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位了而已。”他不理我殺豬般的嚎叫,靜靜的說完後從侍女托舉的托盤上拿過一個白色的瓶子,從裏麵摳了藥膏出來,抹到我的腳腕上,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瞬間從腳踝傳來,剛才還痛的我的要死要活的,現在一瞬間就好了。


    上好的膏藥,比黃金還貴。


    我閉上嘴巴,把腳挪開一些,但是我真是錯估了他的‘好意’,隻見他把我拿開的腳又拖迴去,然後雙手手掌按在上麵,“你還要幹什麽?我已經好了!”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他開始給我不停的揉搓,本來被清涼膏鎮住的疼痛,現在被他再次搓了出來,不停的刺激著我的腦神經。


    我不能那麽沒用,於是我忍著痛,任由他無情的揉捏。


    但是我無法否認,他這麽做是對的,如果腳上血脈不通的話,很難恢複。漸漸的,我感覺到腳踝一陣陣熱氣流過,沒多大一會兒,那疼痛就慢慢消失了,我挑了挑眉,看著麵具下,那一雙陌生的眼睛認真的樣子。


    也許他覺得差不多了吧,麻利的收了手,把我往旁邊一推就站起來,對那侍女揚了揚下巴,讓她出去了。


    “喂。”我跳下床,仍由一瘸一拐的,“你到底是誰?”


    他沒理我,隻是白了我一眼,“你最好別尋死,要不然……”他沒繼續說,轉身就走了。


    這一夜,他沒迴這間屋子休息,第二天一到早,我的腳還有些痛,但是能走路了,於是我想去找他,乘機揭開他的麵具。


    我從屋子裏出來,這客棧居然被全部包下了,我還以為他們會找個院子單獨坐下,誰想到……真是別出心裁。


    “嗬嗬嗬,少爺,吃茶。”


    “少爺,你衣服裏有條蟲子,奴婢給你捉出來。”


    “少爺,奴婢也來幫忙。”


    下麵幾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傳來,我的心思一稟,兩步跨到欄杆旁,隻見下麵坐著雷閣公子,他的旁邊圍著兩個女人,她們嬌笑著,手上一點都不老實,那笑容對我來說很是刺眼。


    我一度認為這人是夏錦容,但是從現在接觸的一點一滴來說,我根本不認識他。


    “哦?有蟲子,要是你抓不出來,看我怎麽懲罰你。”白衣公子笑著拉著她們兩個在他腿上坐下,接著勾起她們的臉,很‘嚴肅’的警告。


    我看見這個,火蹭的一下子就起來了,我不得考慮我現實的問題,他根本不是夏錦容,但如果不是,怎麽可能給一陌生人治傷呢?


    這麽個大人物,不會為了屬下傷害了一個陌生人,而給這個陌生人補償的。


    我壓下心裏的疑惑,轉身迴房,但是剛轉身,就碰見了一個人,那個纏著墨綠色寬大長袍的飛鷹,她扣住我的手把我拖進了房間裏麵,聲音比較大,我轉頭看向公子,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用。


    這次我確定,我是猜錯了,這個人不是夏錦容,要不就不是雷閣閣主。


    “臭丫頭,你最好安分的待著。”她冷冷的說。


    “謝謝你的好意。”我說完去拉門,確定了不是夏錦容,那我呆在這裏有什麽意思?我要迴家了。


    她伸手攔住我,“你不能離開。”


    “why?”我愣住了,我為什麽不能離開?她還要囚禁我不成?


    可能我一激動冒出了一句太久沒聽見的外星語言,她不懂我的意思,“要是你敢逃跑,我確定我會打斷你的腿。”


    “你……”我算是徹底沒了語言。


    既然那個公子昨晚把我從副使的屋子裏‘救’出來,應該傷害我的,我直接去找他比找這個女人強多了。


    “好,我不離開不鬧,就看看總行了吧。”我妥協。


    她看了一眼,雙眼微微眯起來,“你最好別耍什麽小伎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她說完抱著雙臂離開了。


    不離開不鬧?那是騙鬼的。


    她一走我便跟了出去,但是推開門,我看見了一個侍女守在這裏,她伸手把我攔在房門口,不讓我出去一步。


    和這些侍女沒什麽好講的,於是我靠在門框上,使勁的咳了三聲,下麵的女人聽見都停止了笑聲,紛紛往這邊看過來,連走出去沒多遠的飛鷹也停下來,目光像是一把刀,向我飛來。


    “大早上就美人在懷,公子也不怕腎虛?”我沒有怕過他們任何一個,揚了聲音,“我可是霧中仙的關門弟子,公子,是否需要我瞧上一瞧?”


    “把她關起來。”飛鷹出聲讓人來阻止我,但是我哪讓他們如願。


    “關起來你們的主子怕是不願意吧?”我笑道,“有本事讓夏錦容出來。”


    飛鷹忙的讓飛奔過來的人停下,自己親自過來,毫不留情的居然點了我的穴道。


    我說這些就是為了讓下麵坐著的人有反應,但他完全沒有。如果他不是,那我就真正的陷入了危機,如果不是,我特麽過不了我自己這一關,這樣左擁右抱的男人,我不要。


    飛鷹把我一腳踹迴了房間,上前一步雙手就掐在了我的脖子上,隻是她手下沒有用力,而是從手腕的位置彈出了三把利刃,雪亮雪亮的架在我的脖子上,“你到底是什麽人?”


    摔在地上再痛,我也沒有絲毫怯意。“我是夏錦容的老婆,叫他出來。”


    她好像有些猶豫,“你是……”


    “許甜兒。”


    她聽完忙的退了幾步,手上的刀收了起來,“你是許甜兒?”


    “許慶王府的嫡出女兒,許甜兒,如果你們的主子真是夏錦容,就應該告訴過你。”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飛鷹低頭,緩緩的單膝下跪,“屬下眼拙,還請夫人諒解。”


    嗯?夏錦容這廝居然說我是夫人?我自己說是他的老婆也是因為有聖旨在這裏的擺著,我充充麵子而已。


    “下麵那個人是誰?”我隻是稍作停頓,便張口問現在最重要的問題。


    “不知道。”


    “不知道?你們把他當做神供著,居然告訴我說不知道?”我好笑,原地轉了一個圈,我就要下去看個清楚。


    飛鷹現在再不敢攔著我,隻是側身讓我出去,然後跟在我的身後。我腳痛走的慢,但是卻走的背脊筆直。


    “夫人到。”我還沒下樓,就聽見外麵傳來一聲高唿。


    不會吧,我才剛和飛鷹說明,她都沒離開我周圍三步開外,怎麽可能一下子都知道了?但是下一秒,我知道我是高興錯了。


    隻見客棧門口進來一個女人,蒙著麵紗,侍衛瞻前馬後的跟進來,就差鋪上紅毯了。


    “夫人?”飛鷹看過去後,轉頭看向我,目光裏藏著殺機,我敢保證,如果我不是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割斷我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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