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吃一驚,在疑惑著究竟是誰敢握住她的手腕,但是她很快就感受到一陣冷意向自己撲來,她居然是硬生生地打了一個寒戰,她看見那白色衣袖,心裏已經猜到了七分。


    她一雙眼睛抬了起來,怔怔地盯著旁邊的人,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蘇黛!”溫以墨一臉怒容,幾乎是吼出來的。


    蘇黛聽到這一聲,身形更是一震,她是感覺到了,溫以墨正在生氣!


    她想要抽離開自己的手,溫以墨卻也不放開,在街道上,依舊是人來人往,隻是偶爾有人注意他們。


    “你是否應該解釋一下,你去了哪裏?”溫以墨問道,他已經是壓抑住自己的怒氣。


    蘇黛深唿吸了一下,已經是冷靜了下來,她看了溫以墨一眼:“我沒有去哪,就隨便走走。”


    “沒有去哪?那需要和紫幽互換衣服,掩人耳目嗎?”溫以墨咄咄逼人,想要將蘇黛逼到絕路。


    “要是你沒派人來跟蹤我,你怎麽會知道,我不想自己做什麽,都被人盯著。”蘇黛緩聲說道。


    溫以墨皺了皺眉頭,他手上更加用力了,她居然就不知道他的一番好心?要不是他派人跟著她,她當初在魏唐澤那兒就已經失身了,她現在卻在怪他!


    138、重大陰謀


    “你是在怪我。”溫以墨緩聲說道,他的話裏已經隱藏著許多無奈。


    其實他知道,他是在害怕什麽,他不能讓蘇黛知道什麽,否則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不是。”蘇黛抿了抿嘴唇,才輕聲說道。


    “那你今日,是去哪兒了?”溫以墨緊接著問道。


    蘇黛抬眸看了他一眼,在這黑夜裏,溫以墨那俊美的容顏,甚為出彩,兩人男俊女貌,引來了不少的路人注目,他的手冰涼冰涼的,這是屬於他的感覺,而如今,她卻有些恐懼這種感覺了。


    “我隻是隨便走走。”蘇黛選擇了撒謊,她並不打算說出來。


    溫以墨微微凝眉,就算蘇黛麵不改色,但是他也不會相信,他的聲音冷冷的,道:“隨便走走?那為什麽要和紫幽互換衣裳?你不如就直說吧,究竟是去哪了?要是我要查,還是能夠查得到的。”


    聽到這句話,蘇黛是怒了,她的一切好像是必須讓溫以墨知道,這讓她感覺疲憊。


    她緊緊盯著溫以墨,並不退縮,認真地問道:“那麽,你又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我怎麽就有事情瞞著你了。”


    蘇黛並沒有接話,看了溫以墨好一會兒,才掙脫開他的手,掉頭往迴走去,她臉上有明顯的怒氣,一個美人兒有這樣的神情,路人隻覺得自己靠近一下便會遭殃,便也紛紛讓路。


    溫以墨隻覺得莫名其妙,但是隨後一想,可能是蘇黛知曉了什麽事情才會這樣問他,那麽她究竟是知道了什麽,才讓她耍這樣大的脾氣。


    溫以墨急忙追了上去,看見蘇黛那嬌小的身軀,就算她是穿著下人的衣裳,仍是阻擋不了她的氣質,她是那麽的奪目。


    “蘇黛!你站住!”溫以墨喊了一聲,所有的路人都盯著他們。


    蘇黛聽到喊聲,腳步明顯是一頓,但是她並沒有停下來,繼續往前走,她已經是不知道方向,隻是盲目地走著。


    她給了溫以墨一個機會,讓他自己說出來,但是很明顯,溫以墨是不會說出來的,那麽自己究竟要如何做?她腦海裏隻想著逃避。


    “你就這樣無理取鬧?”溫以墨已經有些生怒了,他腳尖一躍,身形極快,已經是擋在了蘇黛的麵前,“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麽事情瞞著你。”


    蘇黛停住腳步,她低頭看著自己的繡花鞋,心裏不住地翻滾著,她還沒有證據,要是說了出來,隻會讓溫以墨懷疑了,以後對她更加防範了。


    想到這裏,蘇黛便也深唿吸了一口氣,一把撲到了溫以墨的懷裏,鼻尖全是縈繞著屬於他的味道,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的哭腔:“要是你沒有事情瞞著我,你最近怎麽會經常不見了人影,你究竟是幹什麽去了,是不是遇到別的女人?是不是厭倦我了?”


    她的聲音低低的,也隻有溫以墨能夠聽得清楚。


    他哭笑不得,可是自己那有些慌亂的心是安定了一些,看來蘇黛隻是懷疑他在外有別的女人,他伸手將蘇黛環住,手撫著她的背部,輕聲說道:“沒有,最近門派裏多了事務,你不要胡思亂想。”


    “真的?”蘇黛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的驚喜。


    “自然是真的,你可以問問紅葉。”溫以墨頓了頓,又說道,“我以後會多點陪你,你就不要再這樣耍脾氣了好不好?”


    在溫以墨看來,蘇黛隻是在耍小脾氣,這是女人的專利。


    但是在這個時候,蘇黛的眼角卻滑下了一刻晶瑩的淚珠,也隻是一滴,便也掉在了地上,綻開了小花,隨後就沒了蹤影。


    如今,她也要這樣耍一下手段了。


    她不知道,自己與溫以墨的距離還要拉得多遠,要是再這樣下去,她心裏的屏障隻會是越來越大,溫以墨,也隻能是排除在外了。


    蘇黛抬起頭,眼中似乎有淚光在閃爍,看得溫以墨的心都快揪起來了。


    “你要說到做到。”


    溫以墨的聲音沉了下去:“這個自然。”


    今夜,蘇黛在床榻上翻來覆去,怎麽也沒有睡意。


    她翻了個身,看到躺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他已經是睡著了,那均勻的唿吸聲在她的耳畔響著,她雖是安心,但是心裏卻是挺亂的。她靜靜地盯著溫以墨許久,他肯定是有什麽事情瞞著她,他既然不說,那麽也唯有自己去發現了。


    那麽她應該是要找誰幫忙呢。


    她歎了一聲,自己與蘇家甚少來往,那幾個哥哥她都不甚熟悉,其實說白了,蘇家那幾個兒子,都是仗著蘇家的傳承下來的家業才爬到了官位,要論能力,他們遠遠是不足夠的。


    溫以墨經常外出,但是有時候卻會躲在書房裏,門外雖然有護衛把守,但是憑著她現在的身份,要進去自然是不難的。


    她心裏已經是打定了主意,她必定要尋一個機會。


    天仍未亮,東方的天空有許少的青色,看來太陽是準備要升起了。


    樹林裏靜悄悄的,偶爾有風吹過,帶著樹木的味道,那清涼的意味慢慢蔓延。


    有兩人緩緩走著,前頭的那一個女子,穿著鵝黃色的對襟衣裳,下身的裙子也是非常樸素。後頭的男子與她一直是保持著五步遠的距離,看上去非常恭敬。


    那女子忽然停住腳步,她轉過頭,麵上是蒙著麵紗,在這蒙蒙亮的天色裏,她的神色看上去尤為模糊。


    “岸少飛,你真的不能幫我嗎?”芙蓉的聲音輕輕的。


    那男子上前一步,聲音低啞:“屬下始終是要效忠陰月宮的。”


    芙蓉輕笑了一聲,隻看見她的麵紗飄了一下。


    “是啊,你是陰月宮的四大護法,怎麽會替我做事。”


    “隻要蓉姑娘做的事不損害陰月宮,屬下還是可以幫忙的。”


    “可是我想要知道東流究竟在謀劃什麽。”芙蓉的眼神犀利,她知道一切並不簡單。


    本來陰月宮有四大護法,除了岸少飛留在陰月宮,她也就知道顏妝現在在青霄國的皇宮裏,其他兩個她並不知道,要說東流真的沒有策劃什麽,她自然是不信的。


    139、苦苦哀求


    “蓉姑娘還是不要過多理會。”岸少飛沉聲說道,本來他私下陪著芙蓉去了京都已經是沒了規矩,更何況是瞞著東流的,他已經無法為芙蓉做得更多,芙蓉知道得越多,隻會對她越不利。


    “可是我必須要理會!”芙蓉堅定的說道,因為這件事牽扯上了溫以墨,她已經不能夠再裝作若無其事了。


    曾經她曾經也有恨,不會比溫以墨少,可是這些年在陰月宮,她是過得平靜,心也慢慢地平複了下來。她明白複仇的路,所以她才不想溫以墨走了岔路。


    這件事已經是到了無法逃避的狀態,她明明是知道的,她就不能裝作不知道。


    “你也是知道些什麽對吧。”芙蓉又問道。


    岸少飛沉吟了一下,並沒有說出口,這是屬於陰月宮的秘密,要是有任何的泄露,就算東流再寵愛芙蓉,恐怕也不會放過芙蓉。


    “蓉姑娘,以後你總會明白的。”岸少飛說道,“現在還是盡快迴陰月宮吧,恐怕宮主已經在等了。”


    芙蓉歎了口氣,她又有迴到那個牢籠裏了。


    雖說東流是想著要幫助溫以墨,但是實際說來,溫以墨還是受到控製的那一個,芙蓉跟在東流身後好些年,始終都是猜不透東流的心思。


    她似乎隻是東流的玩物,她在陰月宮並沒有任何的職位,要是再這樣下去,她也是很難保證自己還是這麽平靜的活下去。


    “我希望結局不是我想象的那樣。”芙蓉閉了閉眼睛,緊接著便是轉身往前走去。


    岸少飛跟了上去,靜靜的看著芙蓉的背影,在夜色中,她那一抹身影無疑是靚麗的。他握緊了拳頭,神色有些不自然了,就算他是效忠陰月宮的,但他仍是有自己的守護。


    “蓉姑娘,就算結局如何,屬下還是謹遵宮主的吩咐,保護你。”


    可是他隻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不能違背東流。


    芙蓉輕笑了一聲,自然是沒有迴話,她的生命,向來是受到東流的控製的。


    迴到陰月宮,正好是有一抹陽光照耀了下來,芙蓉整個人沐浴在陽光底下,鍍上了一層金色,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都是虛無的。


    她並沒有看見東流的身影,她鬆了一口氣,她尚未做好準備去麵對東流。


    “蓉姑娘,宮主請你過去。”


    芙蓉剛剛鬆了口氣,誰知道就有人來通傳了,芙蓉麵色有些蒼白,站立了好一會兒,才跟著那人去找東流。


    此刻,東流正坐在後院的八角亭裏,他的臉色淡淡的,看到那一抹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臉色也緩和了一些。


    已經是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她了,她似乎又瘦了些。


    芙蓉走近了,才看到亭裏的石桌上擺著好些吃的,除了清粥,還有清淡的糕點,芙蓉微微一怔,看來東流是在等她用早膳了。


    “坐下吧。”東流看了芙蓉一眼,便也看了看他對麵座位。


    芙蓉依言坐下,她心裏正忐忑著,看見東流的眼神,心裏更是壓抑。


    有婢女給兩人盛了粥,隨後便也退下。


    在這山壁上,有更清涼的風吹來,芙蓉看著許久不見東流,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你居然就趁著我外出的時候出去了。”東流淡聲說道,“是去哪兒了?”


    芙蓉穩住自己的心神,要不是東流外出了,恐怕她也是離不開陰月宮的,她思索了一下,才緩聲說道:“在陰月宮裏也是悶著,我便娶了揚州,岸護法也是一路隨行。”


    “是嗎?”東流抬眼看了芙蓉一眼,因為是獨對著他,她臉上的麵紗也是拿了下來,她的麵容依舊,可是眼底下的情緒,卻是她掩飾不了的。


    她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接話。


    “我還以為你去了京都。”東流說道,“去找溫以墨。”


    芙蓉咬住了下唇,過了好一會兒才鬆開了,她麵色有些蒼白,說道:“他是我的弟弟。”


    “可是,你不應該惦記著你的親人。”東流盯著她,麵無表情地說道,“他覺得認定了自己的姐姐已經死了。”


    “可我就是他的姐姐。”芙蓉抓緊了石桌,有些激動,耳上帶著明珠耳墜,也隨著她的動作在晃動著。


    “你不說出來,也就沒人知道了。”東流眼神有些冰冷,“但也是因為他是你的弟弟,我當初才會放過他。”


    “夠了。”芙蓉的身體在顫抖著,她正感受到絲絲的冷意,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恢複了過來。


    芙蓉已然沒了胃口,看著石桌上的食物,沒有一點兒的食欲,東流不允許她與外界有任何的交流,這一次她擅自外出,恐怕已讓東流生氣了。


    這時候,有人走了過來,恭敬了說道:“宮主,已經對岸護法處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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