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使全力和耐奧祖的神力進行了一次對撞,建造在這裏的死亡之力儲存地點與支撐亡者領域運轉的節點,都在這兩股沛然力量的衝擊餘波下徹底毀滅。


    就這點來看,風翔此行的目的本該是已經達到了的。


    然而借機反向對耐奧祖進行打擊的他,卻也在攻擊抵達的那瞬間洞悉到了更多隱藏起來的情報。


    就像耐奧祖托哈迪斯給風翔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禮物”一樣,耐奧祖在這個城市的布局,其實遠遠不止這麽一處。


    在凱妮絲,在無蹤、愛麗絲前去破壞的地方裏,同樣隱藏著耐奧祖事先布下的陷阱。


    發覺這一點,風翔再顧不上此時的傷勢。一從徹底毀滅的魔法塔中出來,便立即飛上了天空。他閉著眼睛感受著同伴的氣息,又在心底利用精神鏈接不斷唿叫著。


    然而這些唿救聲卻似泥牛入海,始終都沒有得到唿應。


    若不是無蹤她們氣息的存在感還很強烈,風翔真的會以為她們已經遇見了意外。但這事情也不宜遲疑,風翔微微思量了一下,便高速向著凱妮絲氣息所在處飛了過去。


    愛麗絲雖是較之他們三人要弱上不少,可到底也是c級能與無蹤互相照應。她們兩人戰鬥經驗也很豐富,小心謹慎下,就是誤入陷阱當中,自保一段時間也該不是問題。


    與她們相比,風翔要更加掛心凱妮絲一些。不是實力上麵的緣故,而是因為她最近兩天的表現。至從遇見索菲婭一家,意識到耐奧祖通過某種手段,將這裏的居民們盡數轉化成為了幽靈,每天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凱妮絲的心情就跟著進入到了某種低潮當中。


    其中原因風翔就算不能全部說出來,大概的方麵也是可以想見的。


    無外乎是不能讓這些幽靈全部安息而在失落。也許……其中還有一些深深的自責。


    從刀塔世界來到這裏的風翔、無蹤、凱妮絲三人,唯有凱妮絲是刀塔世界的“土著”。和風翔、無蹤的理由相比,她想將耐奧祖打倒的心情要加純粹、強烈許多。


    ——耐奧祖同樣也是刀塔世界的當地居民。


    這場災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凱妮絲她們“不夠”努力,而“放任”出來的結果。如果她們能夠早些將耐奧祖打倒,那麽如今這個事情……或許就不會變成這樣!


    ——這樣的想法要是換了風翔,那是絕對不會認同的。他又不是耐奧祖的爹娘,幹嘛要為那個混蛋的所作所為去負責?這個世界如今的情況固然淒慘,可在刀塔世界“近衛聯軍”與“天災亡靈”長達百年的抗戰中,犧牲的勇士們又何嚐少了!?


    這個世界中的居民或許會覺得禍從天降,感到冤枉……可是同樣的情況裏,那些被燃燒軍團毀滅的無數世界裏的居民……又該向誰喊冤去!


    “非不願也,實不能也。”


    這樣的事情不管最終結果是怎麽樣,隻要全力去做,打倒問心無愧其實就足夠了……


    可奈何凱妮絲卻不這麽想!


    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她似乎就將這個世界的責任也一並抗到了自己的肩上。也不管她那纖細的肩膀到底能不能扛住!


    真是讓風翔、無蹤都在暗地裏為她掛心,害怕她在這樣無謂的責任推動下……將自己先行一步燃燒殆盡了!


    ……也許,是時候和她好好談一談了……


    風翔暗中有了決定,便察覺到凱妮絲的氣息忽然高漲了起來。聖光從不遠處的“神殿”中直達雲霄,隻將這一代區域都照映的宛如白晝。


    他當即就叫了一聲,“不妙!”


    趕忙加快速度向著那邊飛了過去。


    人還在半途中,就見凱妮絲背生著六對光翼從神殿中飛了出來。而在她的對麵則是一隻巨大的怪物。那怪物身高有二十餘米,全身上下都由無數的幽靈構成。而在它的四麵八方,還有更多的幽靈正在趕來,源源不斷的與這個幽靈發生著融合。


    在這個幽靈的體內,風翔熟悉的發覺到了一股耐奧祖所留下的神力。不似剛剛與他對抗的那縷般強大,可又多了一份“神聖”的氣息。


    或許也就是這股神力的存在,讓凱妮絲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她將手中的蒼白正義高高舉了起來,以雖不大卻很清晰的聲音說道:“我,凱妮絲以聖光的起誓!你們這些迷途者都將迴歸永恆的安息之所!”伴隨著她的話聲,凱妮絲身上聖光以不正常的情況不斷高漲了起來,“這邊大地,也將不再受到亡靈的侵襲!黑暗將在我麵前退去,光明勢將重返——”


    紅色光芒在凱妮絲身後亮起,暴喝聲一並響了起來,“我以契約支配者的名義命令你:凱妮絲.維奈特,你個白癡馬上停止目前的舉動!”


    聖光的金色光芒終於慢慢衰減了下去。


    將手放在凱妮絲的肩上,風翔沒好氣的大罵道:“你有病啊!好端端的,玩什麽自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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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九、幽魂巨人


    不顧一切提起的氣勢忽然被風翔強行中止,凱妮絲自身很有些不好過。她迴過頭來,一張俏臉已經變得煞白如雪,再叫了一聲,“溫德!”就忍不住喘息起來。


    風翔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還有些餘怒未消,“好端端的,你做什麽傻事啊!”


    凱妮絲也不多解釋,隻是指著麵前那個巨大的幽靈巨人道:“它已經超出了我能夠應付的範圍。”


    風翔又看了那巨人一眼,也怔了一下,“原來如此啊。”


    凱妮絲聖光暴漲的時候,構成這巨人的幽靈有很多都被聖光的光芒所灼傷,嚴重者甚至連自己的形態都無法維持。可凱妮絲的聖光這才衰減下去了沒有半分鍾,那些重創者變已經紛紛迴複,再看不到傷勢的存在。


    風翔這才覺得這幽靈巨人有幾分棘手,可對凱妮絲之前的選擇依然覺得不滿,“就算如此,你也不必那樣去做啊!這裏可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在孤軍奮戰,難道你連我們都不願意相信了嗎?”


    “因為這是最好的一個選擇,就算你再次我也如此堅持……”


    凱妮絲還欲再說,沒了聖光阻止的幽靈巨人已然攻了過來。風翔攬住凱妮絲的腰,將她向後帶去,又把混合著天地元氣的一道劍氣向前揮灑了出去。


    能讓山峰塌裂的一擊,叫幽靈巨人當下就哀鳴了起來。它身上無數的亡魂盡數湮滅,身材一下子縮水的一半尚還有餘。


    風翔正欲再接再厲,周圍那些個體的幽靈豁然消失,幽靈巨人原本縮水的體型就也跟著再一次膨脹了起來。


    “有些門道!”風翔冷笑了起來,不信邪的打算再次攻擊。卻被凱妮絲從後方一把抓住,她搖搖頭說道:“這是沒有用的。”


    跟著就解釋了起來。


    原來這個幽靈巨人是依托耐奧祖的信仰之力而存在的。雖然讓它活動起來的是耐奧祖所賜與的那點神力。可在那之後,幽靈巨人所得到的一切力量,都是從“信仰”耐奧祖的那群亡者們身上所獲得的。可以說,隻要還有信仰耐奧祖的亡者存在,這個幽靈巨人便是不敗的存在……


    “這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想擊敗它。就必須先將這個城市,乃至周邊地區所有的亡者們盡數消滅才成……”凱妮絲說出了最後的結論。


    風翔覺得這情況有點扯蛋,“信仰之力居然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照你的推測來看,其它世界隕落的神祗……怎麽可能會被凡人打倒啊!”


    “神祗是信念的集結體,一位信仰堅定的信徒要遠比一百個泛信的信徒要重要許多。一般的情況下,事情本該是如此。”凱妮絲說道,“可耐奧祖的情況卻是有些特殊……”


    耐奧祖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神祗,被它複生出的亡者們除了耐奧祖之外再無其他神祗可以信奉。加之它們本身又是亡者,一言一行自是無不符合耐奧祖所追求的“死亡”信念。就算它們在被“蒙蔽”“欺騙”的情況下產生的信念之力並不純粹,雜質甚多,可卻也架不住這個世界人口基數的眾多。


    ——這裏到底是地球的一個平行世界。


    科學所引領的工業世界與神祗、惡魔所存在的幻想世界相比,無論在高端戰力上麵再怎麽不足,可也有一點是幻想世界不能與其相提並論的。那就是在沒有可以匹敵的敵人的存在下,最為普通的民眾的平均生活水準……


    一個世界能有五十億的人口,這樣的事情放在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凱妮絲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想象的……


    ——對於無論哪個神祗而言,這樣的人口都是一筆無法估計的巨大財富。


    “單是這座城市周邊的亡者數量,恐怕就比許多世界一位強大神祗所擁有的信徒總量要多出許多了……”凱妮絲在不斷苦笑著,“而沒有其它神祗共存,更意味著耐奧祖可以隨心所欲的做哪些本該會犯‘眾怒’的事情。”


    像風翔他們如今所遇見的這個幽靈巨人,獻祭自己的信徒與信仰之力來進行戰鬥這樣的舉動,放在無論哪個多神並存的世界裏,都是相當犯忌諱的一件事情。在那些世界當中,有這樣想法的神祗隻怕不等將自己的想法付諸於行動,都將會迎來其它眾神的聯手絞殺了。


    “這樣聽起來是挺麻煩的……”雖然不願意承認,風翔也隻能這樣說道。


    在與凱妮絲交談當中,他又先後三次出手將幽靈巨人擊退,最後一次甚至還是使出了時間暫停配合著能量主宰,想要切斷耐奧祖神力與眾多幽靈之間的聯係。可無不是無功而返。


    在這樣出手的過程中,風翔還清晰發現,隨著每一次的被擊退,幽靈巨人的力量也都在穩步提升著。


    “所以我才不得不做此決定。”在風翔神賜聖療的幫助下,凱妮絲終於從氣勢高漲突然被斬斷的情況中恢複了過來。她一邊揮舞蒼白正義配合風翔去盡可能多的幹掉那些不住湧來的幽靈個體,一邊輕聲說道:“隻要不計較後果,我可以一擊將這些亡者盡數超渡,進而還能斷絕耐奧祖神力和信仰的接觸——雖然隻是暫時的,可時間也不會太短。至少一個月之內,耐奧祖則無法通過‘信仰’這個行為,來汲取到絲毫的力量。”


    凱妮絲描繪的前景不錯,然而風翔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我實在懶的評價你的想法——這件事等到這邊事情全部處理完畢,我一定會跟你好好算算的!現在單說客觀評論:你的做法也是付出與收獲嚴重不符,非常得不償失的。就算耐奧祖一個月不能汲取力量又能怎麽樣呢?和我們交戰的主動權始終是掌握在它的受傷的,它完全可以等這層影響消失後再度現身。而那個時候……我們的勝率本來就很夠嗆,再少了你……你覺得我們能有幾層勝算?”


    凱妮絲也不和他爭辯,隻是指了指麵前再度被擊退的幽靈巨人提醒道:“那它你打算怎麽辦?”


    “它的每次再生都要吸收大量的亡魂,我們從這方麵著手,釜底抽薪進行阻止如何?”


    “城市裏的靈魂的數量本來就很多,加上還有周邊郊區一帶。我們在短時間裏根本無法做到這點。”


    “我記得在哈爾濱那裏,你曾經將整個一片區域所有的亡者盡數超渡過的。如今再次使來,暫時將這座城市的幽魂清空,讓它段時間無幽靈可以吸收用以重生。我再使出全力不斷攻擊,讓它受到的尚還超過它再生的速度從而將其擊敗,這樣可行嗎?”


    凱妮絲苦笑了起來,“這裏已經是耐奧祖掌控的區域,我的聖光與它的負能量性質嚴重不符,受到了很大的壓製。已經不可能做到的那樣的事情了。”


    “更何況,它吸取幽魂這項能力其實是沒有範圍限製的——或者應該說,在一個非常大的範圍裏存在的幽魂,都可以被它立即吸收——而那個範圍是遠遠超出我所能夠籠罩的區域的……”凱妮絲白了他一眼,“不然的話,我又何必要做那樣的決定?”


    風翔幹笑,並還有些不解,指了指周圍源源不斷湧來的幽魂個體,“那它們?”


    “不過是受到影響所產生的本能罷了。與巨人吸收完全是兩碼事情……”凱妮絲篤定的答道。


    風翔想了想,然後說道,“既然如此……那麽我們也隻有反其道而行了……”


    “恩?”凱妮絲追問。“你打算怎麽做?”


    “就放任它這裏吸收吧!等它把能容納的幽魂全部吸入,我們再來將它幹掉!”


    凱妮絲迴頭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這裏的幽魂數量這麽多,它們集結起來所產生的力量,也決計不容忽視的!”


    “這我明白。”風翔微笑了起來,“不過我們可是為了打倒耐奧祖而來的,如果連它送來的一點‘小禮物’也都應付不了的話……再談什麽努力豈不是可笑!?”


    看著對麵的幽魂巨人再一次從重創的情況裏快速的恢複了過來,帶著又一次提升了的力量,憤然怒吼著。


    風翔的目光正在逐漸轉冷,“更何況,耐奧祖下了這麽大的血本……我們也該讓它嚐到點‘甜頭’才是!”


    說罷,風翔也不管凱妮絲同意與否,逕自將她的手捏在了手中,“這家夥的吸收還有段時間呢。我們先去看看無蹤那邊吧……精神鏈接最近總是無法接通,我也有些擔心她們那邊的情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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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咱也覺得那本新書寫的其實也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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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十、意誌的空間


    風翔拉著還對幽魂巨人有些放心不下的凱妮絲,剛剛來到無蹤、愛麗絲前去破壞的那個“兵營”前。原本很普通的一棟建築如今正被七彩的光幕所籠罩著,讓人完全看不清內裏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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