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無雪悠悠的坐在那裏,隻是迴了一句:“等你醒來,你就明白有什麽用了。”


    蘇黛還未反應過來,卻感覺到腦袋一陣眩暈,她腳步不穩,幾乎跌倒在地上。


    “無雪……你……”蘇黛連說話都說得不清不楚了,那熏香居然會這麽大的作用,她屏住唿吸,想要給自己餘留一點兒的清醒。


    “沒用的,隻要你吸一口,你會昏迷很久。”彥無雪自幼學醫,早就了解了各種藥物的藥效。


    盡管北雪老頭沒有教過他製作什麽迷香,但是他怎麽會配製不出來。


    “你究竟想要……幹什麽……”蘇黛用盡了力氣說道。


    難道彥無雪是想要趁著自己昏迷,就帶著自己離開嗎?不讓她救溫以墨嗎?!


    要真的是這樣,她會恨彥無雪一輩子!


    “我怎麽能夠你為他死了。”彥無雪身形一掠,就已經到了蘇黛的身邊,將她接住。


    彥無雪低頭看了她一眼,就將她抱起。


    而此時,也有人將帳子挽起走進來。


    “無雪,開始吧。”


    蘇黛好像做了很長的夢,她想要醒來,卻是無能為力。


    她還有意識,她想要掙紮醒來,但是四周總是寂靜一片。


    直至到有一天,有一隻手撫過她的臉頰,癢癢的感覺,似乎想要喚醒她。


    隨後,她感覺有一個溫溫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嘴唇。


    軟綿綿的,她嚐試過這種感覺,已經知道了是有人在親她!


    醒來……她要睜開眼睛……


    為什麽就不能睜開眼睛呢,蘇黛明明是有意識的,但是隻能讓那個人在自己的嘴唇上留下了溫度。


    盛夏已經來臨。


    庭院裏的花開得鮮豔,似乎要將自己最美的一麵盡力的呈現出來。


    大臣已經非常不滿,已經過了許多天,他們也沒有見到溫以墨這個皇上,隻被蘇黛一直用借口不讓他們探視。


    而且,也有幾日不見蘇黛的身影。


    他們正準備不理會蘇黛硬闖淩華殿的時候,被宮門口侍衛攔住。


    “你們是想要造反嗎?!我們是想要求見皇上!皇上到底怎麽了?!”一個大臣氣敗地說道。


    “老夫覺得,肯定是蘇黛將皇上囚禁起來,然後特意把持朝政。”說話的人,正好就是盛博毅。


    他將矛頭一下子指向了蘇黛,他誓要借群臣的力量,將蘇黛給打壓住。


    “這樣還得了!不行!你們趕緊讓開!”


    大臣們已經氣憤了起來,已經多日不見溫以墨,他們如此擔心也是正常的。


    但是那些侍衛,是紅葉從赤血門調過來的守衛的,哪有那麽容易就讓路。


    “蘇黛就是讓你們這幫狗奴才幫忙奪位吧?一個女子也想要把持朝政?!”盛博毅在這個時候,還不忘煽風點火。


    “對啊!我一定要見到皇上!”


    “就是!一定要讓皇上廢了蘇黛的皇後之位!”


    大臣正激動地說著。


    卻有一把清脆冰冷的聲音傳來:“要朕廢了皇後?”


    未見其人,就已經聽到了溫以墨的聲音。


    群臣的身體齊齊一顫,連忙跪了下來,他們已經知道,自己剛才是說錯話了!這很可能已經惹惱了溫以墨!


    盛博毅有些吃驚,他打聽到了一點兒小道消息,說溫以墨已經命不久矣,所以蘇黛才會禁止讓人探視,他本是想著製造這一次混亂,讓蘇黛露出破綻,那時候他就能夠一把將蘇黛擊垮。


    可是沒有想到,出來的人,居然是溫以墨!


    這像是命不久矣的人嗎?!


    溫以墨一如往常,穿著白色的袍子,領口處繡著精致的花紋,那束發的金冠,讓他看上去非常貴氣,可是最重要的一點,溫以墨的臉色不同以前那樣蒼白,嘴唇也是健康的紅色。


    他那一雙棕色的眼睛掃了跪在地上的大臣一眼,說:“怎麽不說話了?不是要教朕怎麽做事嗎?”


    “皇上……”一個大臣隻說了兩個字,就不敢再說下去。


    317、滿是自責


    溫以墨冷哼了一聲,他負手而立,說:“每個人都去領二十個板子,以後長點記性,皇後,是永遠不可能廢的。”


    那些大臣惶恐不已,溫以墨懶得在理會他們,便轉身離去。


    就好像,溫以墨從未出現過一樣,但是那些大臣確實看到他了,還要打他們二十個板子!


    大臣還未離去,溫宇劍便匆匆趕來,他忽略了大臣的行禮,就直接衝進了淩華殿。


    溫以墨正巧是坐在軟榻上,打算看一會兒奏折,就看到了溫宇劍的身影。


    “皇兄!”溫宇劍喊了一聲。


    “怎麽了?”溫以墨的臉色淡淡的,然後低頭繼續看著奏折。


    在蘇黛處理政事的那幾日,雖然有些事處理得並不太如意,但也超乎他的想象。


    “臣弟要離京一段時間。”溫宇劍說道,“而且白羽琪那裏,請皇兄盡快給臣弟一個答複。”


    “你要休她,白莊主應該不肯罷休,你真要這樣做嗎?”溫以墨問道。


    有時間做一件事,必須要仔細考慮好,不能夠有任何差錯,要不然就是萬劫不複了。


    溫宇劍垂下眼眸,似乎是悔恨不已。


    “臣弟當初就是做錯了,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這根本就是一場錯事,白羽琪害了燕玲,臣弟知道,不能夠再忍下去了。”


    就算他一開始也是因為烈武山莊才迎娶白羽琪,但是現在白羽琪所做的一切,已經碰觸到了他的底線。


    溫宇劍繼續說道:“白莊主也不會有什麽異議,而臣弟也要去找燕玲,就算隻剩下屍骨,也要將她帶迴來。”


    溫以墨歎了一聲,他們兄弟兩,都曾經做錯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不能夠讓朝廷動蕩,不然隻會讓奸人得逞。


    “這樣吧,一切等你迴京再說,白羽琪那裏先緩一緩。”溫以墨說道。


    溫宇劍知道這是顧全大局的做法,也是沒有什麽異議。


    正當溫宇劍準備離開的時候,寢殿之中,忽然就發出了一陣響聲。


    兩人頓時看了過去,可是隔著重重的帳子,根本就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蘇黛……”溫以墨想也沒有想,就連忙衝了進去。


    但是當他看到蘇黛滾了下地的那一幕,他的心都揪起來了,他快步走到了蘇黛的麵前,將她扶起,心疼地說道:“不要亂動。”


    聽到了溫以墨的聲音,蘇黛的身體一震,她剛才吃痛還閉著眼睛,此時她還不能夠好好的控製自己的身體,她唯有睜開眼睛,但是她懼怕睜開眼睛!


    為什麽自己還活著?


    為什麽溫以墨也還活著?


    麵對她的沉默,麵對她的顫抖,溫以墨忽然就有那麽一絲的恐懼。


    “蘇黛,你怎麽了?”溫以墨著急的問道。


    沒錯,這真的是溫以墨的聲音。


    “為什麽……為什麽我還活著……”蘇黛隻能怔怔的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溫以墨一愣,有些茫然,說:“你當然還活著,你隻是昏迷了幾日,是不是做了噩夢?沒事的,我在這兒。”


    “不是……我應該……應該……”蘇黛哽咽得說不出來。


    她和溫以墨兩人之間,應該隻能夠存活一個啊!


    為什麽現在他們兩個人都能活著,她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可是她卻害怕去問,害怕知道真相。


    溫宇劍看見蘇黛這差點失控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擔憂,要是她知道了,恐怕會……


    “彥無雪呢……我要見他,他在哪裏?”蘇黛緩聲問道。


    她終於鼓起了勇氣,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溫以墨那一張俊顏,他那皺緊的眉頭,還有棕色的眼眸,都讓她魂牽夢繞,但是她此時隻想知道一件事情。


    溫以墨一怔,並沒有說話。


    蘇黛掙紮著要起來,她一眼就看見溫宇劍,立即就大喊著:“溫宇劍!你那日也見到了彥無雪,你告訴我,他在哪裏!?!”


    溫宇劍下意識就想要逃,但是蘇黛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撲了過去,將溫宇劍的衣衫給拽住。


    “皇嫂……”溫宇劍艱難的開口,他並不想說出來,但是她已經猜到了大半。


    “告訴我!為什麽我還活著,你應該很清楚!”蘇黛緊緊盯著溫宇劍,生怕會聽漏了什麽。


    溫宇劍看了溫以墨一眼,始終是難以啟齒,但是蘇黛卻對自己糾纏不休,他難以下決定。


    “彥無雪是……已經……”溫宇劍慢慢開口。


    溫以墨接了下去,說:“已經死了。”


    四個字,讓蘇黛的世界頓時變成了黑白兩色。


    她怔怔的迴頭,看著若無其事的溫以墨,冷笑了一聲:“死了?怎麽可能?”


    “你不是也已經猜到了嗎?你接受現實吧。”溫以墨說道。


    “不可能!明明是我要救你,他也說了,和你非親非故,根本不會救你!我不信!我不信!”蘇黛一直搖著頭,似乎這樣,就能夠否定一切。


    可是事實,真的是這樣。


    她知道自己活著,她也看見溫以墨活著,就已經猜到了。


    彥無雪說要幫她……是這樣意思。


    彥無雪在她昏迷之際,說了,不能夠讓她為了溫以墨死了。


    那時候她腦袋一掠而過的想法就是,彥無雪要阻止她,要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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