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稍晚間的時候,陳宏到了。他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國產的仿悍馬軍用吉普車,一路狂飆用了二十個小時從京城跑過來。直接開到酒店樓下才給葉皓東打電話,嚷嚷著讓葉大官人速度下來迎接解放軍最年輕的團級軍官陳宏中校。他老爹陳光輝今年初的軍委常委擴大會議上,當選了新一屆的軍委常委,總參謀部副總長。他也官升一級當上了三十八軍某團的團長。葉皓東和宋朝度聯袂下樓將他讓到裏邊。陳宏連續開了二十小時的車,依然看不出多少疲憊之意,興致頗高的說要跟二人喝個痛快。葉皓東一盤算今天沒什麽重要客人需要他親自接待的,爽快同意了。算上虎子,四個少管所時期結成深厚友誼的好兄弟,在酒店空蕩蕩的餐飲大廳內痛快豪飲,暢所欲言。


    席間陳宏問葉皓東,“聽我老爹和楚總閑談,你不是退休貓起來了嗎,怎麽才一年的功夫你就貓不住了?”葉皓東笑道:“什麽退休啊,全是扯淡,我那是被你老爹他們給逼的,沒他們點頭,我哪敢說跳出來就跳出來啊,我這不是家裏長輩過八十大壽嗎,我這做晚輩的幫著張羅張羅,就這點兒意思。”


    陳宏搖頭道:“你這叫隱而不退,做姿態給今上和楚總他們看呢。”


    宋朝度覺得這個話題有些沉重,打岔道:“你怎麽一個人就來了?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屬虎的,三十一的人了,怎麽連個媳婦也沒混上,你看看人家皓東,不說後宮佳麗三千,起碼三妻四妾的忙活個不亦樂乎。”


    陳宏翻眼皮看了這個風流的家夥一眼,不屑道:“男人誌在四方,一天老尋思女人那點事兒還幹什麽事業?”


    宋朝度哈哈大笑說:“你丫就是當兵當傻了,見女孩子都不會講話吧,問你個限製級的問題,你小子是不是還處男著呢?”陳宏居然毫不尷尬的點頭承認了,接著難得流露出幾分鬱悶之意來,“我十八歲參軍,掐頭去尾一晃兒十三年,總共休過不到一個月的假,還一直呆在基層部隊,我倒是想跟你們似地風流快活,可我們部隊連養幾條軍犬都他媽是帶把兒的,你讓我找誰風流去?”四個人,連虎子都開懷大笑。


    四個人中,不算虎子陳宏的酒量最大,兩三瓶白酒下肚都不會醉。故友重逢,大家喝的都很痛快。不大會兒酒量稀鬆的宋朝度先頂不住了,麵紅耳赤舌頭變大,喝酒的速度明顯緩慢下來,葉皓東示意服務人員給這廝上了碗醒酒湯,他自己則繼續跟陳宏戰鬥。他們喝的酒是高度數的國產五糧液,葉皓東喝掉相當於兩瓶白酒的量後,也基本到了極限,陳宏卻依然臉不變色,眼神不亂。他看出葉大官人不是對手了,取笑道:“你丫草雞了吧,不能喝就趕緊跟朝度似地換醒酒湯,一會兒咱們不是還要去見識堂堂的海上名城嗎?”葉皓東氣惱道:“你有本事把我信義堂的虎爺灌趴下。”陳宏瞄一眼從上桌起就一直酒到杯幹,至今仍看不出絲毫酒意的虎子,用誇張的表情問葉皓東:“這家夥還能算作正常人類範疇嗎?你丫咋不讓我跟他出去單挑呢?”


    葉皓東說你別狂,就你這個酒量真沒什麽了不起的,我一個小姨子能喝你這樣的仨你信不信?陳宏不服氣,葉大官人也是酒勁兒鬧的,立即掏出電話給農俊婷打了個電話,讓她把李婕叫過來。農俊婷的三爺爺過八十大壽,李婕專門給老人家釀了補身的壽酒,所以也跟葉皓東夫婦一起來到申城。農俊婷在電話裏告訴葉皓東,李婕這會兒就在酒店呢。葉皓東立馬兒派人去請。不大會兒,女酒神就過來了。葉大官人擺出姐夫的氣派,指著陳宏說道:“小婕,看見這小子沒,你管他叫陳哥就行,他跟你姐夫我叫板,說咱們這些人,不算你虎哥,有一位算一位,酒量都不如他,你今天的任務就是把丫灌趴下,讓這小子明白什麽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李婕大方的坐到陳宏對麵,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叫了聲陳哥。陳宏握著對方柔軟的小手,看著對麵俊眉大眼的年輕女孩,臉色不醉自紅。略顯局促的說:“你好,我是皓東的哥們,你別聽你姐夫瞎說,我怎麽能跟你鬥酒呢。”李婕這姑娘很有些巾幗不讓須眉的勁兒,爽朗的說道:“左右我也下來了,看意思我這幹姐夫他們的酒量陪不好你,陳哥遠道而來,怎麽也得讓您喝痛快了,你要沒有瞧不起我是女孩子的意思,咱們不妨一起對飲幾杯。”陳宏嘴上矯情,心裏其實求之不得,忙點頭同意了。


    葉皓東坐在二人中間,左右打量,陳宏英挺不凡,器宇軒昂。李婕眉目清俊個性爽朗巾幗不讓須眉。二人對飲很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葉大官人看出點別的意思來,暗自琢磨,老子還真有點兒月老的潛質。


    餐廳的入口處,剛子行色匆匆找來,湊到葉皓東耳邊輕聲說道:“趙老到了,沒住進咱們這,直奔逸園了。”


    第二五一章 茶,咖啡,偷窺和晨光之美


    視權力富貴如糞土,說這話的人不是曾經擁有過權力富貴就是曾經追逐過權力富貴。前者說這話是曾經滄海的頓悟,後者說這話是狐狸說葡萄酸。權力富貴是一麵鏡子,可以照到人將老去。當一個人開始視權力富貴如糞土時,就是這個人老去的開端。即便身未老但心已老。趙繼東不喜歡這種老去,他覺得人其實不妨老驥伏櫪,老黃忠六十追隨劉備成五虎上將,薑太公八十保文王定鼎天下,孫悟空八百歲西天取經,白素貞一千多歲下山談戀愛。隻要有大器晚成的雄心,年齡就不是障礙。


    作為共和國曆史上唯一沒能連任的總理,老爺子的內心中藏了太多遺憾。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葉大官人跟趙繼東有殺子之仇,但他卻能體悟到老爺子的心情。


    農宅,逸園。


    葉大官人擔心趙繼東不肯跟他見麵,特意攜了老肖恩一同拜訪。趙繼東對於縱橫合眾國權利舞台中心二十年的老肖恩果然不無惺惺相惜和好奇之心。


    三個曾經叱吒風雲,喜怒敢讓天下變色的老龍,一條正在唿風喚雨的地下神龍。四個人,三杯茶一杯咖啡,一場奇特又私密的會談。談的話題跟風雲和風雨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喝咖啡的趙繼東拉開話匣,喝了五十多年茶,到老退休了反而愛上這苦心苦肺的濃咖啡,還格外偏愛不放糖的喝法。麥克斯家族重視華夏語開始於肖恩,他的漢語功底不凡,舉杯飲了一口,說這一點我跟你正相反,喝了一輩子濃咖啡,到老才明白華夏綠茶的好,清心潤肺有益身心。農維誠笑道:“你們二位都是敢為天下先的,我跟你們倆又不同,我是泡了一輩子咖啡,卻喝了一輩子茶。”


    隻有葉皓東沒發言,趙繼東歪頭看他一眼,問:“說一說,你喜歡喝茶還是喝咖啡?”葉皓東眯眼答:“茶是好東西,能清心明目怡養身心,咖啡也不賴,提神醒腦味苦香濃,華夏的國情特色決定,咱們還是喝茶好一點,但也不應該因此完全拒絕咖啡,有競爭才有進步嘛,壟斷隻能導致越來越多的不公平,所以我多半時間都喝茶,但偶爾也喝咖啡,茶雖好也有茶垢,也有不適宜的時候。”


    趙繼東說你這個話說的太滑頭。農維誠則因為葉皓東是自家的姑爺不好多做置評。肖恩卻說葉皓東說的好,咖啡其實跟茶差不多,喝多了也有咖啡垢,也有咖啡毒積鬱,所以他才要換換茶的味道,現在看,茶就算眼前不如咖啡更流行,但在未來必將勝過咖啡。


    即便是私密的會談,這三位還是難免將話題引入政治,就算不能明著談,至少也要暗著隱喻一番。葉大官人還沒修煉到境界,對這種放屁拐彎兒,拿打啞謎當聊天兒的政治絕活還不能掌握好,所以決定一動不如一靜,百當不如一默。


    聊天的氛圍很好,這三位之間果然共同語言不少,聊得火熱處,不時傳來齊聲歡笑。葉大官人每次都不得不跟著幹笑一番,實際上他卻有些心不在焉了,趙繼東讓農俊婷給他續上一杯咖啡,端起來沒喝,放到葉皓東麵前說,你小子應該敬我老人家一杯。葉皓東大喜過望,忙雙手捧起,畢恭畢敬放到趙繼東麵前說請趙老喝咖啡。趙繼東接過來,點點頭說:“跟小婷兒一起叫趙爺爺吧。”葉皓東心下有感於趙繼東的心胸,深施一禮叫了聲趙爺爺。農維誠哈哈一笑說了聲好,相逢一笑泯恩仇,老趙你的心胸不僅能撐船,還能容得下家國天下。又衝葉皓東一笑,說道:“我們三個都是閑身子,骨頭生鏽了也無人問津,我們難得聊得這麽投契,肯定是要多盤桓些日子了,你最近是大忙人,家裏就不留你吃飯了。”


    葉皓東告辭離去,老肖恩住進逸園。


    申城君度酒店,豪華貴賓套房內,黃善民剛掛斷電話,身旁黃宏炯略顯急迫的問:“海琳娜小姐是怎麽說的?”黃善民答道:“她說,馬修先生會跟夫人一起來華夏,明天下午就能抵達申城機場。”黃宏炯聽罷露出焦慮之色。他來到窗口,打開窗戶深吸一口氣,舉目遠眺,良久才開口:“善民,我知道你們這一代人一向不大瞧得起咱們正身處的這個國家,你們覺得她貧窮落後,不如韓國現代,也不如韓國發達,你過來看,從這裏往外看,你覺得拿申城跟首爾相比如何?”黃善民走到窗口,望向窗外,但見整座城市高樓林立,即便已經具備了國際大都會必須的一切元素,但這座城市給人的感覺依然是蒸蒸日上。黃善民那顆脆弱的民族之心微微震動,沒說話,他不想瞪眼說瞎話,這也肯定不是他叔叔問他這句話的目的,但讓他說出申城比首爾更大更有前途的話,他卻無法說出口。


    黃宏炯歎口氣說:“其實申城跟首爾相比也就是泡菜和桔梗的差別,並不能分清誰更好,但你可知道,在華夏這麽大規模的城市有多少嗎?從南到北,從羊城到冰城,順著華夏的東海岸出發,一路上至少有十幾座城市的規模氣象不在首爾之下,這就是東方巨龍的格局啊。”黃善民麵露痛苦激憤之色,說道:“叔叔,您為什麽要這麽說?我們有舉世罕見的軍事力量,我們有五千萬大韓同胞,我們的商品正行銷華夏,我們的人均財富遠遠超過華夏,我們有合眾國這樣堅強有力的盟友,我們有三星現代這樣的世界工業巨頭,這些華夏統統沒有!”


    黃宏炯靜靜聽著,他心裏是喜歡聽這樣的話語的,盡管內心中有另一個叫理智的家夥在告訴他,意淫隻能幫助他自我麻醉,並不能絲毫改變現實的狀況,但他依然愛聽這樣的論調。直到黃善民自豪的民族宣言結束,黃宏炯才微笑著看著年輕的侄子,拍拍黃善民的肩頭,說:“你說的很好,我們要繼續努力,芯片製造行業裏,三星一定要走到華夏人前麵。”黃善民道:“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該上去跟道森先生見麵了?”


    身似浮萍寄若夢,酒醒不知容身處。陳宏醒過來的時候,還覺得頭疼不已。昨晚葉皓東的那位小姨子讓自負酒量最爺們的陳團長明白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陳宏坐起身環顧左右,自己正睡在酒店的房間裏。


    突然感覺身上涼颼颼的,低頭一看,身上的衣物被脫的隻剩下條內褲。他仔細迴想昨晚的情景,依稀想起葉皓東半途離席,宋朝度被漂亮的女秘書安娜扶上樓,自己跟葉皓東的小姨子鬥酒,最終的結果似乎不大理想。後來如何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他起身下地,尋摸自己的衣服,找來找去卻沒找到,隻好穿上酒店提供的睡袍,叫來了客房服務。一打聽才知道自己的衣服被吐的一塌糊塗,被昨晚將他送迴房間的李小姐拿去幹洗了。另外服務生還告訴陳宏一個更重要的訊息,這個房間其實是李小姐的。


    李婕此刻正慵懶的抱著大被睡在跟陳宏相鄰的房間裏。她喜歡脫的光溜溜的睡覺,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滲透進來,照在她雪白豐柔的身子上,仿佛為她罩上一層薄紗,這情形好似西方油畫中的美神維納斯。陳宏跟服務生打聽到李婕就住在他隔壁的房間,想當麵跟李婕致謝,於是敲門想喚醒李婕,但李婕睡覺的習慣很有趣,耳塞眼罩總要帶著,她的生物鍾已經習慣於自然醒。沒到點兒以前,雷打不動。陳宏迴到自己的房間裏,坐在床上心癢難撓。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在對待女孩子的問題上,他純潔如白紙。三十一歲,血氣方剛的年紀,英挺俊朗少年得意,這樣的處男絕不多見,偏偏陳宏就是一位。過去在基層,他把多餘的精力發泄到練兵和鍛煉軍事技能上,還算好過些。但最近他已經成為團級軍事主官,他的工作重點也更趨向於辦公室而不是訓練場。過盛的精力失去了宣泄的渠道,讓他開始想女人了。他這個人向來傲氣淩人傲骨錚錚,眼睛長在頭頂上,寧願接雨也不願睜開看一般二般的庸脂俗粉一眼。所以一直單著到現在。


    不知為何,昨晚看到李婕後,他突然覺得自己找到今生的宿命了,那個女孩子就是老天為他準備好的人,他們之間有緣!他這樣自以為是的想到。一想到這些,他簡直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迫切的想要見到那清爽俊秀千杯不醉的女孩。於是他又去敲門,當然又吃了一大碗閉門羹。再迴到房間裏,陳宏突然擔心起那個女孩是不是已經離開房間了,是不是已經離開申城了,他們是不是沒有機會再見了?越想越擔心,於是他再度去敲門,又是閉門羹。陳宏隻得再迴到房間,他有些燥亂的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突然聽到一聲手機的鈴聲,循聲尋去,讓他在床頭櫃下邊找到一支女士風格的小巧手機。來電提醒上顯示的是爸爸,陳宏立刻醒悟到這是李婕爸爸的電話。


    陳宏對男女間的規矩的認知基本為零,所以他毫不顧忌的接通了電話。電話另一端傳來一個中年男人急迫的聲音,小婕呀,快迴家吧,你媽媽病了。陳宏傻乎乎迴了一句:“叔叔,我是李婕的朋友,她正睡覺呢。”中年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半晌才說我不管你是誰,我要跟我女兒講電話。陳宏拿著手機不由抓了瞎。在房間裏四下掃了一眼,突然看到房間的大窗戶外寬大的窗台。他一步邁上窗台,打開窗戶一看,跟相鄰的房間之間居然是連著的。他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事情有點大條,這麽個時間裏,一個男人突然接通自家女兒的電話,還告之自己說女兒正在睡覺,李爸爸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事急從權,陳宏決定直接從窗戶過去,確認李婕是否在房間裏。


    通過延伸出樓體的寬大窗台,軍事過硬的陳大團長走到李婕房間的窗口,輕輕一推,窗戶居然沒鎖上。陳宏推開窗戶,一步跨了進去,掀開窗簾往裏一看,頓時被床上白花花的身子給驚呆了。房間裏有淡淡的酒香飄散,似乎就是從那個曼妙的身子裏散發出來的,床上的女子眼睛上帶著個外粉內黑的小眼罩,烏黑濃密的秀發淩亂在枕邊,通身上下寸縷皆無,前後峰巒起伏的身子凹凸有致,光潔動人。晨光的照射下,宛如熟睡的仙女躺在那裏。陳宏看的如醉如癡,早忘記了爬過來的目的,就癡癡的一腳在窗戶裏,一腳在窗戶外,傻傻的看著,不說也不動。


    床上的李婕突然動了,窗戶大開吹進來的風驚擾了她的睡意,她迷迷糊糊揭開眼罩,拿掉耳塞。睜開惺忪的雙眼,正看到陳宏石化似地,站在窗台上。傻乎乎蔫呆呆的目光正盯著自己看。她猛然醒起自己渾身正一絲不掛。她慌亂的四下亂抓,用被子將身上的春色遮掩。然後才想起要大聲尖叫求援。就在她張大嘴的時候,陳宏突然動了,這廝從石化中蘇醒了,他迫切的想過來解釋兩句,這情緒之迫切甚至讓他忘記自己正站在窗台上,他身體前傾,抬腳就往屋子裏邁,嘴上還說著:“對不起,李小姐,這是個誤會,我……咕咚,哎喲!陳大團長狼狽的摔進房間,他忙亂中慌手慌腳的要站起來,腳上卻踩到了垂到地上的蠶絲被,一站起身的功夫腳下又一滑,這廝本能的一把抓住李婕圍在身上的蠶絲被,結果又摔了個結結實實。當他從摔的七葷八素中清醒過來時,睜眼一看,眼前卻是一副讓他終身迷失的景觀。李婕被這廝氣的滿臉怒色,小手攥成拳頭握的緊緊的,她已經不在乎陳宏看到她的身子了,左右已經被看光光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揍人,就是出氣!她眼光落到床頭的台燈上,舉步過去抄起了台燈,劈頭蓋臉的砸向陳宏。而陳宏此刻剛剛緩過來,正傻眼的看著床上女子高舉台燈邁步來到他麵前。在他這個角度,從下往上看,女孩身上全部的曼妙盡收眼底。李婕的台燈還沒砸中他,這廝的鼻血就已經不受控製了。


    李婕的台燈結結實實砸中了陳宏的腦袋,玻璃罩子碎了一地,陳宏的頭卻安然無恙。部隊用啤酒瓶子磚頭訓練出的抗擊打能力並非白練的。不過陳宏抵抗住了台燈的進攻,卻抵擋不住床上女孩潔白如玉的小腳丫輕若翩鴻的一踢,整個人被踢翻在地,仰麵朝天,鼻血直流。看他不動了,李婕自覺得安全了些,這才注意到陳宏手上一直拿著的電話。她忙亂的下地,跑到沙發的位置,火速套上兩件衣服,然後才來到陳宏近前,劈手奪過電話。電話早被掛斷了,來電顯示上爸爸兩個字看的清清楚楚,她掃了一眼通話結束時間,就是剛才幾秒鍾以前的事兒。這下糗大了!


    電話另一頭,李爸爸臉上表情奇怪,口氣有些醋意,又有些欣喜,對李媽媽說,別瞎張羅了,女兒好像已經戀愛了。


    李婕把衣服穿好,情緒穩定了許多,她以為陳宏被自己用台燈砸暈了,湊到陳宏跟前,用小腳丫輕輕碰了碰陳宏的鼻子,明顯能感到那裏血氣的熱度駭人。確認陳宏沒什麽大恙,她放了心。剛想往迴撥個電話解釋兩句,地上陳宏突然一坐而起。這廝當然沒什麽大礙,隻是那隻雪白小腳丫湊到他麵前的時候,他的心跳停止了。驕傲的人一旦低下驕傲的頭投入到一段感情中去,必然會全情投入,心醉神迷生死不舍。他隻是被迷醉的暈過去了瞬間,隨即就醒了。李婕嚇了一大跳,一邊往後躲,一邊慌亂的尋找趁手的家夥。陳宏這會兒理智迴歸,坐起身子,就呆在原地一動沒動。說道:“你別怕,這真是一場誤會,我敲你房間門三次了,你都沒醒,後來你電話響了,我一來擔心你遇上什麽意外,二來你爸爸說你媽媽病了,讓你立刻迴家一趟,我想著這種事耽誤不得,隻好爬窗戶過來,沒想到你正在睡覺,而且還沒穿……”李婕上下打量陳宏,看他那狼狽的樣子,滿臉誠懇,挨了揍也看不出生氣的意思,心頭便信了三分,她一擺手說道:“你別說了,看都看過了,解釋有用嗎?就算你說的全是真的,我砸你還冤枉了?”陳宏木木的點點頭,又連忙搖頭說不冤。


    李婕的電話又響了,接通以後是她媽媽的聲音,在追問剛才接電話的男的是什麽人,熟悉女兒睡覺習慣的李媽媽聽說有個男人說女兒在睡覺,哪還坐得住,不打個電話親口確認一下,任李爸爸怎麽說她也不能放心。李婕就知道她爸說媽媽病了是想把她誑迴家介紹對象。對這事兒她早不勝其煩了。她今年二十五了,對未來,這姑娘向來抱著女孩子應該更獨立的女權主義不放。從小到大她最崇拜的是真正的男子漢,那些依依呀呀黏黏糊糊的小男人從來不是她想要的,她早發過誓,如果不遇到真正理想的男子漢,她寧願終身不嫁。


    自從遇上葉皓東以後她算開了眼界,真正讓她欣賞的男子漢不少,可惜全是已婚的。陳宏昨天喝醉了,葉皓東和宋朝度都沒給他安排房間,李婕無奈隻好把他扶到自己的房間,陳宏一進門就吐得稀裏嘩啦,李婕是個善良姑娘,不忍麻煩客房服務人員大半夜的還來收拾這酒氣熏天的味道,於是隻好自己親自上陣,將陳宏的衣服脫下來送去幹洗,又把陳宏安頓到床上。燈光下,陳宏雄健的身姿暴露無遺,硬朗的肌肉線條配合這家夥俊朗的麵容,對女孩子而言無疑頗具殺傷力。最讓李婕對這個男人感到好奇的是,自從認識葉皓東以來,她還沒見過哪個男人在葉大官人麵前如此滿不在乎的。通過介紹,她知道他是個軍人,還是解放軍當中最年輕的團級軍事主官。那一刻,李婕小臉通紅怦然心動,她暗罵自己一聲沒羞沒臊,慌亂的跑出房間,尋服務生要了隔壁的房卡,住了進去。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碰上這個硬朗俊逸的帥哥跑來當偷窺狂。還偏偏被這家夥把自己給看光光了。


    想到這些,李婕心中一動,“喂,你是誠心的給我道歉嗎?”陳宏正在收拾地上的狼藉。聞言站直身子,炯炯有神的雙目盯著李婕,認真的說道:“當然,我是真心給你道歉的,但我不後悔這一步跨過來,你真的很美。”李婕心下高興,表情卻貌似不大滿意的樣子,拿捏出漫不經心的口氣說道:“我美不美的不關你事,你要真心想求得我原諒,就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ps:傳說中的爆發,下一章不少於四千五百字,日更至少一萬字。


    第二五二章 大佬遊戲,有欠有還


    小正太牙疼,一放下就哭鬧,出門一走就是一個月,多給孩子點時間,更新比預報的晚了些,少了點兒,大家勿怪。


    男人說我是英雄,女人答我是美人,英雄難過美人關,於是男人就範。好男人剛強堅挺寧折不彎,好女人溫柔如水熱情如火,男人說我剛強如鋼,女人說我的火將你化作繞指柔。男人……。女人又說看來你處處不如我。男人答我的伴侶不如你的伴侶。女人……。


    人不能處處爭先,跟女孩子相處尤其如此。能遇上懂得包容之道的女孩不易,能做一個遇事肯退讓的男人更難。男女和諧之道,全在這一包容和一退讓裏了。聽說陳宏去了李婕家,還冒充了李婕的男朋友。看出了陳宏的心思,葉大官人格外來勁,忙不迭的以過來人的身份,給鐵哥們普及了一下男女之間的相處之道。身為愛情路上新紮師弟,陳團長表現出了足夠的耐心和虛心,頻頻點頭表示受教。葉皓東最後說你小子符合我們婕姑娘的審美需要,我這當姐夫的看好你。說完拍了拍陳宏的肩膀,本以為陳宏會還嘴乃至還手,沒想到這廝居然厚臉皮點點頭說姐夫說的有道理。被雷到的葉大官人暗道,女人果然能將最堅強的男人化作繞指柔。


    六月十四,下午,申城國際機場。幾天來,第三架來自合眾國的私人專機,從這裏降落。葉皓東帶著兩個兄弟連陌寒等十幾名後起之秀等候在這裏。馬修?漢考克和四十年未離合眾國本土的亨利?洛基聯袂走下飛機。早得了消息的葉皓東張開雙臂,對兩位隱世大亨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


    盡管曾經和現在他們都是對手,但隨著葉皓東的級別越來越高,也越來越能理解這種級別之間的較量的真趣。那是一種操縱的樂趣,不在乎輸贏,隻在乎過程是否愉快。是否峰巒疊嶂,是否奇峰突起,是否險峻雄奇。就好像下棋遇上個好對手,兩個高手相遇卻下了一盤臭不可聞的臭棋,不管輸贏的哪一方都不會感到愉快,但如果一盤棋殺的天昏地暗,峰迴路轉,相信無論對於輸贏的哪一方,這樣的過程都是一種愉快的體驗。這就是巔峰人物之間鬥來鬥去的樂趣,既矯情又無聊。


    “親愛的葉,我不敢想象你要做什麽?你要的東西還算不得太核心的機密,如果你想要,打一個電話就解決了,何必非讓我跑來這一趟。”馬修?漢考克走下飛機跟葉皓東簡單擁抱一下後說道。不等葉皓東迴答,亨利洛基搶著說道:“我仿佛聞到了咖啡的味道,這個味道我喜歡,如果你真想把茶水換成咖啡,我會全力支持你,咱們聯手來幹!”葉皓東不置可否,問:“跟肖恩通過電話了?”亨利洛基哈哈笑道:“什麽也瞞不過你。”葉皓東臉色嚴正說華夏的問題華夏人自己能解決,無論何種形式的幹預,華夏人都不需要。亨利討了個沒趣,也不見多在意。哈哈一笑道:就算不能參與一手,餘生幾十年能看到這場熱鬧也好。葉皓東淡淡道:“結果或許會讓你失望的。”


    另一邊,金鳳凰終於見到了葉皓東說的驚喜。“竟然真的是哥哥,你真的還活著!”金鳳凰痛哭失聲跑過去跟金榮哲擁抱到一起。葉皓東在一旁為馬修?漢考克引薦:“那就是你的親大舅哥,也就是你夫人的哥哥。”馬修?漢考克點點頭用生硬的漢語說道:“就好像你跟海琳娜好過,我就做了你的便宜大舅哥。”葉大官人尷尬一笑,這才注意到最後從機艙裏走出來,一臉幽怨盯著他的海琳娜。“走吧,先送你們去酒店休息,得空你們可以先欣賞一下申城黃浦江兩岸的夜景。”


    君度酒店。


    六十歲的尼克爾?道森坐在君度酒店頂樓總統套房的書房老板椅上,手中把玩著一隻手機,看著對麵坐著的叔侄倆。“我手中有一份情報是關於兩個人的,這份情報對於其他人一錢不值,但對於葉皓東而言卻價值連城,有了這份情報,你們就有機會逼葉皓東退出爭奪引進nek設備的序列,隻要他不參與,新加坡人不是你們的對手。”


    雲霧鎖三清,幽幽覽勝境。位於贛省上饒的三清山素有“世界精品、人類瑰寶、精神玉境”。她以梯雲嶺、南清園、萬壽園、西海岸、玉京峰、陽光海岸、三清宮、玉零觀等十大景區引人入勝。


    山的東南麓水連三清湖,山光水色,溶洞奇石,美不勝收。從這裏出發繼續往東南處深山走,行約七十裏,有一處絕妙所在,四季常青,奇石如玉,因此得名青玉穀。江蘭思念女兒心切,狠心告別葉皓東,隨關靜寧跑到這裏隱居。雖然二女遠離了葉皓東,但實際上她們的心一直在牽掛著遠方的那個試看天下翻覆的男人。所以,從關靜寧和江蘭迴到這裏以後,靜慈齋得天獨厚的情報網便一直把消息重點放在跟葉皓東有關的事情上。尤其是關於高一鶴的下落,洪門和靜慈齋都在全力以赴尋找這個人。


    靜室裏,關靜寧正在盤膝打坐。張道浚走進來將一個小信封交給她。關靜寧打開看一眼,起身道:“是關於高一鶴的消息,走,上前邊跟蘭姐說一聲。”


    申城,葉皓東剛把馬修?麥克斯和亨利?洛基一行安頓好。


    林守一打來電話說有個人致電給他,問他怎麽才能聯絡上葉皓東。葉皓東問他什麽事?林守一說那個人隻說是皓東哥你最關心的事情,跟報仇有關。葉皓東聽罷心弦為之一緊。他已記不得自己有多久不敢抱小彤彤了,婉彤之死這個仇一直藏在他心底,越積越沉。葉皓東告訴林守一,給那個人我的電話,讓他聯絡我。


    燕京,下午。


    葉皓東要做什麽?從他開始聯絡四海賓朋張羅這場壽誕開始,很多人都在問這個問題。謝潤澤的車從中南海走出來,腦海中在迴憶今上問他這句話時的口氣。這麽多人聚集到一處,給他捧場,除了證明他葉大官人麵子大以外,還會讓信義堂三個字成為一麵雷打不動的金字招牌。他葉皓東豎起這麽大塊招牌究竟想幹什麽?盡管這小子遵守諾言躲在了幕後,但明眼人都清楚,除了他以外,信義堂中誰都沒有這麽大手筆。謝潤澤希望葉皓東隻是單純的想要擴大影響力,最好他這麽做隻是為了威懾敢於跟他敵對的個別官僚,但謝潤澤心底卻清楚這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張德彪沒資格讓葉皓東把肖恩?麥克斯和趙繼東這種級別的人物請出來鎮場子。


    謝潤澤想好了措辭後給葉皓東打了個電話。葉皓東沒再說隻是作為晚輩給三爺爺祝壽這個理由,他對謝潤澤說之所以這麽做,私下的目的有二,一是為了震懾宵小,二是為了豎起信義堂這塊金字招牌,要讓國內外的政商兩界人物都清楚,信義堂是誰的買賣,免得再有不開眼之輩前來找麻煩。掛斷電話後,謝潤澤微微一歎,自言自語道:“希望皓東你走的路是對的,否則,將來一旦出現動蕩不安的局麵,影響到華夏民族的複興大業,我絕不會手軟。”


    申城,客留香東南總店。


    葉皓東皺眉掛斷電話,他當然不會幼稚的認為自己能瞞過謝潤澤。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他相信謝潤澤會給他一個實驗的機會,至少在圖窮匕見之前,謝潤澤會默許他的作為。潛藏在他心底的目標太大了,但他相信一旦能夠實現,這個國家鐵定會變得更強大更民主,就算是對當今的執政黨而言,這也是一件好事。這個黨原地踏步的同時,已經丟了太多的優良傳統,他需要對手來刺激他成長。葉皓東不想做亂臣賊子,但他正走在亂臣賊子的路上,如果成功他不會有任何好處,一旦失敗,他就會被揪出來作為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容不得他多想,電話又響起來。電話裏一個口音奇怪的人聲稱自己已經掌握了一份情報,這份情報是關於高一鶴的藏身之處和蘇婉彤之死背後最大黑手的。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葉皓東問他想要什麽?那個人猶豫了片刻,最後說道:“葉先生的確不凡,如果可能我決不想跟您成為競爭對手,我希望你能放棄從合眾國引進0.18芯片流水線。”葉皓東沒有任何遲疑,幹脆利落的說隻要你的情報準確,我可以答應你。那人說千真萬確。葉皓東說明天葉氏集團會公開宣布退出競價。那人口氣有難掩的興奮,說到時候一定給您情報。葉皓東直言,我不怕你騙我,找到你易如反掌。剛子問葉皓東:“大哥,你打算放棄收購那條流水線了?”


    葉皓東搓搓手,“管不了那麽多了,先把這份情報拿到手再說。”“那你怎麽跟撫雲嫂子她們交代?”虎子問。葉皓東手指輕輕敲打桌麵,“那條流水線其實沒多大價值,我把馬修?漢考克大老遠請到華夏來,就為了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未免有些殺雞用牛刀,這位合眾國科技傳媒兩大行業的幕後大佬我其實另有大用,等信義堂的周年慶典結束,自然見分曉,到時候撫雲隻會更高興。”


    六月十五日,謝撫雲麵對無數媒體記者的長槍短炮,正式宣布信義堂旗下葉氏集團正式退出nek公司0.18毫米芯片流水線的爭奪。整個過程中,謝撫雲落落大方,語態自然,沒有絲毫不滿流露出來。


    君度酒店裏,黃宏炯叔侄和隨行人員興奮的舉杯相慶。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黃宏炯的秘書將電話遞給他,葉皓東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我說過找到你易如反掌,我說到做到,現在該你兌現諾言了。”


    結束通話之後,葉皓東緩緩坐到沙發上,腦子裏高速運轉,判斷這份情報的真偽和它背後有可能存在的圈套。葉大官人當然清楚,以他葉皓東今時今日的能力都找不到的人,黃宏炯這個三星集團第三大股東就能找到,這種事兒純屬扯淡。韓國人獲得情報的渠道肯定跟合眾國人有關,這一點毋庸置疑。這個人在政治上一定不是親葉的。會是什麽人呢?他通過黃宏炯把這個消息透露給老子,目的何為?葉大官人想到了隱藏在阿富汗深山中的兩枚彈頭。心底裏隱約有個猜測,但一時還拿不準。這件事小荷才露尖尖角,跟自己相關的事情,肯定是某個大人物在跟自己玩花招,會是哪個孫子幹的呢?


    陳宏來找葉皓東,借車借錢。葉皓東滿腹心事,沒什麽耐心搭理他,讓虎子把鑰匙和錢給他。陳宏看出來他有心事,隨口道:“看你那揍性,一準兒在算計人呢,你丫就是喜歡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誰給你使壞,你就打東西不就結了,東想西想的有個屁用。”葉皓東突然感到眼前豁然開朗,這廝一躍而起,笑道:“說的好,狗日的,說的太好了,老子下棋下傻了,我攥著兩套車馬炮,還在對方中宮埋了那麽大一顆卒子,管他那麽多幹什麽,直接揍人就結了,看看他能翻過天去?”


    君度酒店,尼克爾?道森正舉著電話,語態謙卑的用嫻熟的愛爾蘭口音跟對方通話。“是的先生,我能確認另外兩枚核彈頭一定落到了他手裏,關於高一鶴的情報是真的,他得手後就會徹底相信黃的話,隻要他能按咱們計劃的那樣將拉齊茲找出來,咱們就能拿到他私藏核彈頭的證據和證人。”電話的另一端,亨利?洛基放下電話。自言自語道:“葉,這樣的小麻煩或許不會把你怎麽樣,但你殺了我身邊最重要的兩個人,上帝憐見,我總該讓你也付出些代價才對吧。”


    第二五三章 官人無良,美人如玉


    今天一更。晚上有事。


    整件事看來像謝撫雲的身材,該有的全有了,不該有的一點也沒有。葉皓東看著懷中女人完美的身材,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他剛剛把壽誕和慶典的事情想了一遍。該來的都來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三老太爺壽誕的前夕,葉大官人抱著謝撫雲躺在酒店套房的水壓床裏。整張床被做成接近一個小浴池的形狀,水溫可控,熱水從裏邊流過,可以根據個人需要調整水壓來控製床的硬度。這玩意是宋朝度專門為自己準備的,從歐洲定做的,全新的還沒來得及投入使用呢,就被葉大官人發現後霸占了。


    謝撫雲完美的不僅是她的身材,她的性格同樣完美,至少在葉皓東眼裏是這樣。謝撫雲很生氣,盡管有不滿,但她依然順著這個男人的意願宣布退出競價。葉大官人當然知道她很生氣。他喜歡她會生氣,會小女人的撒嬌,會女王似地高高在上,隻懂得識大體理性十足的女人絕不可愛,聰明的女人可愛必須會使小性子,謝撫雲無疑是頂可愛的,她既識大體,又會恰到好處的使小性子。葉大官人哄了她半小時了,手腳並用,耍活寶,耍猴戲,耍流氓,葷素手段全用上了,終於把謝大姑娘給安頓到床上來。


    這會兒的謝撫雲媚眼如絲,臉頰上的紅潮初起,正是情思萌動的時刻,八爪魚似地纏住了葉大官人。兩個人剛洗完澡,誰也沒穿衣服。葉大官人想主動親吻她,但她不依,一邊癡纏著他,一邊用紅唇和小手挑逗著大官人的欲望。這種方式的誘惑配合謝撫雲絕世容顏和完美身材,沒人能抵擋。葉大官人虎吼一聲,想來個翻身農奴把歌唱。謝撫雲機警的坐起身子,按住他胸膛,不許他亂動。葉大官人隻好老老實實躺著,忍受著從心底裏噴薄出的欲望。謝撫雲的的紅唇和靈舌劃過葉大官人的胸膛,一路往下,最終停留在葉二官人那裏。整個過程裏,除了葉大官人舒服的長籲短歎外,房間裏無聲無息的。謝撫雲執著的放縱著自己的控製欲,就是不給葉大官人最重要的。一切天雷勾動地火的舉動都讓她操練了一遍。葉大官人這會兒已急迫如春獸一般。謝撫雲卻懲罰似地腿並的緊緊的,偏偏不給他得手。葉皓東摟著她問:“不怕把我憋壞了,你們守活寡啊?”謝撫雲說正好大家公平了,免得蘭蘭和靜寧覺得虧了。葉大官人大手不老實的去尋幽探路,讓謝撫雲的小手一把抓住,拿到嘴邊,小舌頭輕巧的在葉大官人指尖轉動。葉大官人隻覺得心火鼎盛,奇癢難撓。


    “迴答我幾個問題,就遂了你的心願。”謝撫雲分開腿,卻用小腹將鬥誌昂揚的葉二官人壓在身下。葉大官人忙不迭點頭。謝撫雲問他終止收購行動,咱們拿什麽跟高新技術孵化園合作?葉皓東告訴她到時候會有驚喜給她。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謝撫雲滿意,她還要問第二個問題的時候,葉大官人突然搞怪的按動了床邊的一個按鈕,整張床頓時如泛舟海上似地起伏運動。謝撫雲冷不防的身子往下一滑。葉大官人趁機一動,狡猾的將葉二官人對正了謝撫雲。進入的瞬間,謝撫雲如遭電擊似地渾身一麻,葉大官人以為她這次會如以往似地被自己降服,然後順從的等著自己送給她的驚喜。但這次他錯了,謝撫雲是真的很生氣,她頑強的抵擋住了身體的誘惑,掙紮著坐起來,然後站起身抽離了葉大官人的身體。起身,穿衣,摔門離去。葉皓東默默的看著她離去,心頭的失落和欲火無處發泄。


    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葉皓東興奮的起身,顧不得穿衣服就去開門。他以為是謝撫雲去而複返,打開門的瞬間卻傻了眼。門外人看到他的樣子也傻了眼,但二人傻眼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門外人就一步跨進來,甩手把門關上,一邊將葉大官人往屋子裏推,一邊甩掉自己身上的禁絆。金發碧眼,性感妖嬈的海琳娜用最狂野的方式向葉大官人求愛。根本不容拒絕。葉皓東心裏惦記著負氣出門的謝撫雲,本心是不打算跟她糾纏。但海琳娜雙管齊下,一邊三兩下解除了自己的武裝,用自己的美妙誘惑葉大官人的身體,一邊語出驚人道出葉大官人正想跟漢考克夫婦談的事情,聯手全資收購nek公司。她說隻要葉大官人不拒絕跟她好,她會把名下百分之六的nek公司的股份賣給他。葉大官人問你怎麽知道我的打算?海琳娜說金榮哲跟金鳳凰和馬修說的話我聽到了。


    葉皓東把海琳娜抱起來,用最直接的方式進入。即便是海琳娜的康莊大道,沒有前/戲的情況下,被葉二官人如此直接的進入,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嬌唿,語速急迫的求葉大官人不要動,溫柔一點。葉皓東問她自己跟那個韓國小棒子誰厲害?海琳娜乖覺的說你是最厲害的,我跟他沒什麽的。男人沒有不愛聽這個的,葉皓東心道一聲信你才怪,卻並未停下動作。這種久違的痛和緊致讓海琳娜興奮異常,她一邊嘴裏求著葉大官人慢點輕點,一邊用身體熱烈迴應著葉大官人的動作。當上一次那種眩暈的感覺再次襲來的時候,海琳娜終於筋疲力盡從葉大官人身上下來。


    海琳娜穿上衣服離開了。葉皓東注意到她完事後沒有如上次那樣,辦完事後吃兩片藥。她想做什麽?葉皓東又想到謝撫雲,看一眼時間,已經是夜裏十二點,他煩躁的抓起電話,打通了,但緊跟著就掛斷了。接著是農俊婷發來的短信,告訴他謝撫雲在她那裏,讓他放心。門口突然又傳來敲門聲,葉皓東簡單套上一件酒店的睡袍,走過去打開門一看居然是金鳳凰。


    “怎麽是你?馬修為什麽沒跟你一起過來?”葉皓東微感詫異問道。


    金鳳凰往屋裏走兩步,順手把門關上,才迴身道:“他睡著了,我有些事想跟你談談。”


    葉皓東注意到她身上穿的也是睡衣,深夜,酒店房間裏,孤男寡女都穿著睡衣,這種事實在有夠曖昧。“說吧,想跟我談什麽?”金鳳凰說:“我哥說你有意跟漢考克家聯手全資收購nek公司?”葉皓東點點頭。金鳳凰又說:“合眾國出賣高科技企業是有很多細則規定的,你就算買到手也很可能隻是個殼子和牌子。”葉皓東笑道:“所以才會找你們聯手,對外可以說隻買了個殼子,但實際上我要全部的裏子。”金鳳凰在申城生活過多年,自然聽的明白裏子是什麽意思。她點頭道:“原來如此。”


    她深夜偷偷來拜訪自己,葉皓東寧願相信她是暗戀上自己,來找自己偷情的,也不會相信她隻是來跟自己談這個事的。葉皓東說金小姐,我跟你哥哥是共患難的獄友,你有什麽話不妨直說。金鳳凰說其實我早就想過來的,但剛剛看到海琳娜先過來了,所以才等到現在,深夜來拜訪,的確有事情想請葉先生幫忙。葉皓東點點頭說但講無妨。


    金鳳凰說:“我其實應該感激你的,沒有你殺了楊明宇,我脫離不了那些毒販子,沒有你幫著謝潤澤扳倒了白向東,我現在依然是那個老畜生的地下情人,守著活寡妝點他無能的虛榮,沒有你殺了洪爺,我的仇恨這輩子都難報,我哥在獄中能活下來並且提前出獄,也全靠了你幫忙,你為我做過這麽多,我真不知道該拿什麽來報答你。”


    葉皓東嘿嘿一笑:“說起來咱們還真夠有緣的,不過你大可不必覺得欠了我什麽,殺楊明宇,扳倒白向東幫到了你也是摟草打兔子順手的事兒,榮哲跟我是獄友,我們之間是義氣相交的哥們,我幫他是出於哥們義氣,更不需要任何人因為這件事感激我,你今晚過來如果是因為想報答我,來送出什麽條件的……”


    金鳳凰突然站起身,輕輕拉掉了身上的外衣。葉皓東先下意識覺得她要勾引自己,但很快就明白是自己誤會了。初遇金鳳凰是在申城,那時候她的風姿還在農俊婷之上,她有最端莊,精致的似雕刻的五官。那時候她就算競價落敗了,離開時的迴眸一瞥,依然能讓百花低頭。現在她是合眾國有數的地下大亨的正式妻子,她的美麗依舊,葉皓東一直覺得這個女人很出色,也很幸運。但今晚,眼前的一切改變了葉皓東的看法。金鳳凰一絲不掛跪爬到葉皓東麵前,哭訴道:“葉先生,你已經幫過我很多次,請你看在跟我哥哥的情分上,再幫我一次!”


    燈光下的女人身材很好,肌膚白嫩。這隻是經常暴露在外的部分肌膚。那些平日裏被包裹在身體裏的地方,簡直慘不忍睹。葉皓東注意到她飽滿的胸脯上下半部分的燙傷,刺眼的煙疤摧毀了造物主精心雕琢的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她的肋下和腰肢上也有多處淤血傷痕,大腿上,臀部,甚至下邊的兩片肥厚,到處都是斑駁的傷害。葉皓東眯著眼靜靜的注視良久,沒看出半點羞窘來。終於長出一口氣,彎腰拾起金鳳凰脫掉的睡衣,輕柔的蓋在她身上。


    金鳳凰的情緒穩定些。葉皓東問:“榮哲知道馬修虐待你的事嗎?”金鳳凰搖搖頭說我沒敢告訴他,怕他衝動跟馬修拚命。葉皓東點頭說你做的很對。又問金鳳凰:“你想我怎麽幫你?”金鳳凰期艾的說道:“葉先生,我知道跟他離婚是不可能的,他死了兩任老婆了,都死的不明不白的,他決不會允許女人通過離婚來分割他的財產。”葉皓東鼓勵她說下去。金鳳凰又說:“不管實際情況如何,法律上我還是他合法妻子,如果他……”看著金鳳凰臉上的狠厲之色,葉皓東笑了,這才是他欣賞的那個蛇蠍美人兒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亨是怎麽煉成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走過青春歲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走過青春歲月並收藏大亨是怎麽煉成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