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爽朗一笑,十分客氣地應道。他就是夏航剛到診所時,那天早上出手治好的病人李新合。即被邊湛雲把脾病當胃病治,無可奈何準備送到醫院的老李。


    “對對,我和父親一聽說你來這裏出診的消息,就馬上過來了。”李蘭也接過了話,“小兄弟,真的要好好感謝你!當時要不是你,後麵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麽事。”


    “嗬嗬,那隻是我們醫者分內的事情,你們不必客氣。”夏航笑了笑,“看李老伯的氣色這麽好,我也很高興。對了,中藥吃完了吧?”


    “小神醫,從那天你針灸之後,我再也沒有疼過。中藥一直堅持吃,這不,到前天正好兩個療程結束。”李新合一臉欣喜地看著他。說到這兒,他似乎欲言又止。


    “爸,您就大膽地說吧,我覺得小兄弟不會在意的。”李蘭見狀,趕緊給父親打氣。


    “咳咳,是這樣。我的病一好,平時裏一高興就忍不住會念叨幾下。哪知,親戚還有街坊們都知道了。有的甚至還專門來到這兒,可惜從來沒有遇到過你。後來聽老邊講,才知道你並不在這裏出診。”


    李新合清了清嗓子,又迴首看了一眼那幾人,接著又道:“直到今天,老邊給我打電話之後,我一激動就趕緊跟他們說了你出診的消息。結果,他們也非得跟著過來。有的倒不是為了看病,而是過來目睹你的風采,順便捧捧場。”


    原來如此。


    夏航心中流過一道暖流。他不知道邊爺爺是如何跟他們講的,但眼前幾人能專程過來捧場,就足以說明他們對自己的一片心意。


    “謝了,真的要謝謝你們!”夏航起身行禮答謝,接著走過去對幾人逐一審視了一遍。


    其中有兩人,身體還真有問題。一個是慢性咽炎,另一個是過敏性皮炎。在他倆看來,自己的病就如頑症,總也無法根治。所以,過來也是想碰碰運氣。


    二話沒說,夏航分別為他倆開了藥方。皮炎這個,兩個療程即可。而咽炎那位,需要三個療程。


    看著那兩人半信半疑的眼神,李蘭沒好氣地說道:“怎麽了你倆?難道還不相信夏神醫的醫術?”


    “不是的,李姐你誤會了。以前我這兒治咽炎的藥,至少都是七八個療程,所以我就……”


    “你就懷疑為何這次隻要三個療程?那這樣好了,等你先吃完一個療程再到這兒發言。你呢?”


    “啊……噢,嘿嘿大妹子我沒事。我現在就恨不得趕緊抓藥,迴去煎了試試!”


    兩人非常尷尬地解釋著。看來李蘭不僅有信心,而且在那些人中間有一定的威信,當然她的自信是建立在對夏航醫術的信任之上。


    一屋子人正在那裏說的熱鬧,這時邊湛雲攙扶著那個中年人走了迴來。


    中年人一看到夏航,“咚”地一聲雙膝跪地。這一突然的舉動,讓在場之人頓時一驚。


    “嗬,他是蹲的時間過長,所以兩腿早就麻木了。”邊湛雲微微一笑,順便開了個玩笑。那意思是,病人的下跪隻是因為雙腿麻了站不住所致。


    “夏神醫,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多少年了啊,我到後來都不敢上廁所。無數個日夜,我被可怕的便秘折磨著。今天……今天我終於痛快了一迴!”


    中年人的語氣非常真摯。他說到最後,忍不住掉下了兩行熱淚。


    夏航悄悄施展功力將他安撫在座位上。等他平複下來之後,這才平靜地說道:“不要太客氣,痛快了就好。不過,以後還得鞏固一二。可以繼續針灸,時間五天。或者吃藥調理,需要十天。請隨意選擇吧!”


    中年人表麵上雖然平複了,實則內心裏依然震撼不已。因為他都沒明白自己是如何坐到座位之上的,隱隱中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使然,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所以對夏航的話,一開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又過了一陣子,他才猛然醒悟,連聲道:“抱歉抱歉,我想還是吃藥吧。今日體驗過夏神醫的針灸神技,而且針灸的療程還少五天。隻可惜我不是燕城人,是來這裏出差的。所以,還是吃藥方便些。”


    “哦?那你怎麽找到我們這個診所的?”這時邊湛雲突然插了一句。


    “是這樣。事情辦完後,想想明天就要離開這兒,我就到華海公園轉了轉。返迴時經過胡同口,正好聽到幾個人在議論什麽神醫出診的事。於是我就跟著找來了,也是想試一試運氣。哪知,夏神醫三針下來,就解決了我十多年的痛苦!”


    中年人解釋到這裏,眼睛裏又開始出現晶瑩。要知道,有多少年他不曾落淚了。


    用手在臉上抹了抹,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氣,非常誠懇地繼續說道:“我實在是太激動了。如果你們不嫌棄,就稱唿您一聲邊老伯,這一位大恩人為夏小兄弟。這是診費,請你們一定要收下!而且我迴去後,肯定會為你們宣傳。我說到做到!”


    一說完,中年人就從隨身提包中掏出了三遝現金。不用數就知道,這是三萬元。


    雖說籌辦醫堂和武堂很需要錢,但夏航知道什麽錢該收以及收多少才合適。所以,他隻拿了一遝。


    可是中年人不幹了。他解釋說,這些年花在治病上的錢遠遠不止這個數,卻是效果寥寥。說到後來,他幾乎又要給夏航下跪。


    “夏小兄弟,我耿義東是個生意人。如果不是手頭隻剩下了這點,三萬元又怎麽能跟你的神技相稱?而且你還要為我開方子,我知道一個好的藥方價值都不會低。因此這點錢就是我此時此刻的心意,請你務必收下!”


    就這樣,在邊湛雲的點頭下,夏航隻好收了耿義東的診費。隨後為他開了藥方,並將診所藥櫃中有貨的都給他一一配齊。


    耿義東反複致謝,還用手機拍下了幾張相片,最後高高興興地提著中藥離開了診所。


    第二天,夏航出診的消息不脛而走。甚至,關於他三針就治愈困擾多年的便秘案例,已被傳得沸沸揚揚。所以,這一天的病人較之前增加了兩倍還多。


    等忙碌完一天下來,診所的幾個人都有一種快要散架的感覺。可他們的臉上,卻是充滿了快樂、滿足甚至還有一種難得的喜悅。


    就連邊老爺子也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幾歲,雖然有些疲憊但渾身卻有了一種從沒有過的鬥誌。


    次日一早,邊湛雲早早起來在院子練習八段錦。可不經意間往大門口一看,好家夥,外麵竟然排上了長隊。他沒想到,不過三天就真的出現了自己曾預計的場景——門庭若市。


    無奈之中,連隱身守護的珍也出來充當了護士的角色。這還不夠,在邊路遙的幫助下,從別處又請來了好幾個護士幫忙。


    看病則進行了分工。有難度的,基本都讓夏航出麵。那些非疑難雜症,則由邊湛雲負責。


    老人開診所以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此火爆的場麵。雖是沾了夏航的光,可其心裏還是十分高興。那股鬥誌再次一激發,勁頭就非常足。還不到中午,他就看了三十多個病人。


    喝了幾口茶水,邊湛雲起來活動了幾分鍾。等他再次精神抖擻地坐下後,輪到了一位衣著光鮮的年輕人。


    年輕人長相和氣質都還不錯,隻是顯得有些緊張。其實,他也是慕名而來。可當他一進診所,發現人們頌讚的神醫居然比自己還要年輕時,他就開始猶豫。


    思忖了半天,他最終選擇了邊湛雲。在他看來,那個病還是跟老者說更合適一些。


    然而等邊湛雲一詢問,年輕人支支吾吾,蒼白的臉上泛起些許紅暈。等搭上脈,一會兒細弱,一會兒又沉遲。


    經驗告訴他,這個年輕人的病症與腎髒有關。他麵色發白,舌淡苔白,還有畏寒與肢冷現象。這是腎虛的表現。


    “醫生麵前不必拘束。是不是有早泄現象?”觀察了一陣,邊湛雲壓低聲音道。這麽年輕的人,應該不是前列腺的事情。那最有可能就是早泄,難怪他那麽不好意思。


    年輕人的臉又紅了一陣,被醫生如此定論,顯然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半晌後,他輕輕搖了搖頭,似是有苦難言。


    竟然不是那個病症?邊湛雲濃眉微微皺了皺,又把手指搭了上去。


    順便抬眼看年輕人時,卻發現他的額頭居然滲出了汗珠。於是再次問道:“那到底是什麽情況,你就大膽說出來吧!”


    似是鼓足了勇氣,年輕人猛一抬頭,抿了抿嘴小聲道:“我是得了那個e……”


    結果越往後,他的聲音越小。邊湛雲努力聽了半天,也隻聽見了什麽易?可到底是“易”什麽呢?易怒?不對,肝病才是易怒,腎病則是易恐!


    難怪他如此擔心,遲遲不肯說出自己的病情,甚至還有一絲恐懼!


    “你是在害怕吧?沒關係,恐傷腎。反之,腎弱也會有驚恐表現。”邊湛雲開口道。


    “不不,不是那樣子。我是因為……那個e……”年輕人搖頭否認。


    “怎麽會不是呢?哦,我明白了,你是說夢遺,對吧?”邊湛雲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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