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滋味,我永遠都不要再品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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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四十六、小題大作?


    從木屋裏出來,茉瑞德方才注意到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天空所掛的是繁星點點,不由地驚歎了一聲,“已經這麽晚了?”一邊的露絲雅也跟著望了一眼,便迴過頭對正在取消小屋與半位麵的風翔問道,“溫德,今天晚上你會留下來吧?”


    風翔停止了揮舞施法動作,轉過身來看露絲雅。她雙眼裏滿是期盼的神色,顯然是很想讓風翔留下來陪她的。而一旁的茉瑞德雖沒有說話,看她的神情卻也是差不多這樣的意思。


    可麵對這樣的盛情相邀,風翔卻仍在一時裏有些猶豫——也不知怎麽的,或許是剛剛茉瑞德的那番話,讓風翔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今天無蹤的那個拜托——地點也是那個浴室中,就是聽起來很像是遺言的那個請求……


    最初還不覺得,這時猛然想起,風翔反倒有了些不太好的感覺。從浴室出來到現在,一直有點心神不寧。他覺得不安,內心裏隱隱有了“或許無蹤要出事情”的感覺。說起來是挺可笑的,但卻始終徘徊不去。


    就在這裏沉吟著,不知是該接受露絲雅的邀請還是去找無蹤問個究竟。倒被茉瑞德看出了他的為難,就在那邊問道,“怎麽了?還有什麽事情要去辦嗎?”


    “恩……”風翔點頭,解釋道,“談不重要,或許還是我多心了也不一定。但總覺得,應該去一趟。”


    茉瑞德微笑著答道,“那還等什麽?快去吧!”


    “可是你們……”風翔歉意的看了看她與露絲雅。


    “不要緊的,我們以後還有很長的時間呢……”茉瑞德拉著露絲雅的手走到了風翔的身邊,也把他的手抓了起來,“不過你也要記得我說的話,請千萬小心。”見風翔點頭,茉瑞德又輕聲的問道,“需要我跟你一起嗎?”


    “那到不必。”風翔笑了起來,為茉瑞德的貼心感到開心。他用手替她梳攏了臉頰邊散落的秀發,笑著說道,“你身子還沒有痊愈呢,就留在這裏繼續修養吧。我要做的事情沒什麽危險,你也不必掛心。”又迴頭來看露絲雅,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要好好照看茉瑞德,好嗎?”


    “恩!”露絲雅認真的點了點頭,“我一直就做的很好呢!”她說。


    風翔與茉瑞德一起笑了,“是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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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與茉瑞德、露絲雅說了些情話,風翔就從哨兵營地中走了出來。他看看表還不到八點,就直奔古堡,想詢問凱妮絲下:無蹤她到底迴來沒有。


    此時凱妮絲倒是沒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處理,見到風翔來拜訪還很是有些驚喜,為他倒了一杯芳香四溢的咖啡後,笑著打趣道,“怎麽現在還有空來看我?難道是因為茉瑞德事情來興師問罪的?”她說完後,忽然又正色行了一禮,“關於這事我很抱歉。”


    “好了,你明知道我不是為這事而來的。”風翔也不跟她客套,直接問道,“無蹤迴來了沒有?”


    “無蹤?她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嗎?”凱妮絲困惑的看了看風翔,“怎麽了?”


    “唔,碰見摩根後,我和她就分開了。她很沒有來找過你嗎?”


    “沒有。”凱妮絲馬上答道,可為了能夠肯定答案,她還是搖鈴喚來了事務官提坦,“今天下午的時候,無蹤有沒有過來找過我?”


    提坦給出的答案是否定的,看起來無蹤還在白水河北岸沒有迴來。風翔得到這個消息後,就不願在這裏多待。他起身告辭,可臨出門前卻被凱妮絲叫了下來。


    她稍稍猶豫了下,可還是說道,“這兩天戰事應該並不吃緊,你沒事的話也去看看莉莉吧。”


    “莉莉?她怎麽了?”


    “挺好的,就是很掛念你的安慰。”凱妮絲笑著答道。


    風翔就點頭應了下來,“晚上你要見到莉莉,就對她說:我明天沒事的話,就會去看望她的。”


    於是就出了十字營地,尋了匹戰馬向著白水河北岸奔去。


    渡過白水河時又出了點狀況,此時河水似比白天更湍急了不少。十字衛隊的戰士們正在戰鬥修女的探照燈的幫助下,對大橋進行再次加固。兩個橋隻有一個能夠通行,又恰恰趕上運輸隊再返迴十字營地。


    風翔等了好一會兒才通過大橋。


    一到北岸,他便逕自往摩根的營帳走去。到了後,也不等門口的矮人衛兵通報,掀開簾子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無蹤、摩根以及另外幾位不怎麽熟悉,但應該是將領、隊長的矮人在一起吃著晚餐。


    無蹤與摩根見到風翔忽然到來都有些意外,一起出聲問道,“你怎麽迴來了?”摩根還看著風翔直笑,“你這個舉動很反常啊,難道是……”


    “你在瞎猜什麽啊!”風翔沒好氣的白了摩根一眼,走過來也擠到了餐桌裏麵。虧得現在離十字營地很近了,駐紮在白水河北岸的這些士兵的飲食才得以改善。有肉食供應,炊餅也是熱的,而非前幾天那種硬的難以下咽的玩意。再配以矮人們釀造的麥酒,風翔雖是和茉瑞德、露絲雅一起吃過了,這時也很是又吃了不少。


    隻讓對麵的摩根瞪著眼睛問道,“難道你迴來就是為了混吃的?”忽又大笑了起來,“哈,我就知道!一定是茉瑞德那個精靈小妞沒給你好臉色看!”


    風翔也不會這個小氣吧啦的矮人,摩根顯然是為了風翔今天下午時又搶了他煙草的事情而在報複。他三口將手中的炊餅咽到肚子裏,就偏過頭來問無蹤,“你的傷怎麽樣了?怎麽沒有迴十字營地?”


    “皮甲還沒完修複好,所以就沒有動身。”無蹤答道,“傷其實也沒什麽大礙了——這點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啊。”她迴答完,忽然醒悟了過來。當下似笑非笑的看著風翔,“你就因為這事跑迴來了?”


    “不全是,主要原因還是你早上的那番話!我說你好好的說那些幹什麽!?”


    “那番話?”無蹤怔了下,方才意識到風翔在說什麽,失笑道,“其實也沒什麽意思,隻是當時心有所感罷了。”她直視著風翔,歉意的說道,“讓你掛心了,真的很抱歉。”


    風翔哼了一聲沒有答話,也覺得這番舉動似乎是有點小題大作了。


    無蹤就又笑著問道,“那麽,你現在要怎麽做呢?再迴到十字營地?”


    風翔想了想,答道,“不了,我今天也待在這裏。等明天把你壓迴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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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四十七、無盡之夜(上)


    是夜,帳內休息的風翔忽聽見了陣陣不太正常的聲響,旋即便清醒了過來。他持著風之嵐歌走出營帳,見到大半的矮人衛士們正全副武裝的在摩根的營帳前集結著。摩根與無蹤都在那兒,便也往那邊走去,“出什麽事情了?”


    “不過是我們的天災朋友想來找點樂子罷了。”摩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又悠閑的吐了一口煙圈——這招他現在練的可是熟極了,能夠連吐六七個而不間斷呢。


    現在未必沒有賣弄的意思,不過風翔卻隻是皺眉問道,“情況要緊麽?”


    “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你要想跟著運動、運動我也不反對。”


    風翔笑著點了點頭,便結伴一起上了戰場。


    天災亡靈的動作確實有些奇怪,原本駐紮在聯軍的正對麵的它們,現在不知何故移到了左右兩側,留出了中央數裏的漫長空地。也不展開攻勢,雖說那兩個營地都是燈火齊明,人聲鼎沸的一番景象。


    倒讓風翔看得有些不解,“它們這是要幹什麽?開篝火晚會麽?”


    不過一會兒他就知道了結果,當夜風向著河岸吹過的時候,不僅帶來陣陣濃鬱的腐臭氣味,還有隱約可以聽見的嗚咽聲。


    “是喪屍!”風翔、無蹤、摩根不約而同猜出了那是什麽。


    摩根又往地上啐了口吐沫,恨聲說道,“這群家夥怎麽又來了,這才消停了多久啊!不過倒是真巧,我的斧頭正好有些想它們呢!”


    風翔搖頭苦笑,知道摩根是為他那些陣亡的族人在宣泄著怒意。就不多言,隻是無聲的拍了拍矮人的肩膀。無蹤也是同樣如此。


    這時普裏斯特走了過來,他也察覺到了接下來將要麵對什麽,就對摩根提議道,“持錘者,等下那些怪物先由我們來應付,請您和您的衛士在一旁掠陣,好嗎?”


    摩根雖是對喪屍十分憎惡,卻也知道由四支騎士團搭配而成的戰鬥小隊,要比他的族人更能從容麵對那般的情況。便也不強硬著堅持,而是揮了揮後,帶領矮人衛士們來到了戰陣的左翼。


    無蹤也跟著摩根過去,風翔倒是有些,他看了看普裏斯特,不知道他一會兒需不需要個差不多一般水準的幫手。可又有些擔心無蹤,正在猶豫著。


    那邊聖騎士已經笑道,“這邊應該沒什麽問題的。福睿登先生,就請您伺機而動吧。”


    風翔點了點頭,也去了矮人那邊。


    不多時,喪屍就漸漸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當中。可是情況似乎有些古怪,它們前進的浪潮竟似有了種秩序,就是走在天災亡靈留出的空地上,筆直的往著聯軍陣地衝來。隻有很少一丁點喪屍會偏出那條隱形的道路,而它們的數量,對於整個喪屍大軍而言,可以說是非常的微不足道,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這個情況他們都有看到,但卻不明就裏。唯有對喪屍更加了解的風翔,心生了一些警兆:莫不是天災亡靈有了控製喪屍的方法?他猜測著,卻不太能夠肯定。


    然後,浪潮前端的喪屍已經跟聯軍的戰線有了接觸,戰士們在各自隊長的帶領下,與這些不死者們展開的搏鬥。對於先前已經奮戰了一日一夜的騎士團的戰士們而言,這樣的搏鬥本該是非常輕車熟路的才對。


    可卻不知怎麽的,戰鬥還沒過多久,不少小隊的戰士,便多多少少的都掛了些彩。


    不是在與喪屍搏鬥的時候,被藏在暗中潛伏的舔食者給偷襲了;就是在躲避“獵人”長舌的時候,被另外一些怪物捉住。


    這下不止是風翔,就連無蹤也察覺了出來,“情況有些不對!”她說著,又對風翔、摩根說道,“矮人你先在這裏,溫德你和我過去看看!”


    風翔點頭,與無蹤又去到普裏斯特那邊。


    “怎麽迴事?看起來不太順利的樣子?”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普裏斯特依稀有了類似的感覺,“這些怪物好像忽然間就有了秩序與配合,而不是昨日那樣的各自憑本能而戰了。”


    “是嗎?”無蹤凝神注視了會眼前的那些怪物,忽然拔出了腰間的流光,對著風翔說道,“跟我來!”


    “你發現什麽了?”風翔一邊跟上,一邊卻忍不住問道。


    “怪物群中有一些樣貌特殊的家夥,就是那個。”順著無蹤手指的方向,風翔看到了一個古怪的怪物,它的身材比一般喪屍完全無異,並沒有進化出鋒利的尖爪,健壯的手臂那些玩意;但它又頂著一個非常碩大的頭顱,幾乎有尋常人類一倍有餘。


    “那是什麽?”


    無蹤解釋道,“我不清楚,但我發現它從不主動發動攻擊,甚至當我們的戰士靠近的時候,它還會有意識的後撤,或者躲在喪屍的重重包圍當中。”


    風翔不禁皺眉,“你是說:它們是這些喪屍的指揮官?”


    “也許吧,這件事總要試試才清楚!”


    無蹤笑著答道,已經與風翔走到了戰線的最前麵,他們的麵前是無邊無際的喪屍海,可卻都沒有畏懼。無蹤拿劍指著怪物群中一個並不顯眼的大頭喪屍,來對風翔說道,“那個是你的獵物,我們行動,先幹掉兩個看看結果!”


    “好!”風翔應道,又迴頭對無蹤眨了眨眼睛,“不如我們順便再比比,誰的動作更快一些?”


    無蹤失笑,“一百個金幣?”


    風翔咬牙道,“兩百個!”


    無蹤搖了搖頭,“到現在為止你還從沒有贏過,我都有些不忍心了呐。”她話沒有說話,人已經衝進了喪屍的浪潮當中,向著自己那個獵物筆直衝了過去。


    竟是趁著風翔分心與她說話的時候,搶先跑了!


    “你這隻吸金的吸血鬼!”風翔不禁咬牙,連忙也向著自己的獵物衝去。進展還算順利,這裏的喪屍雖是漫天遍野的,可卻也很難對他造成威脅。隻是前仆後繼的死在風之嵐歌之下,略微阻攔了前進的速度罷了。


    如是不多時就已經來到距離那大頭喪屍不足四十米的地方,那個怪物這時似也注意到了風翔,便果然如無蹤所說的那樣,開始向後退去。它想躲在喪屍群中,隱藏住自己的存在,卻是殊不知它那大頭是再明顯不過的目標!


    風翔根本就不會看漏,與這怪物的距離就也在逐漸逼近著。而隨著他的不斷前進,喪屍的攻擊力烈度也在逐漸的加強。起先對他攻擊的,大多還都是最為普通的那種喪屍,而隨著那大頭喪屍逐漸感覺到了危機,圍攻風翔的,就逐漸變成了舔食者、獵人,甚至還有數隻坦克,也在分開喪屍的浪潮向著這邊趕來。


    不過在那些坦克趕到之前,風翔就已經鎖定了目標,甩出了一連八顆魔法飛彈,每個都正中那怪物的大頭,頓時讓它變成了破瓢的西瓜。


    然後,就在那個怪物倒下的那個瞬間,風翔就敏銳的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微妙變化——距離他身邊的喪屍雖是仍在不斷的向它發起著進攻,可稍遠處的那些家夥們卻變得迷茫起來,不再目的明確的向著這邊趕來,而是變得無序的在喪屍群中遊走——這裏麵表現最為明顯的,當數那幾隻坦克了。原先為了救下那隻大頭喪屍,它們可以是說是披荊斬棘的往這邊直直衝來,一路上遇見無論是什麽擋住了去路,都會統統一巴掌的扇飛。救主之心可謂是罕見之極。


    可這會兒呢?


    它們卻連動都懶的動彈一下,隻是在原地四處張望著,時不時的嚎叫一聲便算了事。


    這種情況讓風翔當下便已經了然,果然是這種大頭喪屍在暗中指揮著喪屍大軍。於是不等那邊無蹤,他就獨自一人繼續狩獵。不多時,又有數隻那樣的怪物死在了他的手中,喪屍的浪潮也就逐漸的,起了一些連鎖反應。


    衝在最前方的這些怪物們,不再目的明確的向著聯軍陣地發動衝擊,而是四麵八方的四散了開來。看到人類的那些喪屍,或許會因為進食欲望而繼續對戰士展開攻擊,可更多還沒有衝到最前線,沒有發現這裏有新鮮血肉那些的怪物,卻是變得漫無目的,隨處行走中。


    不僅擋住了後麵更多喪屍的前進道路,甚至還有些喪屍對惡魔那種玩意也很有食欲,此時就結伴衝擊著天災亡靈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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