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功一看,夏航又多了八百根元絲,總共到了兩千多根。而珍雖沒有突破到第二階段,但更加穩固了四重的第一階段,離突破並不遙遠。


    兩人相視一笑。有滿足,有幸福,更有濃烈的溫情……


    “航,你繼續說第三項吧,我喜歡聽。”


    “好吧。每次以藥液淬體之後,就是一係列高強度的訓練。身法、掌法、拳法、指法、腿法……除了必須習會這些功法,幾乎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要調動起來,以達到最為極致的反應和攻擊力量。”


    “啊?那他們三人對你實在是太狠了!你那麽小,就要達到如此高強度和高難度的訓練結果,心靈和肉身又如何受得了?”


    珍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心想自己在那個年紀雖然談不上有多快樂,但絕對沒有像他那麽受罪。


    “其實,這還遠遠不夠。肉身強度提高的同時,還要練習各種反應能力、防毒能力、預知能力和應變能力等。用他們的話來說,快到能躲過槍彈,動則超過槍彈的速度,身體結實到能阻止槍彈侵入。”


    說到這兒,夏航的語氣竟是愈發平淡。如此恐怖的超強訓練,卻被他說的那麽淡然,好像很輕鬆一般。


    但珍此時的表情已經無法形容,她隻好在一旁無休止地感歎:“噢我的天啦!打造超人麽?他們簡直太變態了,那不是在訓練,純粹是要你命——起碼是沒把你當人看!”


    “不不,他們還是非常疼愛我的。”


    夏航卻是搖了搖頭,最後總結道:“就這樣,日複一日地堅持了十多年。正因為每天必備的三項訓練,才有了現在的我。十八歲一到,三位師傅就安排我出山。為了融入社會,為了尋到羅盤,至於還為了些什麽,也許隻有他們知道。”


    夏航說完這些,如釋重負地悠悠一笑。第一次,他對其他人坦誠相告這些事。


    當然,珍並非外人。在他的心裏,她是第一個融入自己血液的女人,她有資格聽自己說這些。


    實際上,珍也是一個極好的聽眾。就在這半夜短暫的時間裏,她覺得自己扮演了諸多角色。母親、妻子、知己、朋友,另外就是一個貼身的忠誠侍衛。


    經過這一番彼此的敞開心扉,兩人的關係更加和諧自然。


    天色大亮之後,兩人匯入到街上的人流當中,做起了一名遊客。畢竟他倆都是頭一迴到海東,對這所現代化的大都市充滿著不少好奇。


    步行街,食品街,外灘,古鎮……悠閑的一男一女手挽手,把他倆的足跡越播越廣。


    ……


    燕城,聞人家。


    一個美婦在房間內不停地走動,同時一張嘴不斷地埋怨著身邊抽煙的男人:“你這個窩囊廢!小睿從昨天跪到今天,你這個當父親的一句求情的話都不去說。聞人傑,你也太心狠了吧?我告訴你,如果你再不去,我去!不就一個破羅盤嗎,孩子至於受這麽重的罰?”


    女人說完,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男人,抬腳就要出門。


    “你給我站住!臭娘們,還不是你平時慣的他們?”男人正是聞人傑,華夢龍集團的實權人物。


    他衝女人吼了一句,臉色陰沉如水。


    他猛吸了幾口之後,使勁掐掉了手中的煙卷,接著又厲聲道:“你懂個屁!如果你敢在爺爺麵前說出破羅盤這三個字,你就別想在聞人家待下去了。小睿犯下的錯,說實在的下跪隻是算輕的。如果不是爺爺心軟,加上父親的求情,家法處置都不為過!”


    家法處置?女人一聽,渾身不由得一陣哆嗦。從她嫁到聞人家之後,這麽多年隻見過一次家法處置事件。


    那是一個家族子弟欺負了外麵一個女孩,卻又無情地拋棄,結果那女孩選擇了輕生。女孩的親屬鬧到家裏來,一時間成了一件大醜聞。


    為此,聞人瑞元大怒,以家法處置了那個冷酷的後輩。


    先是廢掉一身修為,然後重抽一百皮鞭,再餓上三天三夜。總之,不會讓你死掉,但掉幾層皮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想到這裏,女人的臉色蒼白如紙。她顫抖著聲音問道:“傑……你說的是真的嗎?”


    “老子閑的沒事在這裏欺騙你?”聞人傑又盯了一眼妻子,聲音中透著無奈和擔憂,“你還得天天祈禱最終能找到那件傳家寶。否則,小睿這個混蛋的家法處置無法躲過。”


    “啊……?怎麽能這樣?怎麽會是這個樣子?”女人的雙腿有些發軟,哆嗦著道。


    聞人傑不再理她,雙手緊緊抱著頭,閉上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老家主聞人瑞元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兩個功夫最高的孫子去了趟海東,除了帶迴來那個該死的敗家子,連個島國人的影子都沒看到,更別提羅盤的下落。


    要不是自己還有一張底牌,任憑兒子孫子如何求情,他也不會隻是罰曾孫下跪。甚至動用家法處置,都無法解開心頭之怒。


    然而,等翻開底牌的那一刻,到底又是什麽一個結果?


    無非隻有兩種,好消息與壞消息。雖說自己對夏航有著莫名的信任,但那也隻是一種無法言明的直覺而已。


    此時此刻,聞人瑞元呆呆地盯著手機。他一直期盼了近二十個小時的電話,幻想著會有突然響起的那一瞬間。老人那副望穿秋水般的表情,讓人禁不住以為是在等待心愛的人歸來一般。


    時近中午,苦盼的電話依然沒有一絲動靜。聞人瑞元不敢跟夏航打過去,他怕打擾了孩子,他更怕得到的是壞消息。


    日子就這麽一點點地在煎熬中往前走……


    ……


    聞人瑞元的那張底牌,此時正在前往上官依依家的路上。


    不知為什麽,從燕城返迴海東之後,這一段時間裏上官依依總是有些失神。沒有任何預兆,隻是莫名其妙地會出現那種奇怪的感覺。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即便是投入到繁忙的工作當中,這種感覺還是會時不時地閃現在腦海。一旦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刻,更是揮之不去。


    直到昨天。當她接到了他的電話,並見到他之後,自己的內心竟是那樣的歡喜。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因為他救了自己的爺爺,大恩人到訪,欣喜是必然的。但隨著他和那女人的離去,自己的心也似乎跟隨而去。


    因為她亂了,心亂如麻。


    晚上躺在床上,她是輾轉反側無法入眠,這樣的情形何時曾經有過?她不想相信,自己的那種感覺居然是因為夏航。可她也不得不相信,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在那裏折騰了幾個小時之後,上官依依才在心裏對自己說,原來你才是讓我失神的根源。有了這一念頭,困意莫名地就襲了上來。但是,你為什麽讓我如此失神?


    肯定不隻是因為你出手救了爺爺。那除了這個理由,到底還有什麽使我如此?


    她一雙黑亮的眼珠不停地閃爍。陡然間,一個詞閃現了出來——


    一見鍾情!


    沒錯,就是這個詞才能詮釋自己這一段時間的所有感覺。而且,還是自己單方麵的情懷萌動。看他身邊這麽快就有了心愛的女人,或許叫一相情願更為準確吧?


    奇怪的是,無論是一見鍾情,還是一相情願,當在心底作出了這一結論之後,因意就如潮水滾滾而來。下一刻,上官依依竟然閉眼睡著了,嘴角還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覺醒來,上官依依精神飽滿。她不知道為何打開了心結就會如此放鬆和高興,甚至對方根本都沒有同樣的心思,可自己就是無怨無悔。


    你過你的日子,你也有你的生活,可我就是喜歡靜靜地站在樓上,默默地注視著樓下的你。這是我的選擇,這更是我的秘密,誰也無法阻擋。


    包括你,甚至包括我自己——因為這是源於心底的那份觸動,就任其自由地發展下去。


    她知道,無論寶物找到與否,夏航都會很快來家裏做客。她把這種欣喜埋在心底,安靜地等待著他的電話和到訪。


    終於,臨近中午時分,他說會直接去家裏跟爺爺聊一聊,順便看看吃藥後的效果。而她告訴他,下班後會盡快迴去,晚上一起吃一頓家常飯。


    海東市有東方明珠之美譽。高樓林立,充滿著濃鬱的現代氣息。而在市中心,無數高樓中間卻有一片開闊的地域。在那裏,是低密度的別墅群。


    夏航順著地址最終來到了別墅群。隻一眼,他就知道這片高檔社區的價值所在。顯然,也是經過了堪輿大師的精心布局。


    當上官恩通過可視門禁係統看到夏航的身影時,著實吃了一驚。老人不顧保姆的勸阻,直接出門相迎。這一異常反應讓保姆驚訝許久,來人到底是什麽貴客?要知道在其印象中,已有好幾年不曾出現這樣的場景。


    “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居然把夏小友從燕城吹來了?”上官恩滿臉紅光,欣喜地道。


    “嗬嗬,上官爺爺,我說過會來海東的,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與老人寒暄之後,夏航笑著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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