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墜落的那些同伴叫其它的石像鬼頓時便有了一絲遲疑,而空騎士們那邊,倒是有人開心的叫嚷起來,“一擊兩隻,果然還是我最厲害啊!”同伴不屑的聲音就也跟著響了起來,紛紛嚷嚷著:“隻是你小子運氣好罷了!”


    就連羅伯特也忍不住含笑嗔怪了一聲:“居然用投矛攻擊這點的石像鬼,你們這些家夥難道一點都不知道節省的嗎!”可比起杜加裏來,隊員們倒是不怎麽害怕這位性子溫和的副指揮官,此時還有人在哪裏腆著臉笑道,“誰讓你和頭出手這麽慢呢!”


    正說著,忽又一道紅色宛如彗星尾焰的光芒自空騎士們上空掠過!


    見到這光,空騎士們反但不感驚訝,反倒競相低唿了起來!“赤色彗星!”叫著他們隊長的聲名遠播的名號,就見被那流星尾焰掃中的石像鬼們,莫不盡數向著地麵摔落了下去!


    短短十數秒的時間,剩下那七八隻石像鬼們,就被杜加裏一人收拾了幹淨。還在調轉坐騎重組陣型的時候,用毫無表情的目光於這些性子張揚的空騎士身上一一掃過。剛剛還敢對羅伯特抗議的那些調皮小夥子們,頓時就變得比小雞,猶要乖巧上那麽幾分。


    就在杜加裏的示意下,拋下那些猶自在身下咆哮的亡靈哨塔不去理會,隻是繼續先前飛行。


    如是數分鍾後,一座新的營地便出現在了空騎士的眼前。


    與前方那個利用聯軍遺留下來的營地而改建的營寨不同,這裏是天災亡靈最近幾日方才修建的。防禦工事甚至還未完全準備妥當,亡靈哨塔也是一座皆無。空騎士們就稍稍按下了獅鷲,向著預計中的目標飛了過去。


    在這營地的西北角,那片被收整的十分整潔,甚至連積雪都被除盡的空地上。道道連清晨曙光都不能將其遮掩住的魔法光芒正在盡情閃爍,一個麵積巨大的魔法法陣,隨之便映入了空騎士的眼簾。


    “那是什麽!?”有空騎士們不禁低聲的驚唿著,就在那個法陣當中,看到了幾個相當驚人的身影。數十位骷髏法師在法陣中組成了左右兩個小小的圓圈,一個黑色的身影與另一個頭頂骷髏小帽的法師就位於圓心位置,正不住引導著身邊的骷髏法師一同引發著這個法陣的力量。


    “陰影魔王內維摩爾!死靈法師羅滕.賈雷!”頓時就有空騎士將他們認了出來,無不有些驚訝。這個法陣到底是做什麽用的!?居然值得叫這麽兩個可怕的家夥,一起聯手進行引導!?


    這個疑問同時在許多空騎士心中泛起,便就拿目光來看,左邊那個菱形陣型中的其中一位空騎士。雖然說這些空騎士們都對魔法並不陌生,可像這樣專業的問題,也唯有那位空騎士能夠解答。因為他本就是一隊空騎兵的耳目,負責警戒、偵查這些情報的。


    在戰鬥的時候,他會受到甚至比中隊長更優先的保護。可同樣的,這位空騎士,也需要在這樣的情況中,解決其他空騎士的疑惑,提出最為合理的那麽幾個建議。


    感受到同伴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這位空騎士不禁有了一絲慌張,咽了一下口水,方才小聲說道,“我暫時還不能肯定。”


    “是不能肯定它的作用嗎?”杜加裏皺起了眉頭,“是沒有見過?”


    “不……”空騎士搖了搖頭,指著地麵上雖是注意到他們出現,當卻沒有理會仍在繼續引導法陣運作的內維摩爾、羅滕的身影,對著他的隊長說道,“像這麽罕見的,需要兩位高階法師一起引導的法陣,其實是很好辨認的……”


    “那你有什麽不能肯定的?”杜加裏更覺的奇怪。


    問得那空騎士更有些猶豫,遲疑了一下,方才小聲答道,“……就是因為它的用途……大型定位追蹤法陣!可是不管怎麽想,都不像是能在戰場上出現、發揮作用的那個法陣啊!”


    就像這個法陣名稱所提示的那樣,全名為“高等預言定位,全程追蹤引導大型魔法陣列”是專門用以無差別搜索、追蹤某個特定人物上麵的一種大型魔法陣。它能針對施法者事先輸入進去的要求,展開遼闊麵積的廣泛確認、甄別,直至尋找出施法者想要搜索的那個人或物,繼而在用魔法進行標記,幫助施法者隨時感知想要搜索的那個人的確切位置,可以隨著對方的移動而更改,絕不會有延遲發應這樣的現象發生。


    可是說用來追蹤某個特定人物時,最為犀利的那個預言派係的魔法法陣了!


    可要說實際運用方麵,這個法陣其實卻是極為難得一見的!


    需要兩個高階法師配合事發引導法陣運作,這個要求就不是一般人能夠達到的。更別說,布置這樣一個法陣所需要的材料花費……根本就不是尋常人物……不,哪怕是一個小國,都是極難負擔的起!


    它大概相當於……鳶尾公國整整一個季度稅收!


    而它的作用,僅僅是幫助布置法陣者,確認出一個人或物的存在!


    這樣誇張的落差,就讓這個法陣幾乎是存在於傳說當中。根本就沒有人會真正將它應用,比起這個法陣來,哪怕是一國的國王,也更願意使用那些雖是效率更低,但花費卻能銳減的普通手段……


    所以在見到這個很好辨認的法陣的時候,那位空騎士才會變得這般猶豫。因為在那個時候,他根本就不敢相信,他到底看到了什麽!


    此時對杜加裏,以及其他空騎士們說來,那些人也都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同樣是不可相信的連連問到,“你是說,花費能夠武裝我們兩個中隊的法陣,用途隻是用來尋找一個人的?這樣誇張的玩意,這些死人是腦子長蛆了吧!居然真的將它弄出來了?”


    杜加裏同樣是感到非常震驚的,可又在沉思了一下後,忽然心中一動,“既然連這個本來不應該出現的法陣都確切出現了……不就意味著,天災亡靈有必須要盡快找出來某個人或物嗎……那個家夥到底是什麽!?”


    “我們必須要盡快弄清楚這個答案!我覺得他對我們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不過在此之前……”杜加裏沉吟著,對那位空騎士喊道,“中尉,我們該怎麽做,才能破壞這個誇張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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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金蟬脫殼


    在杜加裏.法德瑞克上校與他手下那些空騎士一起商議,如何才能破壞那個剛剛發現的大型定位追蹤法陣的時候。作為那個法陣所追蹤、定位的目標。風翔已經被逼到了相當要命的危地裏麵了。


    縱然是在五天前,風翔就曾對阿卡莎預測過,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將會麵對阿爾薩斯的追捕,壓力無疑會比之前要大上許多。可也絕沒有料到,阿爾薩斯對他的追捕,會執行展開的這麽決絕!這麽的氣勢逼人!


    在最初的兩天,情況還說一些。天災亡靈的那些怪物們雖是在進行著大麵積的搜索圍捕,可憑借遼闊的枯林與山脈,風翔卻仍能與它們進行周旋。雖說時不時就會撞上,展開短時間、小範圍的搏鬥,但總的來說,還在風翔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對他的安全造不成什麽威脅。


    可不知道怎麽的,這樣的情況,在第三天——也就是前天上午的時候,一下子就忽然有了誇張的離奇變化。天災亡靈原本漫無目的的搜索,驟然間就變得目標明確了起來!打那個時候起身,怪物對於風翔的攻擊,糾纏,就再有沒有中斷過!


    哪怕憑借速度、哪怕是憑借地利、哪怕是擊殺了視野內能夠看見的所有怪物明明沒有放走一個活口,風翔都始終無法製止天災亡靈對他的繼續追蹤——其他那些天怪物們都像開了“天眼通”一般,似是能夠確切看見他的所在,於下一分鍾,下一個刻鍾就又重新堵截到他的麵前!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此時,風翔的狀況也就變得非常非常的糟糕了。


    就算是那些追捕的怪物實力都不很強,遠遠不是風翔對手。可整整持續了兩天還要多一點的長時間搏鬥,他身上也無可避免多了許多的輕傷。兩日兩夜加來的休息時間,都到不了一個小時,就連飲水進食,都被迫要在運動中進行。


    現在更被堵在了一個山頭的懸崖峭壁邊,對著麵前的那些“獵手”們不斷苦笑著。


    這些獵手主要以“北風”的黑騎士為主,畢竟他們胯下的亡靈戰馬,是永遠不知道疲憊的。短時間裏,風翔的速度或許能夠甩開他們,但長達兩天的糾纏,卻是這些亡靈更加占有優勢。


    打昨天夜裏起身,這些黑騎士就將風翔的身影牢牢鎖定在自己的視野當中,從未離開過。


    眼下終是取得了這個非常“喜人”的結果。


    當然,他們為此也付出了非常昂貴的代價。


    成編製的百人中隊,都被風翔消滅了三個之多。這次就算是能夠將風翔成功擊殺,北風無疑也將元氣大傷,還能不能存在都成問題。


    可就算是這樣,這筆買賣也是不虧的。


    所以在將風翔逼入到絕地之後,這些黑騎士來不及等後繼的援兵趕到,就立即對風翔展開了場麵淒厲的圍攻。


    十數位實力都有e級中階的黑騎士小隊長一起衝鋒,雖是在身影交錯的那個瞬間,讓風翔將其中的兩人同時斬落於馬下。可相應的,他們也在風翔的身上,再添上數道不淺的傷口。


    眼看著那些黑騎士掉轉馬頭,即將卷土重來。風翔無暇顧及傷口,隻能苦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在體內搜腸刮肚的尋找著“氣”的存在,可哪裏能有所獲呢?早在昨天淩晨,那一氣擊殺了十餘位黑騎士,得以突圍衝出的雷霆一擊,就將他殘餘的氣全部用盡了。唯有經過至少四個小時的打坐調息,方才能夠逐漸恢複過來。此時的風翔,實力早就跌至了e級上階的範疇當中。


    若不是九劍實在是精妙絕倫,讓風翔能在技巧上麵對這些黑騎士進行全麵的絕對壓製,隻怕他根本就堅持不到這會兒。


    可到此時也差不多到頭了……


    看著那些黑騎士的身影,風翔怎麽都找不到,能將他們解決或者擺脫的那個方法。


    這也就是說,下一次交手,或許就是風翔的死期吧?


    可說起來也怪,這麽嚴重的情況,風翔卻既感覺不到一絲害怕、恐懼的心情;又為對自己所作所為,各種冒險的決定並不後悔。還很莫名的輕鬆,原本無奈的苦笑很快就變成了淺淺的微笑,更還有份閑心在那裏去想:啊~認真想想的話,這將近一年的經曆,真是驚心動魄、精彩絕倫,叫人無法忘卻呢。


    跟著就想起了認識的那些人物,互相欣賞的朋友,成功推到的那幾位情人。


    下一秒,忽就放聲大笑了起來,拎著流光指向那些黑騎士,豪情萬丈的在那裏說道,“嘿,我倒要好好看看,你們當中誰是那最後剩下的那個幸運兒!”說罷,便榨盡了體內殘存的最後那麽一絲的力氣,主動向著黑騎士們衝了過去!


    他使出了破索式中一項精妙劍技,流光頓時幻化出萬千的幻影,將最前方的五位黑騎士連人帶馬一起罩了進去。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風翔隻想拚盡全力,多拉那麽幾個墊背的才叫爽快。


    怎料,流光卻在刺擊的半道中,便被一把寒光四溢的小巧匕首擋了下來。


    阿卡莎忽然使閃爍出現到了黑騎士的麵前,不僅替他們擋下了這繁華繚亂的一擊,更馬上揮動了左手上的第二把匕首,對風翔展開了猶如狂風暴雨般反攻。


    同時紅唇也在微微張闔著,自是把那名為“哀嚎女妖”的壓箱絕技也一並使了出來。


    黑騎士們都很清楚那聲波的厲害,倒在一時裏,不敢上前援手。隻是圍成一圈,不叫風翔有逃脫的可能,就見風翔的左肋,被阿卡莎的匕首劃出了道半尺來長的血淋淋傷口。


    女妖的匕首異常的鋒利,雖是受傷風翔倒也感覺不到疼痛。他看著阿卡莎微微笑著,通過體內靈魂契約笑道,“怎麽現在才出現!再晚那麽幾秒,你就能直接幫我收屍了!”又見女妖嬌媚的臉頰與秀美猶如天鵝一般的脖頸上,多出了一件似是耳機與項鏈綜合體的銀色飾物,心中頓時了然,又問:“阿爾薩斯控製你的新手段?有沒有辦法和我交流?”


    阿卡莎微不可覺的點了點頭,忽然仰頭放聲尖叫,無形的聲波衝擊立即向著四麵八方擴散了出去。在地上犁出條條溝塹,看上去威力相當的驚人。所有的黑騎士無不駭得又退後了幾步,免得受到波及。


    而居在正中的風翔自是“首當其衝”,當下就有鮮血自兩耳間流了下來,看上去像是失聰了。不過,那當然隻是種假象,風翔實際上,隻是被阿卡莎割破了耳輪裏的外表皮膚罷了,並不礙事。


    更因為這樣,讓女妖悄無聲息的,在那裏做下了小小的手腳。當阿卡莎紅唇再次張闔時,發出的無聲波動,風翔也變得能夠聽見了。


    “抱歉。”聲音很是尖銳,不過倒也清晰。風翔就挑著唇角笑了起來,輕鬆說道:“現在說這話晚了點吧?我們還是先說重點——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我的行蹤一直被人查的一清二楚?你們那邊,到底做了什麽手腳?”


    看到風翔沒有追責的意思,女妖逐漸放心了下來,又被他那輕鬆的強調所感染,臉上也稍稍有了一些笑意,不過手上裝樣子的攻擊倒也很是淩厲。她一邊對風翔攻擊不斷,一邊就將那個“大型定位追蹤法陣”的事情交代了出來。


    聽到阿爾薩斯不計成本的設下了那個法陣,風翔先是恨得直咬牙,繼而忽又笑了起來,“這麽說來,我的性命那還是相當的值錢嗎?”末了,還砸砸舌“嘖”了一聲,以作感概。


    女妖更是想笑,可卻不敢做出來,讓周圍的黑騎士看出異狀,隻能強忍著,“亞巴頓戰死於霜之哀傷被奪的事情,讓阿爾薩斯差點氣瘋了!所以才不顧其他人勸住的,設下了這個法陣……”更還有些慶幸,“要不是他以開始將霜之哀傷也做成了參照物,隻怕你的危機會在更早以前就來臨。”


    “這麽說來我還要感謝他了?”風翔用劍將阿卡莎的匕首擋下,反手一擊將其逼退,背對著黑騎士、麵對著懸崖不屑的撇了撇嘴,問起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這些事情現在都不重要!我就想知道,我要怎麽才能擺脫這該死的追蹤!”


    “在亞巴頓戰死之後,阿爾薩斯對我的戒備就更深了。雖是被命令負責統禦全局對你展開圍捕,可也被人一直監視著,根本找不到脫身的機會。”阿卡莎偏偏頭,讓風翔注意了她多出來的那個古怪的飾物,“我能通過它聽到內維摩爾傳來有關你的一切最新消息,可也被它控製,無法通過魔法或心靈與你聯係……我們現在的手段雖不礙事,可要是總這麽接觸而又總沒有結果的話,我擔心阿爾薩斯會馬上起疑。”


    “這個判斷不算錯。”風翔挑了挑眉,“所以你這次突然出現,不僅僅是來救我這麽簡單吧?”


    “恩。我緊急趕工出來一個用來遮掩這個法術追蹤的魔法道具,雖是不完全可也能幫你爭取到兩天左右的時間。”


    風翔立即問道,“在那裏!?”


    “我就放在山下。你從這裏跳下後,那棵唯一還活著的橡樹下麵的樹洞裏就是。”


    風翔點了點頭,準備馬上行動——與阿卡莎這樣演戲也是很花力氣的,他還想省省勁應付接下來的繼續逃亡,隻是末了又問了一句,“還有什麽準備沒有?”


    “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妙。需要充分的休息才能恢複,所以我安排了一個人來接應你。在擺脫了追兵之後,就去這個地方吧!”阿卡莎說了一個地名,風翔點頭表示知道它的所在。她就再咬咬牙,忽然上前又在風翔身上劃出了兩道傷口。


    而風翔呢,就很配合的“絕望”的叫了一聲,反身直直衝下了懸崖,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這山很高,以風翔現在的狀況。本來是無法應付,能夠安全脫身的,黑騎士們就是知道這點,才會竭盡全力的將他堵在上麵,發動了最後的攻擊。


    可在這個時候呢,風翔在急速的下墜過程當中,阿卡莎在最後揮舞匕首於他身上添出的兩道傷口裏,忽然就有魔法被激活了。


    “羽落術!”讓風翔的身形變得輕飄飄的,終是安全降落在了地麵上。


    他抬頭在看了一眼身後的陡峭絕壁,就四下張望著,尋找起阿卡莎所說的那棵橡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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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接應者


    哀嚎女妖阿卡莎對風翔所說的那個地方,距離天災亡靈白水河前線陣地頗遠,為處於白水河北岸的大陸深處。風翔自擺脫亡靈的追兵以來,一路疾行了半日一夜,終在阿卡莎所製成的,那個小巧的用來防禦法陣追蹤的道具失效以前,艱難地趕到了地頭。


    這裏同樣是一片山脈,更有著白水河北岸難得一見的盈盈春色。各種植被頑強的從凍土中探出了頭來,一些早熟的樹木也已經抽出了細嫩的柔葉。鳥鳴聲時常都能夠聽到,從棲身處跑出來尋找食物的各種動物,更是很好的幫助風翔解決了日漸貧乏的食物危機。


    風翔在指定的區域內尋找了一圈,於一棵常青的鬆樹下輕鬆找到了阿卡莎所說過的那個記號。可卻並沒有見到女妖的安排的聯絡人選,對此風翔也不慌張,隻是追尋著麋鹿的腳印來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溪邊,就在那裏安營準備起晚餐來。


    溪水裏雖是有魚在悠閑的遊動,可風翔更願意用瘦弱的兔子以及早就變得幹硬的麵包來填飽自己的肚子。他將沒幾兩肉猶自帶著血絲的兔子腿放在篝火上烤著,正因為那逐漸濃鬱的烤肉香而變得食欲大開的時候。


    卻聽見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弓弦顫抖聲。


    一道寒光閃過,一根漆黑的箭矢自風翔麵前擦過,射入進了身邊的巨石當中,兀自搖晃著。風翔卻似沒有看到一般,依然悠閑的調整著篝火上的兔肉,又從已經烤的金黃冒油的位置處用餐刀飛快地切下一片來,於旁邊地上那小碗中沾了沾已經所剩不多的鹽巴,便送進口中細細咀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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