一句話的音量不高不低,但是圍在一起的人都聽到了,饒是楚惜寧也露出了些許驚訝的神情,更何況楚婉玉三人,已經徹底白了一張臉。陸敏這句話實在是太讓人措手不及了。


    蕭芸察覺到楚家四位姑娘的不對勁,不由得悄悄擰了陸敏一把,低聲陪笑道:“這個小蹄子,有時候就會胡說八道!”


    她又轉過臉去對著陸敏,瞧陸敏張口似乎要辯解的模樣,又是伸手擰了一把,冷聲道:“先生教課的時候,你定又是睡著了,興許聽錯了!”


    陸敏白了她一眼,雖然心底不服,但也閉上了嘴。


    盧


    芳雪畢竟是主人,連忙走上前來解圍:“楚侯府統共就四位姑娘,今兒都在這兒了。先生教的課有些地方無趣的很,我也經常睡著。有一迴困得很,先生沒來我就先打個盹,等我丫頭推醒我的時候,我還問她先生怎麽還沒來,後來才知道課早就上完了!”


    盧芳雪顯然是有意要犧牲自己,來調節氣氛。幾位姑娘都十分給麵子地笑開了,楚家的幾位姑娘也恢複了過來,仿佛剛才陸敏那句話從沒說過,心底都各自有了計較。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時間恢複,每天下午一點。


    字數可能無法保證六千,但是四千還是有的,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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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9 射箭比試


    氣氛緩和了,幾位姑娘又說了一會子,那邊就開席了。楚惜寧她們入席之後,隨意吃了幾口,席間十分熱鬧。盧大少夫人和盧夫人也帶了人過來一處坐著,又是一番頻繁的見禮。


    待宴席散了,後院裏便搭起了戲台子。各位女眷都湊到了一起,盧芳雪拉著她們幾人坐在了最後一排。


    大戲剛開場不久,陸敏就拉著盧芳雪嘰嘰咕咕地說了起來:“這戲看來看去,無非就那麽幾種,早就膩味了,找些有意思的來耍耍?”


    趁著坐在後排無人注意,幾位湊近的姑娘也都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一聽陸敏的話,都伸長了脖子緊盯著盧芳雪瞧。


    盧芳雪嘴巴一撇,臉上露出幾分輕蔑的神色,瞪大了眼睛低聲道:“就說你們平日裏各個擺出大家閨秀的模樣,其實還是愛鬧的。我早就打探好了,走,悄悄跟著我!”


    她站起身帶頭走了,幾位姑娘也陸陸續續跟上去。戲文裏正唱到動情的時候,前麵看得入迷的人根本沒注意到後麵的動靜。


    出了院子後,她們才鬆了一口氣。盧芳雪掃視了一下,楚家四位姑娘、陸、蕭二人再加上李詩詩和她自己,正好八位姑娘。她輕笑著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轉而四處瞧了瞧,拉著她們圍成一圈湊在一處,壓低了聲音道:“我從我哥那裏知道,這會子他們在園子裏比試呢!彎弓射箭,詩詞比武,可比後院熱鬧多了!”


    盧芳雪剛說起射箭,陸敏的眼睛就亮了幾分,連忙扯著她的袖子要去看。


    “這不大好吧?我們的年紀也不小了,再說肯定也有像盧家大哥那樣已經成親的。”蕭芸立馬提出反對意見,李詩詩也跟著小聲地附和。


    盧芳雪撅了撅嘴巴,疾聲解釋道:“我們這麽多人,他們人數也不會少,大不了一起比試一番。彎弓射箭的不行,詩詞歌賦還不有你倆出頭麽?再說都是世家之子,不出五代,總有自家的親戚,不是表哥就是堂弟的,自家人見麵有什麽好怕的!況且是我們兄妹倆招待,自有妥當的安排!”


    蕭芸她們還有些猶豫,理是這麽個理兒,但若是有誰瞎嚼舌根子,總有些不好。


    陸敏在一旁等急了,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們,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道:“有什麽可怕的,我們這裏最大的就屬蕭姐姐,今年也快十三了,馬上就到了說親的年紀,等你說了親事,就隻能躲在屋裏繡嫁妝。哪還有這樣的閑情逸致?總得


    大膽一迴,況且我們是光明正大的,又不是做什麽偷雞摸狗的壞事兒!”


    蕭芸幾個被她說得麵色一紅,都低下頭去。楚珠若不是礙於楚惜寧在,恐怕早就和陸敏她們統一戰線了。身為庶子之女,她和楚珍並不常出席這種宴會,更何況還可以去結識世家之子。


    “哎,你也說幾句。”盧芳雪不時地往園子方向瞧兩眼,似乎怕錯過了時間,摸上楚惜寧的胳膊就掐了一下。


    楚惜寧疼得齜牙咧嘴地吸了一口氣,白了她一眼,就上前去挽上蕭芸的胳膊,嬌聲道:“好姐姐,你莫不是真怕了吧?這兒沒外人,我就鬥膽問一句,姐姐說的親事,難不成就在今個兒比試的世家公子裏頭?”


    幾個人都愣了一下,蕭芸臊得不行,耳朵根都紅了。陸敏瞧著她窘迫的模樣,不由得拍手稱快:“蕭姐姐,莫不是被寧妹妹說中了吧?倒是告訴我們,是哪位公子?”


    陸敏也衝了過來,拉住蕭芸的另一隻袖子,不斷地搖晃著,有些戲謔地調侃著。


    “得,遇上你們這些尖牙利嘴的機靈鬼們,我算是敗下陣了。這種事兒沒個□分準信兒,我娘哪會告訴我。現在你們欺負我,待過個兩三年挨到你們,我也要好好臊臊你們!”蕭芸一把甩開陸敏的手,輕輕跺了兩下腳,就帶頭往前走。


    幾位跟在後頭的姑娘,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楚惜寧依然挽著蕭芸的衣袖,偏過頭就可以瞧見少女微粉的麵色,隱含著淡淡的春意。楚惜寧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蕭芸也有思/春的時候。


    一路上鶯聲燕語,好不熱鬧。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紀,隻要引起一個話題就是喋喋不休地探討。


    到了園子處,幾個冷臉的婆子守在門外,見到盧芳雪才露出幾分笑意,連忙俯身對著各位姑娘行禮:“大姑娘,裏頭的小廝全換成了丫頭伺候,大少爺說姑娘們進去也不礙事的,都是世家相熟的幾位少爺,衝撞不了!”


    “各位守門辛苦了。”盧芳雪目不斜視地點了點頭,便大跨步走了進去。


    一行八人進去,果然園子裏沒有外人,似乎都被封鎖了起來。自有丫鬟前來引路,她低聲向各位姑娘說道:“公子們的詩詞比試才剛開始,依了大姑娘的話,彎弓射箭和比武都放在後頭。”


    盧芳雪和陸敏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就差大聲歡唿了。待走進一個湖心亭,才瞧見裏麵人頭攢動,好在亭子夠大也足夠寬敞。楚惜寧


    微微抬眼瞧了瞧,就看見三個熟人,楚希琪、沈修銘和薛然皆在其中。


    亭子裏正交談的人也都停了下來,瞧見八位半大不小的姑娘,或許是先前盧大少爺已經提醒過了,眾人的臉上並無驚詫,站起身衝她們作揖。楚惜寧一直沒敢抬頭細瞧亭子裏的人,隻依稀知道人數並不多,想來盧家兄妹倆也仔細斟酌過了。


    一行八人小步走了進去,紛紛低下/身行禮。這一行禮,楚惜寧才發現這裏的確都是熟人,盡是各自的兄長幼弟或遠房親戚。


    亭子分了兩排,中間用一張長桌子擋住了,位置也是安排好的。少爺們統一都坐在左邊,盧芳雪牽頭帶著幾個姑娘就坐到了右邊。


    “這迴就是自家兄弟姐妹耍耍,就不用屏風遮了。”盧大少爺起身柔聲解釋道,盧芳雪是他親妹妹,楚家的四位姑娘都是他表妹,剩下的三個也都是沾親帶故,他的臉上盡是君子坦蕩蕩的模樣。


    八位姑娘都點了點頭,抿著嘴輕輕笑了笑。楚惜寧的嘴角微抽,她對麵坐的是薛然,而薛然的旁邊坐著沈修銘,和蕭芸相對。不過小霸王斜眼瞧了瞧楚惜寧之後,眼神帶著犀利掃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滿,就轉過頭去不再朝女席上看。就連楚希琪都在,不過他坐在末位,幾位姑娘一落座,他就隻盯著楚惜寧瞧了。


    “有幾位少爺方才寫出來幾首詩,我們正在拜讀,也請各位各位姑娘們跟著瞧瞧。”盧大少爺將幾張詩稿疊放在一起,讓亭中侍候的丫鬟遞了過去。


    盧芳雪接過來就一股腦塞到了陸敏的手中,陸敏輕吸了一口氣,眉頭微微挑起,跟著直接塞到了蕭芸的懷裏。


    蕭芸拿著幾張詩稿,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隻拿了上層的兩張,就把剩下的遞給了楚惜寧。


    楚惜寧低著頭拿了一張,便又往後麵遞,楚家姐妹人手一張。輪到末座的李詩詩,剩下四五張,她低著頭臉色就像滴了血一般泛紅,輕輕翻看著,手指都在打顫。


    盧芳雪眼睛一瞥,轉頭說道:“看樣子有幾位公子詩興大發,做了不止一首。”


    評論詩詞的時候,也隻有蕭芸說了幾句,其他人都抿著唇羞澀地笑了笑。詩稿收迴後,盧芳雪不斷地衝著盧大少爺使眼色,陸敏也擺出一副迫不及待的神色。


    “盧兄,還是趕緊開始比武射箭吧,我家的妹妹坐不住!”倒是盧大少爺旁邊的一位少年站起身,衝著他作揖,臉上掛著歉意的笑容。


    陸敏眉頭輕挑,低下頭有些不樂意道:“二哥,你盡是揭我的短,別人家的兄弟可都沒說話!”


    先前說話的少年正是陸敏的二哥——陸衡,他的聲音親和,透著少年變聲期的沙啞。楚惜寧悄悄抬眼瞧了一下,十五六歲的模樣,臉上掛著幾分調侃的笑意。心裏暗道:這陸家兄妹不愧是一個娘胎裏爬出來的,性子都十分相像。


    對麵的男人們都起身出了涼亭,站在四通八達的小路上,就側對著湖心亭開始準備射箭。楚希琪也跟著出去了,盧大少爺看他小小的身子快步跑到前麵,不由得開口逗他:“琪哥兒就不去了吧,你手勁兒小,拉不開弓!”


    一起走的少年大多輕聲笑開了,紛紛看向那個惹眼的小豆丁。


    楚希琪嘴巴一撇,衝著手掌吐了兩口口水,把袖子朝上麵一抹,揚起小臉道:“盧大表哥,你莫瞧不起人,我的外祖父和舅舅都是大將軍!我也去過薛府的馬場,還騎過馬。沒射過箭總得試試!”


    他滿臉的不高興,衝到了頭一個就從一旁的桌子上挑了一把弓,無奈弓似乎有些重,他勉強拖拽到正對著靶子的地方,弓豎起來都快比他人高。


    “今兒我就第一個射箭,給各位兄長們開個頭!”他的臉色已經憋紅了,盧大少爺有些擔心,走上前去輕聲哄著他。


    無奈楚希琪卯上勁兒了,硬是要第一個射箭。涼亭裏的幾位姑娘也都瞧著那個不依不撓的小豆丁,臉上帶了幾分笑意。


    “瞧琪哥兒這性子倔的,你們姐弟相差挺大的。長大後估摸著他如何也不讓人欺負,你呀......”盧芳雪把凳子端著湊了過來,悄悄抵了抵楚惜寧的胳膊,臉上帶著調侃的笑意。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還眼神悲哀地看著她,不停地搖頭。


    楚惜寧白了她一眼,再看向場內,眉頭輕輕蹙起,似乎有些著急。


    最後還是薛然走了上去,拉著楚希琪的手道:“沒事兒,琪哥兒盡管試,若是射不好還有表哥替你掙迴來呢!”


    一幫人瞧著薛然如此說,也不再鬧,由著楚希琪上前。琪哥兒的手小,握著弓箭有些吃力,他咬著牙齜著嘴,從亭子裏瞧雖有些滑稽,卻依然能感到他的認真。


    他試著拉開弓,可是試了幾次都有些力不從心,還得加上箭,更有些手忙腳亂的感覺,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水。楚惜寧緊緊盯著他細嫩的手,不由得站起身,


    那弓的弦太細,琪哥兒的皮膚又太嫩,很容易割傷手指。


    站在身後旁觀的幾位公子,似乎被他努力的表情感染,都默默地屏住了唿吸,似乎想要暗地裏替他使把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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