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花爺精心籌劃的一步妙棋。


    本來他的攻擊對象是林之達那個老對手,可隨著形勢的發展,林家新任繼承人林靜茵又漸漸成了眾矢之的。


    為此,幾方暗敵製訂了數起謀殺林靜茵的事件。包括種蠱、刺殺、下毒……就連赤狼這樣的殺手組織都幾次參與了進來。


    隻可惜由於神醫夏航的介入,一次次地破壞了這些周密的計劃。


    林家在山亞市的標誌性房產項目靜木園,從一開始運作就受到了花爺的關注。作為諸多方案中的一個,他自然也下了一定的功夫。


    隻不過,無論是林之達還是林靜茵,來靜木園居住的可能性都非常之小。但一旦過來住,就會不可避免地陷入棋局之中。


    一得知林靜茵即將參加小區竣工剪彩儀式的消息,花爺喜出望外。因為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步棋贏定了!


    這樣,林靜茵在燕城還沒有起飛,花爺就已經啟動了精心策劃的滅林方案——他把這次行動命名為“滅林”。


    “哼,先把這個號稱經商天才的林家繼承人變成廢物,我看你林家還能蹦躂幾天?”當被告之林靜茵已經入住九號樓時,花爺鼻子一哼,心中的得意愈發明顯。


    要說有點擔心的,還是那個災星夏航。屬下告之他居然與她同一航班,並一同來到了靜木園。


    好在他沒有留宿在那裏,而且貌似也沒有發現什麽。因為當晚林靜茵就沐浴了一次,時間有些短暫。隻要超過一刻鍾,那些無色無味的藥液就會滲透於體內。


    更令花爺興奮的是,次日一早那傻丫頭又去沐浴,時間更是過了大半個小時。


    ok!如此一來,這步棋就沒有了任何懸念。


    花爺立即下令停止藥液的輸送。要知道,那些精心配製的藥液是他花天價從南美買來的。既然目標已經入套,又何必繼續浪費?而且一旦被發現,還容易成為證據。


    據賣家所言,隻要這種藥液進入人的體內,就會破壞免疫係統與神經係統。最可怕的是,目前根本無藥可救。


    果不其然,當天林靜茵就表現出了精神上的反常現象。但她根本就沒懷疑什麽,晚上繼續沐浴。直到第二天,剪彩儀式時她徹底失控,林家才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哈哈,晚了!林之達啊林之達,這一次我要讓你欲哭無淚。竟敢跟本爺鬥,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哼哼……”


    花爺覺得心情實在是大好。於是就大手一揮,突然間廣發請帖,盛邀港城名流前來遊輪共慶平安夜……


    ……


    還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夏航就悄悄來到了靜木園。無論是小區內還是周邊區域,都是一派濃濃的節日氣氛,這讓他從心底萌生出一絲無奈。


    跟自己想像的差不離,在九號樓四周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象。敵人很狡猾,等發現計劃成功之後,就毀掉了所有相關的證據。


    不用說,現在的水質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紅針還是不太放心,一進入916房間就去沐浴間查看。結果還真如夏航猜想的那般,水質很好,甚至都沒有前幾天那種不好的感覺。


    當夏航出現時,林二守在單元門前,而林一的視線幾乎沒有離開過小姐四周。在他的心中,認為小姐這次的中招,自己有著很大的失誤。


    林靜茵這會兒睡著了。本來她在m國讀書期間,也漸漸適應了西方的那些節日,尤其以聖誕節為甚。所以,這些年的平安夜她都很在意。


    唯獨今晚。她明明感覺到應該是一個喜慶的日子,可就是有些力不從心。尤其是可惡的林一,非說自己精神上有些反常,要送自己去醫院。


    精神反常?那豈不就是神經出了差錯?


    你才搭錯神經了呢,本姑娘隻是累了。從明天開始,我就打算在這邊度假,身體自然就會好起來。林靜茵在睡著之前,一直這麽尋思著。


    結果,正因為精神力上越來越不濟,還沒來得及沐浴的她就躺下了。


    “少主,你看小姐她……”


    站在床前,林一憂心忡忡地看著小姐問道。對夏航如此快就趕到這裏,他反而沒有多少驚訝。這幾個月以來,他對少主的身手包括醫技是愈發欽佩。


    在他心中,少主快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神人。


    夏航沒有答話,而是把手搭在了林靜茵的皓腕之上。這一搭,他的眸子瞬間一縮!


    那是何等紊亂的脈像!


    簡直毫無紋理可言,就好像是翻江倒海,又好比是千軍萬馬在橫衝直撞。最奇怪的是,她的表情卻是極為平靜,絲毫看不出體內會是那樣的一種亂像。


    生平第一次,夏航居然有些拿不準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此時此刻又為何如此?


    不得已,他召喚出來了紅針。


    立即,一股磅礴雄渾的氣勢在四周散開。在這種駭人的氣勢籠罩下,林一覺得自己再停留下去必將受傷,便不得不快速退到外麵守護。


    就連夏航都有些不解,紅老這是要幹嗎?


    一出來就咄咄逼人,給人一種泰山壓頂的恐怖威壓?


    下一刻,他才發現紅針在施法。那股氣勢漸漸收斂,仿佛組成了一道透明而堅實的屏障。屏障之內,隻看到無數紅光在快速閃爍,不停地在林靜茵的全身上下時隱時現……


    約五分鍾之後。


    “小子,情況有些不妙。這丫頭的魂力已經受損不輕,幸虧因為你而成就了她的毒陰鳳體,才使之體內出現這種亂像。那是本體在與那些讓魂力受損的藥液相抗衡,否則她早就昏迷不醒,甚至會成為一個……白癡。”


    “白癡?紅老,您說的我有些不太明白。”


    “你這個白癡!難道老夫的表達有問題嗎?如果不是她的毒陰鳳體,那些藥液會長驅直入,摧毀她所有的魂力與意識。一個沒有意識的家夥,難道不是白癡?”


    “這個我懂。我的意思是,本體抗衡是什麽?就是那些亂像?可為何她表麵上顯得如此平靜?”


    “當然是那些亂像,你小子剛才不號脈了嗎?至於表麵平靜,老夫猜測是她骨子深處的一種本能力量在起作用,說白了她不甘於此。”


    “噢……”


    夏航似乎明白了一些。這種本能,也算是意識的一種。通常而言,一個人心中的遺憾越多,那種本能力量就越強。


    小娘皮剛剛接手林家這艘商業航母,可以說還沒有充分展示她的才華。如果就此跟白癡一般地糊塗下去,別說主導林家,就連一個普通女子都不如。


    她能甘心麽?


    上次幫她驅毒時,夏航就發現林靜茵體內有一股強大的意念在起作用。正是那股意念的存在,毒君的那些劇毒才沒有完全侵蝕掉她的腦海和神經中樞。


    這一次,她不甘的那種本能意念再一次地幫助了她。體質與那些藥液抗衡的同時,這些“本能”也化作強大的意念去抵製那些藥液的侵害。


    與此同時,也維係了她表麵上的那份鎮定。


    “盡管如此,那些恐怖的藥液依然對神魂具有驚人的破壞力量。所以,老夫方才是在幫她抗衡。打個比方,如果先前雙方是五五開不相上下,那眼下則變成三七開。本體為七,藥液為三。”


    夏航一聽,趕緊再次搭脈查看。果不其然,林靜茵的體內已經平穩了許多。就好像是一場大戰之後,戰場上隻剩下少數負隅頑抗的家夥在折騰。


    “果不其然,她的情況好多了。”


    “好個屁!老夫隻是暫時性地壓製——這一點就像是那個葉丫頭,關鍵還是要治本。把那些損害魂力的藥液徹底根除,那樣她才能完全康複。”


    “啊?還以為前輩方才已經根治了呢,原來也隻是臨時性地應付。”


    “根你個頭!老夫前兩天就說過,我不是魂針,所以對神魂的掌控遠遠不如黑兄。但如果不是老夫,不出一個時辰,那些藥液就會變成六甚至是七。那,這丫頭即使醒過來,也真的成了一個白癡。”


    “那我先在這兒替她謝謝前輩了。問題是,到底要如何根除那些可怕的藥液?”


    “簡單,找到魂歸果。”


    “什麽?又是魂歸果!”


    刹那間,夏航覺得上蒼在跟自己開玩笑似的。本來的計劃是從浙省返迴後再赴藏域,現在看來必須馬上動身。


    “葉丫頭是靈魂封印,而這丫頭是魂力受損。隻有魂歸果那種罕世奇藥,才能穩固並讓神魂完全歸位。”


    “要說區別,經過老夫施法之後,葉丫頭尚能延緩百日,是到二月初吧?而眼前這位,恐怕最多隻能堅持十天。”


    “什麽?最多十天?”


    其實紅老的話,也容不得夏航懷疑。這也就意味著,他必須在十天之內找到魂歸果。


    正在他思忖之際,林靜茵突然醒了過來。仿佛感覺到了什麽,她向一邊轉了轉眸子,恰好與一對黑亮的眼眸在空中相遇。


    噌——


    林靜茵如受驚之兔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你?你……你怎麽會在這兒?現在是什麽時間?”


    她一邊質問,一邊驚恐地低頭看了看,接著又向四周瞧了瞧。幸虧先前因過於疲憊,就直接和衣而臥。否則,豈不又讓這家夥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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