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皓東:“報告政府,以前是,現在我是四方店監獄十七組的服刑犯人葉皓東。”


    管教:“你不用這樣,放鬆點沒事,我家也是新光區的,我姐姐和姐夫都在你那個造紙廠上班,是他們托我給你帶點東西的。”說著,他一指桌子上,葉皓東順著看過去,眼睛裏頓時有了一絲溫暖。那裏擺放著一堆東西,兩大床被褥和一大袋子千紙鶴。


    管教:“我姐姐叫王少玲,姐夫是你們廠被切紙刀砍斷手的那個看大門的肖大龍,這些東西是你廠子裏所有人一起做的,每一隻紙鶴上都有一句話,你看完了就放這裏,迴頭我還要上交,這些東西也許對你會有利。”


    葉皓東:“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麽嗎?”


    管教:“王少林,嗬嗬,我爹起的名字,有點如雷貫耳吧。”


    葉皓東一笑:“還可以,挺響亮的名字,少林代表了中華民族尚武的精神,很適合你的職業。”


    王少林:“以後我每三天就有一個班,當班期間二十四小時我都在這裏,你有什麽需要可以找我。”


    葉皓東:“我會的,請你幫我把那些信留下來,我想慢慢看,可以嗎?”


    王少林很痛快的:“可以,你要不需要它們作為你積極配合改造的證據,我可以給你一直保留它們。”


    葉皓東:“謝謝你了王管教。”


    王少林走到門口,開門往外麵看了幾眼後,小聲的:“你見過何奎了吧?”


    葉皓東點頭:“嗯,怎麽了?”


    王少林:“他是這裏的監獄長,為人最貪不過,你在這裏服刑要想辦法打點他,他之所以把你分到十七組,是知道你跟侯三兒有過節,想給你個教訓,好讓你求著他。”


    葉皓東:“他喜歡什麽?”


    王少林:“好煙,好酒,現金,黃金,什麽值錢的都行,他都喜歡。”


    葉皓東:“那好辦,你跟他關係咋樣?”


    王少林搖搖頭:“不是一路人,但我沒得罪過他,你如果想接觸他,我可以幫你跟他說一聲,就說你想見他。”


    葉皓東昂起頭想了想,搖搖頭:“不必,你不要出麵,聽他口音也是鋼城人,我自己有辦法找到他。”


    王少林:“你們房間的那個高大鵬你不要動他,那個人是政委藺雲濤照顧的。”


    葉皓東:“把他調走,否則誰照他也沒用。”


    王少林一皺眉:“我知道你是條好漢,看不得他那號的,但我勸你一句,人在矮簷下,你最好還是低點頭。”


    葉皓東狂妄的:“低頭?我葉皓東的字典裏沒這句,我把他那破棚子捅個窟窿,王哥你信不?”


    王少林還想勸,葉皓東一擺手打斷:“不說他了,你下班後幫我辦點事,給廠子裏傳個消息,就說我說的,讓我姐給廠子裏的工人發個年底獎金,如果發過了,就再追加一次,每人一千,另外告訴我姐,該忙什麽就忙什麽去,別在外麵給我找托兒,我在這裏剛有點意思,她一弄就沒勁了。”


    王少林也聽家裏的姐姐和姐夫說起過這位爺在外麵幹過的那些事,更知道他有個手眼通天的姐姐,看這位的意思,他是把這個號裏的人當做下棋的對手,不讓她那個堪比棋神級的姐姐支招兒呢,意思是怕壞了下棋的興致。


    交代完,葉皓東一揮手:“那就這樣了,我先走了,還得去打飯。”


    王少林拉住他:“給你個新盆兒,把東西拿迴去吧。”


    葉皓東抱著一大堆被褥迴到十七組監室。算上江威托人給他送進來的,這家夥的被褥夠給屋裏每個人都做一床褥子的。打開新被褥,葉皓東才發現裏邊居然藏了兩盒煙,還是紅塔山。


    農俊婷必須離開了。


    肚子已經逐漸顯懷,家裏邊老太爺催的緊,叫嚷著:北方那冬天也是人過的?尿個尿都要拿根棍子,一邊打一邊尿。這個老的成仙的農老爺子對農俊婷的動態一清二楚,一直以來老人家都是以一種縱容的態度對待農俊婷跟葉皓東之間的事,在他的心中裝著天高地廣,那點世俗的門第之間根本入不得他的眼。但是在他的心裏,葉皓東想要配得上自己的重孫女,起碼眼前這一關他必須靠自己挺過來,不能指著自己懷孕五個月的重孫女冒著零下二十度的嚴寒在北方替他使勁。老爺子當年在這塊黑土地上跟小鬼子打過仗,想著東北的冬天那個冷啊,就更加迫不及待的要把重孫女叫迴來。


    在踏上迴申城的列車之前,農俊婷把葉皓東交代的最後一件事辦妥,又從家族企業北方事務部裏找了個財務總監接替自己。交代好一切後,才啟程迴家。


    十七組監室裏。晚。


    晚飯以後,熄燈以前的這幾個小時是犯人們學習法律知識監獄規則的時間,六個人閑來無事,開始閑侃。監舍裏邊不允許抽煙,想抽去走廊裏抽去,在監舍裏抽被管教抓住就要挨收拾。哥幾個除了高大鵬,每個人都剛分了十根煙,這會兒哪按捺的住,留個人放哨,其他人一邊閑侃,一邊抽起煙來。十七組這哥幾個除了高大鵬,個個都是老號子,除了監規,講起別的犯人的事情也是如數家珍般,葉皓東聽的津津有味,這廝總得有點新鮮東西勾搭著他,要不就得弄出點幺蛾子來。


    方華龍長了個大腦瓜,據說是這裏監規背的最熟的,他也是個愛說愛嘮的,話題由他開始。主講的內容自然是給葉皓東普及下監獄裏的規矩。


    新收監的服刑人員,一般是要進行為期三個月的收監訓練。在這期間,服刑人員要學習法律知識和體能訓練。這樣的目的是為了服刑人員認罪伏法,鍛煉身體為以後的勞動改造打下基礎。在這期間是按照接見日期是可以探視的。照規矩不可以給服刑人員送生活用品,但是可以通過郵局郵遞生活用品。生活條件還可以,最起碼可以吃飽,不像在看守所那麽受罪了。吃的東西是不可以的,那是違禁物品。但是可以在監獄的超市裏購買,這樣的目的是為了服刑人員的安全。存錢的話,在監獄是可以收到的,如果知道他所在的監區和具體地址,最好通過郵局郵寄,郵寄的話100%可以收到。最重要的是切記,盡管相比較看守所,這裏的自由度大了不少,但規矩依舊森嚴,在這裏管理人員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足以證明這一點:隻許規規矩矩,不許亂說亂動。如有亂說亂動,立即取締,予以製裁。這句話絕不是說說而已!一定要切記!


    方華龍講完,林宏偉繼續:每天早上開始,首先下樓到放風場跑步,是為了恢複體力,為參加勞動作準備。跑步結束,洗臉,刷牙,疊被子,等待吃飯,這兒是三頓飯。早飯是一碗棒子麵粥,鹹菜、窩頭隨便吃。不許浪費,吃多少要多少。咱們這裏現在不興訓練三個月那套,訓練是每天都要進行的,新老犯人一起訓。新犯人基本上是進來就開始出工,多數的時候是在監獄裏幹活,偶爾也會去外麵施工,到時候就有機會看到圈兒了,不過看見了也不許有什麽出格兒動作,包括吹口哨,表情張揚輕浮都是容易招看押的獄警收拾的事兒。


    侯三兒的心裏邊早沒了跟葉皓東叫板的勁頭,二新子都死了,自己這點兒道行還想著鬧下去,跟找死沒多大區別,他的刑期快滿了,這時候正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時候。為了扭轉葉皓東心中對他的看法,看出葉皓東對號子裏的事情很感興趣,這廝也抓緊機會表現,搶著接過話頭兒:圈兒就是指女的,棍兒自然就是指咱們這樣的了,不過在這裏還有一種人,既不能稱為棍兒更算不得圈兒。


    葉皓東大感興趣:“那是什麽玩意兒?”


    侯三兒神秘的一笑:“二乙子,就是專門供號子裏各路判的無期死緩的老大爽快的男犯人,這些人基本都長的細皮嫩肉模樣漂亮,幹這個的有些是自願的,但更多是被迫的。自願的那樣的不是因為本身就是同性戀,就是為了能在這裏找個靠山。”


    季成剛有些氣悶的:“說這些狗屁事情幹什麽,聽著髒了東子的耳朵,別聽他的,聽我給你說說這裏邊最有意思的吧。”


    葉皓東點頭:“季哥你說。”


    季成剛:“要說這裏邊最有意思的事就屬各個監院之間的比賽和聯歡了,每年十一,過年、都有組織,有下棋的,打撲克的,最有意思的要算掰腕子和摔跤了,咱們院在這方麵原來山龍虎在的時候一直很厲害的,每個院子裏都有個犯人選出來的頭兒,派誰代表院子跟其他院子比賽也是這個頭兒說的算,咱們四方店監獄一共有六個院子,每個院子又分十個組,咱們是二號院子,頭兒是十組的一個死緩犯人,綽號叫郭大疤,大名二冬,殺人焚屍進來的,說是得了輕度精神病所以沒判死刑,心狠手黑不說,家裏還賊有錢,聽說他的賬戶裏每個月最少存進來一萬,監獄長和管教都對他高看一眼。”


    葉皓東點點頭,這是今晚聊天最重要的一個信息。九點半以後準時熄燈,任何一組監室都不得出聲,放哨的高大鵬將燈熄滅後,最後一個上床睡覺,剛才還熱熱鬧鬧的號子,頓時漆黑一片寂靜無聲。


    第二天早上,果然一切如林宏偉所說,一切按部就班,首先進行的第一項就是放風場跑步。


    在放風場跑步的時候葉皓東還看見了保利剛,讓他大吃一驚的是這廝竟然不知被什麽人揍得鼻青臉腫,葉皓東琢磨大概是被人群毆的,否則以他身手誰能把他揍成這樣,葉皓東歘個空擋靠近他問了一句,結果卻令他吃了一驚,保利剛居然不是被人群毆的,而是跟另一個人單挑被揍成這樣的。


    第三章 背影背後的人和故事


    保利剛,男,二十三歲,身高一米九零,體重一百公斤,一九九二年全國散打錦標賽,青年組九十公斤以上級冠軍。單拳擊打最大力道六百磅,腿法下劈最大力道一千八百磅,基本上屬於人形機器,這樣一個天生的暴力分子竟然在這個小小監獄中被人單挑放倒了?葉皓東自問自己是肯定沒那兩下子的。他跟保利剛切磋過,結果是完敗,不過保利剛自己倒是說如果是生死相搏,他跟葉皓東最多五五開。對於那個單挑把保利剛放倒的人物,葉皓東無比好奇。


    保利剛很快滿足了他的好奇心。放風場內,北邊背風的角落裏,一群號子裏的特殊人物散坐在那裏,享受著早上的陽光。葉皓東順著保利剛指的方向看去,一個高大的背影吸引了他的目光,如果說保利剛是巨熊一樣的身材,那麽那個人就該用犀牛來形容,身高足有近兩米的巨漢,手上反複舉著一塊巨大的條石,身體隨著上舉那一下,一次次的蹲下起立,整個早上葉皓東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個背影上,驚駭的發現,那個東西一早上也沒停下來過!


    很快放風跑步結束,管教的指揮下,犯人們有序的走迴各自的院子,保利剛跟葉皓東不是一個院子的,他被分在了一號院八組。二人分別前葉皓東擔憂的交代他:“能忍就忍,忍無可忍了直接找管教,咱們不差錢。”


    保利剛憨厚的一笑,不服氣的:“皓東哥,你別看我這樣子,那小子也不見得占了多大便宜,那家夥沒受過什麽正規訓練,他就是太抗揍了,我出了全力,他抱住頭我打半天他沒還上手,後來我怕出人命就放鬆了,結果被他推到角落裏抱住了,哎~舉起來摔,格老子的,愣是把我當沙包摔了二十多下,下一次我有經驗了,保證不放鬆,打趴下兔崽子拉倒!”


    葉皓東聽他的口氣,那個人似乎年紀不大,隨口問了句:“那小子多大了?叫什麽名?”


    保利剛:“跟你差不多,肯定不超過二十,一號院的大拿張天鵬叫他虎子。”


    迴到十七組後,葉皓東叫住正要洗臉的季成剛,問:“一號院的大拿張天鵬手下有個叫虎子的犯人,你知道嗎?”


    季成剛聞聽,臉上居然露出難得的敬佩之意:“去年從鋼城少管所轉過來的新犯人,那小子簡直不是人,剛來那會兒就把一號院的大拿張天鵬給痛揍了一頓,十七八個管教,二十多條電棍才把他放倒,聽說那件事之後本來要加刑的,後來張天鵬給他說了句話才沒加上,從那以後就跟張天鵬了,今年初那會兒我代表咱們院子跟他摔跤,結果一個照麵兒,我就趴下了,當時我先別著他腿了,根本弄不動他,等人家一發力,直接給我扔地上了,那時候他的個子沒現在這麽高,估計要是現在對上他,不用比劃我就得認慫,根本就不是在跟人類較勁,那小子一頓飯要吃咱們一個組的口糧,也就是張天鵬那號的絕頂牛人才養得起他。”


    葉皓東聽到那個少年是從少管所轉過來時心裏一動。叫虎子,鋼城的少管所轉過來的,不滿二十,能符合這些條件並且有這個天賦的人絕無僅有!一個名字唿之欲出——楊軍虎!葉皓東心裏樂開了花,這小子居然也到了這裏,而且看意思混的還不賴。


    洗漱,疊被子,打掃室內外衛生之後,早餐開始。照例是革命歌曲大合唱,六個院子六個方隊,幾百號人在食堂門前此起彼伏的吼著,革命軍人個個要牢記,解放區的天,日落西山紅霞飛……場麵熱鬧非凡。葉皓東跟在隊伍裏,迴憶少管所時的情景,兩相比較下,少管所的飯前歌曲大夥雖然唱得認真,但氣勢比之這些看來鬆垮的老犯們就差了好多。


    在隊伍裏葉皓東注意觀察一號院的方隊,卻並沒看見那個巨大的身影,連那個遠處看隱約看得出白淨帥氣的張天鵬也沒看見。看起來他們多半是別人給打迴去,自己在屋子裏吃的。二號院子的大拿郭大疤不是也沒來嘛。


    葉皓東年輕的身體對營養的需求是強烈的。沒看這家夥吃飯以前,季成剛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這小子這個‘小體格兒’是怎麽吃得下這麽多東西的。葉皓東一邊吃一邊笑言:“見笑了,昨天剛來肚子裏底子厚,加上有點靦腆,沒敞開了吃,今天得找補迴來不是。”


    一頓早餐,拳頭大的棒子麵兒窩頭吃了二十八個,棒子麵粥五大碗,鹹菜不計其數,反正負責打飯的林宏偉來來迴迴的盛了好幾盤子。


    季成剛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說你怎麽這麽大力氣,敢情你這胃口也夠嚇人的了,這麽難吃的東西你能一頓吃這麽多,我是服了你了。”


    葉皓東一笑:“餓了吃狗屎都香!我也是窮人家的孩子,從小我太爺就逼著我練國術,消耗大吃的也多,身體早適應這種吃法了。”


    季成剛迴到十七組監室的時候,一個留著短須,手臂上胸口衣襟敞開處都露出刺青的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正等在那裏。季成剛見了,趕忙上前見禮,一鞠躬:“疤爺過來了。”


    那個人正是郭二東,綽號郭大疤。


    郭大疤:“得得得,別來這客氣景兒,早幾年咱們哥倆兒關一個屋那會兒你沒這毛病。”


    季成剛謙虛近乎卑微的:“疤爺過來有事兒嗎?”


    郭大疤點點頭:“我聽說你們組新來的那小子把你揍了?”


    季成剛尷尬的撓撓頭:“嗯,我是跟他比劃了兩下。”


    郭大疤問:“咋樣?那小子有多強?眼瞅著年底了,狗日的張天鵬手上有了那頭猛虎,看意思老子今年還得受那孫子的氣,我今天過來就是問問你,那小子比張天鵬的那頭老虎如何?”


    季成剛搖搖頭,沒把握的:“我看夠嗆,他比我強是肯定得,但我沒感覺出強了太多,對比那頭老虎,我現在對上他的話,根本連動手的膽兒都沒有。”


    郭大疤皺眉:“操,看意思還是沒戲了?”


    季成剛:“弄個第二應該沒問題,我估計除了一號院的那頭老虎,別的院子裏無論誰都不是他對手。”


    葉皓東收拾完自己的碗筷走到門口卻看見十七組監室裏的幾個人,除了季成剛都站在門口等待著什麽。葉皓東也沒在意,從外麵施施然走了進來,就看見了大馬金刀坐在那的郭大疤和規規矩矩站著的季成剛。


    葉皓東點點頭,徑直把自己的碗筷放進磚洞裏。


    郭大疤:“等一等,小老弟,你叫什麽名?”


    葉皓東微笑點頭:“葉皓東,你可以叫我東子,但別叫小老弟,這叫法讓我想起那玩意兒。”


    郭大疤有些不快,一皺眉:“小崽兒,是不是覺得自己有兩下子,打算跑我的院子裏來立棍兒?”


    葉皓東沒接他話:“你的院子?你是哪位?”


    郭大疤傲然一挺胸脯:“郭大疤,四方店監獄二號院子的跑號大拿,你小子記住了,在這個院子裏你必須時刻牢記這個名字,牢記不要惹這個名字的主人生氣,牢記聽從這個名字的主人的話,對這個名字永遠保持尊敬,隻要你還在這個院子裏服刑。”說完,郭大疤站起身,巴掌掄圓了對著葉皓東就是一個大嘴巴。


    啪的一聲!嘴巴清脆!葉皓東的嘴巴後發先至,狠狠地抽在郭大疤的臉上。郭大疤捂著流血的嘴蹲了下去,眼睛裏是難以置信和瘋狂的暴怒。


    郭大疤瘋了一般的拿起一塊墊床的磚頭直奔葉皓東頭砸來。葉皓東抬腿踢在他手腕上,伸出右手卡住了郭大疤的脖子,眼睛裏殺氣凜然盯著他:“我沒打算立棍兒,但我也不習慣任誰都能扇我的嘴巴,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媽,誰也沒這個資格!你要找死我可以成全你,二新子的名號想必你是聽過的,你自問比他如何?”


    郭大疤奇跡般的冷靜下來,他沒跟葉皓東說話,而是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的季成剛:“滾出去,沒叫你們誰也別進來。”


    葉皓東冷漠的看著他耍威風,把昨天還豪氣幹雲如猛虎的季成剛訓斥成了小貓兒。


    郭大疤:“二新子死了的事幾天前我就聽說了,不是說死在鋼城朱三兒手裏了嗎?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又是誰?”


    葉皓東惡趣的:“朱三兒是我的兄弟,那天他去跟二新子談判是我派去的,二新子是我用弩射死的,我叫葉皓東,請你最好記住這個名字,並且最好順便記住對這個名字的主人保持必要的尊敬,你要牢記跟這個名字的主人成為朋友比成為敵人要強一萬倍,隻要這個名字的主人還在這個院子裏服刑!”


    二新子也在這裏蹲過,不過那會兒張天鵬那個高幹子弟還沒來,當時他是整個監獄六個院子裏的總瓢把子級的人物,不僅他身後的背景讓何奎也深深忌憚。而且他的小弟山龍虎那個時候也是這個院子裏最能打的。能把這樣的人物弄死並且自己隻判了十年的人物,如今居然分到了自己的院子,這件事兒讓郭大疤想一想都覺得頭疼。


    葉皓東似乎並沒有在二號院子‘謀朝篡位’的打算。他笑的很陽光的看著一臉苦相的郭大疤,說道:“錢我比你多,關係我比你硬,拳頭我比你大,你是不是以為我已經威脅到你的地位了?”


    第四章 做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犯人


    郭大疤沉默了一會兒,很光棍的點頭:“皓東哥不是一般人,來之前我也有點耳聞,隻是不敢相信你這麽年輕,能有多了不起的手段,我一直以為你們那些人裏主事兒的是朱三兒,今天見麵勝似聞名,我服了,你皓東哥年少有為,不是我郭大疤能比的。”


    葉皓東擺擺手:“臉色別這麽難看,說不定咱們倆還能成為朋友呢,你也別這麽急著抬高我,我沒打算謀朝篡位,相反,我還打算配合你把咱們院子的威風打出來,讓那個張天鵬也知道知道咱。”


    郭大疤揣著心思走後,葉皓東又一次被王管教找去。值班室裏。


    王少林很關切的問:“郭大疤找你了?”


    葉皓東不在意,點頭:“嗯,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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