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翔費勁心思,幾次三番的仍陣在自己麵前來去自如,不就是想將他以及還未露麵的凍失一起拉攏過來麽?


    現在看來,也不過是添頭會可能多上那麽一些罷了。


    風翔在無蹤輕笑催促聲中,將被淡淡妖氣包裹著的信件拆了開來。看到了裏麵的內容,倒也相當的簡單。無外乎是時間、地點以及“恭候大駕”這樣客套字樣罷了。落款倒是有點特別,標注著魔界忍者的印章,像風翔明確擺明了,陣以及他的那些同伴一起迴應了風翔的挑釁。


    一眼掃過,風翔已經這短短信件的全部內容牢記在了心中。他在信紙上微微施加了一些氣,就將它撚成了粉末。


    再抬起頭來衝著無蹤、凱妮絲笑笑,凱妮絲直接問道,“你是打算真的一個人那裏赴約了?”


    “恩。”風翔點點頭。


    凱妮絲就不無擔心的再問道,“以你現在的情況,不會有什麽意外吧?”


    因為之前無蹤對風翔施加的靈能製約,在風翔對付庫洛洛的時候給衝破了。所以當凱妮絲迴來以後,就按照風翔的提議,與無蹤聯手又一次施加了製約。算是按照風翔的說法,放寬了限製的額度。但風翔實力因此而有所銳減,卻也是明擺著的。


    加上凱妮絲還未與那些異界雇傭者們交過手,不明就裏之下,擔心的心思難免更重一些。


    風翔笑著寬慰道,“不會有事的。”


    無蹤也勸著說道,“我們依然在枷鎖上留下了後門,他能夠見機行事決定衝破與否,這樣的情況,還能發生什麽意外?”


    凱妮絲一想也是,這才放鬆的微微笑了起來。


    他們繼續共進晚餐,一起談論說笑著用去了好多的時間,直至風翔係統手表的指針指向了十一點。他方才與兩位漂亮的女士作別,帶著與無蹤保持的精神鏈接,慢慢出了庇護所,前去赴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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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賭約(上)


    陣送來的邀請信函裏提到的比試地點,在十三號庇護所以北數十公裏的一處荒漠裏。那裏是片曠野,空蕩蕩的四望無垠。


    風翔來到這裏的時候,接近淩晨十二點。按理說是很準時的,可這裏卻既有些奇怪又不從意料的沒有見到哪怕一條人影。


    張望著,無蹤已經在他心中逗趣的說道,“看起來你是被人捉弄了呢。怎麽樣,那裏的夜風還涼爽吧?”


    風翔則在心中笑著答道,“應該是擔心我並非一個人前來赴約,所以暫時躲在暗裏進行觀望才對吧。”頓了頓,又道,“幫我感受偵查一下周圍的環境。”


    與無蹤的靈能相比,風翔的魔力神眼雖是眺望範圍更加遼闊,但對於細微之處的把握卻是也有些不及。他這時這般說,無蹤馬上就明白了他的用意,語氣迴歸嚴肅的應道,“好!”


    靈能的漣漪就從風翔心底向著周圍四麵八方蕩漾了過去。


    未幾,無蹤輕鬆地說道,“我感覺到有六七個人就在這周圍附近。另外,那裏應該是沒有陷阱存在的。”她誇獎道,“他們行事倒也還算正派,不枉你費勁心思想將他們折服。”


    風翔頗是認同的她的看法,又與無蹤繼續閑聊了幾句。


    確認風翔確實是一個人前來這裏之後,魔界忍者們終是按耐不住的一一出現了。他們形似鬼魅的,從空曠毫無遮掩物的曠野上悄然浮現。人影卻有八道。除了風翔所知道的陣、凍失、吏將、畫魔、爆拳之外,另有三個是原著《幽遊白書》中沒有的人物。分別為兩男一女,就妖氣的程度而言,大概能與凍失相仿,較之陣與吏將則要稍差一些。


    當然,這樣判斷也不是絕對準確,幽遊白書裏的妖怪也是有著能夠收斂自身妖氣的技巧的。比如說,畫魔此時給風翔的感覺,尚且還不如爆拳那隻草包。


    八位妖怪忍者,一經出現便自覺的聚於了一處,紛紛用目光打量著風翔。唯有陣顯得異常的興奮,戰意很是高揚。他一從高空中落下來,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躍縱而出,馬上與風翔進行比試。


    卻被凍失伸手攔了下來。這位擅使凍氣的清秀妖怪,就實力而言雖不是八位魔界忍者中最頂尖的。但卻勝在處事冷靜,心思慎密。是以也最早察覺到了,風翔對他們那態度的微妙不同。


    ——與魔界忍者們實力相仿的幻影旅團,可是和風翔甫一照麵便遭到了滅頂之災,幾乎無人得以生還。


    在這樣的消息對比之下。


    風翔屢屢放任吏將與陣在自己麵前來去自如……無疑就更顯的奇怪了。


    凍失可不會像陣那樣單純,什麽都不會多想。就也隻能這樣認為,風翔這般大費周折,是別有一些目的的。具體是什麽他還不能肯定,索性趁著這時還沒交手,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


    凍失伸手將陣攔住,就開口問道:“福睿登先生費盡心思的逼我們八人出現,卻不是到底何事想要見教?”


    心思被人說破,風翔微微一笑,也就認了,“沒錯,這次邀請你們一起出手與我比試。我確實是另有些目的的。”


    陣尖尖的耳朵立馬變聳拉了下來,凍失卻依舊麵帶著笑容,“願聞詳情。”


    “你們有沒有興趣改來替我做些事情?”


    風翔這話一出,麵前的八位妖怪麵色都是一變。


    畫魔冷冷的笑道,“你這是在瞧不起人嗎?我們看起來像是那等背信棄義……”話未說完,卻又被凍失攔了下來。他仔細打量了風翔數秒,方才問道,“為什麽是我們?”


    “因為就我了解,你們似乎還沒太大的劣跡。所以不同於其他那些無惡不作的混蛋,讓我覺得除了刀兵相向、絕不容情之外,或許還有著另外的選擇。”風翔笑著攤攤手,“我這樣解釋,你覺得如何?”


    凍失不置可否的笑笑,“福睿登先生好高的心性,倒顯得我們已經成為您手中可捏扁,可拉圓的麵團呢。”


    風翔知道不會那麽容易的光用言語,就將這些人物折服,收為己用。所以並不見怪,“這點你們大可以一試麽。是了,不若我們打個賭約如何?從此時起到日出的這段時間,你們就拿出你們所有的本事來對我放手一搏,而我呢,則向你們決不痛下殺手。從而也就你們能夠清晰的認識到,你們與我的差距到底有多遠,和我為敵除了送死之外再沒有意義!”


    “決不向我們痛下殺手,任由我們使出全部的殺招……?”凍失還在向風翔確認賭約的細節,也還沒有決定到底該不該應約呢。


    那邊的陣卻已經是再也按捺不住了,“少在這裏瞧不起人了!”他大吼著,身上也有旋風唿嘯了起來,“那裏還用得著那麽久!不出一個小時,我就會讓你後悔的你的狂妄!”


    置於身前的雙手高速向著兩側揮去,“修羅烈風斬”所製造出的真空波動,便急速的向著風翔斬去!


    砰——!


    月牙狀的真空波動撞在風翔的護身氣勁之上,化為足以吹得參天巨樹連根拔起的狂風一陣。其他妖怪還在偏著頭躲避著這股風暴,陣卻已經揉身而上,高速的與風翔交上了手。


    “陣……”凍失剛張張嘴,左肩就被誰拍了一下。迴頭看去,卻是不知在何時裏已經畫好戰鬥妝容的畫魔,他搖著頭對凍失苦笑著,“沒用的,陣對此時的比試可是硬生生的憋了一天,你那裏還能叫住?”


    “可是……”凍失歎息著,畫魔卻又露出了了然的笑容,“而且光是那副賭約,對我們並沒有壞處不是嗎?比起那些比我們這些妖怪還醜陋的怪物們……我還是看那些人類更加順眼一些。”


    “你這樣說……我也……”凍失內心還在掙紮著,畫魔已經向著前方一步步的走了出去,“現在再想那麽多還有什麽用?真不想承認那份單方麵的賭約,不如好好努力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吧!”


    數秒間,風翔已經與陣高速攻防了不下百次,仗著更加快捷的速度,輕鬆自若的搶先一步抽空抓住了陣的右手,隨手就將他輪了出去。但也無暇觀看結果,是否給陣造成了毫無必要的傷害。他就迎來了另外兩個對手。


    渾身被修羅念土鬥衣包裹的吏將,以比獸群狂奔還要駭然許多的態勢,向著風翔直撲而來。似是要將迎麵所攔一切盡都撞翻那樣,可實際上卻不過隻是個吸引注意力的幌子。他這一擊真正的目的,不過是在掩護畫魔悄無聲息的靠近。


    單以直接戰力而言,畫魔的實力在魔界忍者當中是較弱的那個檔次。可他妖氣卻也能夠繪畫這樣的手段,創造出各種各樣的效果來。比如說他與藏馬戰鬥時,就曾先施加了“重力”限製了藏馬的行動,後又以生命為代價,將藏馬的全部妖力封住。


    風翔沒有嚐試自己的氣會不會也能被畫魔的繪畫給限製的興趣,就在躲閃吏將突進的同時,將大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畫魔的身上。在他剛剛揮舞畫筆,浸泡了自身鮮血準備施畫的那個刹那,就先伸出右腳將畫魔給踹飛了出去。


    緊跟著,吏將也步上了畫魔及陣的後塵。


    “混蛋!”被風翔扔出去了數百米遠的陣,灰頭土臉的重現飛了迴來,落到了還在一旁查看的凍失身邊,“還打算這樣繼續看下去嗎,凍失?”


    “唔,根本看不出有可以利用的破綻啊。”凍失無奈地笑笑,迴頭向著陣問道,“怎麽樣?你覺得集我們八人之力,和他交手真的有勝算嗎?”


    “來的時候我就說了,那樣的可能幾乎是沒有的嘛。”明明說著相當喪氣的話,陣的眼睛卻越來越明亮了起來,一對耳朵也尖尖地翹了起來,“而且現在在看看,幾乎的可能似乎又更少了一點。”


    “喔?”凍失剛要詢問陣為何會這樣說。就見前方那處戰場上,爆拳在那他汗水混合著妖氣所演化出的濃霧的掩護下,妄想潛行到風翔身後進行突襲。卻早早便被察覺,繼而便身不由己的直飛上了到天空。


    砰——!!


    那直擊小腹的入肉聲,即沉重又響亮。


    哪怕隻是遠遠聽見,凍失也情不自禁的挑了挑眉頭。


    一旁的陣倒是頗幸災樂禍的,“那個笨蛋!我早就給他提醒過了,取巧的那些印象手段,除了激怒我們的對手以外,是再也沒有什麽用的。他還偏不相信……這下該知道了吧?他挨的那一下,給我們幾個人加起來的都要狠上一些呢~”


    凍失無奈的看看陣,方才繼續了先前的話題,“你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


    “恩?”陣愣了一下,反應了過來,“也許是我的錯覺也不一定。現在的他雖是也很厲害,但也遠遠不及早上時那麽可怕。就‘靈氣’的程度而言,或許隻有早上的一半到三分之二強。不怕你笑話……早上的時候,光是正麵麵對他,我就沒有了與之交手的勇氣呢。”


    ……可就是這樣,你不也放棄和他繼續比試的打算嗎?


    凍失在心中歎息抱怨了一句,方才接到,“你的意思是,他現在的表現還大有保留?”


    “也許吧。”陣聳聳肩,輕鬆的向著凍失建議道,“如果你先知道我的猜測是否正確,就也好好努力吧!”繼而,風暴又隨著他的妖氣盤旋唿嘯了起來,“至少……我們也得把他的底牌給逼出來……不是嗎?”


    “……你說的沒錯……”


    凍失終於下定了決心,便就叫住了打算再次上前的陣,“先別急過去,過來配合我一下。”


    凍失的周圍,開始有漫天晶瑩的飛雪、冰晶出現,又在陣的狂風吹動下,向風翔那邊唿嘯著彌漫了過去。


    “咒水冰結陣!!”


    轉瞬裏,幹燥炎熱的荒漠頓時變成了白雪紛飛的極地。


    四十一、賭約(中)


    咒水冰結陣!


    凍失的廣域結界一經使來,零下近百度的低溫頓時將方圓一切盡數籠罩,將原本幹燥炎熱的荒漠變成了白雪紛飛的極地。


    正在與人交手的風翔,雖是見機極快馬上運氣調轉全身,可還是親不自禁的打了個噴嚏。在看麵前那在原著所沒有的三隻妖怪,模樣則要更糟糕一些。當腳下的黃色荒漠變成白色冰原時,他們三人的臉色也頓時變得煞白如雪。


    可他們又到底是凍失的同伴,雖是被這廣域結界影響得不輕,但也馬上就反映了過來。男性裏年紀較大的那個,馬上出聲提醒道,“我們先離開這裏!”另外那名女子,光潔的額間忽有第三隻眼張了開來,同時身上有漆黑的火焰一並浮現。


    她用火焰幫助同伴抵禦著寒氣的入侵,同時齊齊向後跳了出去。


    “……這是邪眼師?”


    而風翔則因為驚訝,一時裏也忘記了出手進行攔截。


    待到他迴過神來,咒水冰結陣已經徹底歸於凍失的掌握。想要製造出這麽大的廣域結界,對他而言也是頗為吃力的一件事情。可待結界此時真的完成,所得到的好處卻也絕對對得起他的付出。


    在這樣的環境當中,咒冰師凍失的一切技巧,在威力得到大幅度提升的同時,損耗還能進一步降低。而且,這樣的廣域結界本身也是一件武器,它所製造出的低溫,對於大部分的敵人而言,都是一件相當頭疼的麻煩。更何況,這咒水冰結陣之上另還有一股寒冷的妖氣在彌漫著,當凍失將這廣域結界完全掌握以後,這份妖氣就再不會漫無目的的對他的同伴也造成危害,而是集中力量對風翔一人發動著侵襲。


    風翔靜靜地站在冰原之上,在氣抵禦寒冷妖氣侵襲的同時,向著遠處的八位對手沉默的看去。凍失所製造出這片冰原,雖然說麵積委實不小,可數百米的距離對於他的速度而言,卻也隻是輕鬆即可逾越的小小溝渠。他沒有選擇那樣去做,隻因為抱定了要用實力讓麵前這些魔界忍者們折服的心思。


    風翔想讓陣、凍失他們清楚的認識到,他們與自己為敵是毫無意義的一種事情。


    所以這種程度的退讓、迴避,就也是怎麽都不願意去做的了。


    風翔的選擇即在凍失的意料之中,可在輕輕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也不禁有了絲佩服,“他為了讓我們放棄,也是頗花費了一些心思啊。”這樣想著,就忍不住出聲提醒道,“福睿登先生,接下來就請您小心了!”


    凍失雙手一樣,已經與咒水冰結陣混為一體的妖氣,便急速的提高起來。漫漫冰原之上,開始有點點晶瑩的冰晶浮現,它們每一顆雖是隻有黃豆般大小,可在妖氣的包裹下,堅硬程度卻是遠遠強出鑽石數倍。


    這真是凍失“魔笛霰彈射”的進階機巧。


    冰晶圓舞陣!


    看著周圍點點冰晶,風翔還在疑惑,凍失要怎麽樣操縱它們對自己進行攻擊。身邊就忽有一陣不尋常的風吹了起來。


    繼凍失之後,陣的妖氣也開始高速提升起來。他又變成了猶若颶風的形態,揮舞著漸漸透明的雙手,在風翔的身邊周圍掀起一場場的風嵐,旋起無數晶瑩的冰晶,向著風翔劈頭蓋臉的吹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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