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皓東拍拍手,頗遺憾的從裏邊跨迴來,一屁股坐到護欄上,手指蒼穹道:“您相信不相信,此時此刻伊斯蘭堡上空的間諜衛星已經停止監控伊斯蘭堡城內的情況,您就是穿上華夏軍裝都不會引起cia的注意?”


    彭愛華跟張保國對視一眼,張保國掏出電話給擔任疑兵的人員打了個電話,得到的答案證實了葉皓東的狂言。“好小子,連cia你都有辦法搞定,難怪敢打空天機完整設計圖紙的主意。”


    公園的工作人員跑過來,看到葉皓東和彭愛華的華夏麵孔,臉色緩和很多,葉皓東坦誠認錯,沒敢再玩他那套錢能通神的把戲,這是個單純且虔誠的國度,低程度的工業化國家,這裏的人崇拜理想多過金錢。


    彭愛華看出葉皓東不想繼續空天機圖紙這個話題,他隻好開門見山挑明來意:“我代表華夏共和國總參謀部向你提出請求,希望你能跟我們合作聯合購買g02—1空天機圖紙,隻要這筆交易能成功,我們可以支付給你投入資金五倍的代價!”


    葉皓東神態憊懶,掃一眼彭愛華,老將軍臉上的熱切毫不掩飾。“都跟您說了我這人覺悟不高,您還對我寄予這麽大希望,還真是壓力不小,不過說到空天機這事兒,我得給您潑個冷水,您知道那玩意現在還隻是一個概念的東西,合眾國那麽發達也還沒把實物造出來呢,這個圖紙也隻是各部件實驗論證出來的結果,具體組裝到飛行實驗再到載彈進行打擊實驗至少還需十五年,人家那麽吊的科技水平都要十五年,您說咱們現在的情況,得需要多少年才能消化它的技術再把實物搞出來?”


    彭愛華目光堅定:“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咱們華夏航天科技人不需要休假,更不會跟國家講條件,隻要有圖紙,就能以超過他們想象的速度把東西造出來,至少能根據那上麵涉及到的技術為藍本,造出比現在列裝部隊的戰機更優秀的戰機!”


    葉皓東:“說這麽多我還是不能答應您的要求,這事兒運作起來太沒譜兒了,麥克道格拉斯雖然是空天機製造研發商之一,但畢竟還得跟洛馬合作,麥克斯作為非技術性負責人,接觸核心技術的機會並不多,他做這件事也需要很大機緣,時間周期更是不能短了,這事兒我打算自己先運作著看,成了咱們再談別的,其實錢不錢的不要老掛在嘴邊,一家人不要老說兩家話。”


    彭愛華:“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成功的機會不大?”


    葉皓東點頭道:“我的錢是我自己的,跟大風刮來的也差不多,所以我可以不在乎怎麽花,你的錢卻是國家和人民的,軍費有限不如趁現在歐美對華武器禁運鬆動的機會買點海上裝備,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咱們十年內必須要建成一支外向型的海軍,否則人家製約咱們發展的手段將層出不窮。”


    彭愛華想到葉皓東之前跟戰略情報局做的兩次生意。想到這小子說一不二的性子,老將軍歎口氣,道:“我本以為你小子占了我們幹閨女的便宜,怎麽著也該給蘭蘭娘家長輩點麵子吧,沒想到你迴絕的這麽徹底,我這次空手而迴,怕是要讓二機部那些老家夥笑話夠嗆,哎~笑話還是次要的,讓他們大失所望才是最讓我難過的,你根本想象不出胡建平把這個消息帶迴去後,他們知道後當時有多激動。”


    葉皓東撓撓頭,“您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讓您空手迴去?我這兒倒是有一份臭大街還不全的圖紙可以交給您帶迴去,有關洛馬公司01年搞出來的x—35的,我找人論證過上邊的技術數據,很多地方還是非常先進的,應該有很好的借鑒作用,這份圖紙是一個cia情報人員偷偷複製出來的,當時還沒能複製完全,他把他賣給了英國一位搞軍火貿易的將軍,那位將軍又把它轉賣給我,由於不是完整的,所以價錢倒不是很貴,您馬馬虎虎給個三五十億美金就拿迴去吧,要是您不舍得付錢也沒關係,您大概也知道蘭蘭快生了,我其實更想迴國的,您給我指條明路,再把公安部那個勞什子通緝令撕了,我就把這東西送給您。”


    前麵的要價是赤裸裸的獅子大開口,目的自然是絕了彭愛華付錢的念頭。後邊的條件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東西。彭愛華何等人物,咋會不明白這廝的心思。“你想何時迴國?”


    “蘭蘭的預產期在八月,距離現在還有不到三個月,這之前我必須迴到國內!”


    第一七一章 虎子的故事


    1949年後,杜月笙想去法國,希望蔣光頭能給他辦護照。老蔣說,護照可以辦,但必須先交15萬美元手續費。杜月笙聞聽後仰天長歎,終於明白天下最狠的流氓原來不是他姓杜的。從這件事上看老蔣是真夠流氓的。葉皓東跟杜月笙之間所不同的是,杜月笙當時是想離開華夏,葉皓東的訴求卻是想迴到祖國。對比老蔣,五十四年之後的華夏,某些人也夠流氓的。


    那份x—35的設計圖縱然不全,尼克?威廉鬆賣給葉皓東的價格也絕不便宜。一點五億美金,葉皓東隻換來彭大中將一句話:今年人大會結束後,你爺爺葉鷹增選為共和國人大顧問委員會委員,享受國家領導人待遇,八一獨立勳章,一級解放勳章這些曾經被剝奪的榮譽都已還給老人家,你的問題也是在那時候一並解決的,現在國內對你的通緝令早撤下多時了,隻是一直沒對下邊公布,隻把通知下發到省廳一級。


    葉皓東:“也就是說我即使不給您這份圖紙,我也可以隨時迴國?”


    拿到u盤的彭愛華嗬嗬笑著點點頭。


    葉皓東:“靠,上當了,白搭了一件重要的法寶,保不齊留在手裏,再闖下什麽大禍還能抵擋一下,跟你們這些老奸巨猾的老黨員打交道一時半刻都不能鬆懈。”


    彭愛華:“你不是也得到你想要的了嗎?”葉皓東哈哈大笑,道:“對,您說的沒錯!”


    “虎子,咱們迴去拾掇拾掇這就準備迴國嘍,哈哈哈,還不到一年吧,大哥到底又把你們帶迴去了!”


    分手前彭愛華的警衛員張保國突然攔住葉皓東和虎子去路。“你叫虎子?能告訴我你姓什麽不?


    葉皓東從見到這個人起就覺得他看虎子的目光有些奇怪,一開始認為是他們強者之間氣場相較引起的注視。現在看來事情還不簡單呢。虎子一晃身站到葉皓東前麵,“姓楊,怎麽了?”


    “你叫楊軍虎,鋼城人?”虎子略感吃驚。葉皓東接過話頭說道:“全世界知道我葉皓東的人就都知道他叫楊軍虎是鋼城人,你是要認親戚還是咋地?”


    張保國沒搭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彭愛華,道:“老營長,您看他像不像楊大彪?”彭愛華要辦的事情已經商定,這會兒也注意到虎子,仔細湊過來打量後,長歎一聲道:“不會錯了,跟大彪長的太像了,他也叫楊軍虎,也是鋼城人,還是孤兒院長大的,天下沒這麽湊巧的事情。”


    葉皓東已經聽出端倪,頓時神色冷峻。“你們是虎子父親的戰友對不對?”


    彭愛華點頭承認。張保國說道:“我跟他父親楊大彪是兄弟。”


    葉皓東一指虎子:“你跟他父親是戰友,你自居是他父親的兄弟,以你們的地位不能照顧一個同生共死的兄弟的後代?如果你們說的實情,那他為什麽是孤兒?”


    張保國皺眉看著楊軍虎,長籲短歎,一時無語。葉皓東無聲的注視著他們。


    “我如果告訴你他爸爸沒死,你能相信不?”


    葉皓東麵無表情,拉住虎子的大手。“願聞其詳。”


    張保國看一眼彭愛華。後者衝他點點頭。


    二十九年前有兩個師兄弟一起在嵩山腳下學藝,當時他們都已經學藝十年以上,兩個人的天賦都極高,其中的師兄更是百年不遇的奇才,是天生神力氣血兩旺之人,兩人的師傅常誇讚師兄,說他不需練武隻正常長成人,就有化勁大師的體力。這句話讓葉皓東想起司徒信義對虎子的評價。張保國繼續說:“那一年外界局勢發生了重大轉變,師傅就打發他們師兄弟倆一起下山,尋找重修廟宇的機緣,那個年代裏國家很窮,老百姓也沒什麽錢,師兄弟倆靠著賣藝為生,填飽肚子都勉強,更別說化出重修廟宇的錢了,而且他們兄弟倆從小在山上學藝,那還是第一次下山,外麵的大千世界很快就讓他們忘記了當初下山時的使命,後來他們兄弟倆走投無路時就開始以盜竊為生,直到有一天遇上一位部隊軍官,那位軍官功夫跟兄弟二人相去甚遠,但卻有一身正氣和一手好槍法,兄弟二人被他感化,決定參軍報國不負一身本事。”


    葉皓東:“你是師弟,他爸楊大彪是師兄?別打謎語了,直接說後邊的吧,你們參軍了,又是怎麽認識的虎子老媽,楊大彪現在還活著又為什麽不來找虎子?虎子他老媽還在嗎?他是怎麽混到孤兒院去的,而且一下子就是十四年無人問津。”


    彭愛華又歎口氣道:“還是我來告訴你吧,當年那個軍官就是我,他們倆後來跟我上了老山,多次憑著他們超強的身手救過許多戰友性命,這其中也包括我,為這他們立了功,第一次撤迴國的時候楊大彪被地雷炸傷了一隻眼,住院的時候認識了這孩子的母親,一個鋼城參軍的女護士,他們倆當時相愛了,並且違反了部隊紀律,他母親還懷了孩子,被勒令複員迴了原籍,大彪當時來求我幫忙,可惜那時候我也正接受審查呢,有人舉報我說我們營曾經臨陣脫逃,上級領導正為這事調查我,當時我根本說不上話去,大彪於是又找到我們團長,想請團長幫忙說情,結果意外聽到一個讓他憤怒的消息,當時在阻擊陣地上率先臨陣撤退的其實是四營長高一方,他父親是團長當兵時的老首長,所以他來求團長幫忙掩蓋這件事,當時那場阻擊戰我們營四百八十人打的隻剩下不足一個連,大彪一想到這件事就把來意給忘了,衝進團長的帳篷裏質問四營長,結果……後來的事情保國你來說吧。”


    張保國道:“團長派警衛員要把師兄抓起來,師兄被製住以後,四營長高一方掏出槍來要殺人滅口,師兄隻有反抗,結果當場打死了團長一級戰鬥英雄劉鐵剛和兩個警衛員,反而是罪魁禍首四營長高一方不管不顧的逃出了帳篷,師兄闖了禍以後就跑了,後來他偷偷潛到了鋼城,在那裏他一直守著軍虎的母親生下虎子,這個孩子的名叫楊軍虎,軍是因為師兄忘不了軍隊,虎卻是師兄名字裏的彪去了那三撇。”


    葉皓東:“後來呢?他怎麽又被送孤兒院的?”


    “那時候師兄就靠拾荒幹點力氣活養活虎子和他媽,日子過的再難也沒想過丟下虎子娘倆,更沒敢聯絡我們任何一個人,直到有一天當時鋼城老爺廟分局的警察懷疑師兄偷了電纜,把師兄抓到公安局仔細調查,結果發現師兄所有身份來曆全是偽造的,於是就動了私刑,師兄因為惦記虎子和嫂子,又一次反抗了,結果當場又打死了三名警察,那件案子一下子讓師兄成了全國通緝犯,他隻好連夜跑了,但並沒有跑遠,他舍不得虎子和嫂子,後來他就聯絡上我,請我幫忙把嫂子和孩子接出來,他想帶著他們逃到蘇聯去。”


    葉皓東一笑,對虎子說道:“看起來你當初跑路往俄羅斯奔還是家學淵源呢,又衝張保國道:張師叔您還是長話短說,就說說虎子咋混進孤兒院,你們為啥不聞不問,他爸和他媽後來咋樣了?”


    “高一方,他當時已經是三十九軍的一個團長,那支部隊當時正在鋼城下邊的海縣駐紮,大彪的事情被他聽說了,他那天雖然逃過一命,但卻被大彪傷了子孫根,為這他發誓要把大彪全家殺了,當時他帶了一個連荷槍實彈的進城去大彪家,保國當時正好也在那裏,卻隻來得及把虎子接出來,虎子他媽被高一方當場打死了,保國把虎子抱出來轉托給一戶姓範的人家代看一下,他又迴去救虎子他媽,結果到了那以後卻隻看到一片廢墟和二十多名戰士的屍體,這些人全是大彪殺的,大彪趕到的時候正看到高一方在放火,他以為兒子媳婦全死了就衝上來拚命,一場惡鬥中高一方又先溜了一步,大彪沒報仇不甘心就死,也跟著跑了,當時我在首都軍區中央警衛團當副團長,保國本想接了虎子迴京的,可是突然來了一個警衛一號首長的任務,直升機直接把他接走的,迫於無奈隻好把虎子托付給那戶姓範的人家暫時照顧,沒想到那年鋼城鬧傳染病,姓範那戶人家死的隻剩下一個小姑娘,當地居委會的人就把虎子和小姑娘一起送到了孤兒院,保國執行完任務迴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那戶姓範的人家,他尋找了很長時間也沒找到什麽線索,以為他們全家躲流行病離開那裏了,再後來保國也曾多次迴到鋼城去打聽姓範那戶人家的下落,直到四年前他才從當年居委會一個老太太那打聽到當年的經過。”這次說話的換成了彭愛華。


    葉皓東笑道:“四年前,嘿嘿四年前虎子正好跑路到了俄羅斯,正幹雇傭兵呢,您哪兒找去,那你們有他爸的消息嗎?”


    張保國:“師兄後來迴來過一次,刺殺高一方失敗之後又走了,國際刑警組織有一套通緝犯劃定標準,最高級別是s級,其中有一個殺手被劃定為三s級,這個人也是唯一的三s級通緝犯,我根據他殺的人和他殺人的手法基本可以斷定他就是我師兄楊大彪,這個殺手的外號也符合師兄的名字,虎翼。”


    葉皓東:“有名字就好找,迴頭讓洪門的人一打聽就什麽都知道了,三s級,那豈不是跟我被公安部弄的那個三a級通緝有一拚?不過人家是國際刑警組織通緝的,通緝令上寫的也是洋字碼,虎子,你老爸太牛了,咱們必須把他找著。”


    第一七二章 五月燕京槐花香


    敘述一個人的人生經曆,當孤兒二字出現時,連帶想到的是少年無依,孤苦伶仃,吃不飽,穿不暖,病死街頭無人問津,出門千般苦在家萬事難,沒有玩具的童年,寵溺,撒嬌這些詞匯從未在他(她)的字典裏出現。奔波,乞討,欺淩和白眼就是他(她)生活的主旋律。虎子從頭到尾默默聆聽彭愛華和張保國講完他的身世,任憑葉皓東代他發問,從始至終未發一言。內心裏他記住了兩個名字,楊大彪,高一方。一個是賦予他生命的人,一個是終結他母親生命讓他成為孤兒的人。


    臨分別的時候,虎子深深向彭愛華和張保國鞠了一躬。迴程的路上,葉皓東跟他沒有隻言片語的交流,由著他自己想清楚該怎麽麵對自己的身世。虎子的沉默說不上是好是壞,就算是功夫大成靈智開啟,虎子也始終不似剛子那樣喜怒哀樂分明,一直以來他隻是默默追隨葉皓東,生活上全由著小虎牙安排,除了武道葉皓東感覺不到虎子有自我。突然間,他的來曆搞清楚了,他不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野猴子。除了大哥和妻女,他還有父親,有仇人,有關心他的長輩。這些改變會增加他對人生對世界的認識嗎?


    “大哥,幫我找到我爸,我想讓他知道我還活著。”


    “嗯,你就不想知道那個高一方現在是做什麽的,人在哪裏?能讓你老爸刺殺失敗的人,如果在國內應該不是小人物吧。”


    “我想讓我爸看著我怎麽捏死他。”虎子說這話的時候,口氣裏的怒意讓葉皓東興奮不已。這小子總算徹底開竅了,不然一天到晚的看丫那張無喜無悲的臉,葉皓東總覺得虎子活的沒滋味。


    李罡風自從上次軍火商聯盟會議之後就成了洪門在軍火商聯盟中的聯絡人。一來是陳展堂有意培養他獨當一麵,二來也是為了給葉皓東幫場子。葉皓東今後的對手都將是亨利?洛基那個級別的人物,李罡風的身手和經驗的確堪稱強援。當葉皓東向他問及國際刑警組織通緝的殺手‘虎翼’時,李罡風居然難得露出欽佩之意來。


    “十二年前我功夫還未大成時,有一次師傅讓我去刺殺一個印尼軍閥。當時我們堵在他迴營的必經之路埋伏,等了好半天才看見那個軍閥坐著吉普車迴營房,眼看就要到我們埋伏的地點時,路邊突然衝出一名黑衣大漢,赤手空拳,隻用身體狠狠一撞就把那輛吉普車撞翻在當場,接著我就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刻,那黑衣大漢跑過去,用雙手猛砸吉普車的殼子,隻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那輛吉普車砸成一個罐頭盒,裏邊的人自然也被擠壓成了肉罐頭,那黑衣大漢做完這些之後,用他的獨眼掃了我們一眼就離開了,我到現在也忘不了他的眼神,那裏邊仿佛有燃燒的火焰,後來,我聽師傅告訴我說是一名跟那個軍閥有大仇的華商出巨資雇傭了那個厲害的殺手,那名殺手的名字就叫‘虎翼’。”


    葉皓東笑道:“這倒還算個愉快的記憶,好了現在完全可以肯定‘虎翼’就是虎子的老爹,咱們下一步就是想辦法把這位大叔找出來,這事兒就交給罡風去辦,咱們該迴國還得迴國。”


    李罡風:“楊師叔請放心,洪門想找這樣一位赫赫有名的殺手有很多渠道,最不濟也可以通過雇傭的方式找到他。”


    葉皓東歸心似箭,當場決定,明天就動身迴國,現在就向國內申請航線,明天乘環球直通車迴國。同行人員也火速敲定。楊軍虎夫婦,謝撫雲和蘇婉彤,孤家寡人的保利剛和這兩天跟三寶玩瘋了的江心月,葉皓東心情不錯還開恩同意了江心月的請求,把三寶也帶迴國。


    次日晨,葉皓東一行動身踏上歸途,維克托一直送到轉運倉大門外,目送葉皓東蹬上直升飛機。林守一和李罡風則一直送到喀布爾機場。看著葉皓東一行上了環球直通車,又目送飛機消失在天際,二人才怏怏離開機場。


    五月的燕京,槐花飄香。位於八一路的老八路幹休所,葉鷹分得一處‘新宅’。是一處不大的四合院,大約是解放前的建築物,倒是有幾分文物價值,拿來住人就不敢恭維了。圍繞這座小院四周全是青磚紅瓦的高門大院,房子全是翻蓋一新的二層三層不等的小樓,統一的顏色形製,看著既眼亮又結實。葉鷹沒來以前,這座小院本是營房管理處堆放雜物的院子,因為安排葉鷹的原因,才臨時改迴了住宅。


    一大清早,葉鷹正在院子裏打拳。一名負責營房維護的青年軍官路過院門前時,葉鷹忙收了架勢,大喊一聲:“你小子給我站住!”


    青年軍官聞聲後不慌不忙站住,問:“您老又有什麽事兒?”看來還不是第一次跟葉鷹打交道了。


    葉鷹把眼一瞪,反問:“我跟你們報的讓你們燙房頂,怎麽到現在還沒來人,這眼瞅著進雨季了,到時候外麵下大雨,屋裏下暴雨,我們老少四代三口一塊兒站院子裏避雨去?”老爺子新近迷上了郭胖子的相聲,順口借鑒一個段子調侃這名年輕軍官。


    青年軍官毫不在意的一笑,口氣略顯輕浮:“老爺子,我這有幾句話要跟您講,可能有點刺耳,但您還別不愛聽,我跟您這麽說吧,整個大院一共二百多位離退休的老將軍老領導,就沒一位像您這麽事兒的,您是為國家做過貢獻不假,國家給您提供房子派專人照顧您的生活,這些全是您應該享受的待遇,可您也不能因此就處處麻煩國家吧,燙房子這種事兒我們營房管理處都是統一搞的,今年的計劃還沒批,我們總不能單給你一家兒燙了,然後等計劃批了再給包括您的全部人家兒再燙一遍吧,您那還是消消停停再等兩天的吧。”


    葉鷹被說的氣不打一處來,自從搬到這個院子,他沒少了跟這些營房管理處和生活管理處的年輕幹部打交道。這些個少爺秧子似地軍人讓葉鷹打心眼裏看不上。同樣,這些年輕幹部對葉鷹這個無門無派空降而來的老革命也不大感冒。一開始還不敢過分刁難,擔心葉鷹會有三親六故有本事的親屬後人來找他們麻煩,時間一長了,他們發現葉鷹家裏除了一個漂亮的西疆孫媳婦和一個一點點大的小姑娘外,再沒有其他人進出。這分明就是個沒權沒勢空有級別的孤老頭子嘛,因此,一來二去的這些人對葉鷹一家也越來越不客氣。這些日子裏,葉鷹和阿依古麗沒少受這狗眼看人低的氣。


    青年軍官話音剛落,還未等葉鷹發作,這些日子裏一直給人以柔柔弱弱印象的阿依古麗已先一步從屋子裏出來。指著年輕幹部的鼻子問:“是誰允許你這麽跟我爺爺講話的?他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保衛國家爭取獨立解放的時候你在哪呢?是你們領導允許你這麽跟我爺爺講話的嗎?你剛才說什麽不能因為我們一家搞特殊化,不給安排人燙房子,那我問你,前院的劉將軍家昨天為什麽給燙了?據我所知還是你們那個營房管理處的郝處長親自帶施工隊上門給燙的,這你又怎麽解釋?”


    麵對阿依古麗咄咄逼人的問話,青年軍官顯然沒詞兒了,他當然不敢承認是自己領導教他這麽跟老幹部講話的,他更沒法跟阿依古麗說之所以給劉將軍家燙了房子,是因為劉將軍的兒子就在衛戍區當副司令。這家夥尷尬的咳嗽一聲後,什麽也沒說匆匆離去了。


    葉鷹氣的吹胡子瞪眼要追出去給他兩腳。阿依古麗攔住老爺子,道:“爺爺,您別生氣,跟這種人犯不上,一會兒吃完早飯我就去找他領導去,就找那個郝處長,看他怎麽說,實在不行咱們就找國務院負責老幹部工作的領導去,我就不信還沒有地方說理了。”


    葉鷹看著她粉白的小臉兒氣的鼓鼓的,哈哈大笑道:“我看不是我該消消氣兒,而是小丫頭你該消消氣兒,還找人家領導去,你呀還是別費那勁兒了,反正咱們也不差錢兒,你就直接找個施工隊,咱們自己燙了吧,我瞅著最近這天氣有點潮了吧唧的,胳膊腿兒也跟著酸疼酸疼的,估摸著離下雨天不遠了,大人怎麽都好說,就是別把小安安淋著。”


    阿依古麗撅著嘴,道:“咱們就不該搬來住。”


    葉鷹笑眯眯問:“這事兒是咱們說了算的嗎?你也不想想我一個孤老頭子在西疆三十多年無人問津,怎麽就突然想起給我平反,還給了我一個顧問委員會委員的虛銜?說白了,我這就是爺憑孫貴,借了你男人的光兒了,他們都把咱們弄來了,你男人還不知道呢,他們目的沒達到又怎麽可能放咱們迴去呢,小丫頭你就踏踏實實住著吧,我剛才也就是借題發揮給那小兔崽子幾句,慫德性,一點兒軍人樣子都沒有,看著就有氣。”


    阿依古麗:“我就是怕您受委屈。”


    葉鷹哈哈一笑道:“我這輩子除了打仗外,剩下的時間幾乎全是在監獄裏過來的,要說委屈,這兒還能比北方政治犯管理所更委屈?”


    小安安還沒到起床的點兒,太爺爺爽朗的笑聲驚擾了小姑娘的迴籠覺。小姑娘剛剛兩歲,胖嘟嘟的嬰兒肥武裝了一身,是個十足的小懶豬。一骨碌身從床上坐起來,嬌嫩的聲音唿喚阿依古麗。


    葉鷹笑道:“小胖丫醒了,你就留在家看孩子吧,我去飯廳打飯去。”


    正說著話呢,大門外傳來叫門聲。阿依古麗起身往外一看,頓時傻眼了。


    第一七三章 那人那衣那妞那保安


    葉皓東的人生被寫成故事,扉頁上寫上他自己的看法:愉快的人生旅途裏我曾經被禁錮了身心卻最終得到釋放,我曾經跟愛人久別,記憶最深卻是歡聚的美好時光,再多的明槍暗箭隻能讓我的經曆更豐富,就算我垂垂老矣風燭殘年到了離開世間的這一刻,我依然是快樂的,我走了,卻在塵世間留下自由的傳說,除了生命和愛人的眷戀,我一個大子兒也帶不走,正如我赤條條的來。結尾語悲觀的作者這樣寫道: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主角先被禁錮人生自由,之後背井離鄉親人離散,在明槍暗箭中疲於奔命,垂垂老矣的他離開前隻剩下悲傷和死寂的軀殼,除了紅顏老去悲情憂思的愛人,他什麽也沒留下,一生的榮光和財富盡數被迫不及待的子孫附庸瓜分。


    不同的人生觀決定了人看問題的角度不同。


    阿依古麗的目光透過玻璃窗,穿過敞開的大門看到門口站著手捧鮮花卓然獨立的臭男人。再也顧不得矜持羞澀,驚喜交加奔向那個男人。這是葉皓東迴憶中最難忘的部分之一,若沒有分離的苦楚,人的情感又怎會綻放如此絢麗的情感之花。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激情擁吻,隻有簡單不過的一個擁抱。阿依古麗能感知到葉皓東堅如磐石的胸口在被自己溫潤的胸膛軟化。葉皓東卻能感覺到阿依古麗溫潤的胸正被自己胸口的風霜凝結。那是刹那陰陽的交流,陽剛的硬朗遇上陰柔的溫潤。是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的美妙滋味。


    二十年戰火崢嶸歲月,四十年牢獄生涯,親人紛紛離去,跟家人聚少離多。葉鷹這輩子對家庭溫暖感受最多的一段時光就是跟孫媳婦和小安安生活的這兩年半。在老爺子心中西疆彎月兒就是正牌兒的孫媳婦。


    “小兔崽子,你這唱的是哪一出兒啊?不是說明天迴來嗎?我還琢磨著你明天一迴來就得讓總參那幫子新兵蛋1子拉走應酬去,不定得什麽時候才能輪上我這老頭子和你媳婦閨女看上一眼呢。”


    葉皓東抱住掙紮要離開他懷抱的阿依古麗不鬆手,“我這是給他們玩了一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說是明天迴來,實際上昨天我就到西疆了,一打聽才知道你們全搬京城了,看起來您老人家混的不賴,連我秘密迴來的消息您都知道。”


    老淚縱橫老懷大慰之類的情感從來不屬於葉鷹這杆老槍。他老人家的情感是泰山頂上不老鬆,挺拔紮實經得住風雨的侵蝕。可靠卻不可親。能懂老爺子的也隻有葉皓東這孫子了。有這樣的爺爺就有這樣的孫子。爺孫倆到一起,不管分別多久後重聚,都不會有舔犢情深溫情脈脈的情景。隻有男人和男人之間的豪情,爺爺和孫子之間的情感知己之義更多過祖孫之情。葉鷹不會湊過來拉住孫子的手噓寒問暖,葉皓東也不會撲到爺爺身前長跪不起高唿一聲爺爺我迴來了。


    “我老人家懶得理你那點事兒,可架不住一大幫人在做我老人家的思想工作啊,都說什麽讓我在監獄一等三十年是他們工作的疏忽,希望我不要對黨對國家失望,黨的事業國家民族的命運才是第一位的,讓我勸你一定要把那個什麽空天什麽圖紙的買迴來,買到手後務必交給國家,全他娘的是屁話,買迴來不給國家拿去研究,難道自己照著做?”老爺子言罷轉迴身拿了外衣套上,又給小安安武裝上,抱著重孫女往外就走。到門口時突然迴頭又道:“捐給國家也不是衝他們這些耍嘴皮子玩政治的,那是衝著錢學森,錢三強他們這些為民族獨立幹過實事兒的人捐的,要衝著這幫子貪官汙吏,老子恨不得拿起槍杆子再他娘的革一迴命。”


    葉皓東嘿嘿一笑:“您老人家要出門?”老爺子白了他一眼,注意到阿依古麗的羞窘,哈哈大笑道:“你爺爺我還沒老糊塗呢,你小子要對小月亮好點,不許欺負人家。”


    葉皓東嘿嘿笑道:“我不欺負她,你問問她自己願意不。”爺孫倆老少倆壞包一起哈哈大笑,老爺子抱著小安安揚長而去。葉皓東攔腰抱起他的西疆彎月三步並作兩步大步流星殺奔臥室。


    從生物學的角度解讀葉皓東,基本跟野獸沒區別。有一種紅臉猩猩,雌性在發情季節選擇配偶時最重要的條件就是觀察雄性的第一性征的規模,族長級的雄性都長著一副大睾1丸。葉皓東這廝跟那個紅臉猩猩之間最大的區別在於,人家發情是分季節的,這廝卻沒有季節性,全天候二十四小時,隨時處於發情預備期。外界稍有一點火星就足以點燃他這把幹柴。此刻葉皓東懷中的彎月何止是一點火星,簡直就是一座火山。


    華維混血的阿依古麗正值青春韶華,二十五歲的西疆彎月讓葉皓東一晾就是一年多,積累下的幽怨欲念一經刺激,何止是火山爆發般的威力。衣服為證!地上阿依古麗的衣服完好無缺,葉皓東的襯衣卻讓小母狼一樣的阿依古麗撕成了碎片。她長長的睫毛下,藍天碧海裏倒映著烈日的溫度,小手引著葉皓東的大手按住自己胸前的雪白飽滿,另一隻小手急迫得往下扯著葉皓東的內褲,迫不及待的把昂揚挺立的小龍頭拉了出來。


    蘭蔻唇膏的芬芳印在某男須須的下頜上用力摩擦,“要我,要我,不要你的憐惜,不要你的風度,狠狠的要我,讓我感覺到你,大色狼,像第一次那樣讓我痛。”略帶沙啞的女聲低沉,仿佛遠古無拘無束時代的野性唿喚,狂野的味道讓葉皓東的荷爾蒙急劇升高。這廝把一條腿搭在床上,把阿依古麗放到上麵,阿依古麗分開大腿,稀落落褐色的茸毛清晰可見,嬌豔肥厚的唇1瓣正對著葉皓東下邊張揚的怒龍。盡管已經情思萌動,但還未達到讓那裏預熱潮濕的程度,葉皓東野蠻的進入讓阿依古麗疼的忍不住一聲嬌唿。啊~~別停下,沒事……


    從開始到結束,隻這一個動作,中途十點鍾時葉鷹迴來一次,剛到堂屋門口就聽見裏邊臥室傳來阿依古麗的叫聲。老爺子啐了一口,罵道:“小兔崽子,真的假的搞了這麽久還沒完。”小安安稚嫩的聲音:“媽媽哭了,迴家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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