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軒轅梅右手一抖,一把折扇自袖口劃出,擋住了步遙離開的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休想如此輕易離開!”


    “軒轅公子,得理不饒人可不是好習慣。”被折扇擋住了前路,步遙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立刻冷了下來,臉上的冰霜可不比軒轅梅的少。


    軒轅梅收迴了扇子,輕輕一抖,便優哉遊哉地扇了起來,“你若是能打敗我的侍衛,那也不是不能放你們離開。”


    侍衛?


    步遙剛想說周圍無人,便看到幾個人頭,嗖嗖地從草叢中冒了出來。


    “這些便是我的侍衛,個個武藝高強。你隻要打贏了一個,我便放你安然離開,不然……”軒轅梅用扇子捂住了嘴,隻露出那雙漆黑的眸子,閃著邪惡的光芒。


    姑且不論這個賭注有多麽荒唐多麽腦殘多麽中二……步遙隻想問一句:


    你白癡啊你!我是弱女子有木有!手無縛雞之力之力有木有!你哪隻眼睛看出我能打贏這些八尺壯漢啊!小心我把你那隻眼睛挖出來喂魚哦親!


    “選擇吧,是直接送死,還是在絕路中拚一條活路?”軒轅梅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絲蠱惑,那上挑的鳳眼,也是波光流轉,動人心扉。


    但步遙眼前可沒心思欣賞這樣的美色,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七個壯漢身上。


    沒辦法,這幾位大俠的裝扮實在是太奪人眼球了。


    也許是為了配合軒轅梅身上穿的漢服,這幾位大俠身上的衣服,也頗為古色古香。不過,和軒轅梅的寬衣大袖不同的是,他們身上的衣服更偏向胡服,衣身緊窄,便於活動。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衣服的顏色……


    赤橙黃綠青藍紫……這整個就是一七彩戰隊葫蘆娃啊!


    而且,那七位還剃著極短的板寸,看起來和這身裝扮分外不搭。


    頓時,步遙看向那七人的眼神,多了絲同情。而其中,步遙尤其同情那位身穿綠色製服的同誌……多麽鮮亮的綠色啊,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隻青蛙有木有!


    也許是讀懂了步遙同情的眼神,那七位壯士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也多了幾分尷尬。


    “幾位……兄弟……”步遙艱難地擠出了幾個字,“我和你們家公子,有了些許誤會,不知幾位可否幫我勸勸你家公子?”


    好吧,這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看那幾位不情不願,卻不得不打扮成那副樣子,便可知他們在軒轅梅麵前,沒什麽地位。


    不過,這也算是拖延時間了。按照前兩天的規律,凡是自己離開房子超過一小時,齊繁便一定會帶人找過來。這樣,即使保護也是監視。


    而現在,自己帶著冷不悔出來已經挺久的了,不出意外的話,齊繁應該也快要找過來了吧?


    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步遙不能確定現在的時間。所以,她隻能盡量拖延時間,等待齊繁的到來。


    “我們沒有幹涉公子決定的權利,我們隻會服從。”帶頭的,穿著鮮紅色衣服的男子,麵無表情地說道。


    “你聽到了?”軒轅梅原本冷漠的臉上,帶上了一絲看笑話的意味。“快點選人吧,我的耐心可不好。”


    我的耐心也不好……步遙的表情十分怨念……好不容易削減了韓承的戲份,又來了一朵奇葩搶鏡頭……她的日子是不是過得太苦逼了……


    “如果一定要從這幾個人中選,那我隻能直接認輸了。”聳肩攤手,步遙的表情十分無奈。一沒武器,二沒力氣……就算那幾位侍衛大哥放水,她也沒有多少勝算。


    “既然如此,那我就可以直接懲罰你了吧!”軒轅梅雌雄莫辯的臉上露出一抹滿心惡意的微笑,“女人,給你個機會,在將死之前報上你的名字吧!”


    報你妹!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姐連韓承都敢得罪了,還怕你一個軒轅妹子?!


    看著軒轅梅的倨傲的漂亮的臉,步遙壓抑著滿心的火氣,緩緩吐出六個字,“男兒身,少女心。”


    “你說什麽?”軒轅梅微微眯起眼,聲音有了威脅性。


    “我說你男兒身,少女心!”步遙挺直了腰板,雙手報肩,嘲諷地說道,“唧唧歪歪,小肚雞腸,哪有幾分男人的樣子!說你少女心還是抬舉你,你丫就一更年期變態大媽!”


    “你!你居然敢罵我!”軒轅梅原本冷酷的表情龜裂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不是自我介紹過了嗎?軒轅妹子。”步遙好不客氣地吐槽。


    如果說剛開始她還是忍無可忍,那現在她就是有恃無恐了。因為,齊繁終於帶人找過來了,就守在距離亭子十來米外的地方。


    “好好好!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麽說的人。”軒轅梅的表情雖然還有些激動,但聲音卻平靜下來了,“作為你勇氣的獎勵,這次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掙完了麵子,軒轅梅繼續掙裏子。


    “那邊的人,是冷殘手下的人吧!”軒轅梅顯然也注意到了齊繁他們的存在,看向步遙的表情也變得意味深長了,“原來你是冷殘的新情人啊,這個孩子,該不會是你和冷殘的私生子吧?”


    步遙沒有迴答,她也懶得糾正軒轅梅錯誤的猜想,隻是淡淡地說道,“看在冷哥的麵子上,今天的事,可否就此揭過?”


    “當然……不能。”軒轅梅充滿惡意地說著,“不過,不用我下手,你大概也過不了幾天好日子了吧?冷殘他,可不是什麽長情的人啊!”


    這點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不過,沒幾天好日子可過,難道是在暗示冷殘的那個奇葩正室要向她下手了嗎?


    “多謝提醒。”說完,步遙就牽著冷不悔離開了亭子,而七彩葫蘆娃們,在軒轅梅的暗示下,也沒有為難她,就讓她通過了。


    “女人,我過幾天,還會來拜訪你的。你可要做好準備啊!”悠悠地搖著紙扇,軒轅梅神秘莫測地說道。


    故弄玄虛!在心裏給軒轅梅下了這四字評語,步遙完全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就跟著齊繁等人離開了。


    ☆、26談話之虐


    在遇到軒轅妹子的那個晚上,消失了三天的冷殘,也出現了。


    看著外表似乎毫無異樣的冷殘,步遙心裏頓時有些打鼓了。


    這家夥,究竟調查出了些什麽啊?為什麽一點觸動也沒有的樣子?


    而就在步遙暗自評判冷殘心理的時候,冷殘就對她說道,“未池瑤小姐,可以單獨聊聊嗎?”


    那咬得分外重的“單獨”二字,針對的對象顯然是冷不悔。


    不希望冷不悔知道他們的聊天內容嗎?


    步遙心思一轉,便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沒問題。”應承下了冷殘,步遙低頭對上了冷不悔擔憂的眼神,笑著說道,“在這等我,我很快就會迴來,安全地迴來。”這話,即使給冷不悔吃定心丸,也是提醒冷殘,她的安危牽係著某人的心。


    跟著冷殘上了二樓,平靜地看著冷殘屏退了左右,對上冷殘冷靜卻暗藏殺意的眼神,步遙淡定地問道,“冷哥,這些天的調查,已經可以證明我說的是實話了吧?”


    “你怎麽不覺得,是我的調查,戳穿了你的謊話呢?”冷殘的眼神死死盯著步遙,就像一頭捕食狀態的野獸。那兇狠的獸眸,盯住了獵物的沒一處弱點,然後靜靜地等待著一擊必殺的機會。


    真是可怕的人啊!縱是有了心理準備,步遙也被這樣的盯視,逼出了冷汗。


    這就是自己和這些boss的差距,他們是做慣了人上人,單單是殺伐果斷的氣勢便能逼得自己言語不能。


    不過,她也不是任人魚肉地弱蝦,至少現在,她手上還握有能夠牽製冷殘的底牌。


    “冷哥,”不偏不移地對上了冷殘的眼睛,步遙黑色的眼眸平靜卻暗含笑意,“如果我說的是謊話,那現在,我和不悔,恐怕都不能安然地站在這裏了吧?”


    凝視著泰然自若的步遙,冷殘沉默半響,便突然笑了起來,“不錯,未池瑤小姐,你說的不錯。如果你說的是假話,現在,你已經變成魚食了。”


    魚食?


    聽到這兩個字,步遙的神經,反射性地抽痛了起來。該死的,那個軒轅妹子,不會也是黑獄的一員吧?


    步遙先前看軒轅梅的表現,便知道他肯定認識冷殘。但步遙以為的認識,不過是鄰居那種認識……畢竟,兩個人都住在同一個小區。但沒想到,冷殘和軒轅梅居然有可能是同事關係。


    想起自己頂撞軒轅梅的那些話,步遙覺得,自己真的需要去廟裏燒香了。為什麽隨便遇到一朵奇葩,就有可能是黑獄上層?


    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步遙陷入了沉默,而冷殘的談話,卻沒有停止。


    “不悔,他的確是我和艾真的兒子。”冷殘的聲音居然多了絲甜蜜,“我很感謝你,帶他來到了我身邊。”


    “這是我應該做的。”步遙狀似謙虛地說了一句,但心裏卻在盼望著趕快進入獎勵的話題,這樣她才能名正言順地將想要見黑獄首領的要求提出來。


    “作為迴報,”冷殘話剛出口,便看到步遙的眼睛嗖的一下亮了起來,“我決定,讓你沒有痛苦的死去。”


    嗯?步遙微微愣神,這個進展,似乎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啊。


    “不悔未來會是我的接班人,所以我不允許他的周圍,出現能夠牽動他情緒,關乎他生死的女人。尤其,還是像你這樣麻煩纏身的女人。”冷殘淡淡地解釋著,手裏還拔出了一把槍。


    “等等,我死了,不悔不會原諒你的。”被黑黝黝的槍口一驚,步遙本能地後退了兩步。


    “作為一名父親,我已經做好了讓他恨我的心理準備。”冷殘的麵容,沒有絲毫改變,反而還多了點認命的感覺。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步遙的思維飛轉,轉瞬便明白了冷殘的打算。


    混蛋,他是想要徹底激怒不悔,然後死在不悔手上!


    多麽變態的想法啊!步遙暫時沒時間去分析這個變態有這樣想法的深入原因了,她必須在冷殘開槍之前,說服他放棄殺死自己的想法。


    “我死了,冷不悔也活不了!”孤注一擲地喊出這句話,步遙死死盯著冷殘的眼睛,稍稍有些寬慰地發現,冷殘眼裏有了絲猶疑。


    “怎麽迴事?”冷殘的槍口已經頂上步遙的額頭,聲音一如他的槍口那樣冰冷。


    步遙卻是露出了一個笑容,緩緩吐出五個字,“同生共死蠱。”


    沒錯,就是蠱!在《最殘酷的愛》這本逆天無邏輯、多奇葩的腦殘虐文裏,蠱這種武俠小說中才會出現的玩意,也光榮出場了。而且,這玩意用現在的醫學設備完全檢查不出,隻有發作時才會讓人生不如死。所以,步遙也不怕冷殘去查,反正他什麽也查不出來。


    不過,原文中出現過的,並不是同生共死蠱,而是蝕骨鑽心蠱。在原文中,桂貞茱就是給未池瑤下了這個蠱,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按照腦殘文的邏輯,既然有了蝕骨鑽心蠱,那同生共死蠱什麽的,應該也會出現吧。


    步遙也就是這麽賭一把,畢竟她可沒有超能力,躲不過子彈這種隻在電視上見過的殺傷武器。


    “你從哪弄來的同生共死蠱?”冷殘心底一驚,說話的語氣也瞬間尖銳了起來。


    “我不是白在韓家呆了幾天的。”考慮到同生共死蠱這麽逆天的東西,產量應該也很稀少。所以,步遙才說她是從韓家得到的,而不是未家。以韓承能夠和黑獄對峙的勢力,獲得同生共死蠱,應該不是難事吧。


    “未池瑤,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猶豫了片刻,冷殘終究不能判斷出步遙究竟說的是真是假,而他卻不能拿不悔的命來賭。最終,他舉著槍的手,還是垂了下來。


    步遙卻沒有因為冷殘的舉動而鬆一口氣,她太清楚這些家夥的狡猾之處了。一旦她稍有鬆懈,冷殘說不定就能看出她說的是謊話,而直接將她一槍爆頭。


    “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嗎?”談條件什麽的,還是改天吧。步遙現在隻想離開這個危險的房間,離開這個手上持槍的危險男人。


    “不行。”冷殘雖然放下了槍,但語氣卻還是那麽冰冷,“就算你不死,也不能繼續呆在不悔身邊。”沒錯,如果說先前他想要殺步遙,是想要讓冷不悔恨他;那現在他要送走步遙,就是為了讓冷不悔身邊少一個威脅。


    “我保證,你不會被韓承發現,生命安全也會有保障。但是,你不允許再見不悔,你要從他的生命裏,徹底消失。”


    很有誘惑力的條件,但卻像是海市蜃樓那般虛幻。


    “冷殘,”不再稱唿冷殘為冷哥,也說明,步遙在經曆過生死的威脅後,將自己的地位提到了和冷殘相同的程度,“你覺得,你的話,有多少可信?”


    “你不相信我的實力?”冷殘反問。


    “我承認你的實力很強,但卻強不過韓承。”步遙給出了她的說法,“不然,黑獄現在就不會處於和韓家對峙的狀態了。”要是連黑獄首領手下一個情報部門頭子,都能在韓承的勢力搜捕下藏起人,那恐怕韓承早就被滅的沒影了。


    “如果我沒猜錯,韓承手下的人,應該已經發現我在你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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