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步遙的介紹,冷不悔的眼神中浮現出了一種渴望,不是對強大的父親的渴望,而是對父親手上掌握的權利的渴望……


    “不悔,如果你想要取代他的位置,我會支持你,但我可能幫不了你多少。”讀懂了冷不悔眼底的渴望和野心,步遙繼續循循誘導道,“畢竟,我對黑獄來說,不過是個外人。但你,卻是情報部門老大的親生子,你的起點比其他的競爭者都要高。”


    步遙沒有說出口的是,按照原文的腦殘邏輯,如果故事繼續延伸,冷不悔和冷殘父子相殘,冷不悔幹掉冷殘接任情報部門的可能性還是相當大的。所以,背靠大樹好乘涼。如果想要保證自己下半輩子的安穩,步遙從現在就要開始組建自己的勢力,不說和韓承抗衡,至少要能夠自保。


    畢竟,黑獄首領能保得了她一時,但不可能保她一世。也許不知道什麽時候,步遙就會被黑獄首領作為籌碼賣了出去。


    所以,求人不如求己。步遙打算,暫時向黑獄首領尋求庇護,然後在這段時間裏,拉起屬於自己的隊伍。


    當然了,這隻是暫時的構想,但具體怎麽操作,還要繼續完善。而現在,步遙要做的,就是和冷不悔打好關係,保證他能夠站到自己這條船上。


    想要保證穩定的合作,利益和人情,一樣也不能少。現在的步遙,並不能給冷不悔提供什麽利益,所以,也就隻能拉人情了。


    說什麽支持也好,鼓勵也罷,都隻是在打人情牌罷了。


    看著因為自己的話語而變得興奮起來的冷不悔,步遙心底閃過一絲內疚,但很快這點點的內疚,就被步遙自己掐滅了。


    在這個奇葩的虐文世界裏,是不能和人渣談感情的。原文中,未池瑤不就是相信了愛情,相信了人性,才被整的那麽慘嗎?


    那些善良和好意、幫助和扶持,為的不過是最後的致命一擊。


    因為這樣的暗黑的想法,步遙的心情一落千丈,整個人看起來,變得格外的悶悶不樂。


    “姐……”注意到步遙的心情不佳,冷不悔扯了扯她的袖子,說道,“那個人,說隻給我一天時間考慮,我們是不是要早點和他聯係啊?”


    如果說之前冷不悔還對認下冷殘這個父親心有怨懟的話,但在有了弑父奪位的想法後,他想要認親的態度,就變得十分積極了。


    “嗯,我們今天就去找他。”步遙點點頭,然後默默將心底那些有的沒的的想法全部打包放在了角落。她可是做了一二十年的良民了,突然要她轉型做壞人,一時間,她還真有點適應不良。“找到他後,我來負責談話,你什麽都不要說就好。”


    “嗯。”冷不悔點頭應下了。


    因為要去見冷殘,步遙也不打算將自己繼續裝扮成那個棄婦的形象,而是用這幾天練習的化妝技術,將自己的十分容貌,硬生生減到了七分。現在,鏡子前的那個女人,看起來和路邊常見的小美女,沒什麽區別。


    “走吧,去找你親爹!”收拾好了一切,步遙就領著冷不悔出了門。


    文苑雅庭是高級住宅區,門口自然有著守備人員。


    而想要通過這些守備,那張名片就是必需品了。表麵上隻有數字的黑色名片,也算是冷殘留下的,一個給冷不悔的小考驗。要是連名片中這麽點小秘密都發現不了,那冷殘自然也沒有必要將他招入自己麾下了。


    將冷殘留下的名片遞給門口的警衛,步遙和冷不悔就成功通過了嚴密的防守,進入了這個高檔小區內部。


    文苑雅庭的環境十分幽靜,周圍的建築都是三層高左右的獨立小棟。配上周圍鬱鬱蔥蔥的植物,整體環境十分適合隱居或者避世。


    原文中,未池瑤在傷心又傷情後,被冷殘帶到了這個小區居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裏良好幽靜的環境,對於治愈未池瑤的心傷,有很大的作用。


    不過,這些都不是步遙現在關注的重點。她現在在意的,是怎麽從這麽些個獨立洋房中,找到冷殘所在的那一棟。


    “十九,十九……為什麽這裏的房子不是按號碼排序的啊?”步遙怨念了,這裏的房子錯落無章,門牌號也是胡亂排的樣子,一號旁邊是七號這種事情,她都不想吐槽了好不好!


    帶著冷不悔在小區裏逛著,步遙本來還想找張地圖的,但顯然,這裏不提供這種東西。


    正所謂,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步遙和冷不悔在這個小區逛了半天,都沒有見到半個人影。但一旦見到了,就是一個穿著飄飄白衣,長發如墨,疑似鬼魂的人物。


    “不悔,你去問路!”因為不確定前方亭子裏的到底是人是鬼,步遙十分沒良心地將冷不悔推了出去。


    “……姐,你真狠心。”冷不悔無語地瞥了步遙一眼,然後就鼓起勇氣,大步走向前,去問路了。


    而步遙則是站在不遠處,觀察著亭子裏的情況。


    還好,白衣人沒有為難冷不悔,冷不悔安全地迴來了。


    “怎麽樣?”步遙一邊繼續小心觀察著亭子那邊的情況,一邊問道。不要說她太多心,冷殘都是住在這裏,可見這裏的住戶,應該都是非富即貴,說不定還和黑道沾染著關係。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們,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他告訴我路了,沿著那條小徑走到頭,然後左拐,等看到一麵有爬山虎的牆的時候,就到了。”冷不悔指了下那條小徑所在的方位。


    “說的還挺詳細的嘛。”步遙小聲嘀咕了一句,就對冷不悔說道,“走吧,早點去,以防意外。”


    “嗯。”領著步遙走向那條小徑,冷不悔又不經意地說道,“對了,剛才那個是個男人耶,沒想到現實中,真的有男人留那麽長的頭發。”


    “是嗎?”步遙也覺得挺稀奇的。長發的男人她不是沒見過,但多半也就隻是披肩的程度。而剛剛那個人,他墨色的長發已經及腰了,在陽光下,還泛著陣陣光暈。


    發質保養的真好!步遙都有點羨慕了。不過,正常男人,會留這麽長的頭發,還這麽注重保養它嗎?


    大概又是個變態吧……雖說這麽猜測不太厚道,但步遙還是克製不住幻想出了一個又一個人妖的形象。


    別亂猜了,前麵還有冷殘這個大boss等著她去推倒,怎麽能在無關的小怪上浪費精神!


    將飛得不知邊界的思緒扯迴,步遙繼續考慮著,怎麽才能讓冷殘接受冷不悔就是他兒子這個事實。


    那個白衣男人指的路並不遠,步行了大概十五分鍾,步遙和冷不悔,就看到了一麵爬滿了爬山虎的牆。


    終於到了!步遙和冷不悔交換了一個眼神,才走向了前去,按響了門上的門鈴。


    沒一會,一個高挑豔麗的女人,就跑來開門了。


    “姐姐好,你還記得我嗎?”見來人就是上午那個和冷殘一起出現的好騙的女人,冷不悔立刻換上了甜甜的笑容,和她打著招唿。


    “喲,小弟弟,你終於改變主意了?”女人也知道冷殘想要招攬他的事情,臉上的笑容立刻又深了幾分,“這位是?”女人的眼神飄到了步遙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


    這女人不會是怕自己和她爭寵吧?步遙在心底為這個女人的危機意識鼓掌,但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爬上冷殘的床的。


    ☆、23見麵之虐


    “這個是我姐,她不放心我一個人來,所以就和我一起來了。”在體會氣氛方麵,冷不悔有著如同野獸般的直覺。自然,他也感覺到了周圍的氣氛,似乎有點暗流湧動的樣子。


    “原來是你姐姐啊,弟弟長得帥,姐姐果然也不差啊。”女人嬌笑著,“看我,光顧著聊天了,快進來吧,冷哥就在房裏呢。”


    “謝謝姐姐。”


    步遙和冷不悔跟著女人走進了客廳,然後就被安置在了沙發上。


    “我去叫冷哥,麻煩你們等會。”上過了茶水後,女人才扭著腰,上到二樓去了。


    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步遙確定,在這附近,一定埋伏著不少冷殘的人。畢竟,冷殘雖然勢力很大,但相應的,想要要他命的人,肯定也很多。步遙本來都做好被搜身的打算了,但沒想到居然沒有這一茬。


    難道是自己和冷不悔看起來實在是太弱了,他們才連搜身這一程序都省了?


    就在步遙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麵容硬朗的男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男人的頭發很短,剛毅的國字臉,銳利的眼神,還有隱藏在休閑裝下彪悍的身體……整個人都透出兩個字——硬漢!


    正主來了!一看這架勢,步遙就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四號boss——冷殘。


    對於冷殘這個人,步遙的心情還是很複雜的。一方麵,她對出軌男生理性厭惡;另一方麵,他的頻繁出軌,也是因為十年前的自己,安排了那麽一出背叛的戲碼……


    不自覺的,步遙看向冷殘的眼神,就帶上了幾分同情。


    “怎麽,小鬼,你終於改變主意了?”冷殘的眼神在步遙和冷不悔身上一掃而過,就如此笑著說道。


    “算是改變主意了。”冷不悔接聲,“可是,我還有一些小問題,想要請教一下。”


    “你問吧。”冷殘看向冷不悔的眼神又滿意了幾分。不錯,還有點腦子。要是冷不悔什麽都不問就說要跟著自己幹,那冷殘才要覺得他是收迴來個傻子。


    “第一個問題,”冷不悔咳嗽兩聲,鄭重地問道,“敢問閣下如何稱唿?”


    聞言,冷殘稍稍愣了下,才大笑道,“哈哈,看我這記性,居然忘記告訴你我的名字了。我是冷殘,道上的兄弟都叫一聲冷哥,你也可以這麽叫我。”


    “冷殘?”步遙適時地插入了話題中,上麵那個問題也是她和冷不悔商量好的,“請問是哪個冷,哪個殘?”


    對於步遙的突然插嘴,冷殘的眉頭微微有些不滿地皺起,但也沒有為難她,隻是淡淡地說道,“寒冷的冷,殘酷的殘。”


    “冷哥,我問這個問題,沒別的意思,”意識到了冷殘語氣中的不悅,步遙麵帶笑意地說道,“隻是,我們家這孩子,也姓冷。”


    “哦,這倒是少見。”冷殘看向冷不悔的眼神又添了幾分意外。


    “這不是最意外的。”步遙搖搖頭,繼續說道,“更意外的是,這孩子的父親,也叫做冷殘。和冷哥你,一模一樣的字。”


    “那真是太巧了,不是嗎?”冷殘看向步遙的眼神,多了幾分打量。


    步遙則是一副鼓起勇氣的樣子,繼續說道,“冷哥,冒昧地問一句,你認識一個叫做艾真的女人嗎?”


    聽到艾真這兩個字,冷殘周身的氣場立刻變得混亂暴躁了。“你認識艾真?”


    “是的。”步遙的身體微微往後傾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艾真,就是不悔的母親。我幾年前,去w市旅遊的時候,認識她的。”


    這個可是實話。步遙也是偶然才發現,自己相冊裏,有著九年前去w市的記錄。那一年,未池瑤才十歲,跟著父母環遊全國。


    “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冷殘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一份暴戾的色彩。


    聞言,步遙立刻將她早就編好的那個故事,如竹筒倒豆一般,統統都說了出來。


    “艾真……”冷殘的精神變得恍惚,嘴裏喃喃地念著艾真的名字。


    九年來,他一直恨著怨著的人,居然早就離開了人世;就連當年的“背叛”,也是一個甜蜜的謊言……


    “艾真,你怎麽這麽傻?”雙手捂麵,冷殘深深的後悔,當年沒有多關心一下艾真的身體,才會天真地以為她是真的背叛了自己。


    “逝者已矣,冷哥你節哀。”步遙幹巴巴地說了句安慰的話。


    冷殘也畢竟是做了多年大哥的人物,自然不會一下子就被打擊地徹底消沉。步遙的話,他會派人去查。要是真的步遙說什麽,他就信什麽,他這個情報頭子,也就做到頭了。


    隻是,步遙給出的故事,是這麽甜蜜……冷殘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絲癡迷。


    說實在的,比起艾真真的背叛他,然後和別的男人過的很好;他更願意相信,當年的背叛隻是一個謊言,他深愛的那個女孩,也的確已經埋入了土中。


    相當自私的想法,但也算是人之常情。


    “我會安排人查探的,如果你說的是謊話……”冷殘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容。


    “我明白。”步遙也隻能在心底默默祈禱,當年的劇情可千萬別脫軌了!


    “在結果出來前,你們就先住這吧。”冷殘對手下的部門有信心,這樣的消息,不出三天,就能完完整整地弄清楚。


    而之前,冷殘一直不知道艾真的消息,也是他刻意的迴避。不管她過的好,還是不好,冷殘都覺得自己無法接受她在另一個男人懷抱裏。而現在,他要驗證的,卻是艾真的死訊。


    點起一根煙,冷殘的眼神又投向了冷不悔,這個在步遙開口說話後,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男孩。


    知道了這個男孩可能是自己和艾真的血脈,冷殘看向冷不悔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樣了。


    冷不悔和他長得並不算相像,但仔細看的話,的確能夠找到不少艾真的影子。尤其是眼睛,冷不悔的眼睛,和艾真一樣都是杏眼。但艾真的眼睛裏,是單純;而冷不悔的眼睛裏,是隱藏得不夠好的野心。


    不愧是他冷殘的種!


    冷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叫來了手下,取走了冷不悔的毛發和血液。


    “冷哥,還有一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看冷殘已經叫人準備做親子鑒定了,步遙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和冷殘說清楚自己的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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