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居然要用我的手指逼迫我爹?就剛才那一桶熱鹽水,我就知道他們什麽都幹的出來了,我嚇的把手握成了拳頭。


    那公子拿著刀在我手上比了比,“別怕,鬆開,如果你不想我把你整隻手都切下來的話。”他好心的提醒。


    “不要,我給你們寫信。”我知道我沒想象中的堅強,隻要不讓我死不讓我缺少哪一部分,挨打什麽的我想我能扛吧?但這也隻是想想,我知道,我真的受不了這種嚴刑逼供。


    “晚了。”那公子搖頭,接著他捏住我的手腕,我的手不自覺的鬆開,他用刀放在我的手指縫上,輕輕的壓下去,血便順著刀鋒流下來。


    “不要,不要,不要!”我吼著,眼看著他的刀順著指關節切入,心裏就跟貓抓一樣,一陣陣發緊,害怕的感覺蔓延到全身,連腳趾頭都縮緊了。


    “啊——!”我閉著眼睛疼的大叫。


    但是預期的疼痛並沒到來,我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也不知道捏住我手腕的手是什麽時候鬆開的。


    “小刀。”忽然有人喊我,我握緊雙拳睜開眼睛,居然看不清楚,也不知道眼淚和汗水是什麽時候流下來的,就這麽模糊了雙眼。


    “找死。”那公子暴喝一聲。


    迷糊的視線下,我看見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在一群人的周圍遊走,手中的鞭子啪啪的響,敵人也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去,他的背影是那樣的偉大,像是一座大山,就要來擁抱我。


    淚水一顆一顆的冒出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嗚嗚的哭出聲了聲音,像是所有之前壓抑的委屈,所有之前獨自承受的困難,那一麵把自己包裹起來超厚的土層,這一刻都全部崩塌。


    我就這麽被人剝開呈現在眼前,不畏懼所有人的目光。


    “我在了。”白色的人影到了麵前,有力的臂彎將我攬過去,身上的束縛也被盡數解開,我繞過他的肩膀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任然止不住的哭。


    他將我打橫抱起來,走了幾步之後忽然抬腳勾住一把利劍,我抬眼看去,就看見那把利劍飛起來,直插入那公子的喉嚨。


    所有人全部他殺了。


    “傷我的女人,得死。”他薄唇親啟,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我淚水再次迷糊了雙眼。


    夏景容就這麽迴來了,把我從火坑裏救了出來。


    我把整個身子都埋入他的懷裏,像是融入了他身體裏一樣。


    他把我帶迴夏侯府,一腳踹開房門,“打些熱水來,快。”


    我身上雖然到處都痛,但是心是甜的,隻要心甜了,便什麽都不覺得了。他清洗傷口後一直到包紮好,都叫我忍一忍,忍一忍。


    手指上最後一個結打上,他臉上的表情才鬆下來,看著我居然說不出來話,我也看著他,不知道想說什麽,但是就算是看著,心裏也是甜的。


    “小刀。”夏景容喉結動了動,聲音有些啞,“痛嗎?”


    我搖頭,然後被他抱在懷裏。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走的。”


    他這麽一說,我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下來,“不怪你,都是我沒有聽你的話。”


    他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我額頭上仍然纏著繃帶,幾乎到處都是傷,渾身淤青。


    “嫁給我吧,我要永遠把你帶在身邊,再不會把你獨自丟在一個地方。”他抱著我的手很用力,像是下一刻我就會消失一樣。


    我笑了,是真心的笑了,“好。”


    隨著我的迴答,夏景容抱住我的手更緊了,“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裏。”


    “嗯。”我答,依偎在他懷裏,深唿吸一口,滿滿的都是他的味道,連空氣裏都是幸福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多久,我就覺得不對勁,“你剛才說什麽?”我問。


    “我說你從今天開始就住在我這裏,怎麽了?”他放開我,勾住我的下巴溫柔的問。


    “不行,我得迴去,不知道國舅爺現在打的什麽算盤呢,我不能放著我爹不管。”


    夏景容低低的笑了,彎著手指在我鼻尖輕刮了一下,“隻要你安全,就行了,你爹現在可是文武百官的領頭,誰敢動他?”


    “嗯?”


    他見我不懂,便解釋說太子被廢,皇後被禁足,國舅爺也失去了朝中大部分的勢力,原因就是太子在他大喜之日妄想逼宮,讓皇帝禪位給他。


    “太子怎麽會這麽糊塗?”我更加不懂了,按理說太子是個多疑卻又謹慎的人,怎麽可能突然之間做出這種事情呢?


    我這麽一問,就見夏景容笑了,這笑容非常的耀眼,但同時我也讀出了另一層意思,“你幹的?”


    他點頭。


    “太子以為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我正好給他吹了東風,所以他就毫不畏懼的動手了。小刀,你聽著,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再拒絕我給你安排的任何事情。”


    “為什麽?”我脫口而出。


    他看著我,眼神炙熱,“因為你這次差點把自己弄死,我經不起失去你的後果。”


    見他這麽真誠的份上,我隻能同意了,隻是感動過後,我的理智也迴來了,要是他安排了人給我,那我和我義兄的聯係,他遲早會發現的。


    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我現在真不能迴去,因為我渾身是傷,現在都嚇到夏景容了,要是給我爹看見,他還不得嚇死,所以隻能讓夏景容給我找個理由瞞住我爹,讓我在他這裏養傷。


    我頭上的紗布是在七天以後拆掉的,拆掉後我才仔細的看了看,夏景容說的沒錯,我沒有破相,這下我才徹底的放心了。


    第十日的時候,我便搬迴了許慶王府,也不知道為什麽夏景容聽見我要迴去的時候沒有阻止,反正他的花花腸子多的是,我不用費心思的猜,隻需要到時候對症下藥就是了。


    我剛在家休息了一天,宮裏便傳話過來,晨娘娘請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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