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漸從先前打鬥帶來的興奮感中冷靜了下來,又發現了先前行動的另一個不足之處:他可是有無蹤這個“可靠”盟友的,那就該引起騷亂,殺傷一部分後,把剩下的引到洞口附近的地方以期待兩人合力將其全部殲滅,而不是像剛剛那樣在營地裏任意遊走,顯的沒有明確目的。


    當然,就現在得到的結果來看是完全一致的,可憑借的是運氣而不是預謀這點,讓風翔還是略略有些喪氣。於是就虛心承認道,“你說的沒錯,確實是有許多地方還能夠改進。”可馬上又道,“不過也別光說我,你剛剛那是怎麽迴事!”


    “什麽事情?”黑暗聖堂茫然不解。


    “別給我裝傻!”風翔怒道,“招唿不打一個就踩響了警戒法陣,萬一出來的是個棘手家夥,你讓我是下來幫你不幫!”他見無蹤默不作聲,又道,“我知道你是獨來獨往慣了,可現在既然要求和我一起進行任務,那總該拿出點合作精神吧!有什麽想法就說出來,我們可以商議——商議有結果後就要以計劃行事,你別忽然玩臨時變卦這一出行不行?”


    風翔還準備拿剛剛的事情具體分析一下,黑暗聖堂已經望了過來,目光似有些惱怒,可這問題事關接下來的十多天的行事基調,風翔自是不願就此退縮,毫不畏懼的瞪了迴去。


    他們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兒,終還是自知理虧的無蹤先退縮了,他聳聳肩說道,“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


    風翔也是鬆了口氣,見好就收,他不再提這茬子事兒,隻將目光投向那兩隻魔能獵犬,見它們趴在地上動都不動一下,就問,“它們沒事吧?還活著麽?”


    “放心吧。惡魔的體質可比尋常人要好上許多,我剛又留了手,沒那麽容易死的。”無蹤帶著怒意踹了其中一隻獵犬一腳,“起來,別給我裝死!”他用的是通用語,這兩隻低級惡魔似乎也聽懂了,馬上站起來身來,衝著黑暗聖堂恭順的搖著那根如蛇般的尾巴。


    看著這兩隻毛皮紫青,雙肩各有兩根長長觸角的獵犬,風翔再問道,“你準備拿它們怎麽辦?下麵我們該怎麽做又有什麽想法?”


    “本來是打算幹掉幾個夠分量的家夥,讓野豬人混亂起來了事的。可看見這兩隻玩意後,我倒想看看是哪個家夥將它們帶來了這裏!”無蹤果然對惡魔有種莫名的恨意,隻是瞧著獵犬全身就有殺意在不斷的湧現,他也沒有特意收斂,隻是迴頭向風翔道,“這事有些兇險,你若是怕了大可以先行迴去,就對凱妮絲說:這裏有惡魔出現。她該明白我會怎麽去做!”


    讓風翔忍不住“嘖”了一聲,黑暗聖堂對惡魔的執著是有些超乎他預料之外的,若真是順了無蹤心意去做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已是能夠想見,危險自是危險,稍有不慎性命就會有不保之憂……可若要說就此放棄,風翔還是有些不甘的——先前屠戮野豬人已經證明了一件事,十級以後若再想升級,單靠打怪是有些行不通了——比起一個野豬人二十餘點的經驗,任務的獎勵頓時成了大頭。


    他低頭不語,默默思考了會兒,終於下定了決心,“別忘了你剛剛保證的事情,對於送死那樣的事兒,我可是敬謝不敏的。”


    風翔的答複讓黑暗聖堂變得欣喜起來,雖是明麵上沒有流露出來,可也不再向那兩隻可憐的魔能獵犬發泄怒氣了,他先道,“恩!”又問,“那麽我們現在就讓它們帶路?”


    風翔並不反對,隻是有些好奇,“你會說惡魔語?”剛剛他一直在觀察那兩隻獵犬,已經察覺到它們並不是真能夠聽懂通用語,而是對黑暗聖堂的諸多行為形成了條件反射……這讓他很是有些好奇——也不知在洞穴裏麵的時候,這兩隻可憐家夥都遭遇了些什麽事兒。


    “啊,和它們打交道的次數多了,多多少少也學了幾句。”無蹤的心情蠻輕快的,居然難得的說起笑來。他又抽出無形之劍,在獵犬麵前比劃著,用種古怪的語言威脅道,“是帶我們去你們同類哪裏,還是去死!”端的是言簡意駭。


    而更讓風翔驚奇的是,被人稱為桀驁不馴,難以控製的魔能獵犬竟是完全屈服於黑暗聖堂的淫威之下。它們完全沒有抵抗的念頭,隻在無蹤詢問後慌忙的將頭點個不停,又討好的轉過身去,想要馬上帶路。


    這讓風翔看得有些憂慮,“會不會沒安什麽好心,比如把我們帶到陷阱裏什麽的。”


    “或許吧。背叛是這些家夥們的本能,沒什麽好值得奇怪的。”話雖這樣說,無蹤又盯著魔能獵犬冷笑起來,“不過我在它們體內放了些小東西,諒它們也不敢有那樣的念頭!”他說完就催促風翔動身,好趁著夜色趕往下一個地方。


    而風翔卻在走了兩步後忽然想起一事來,“洞穴大廳裏那些戰俘怎麽樣了?你把它們也都幹掉了?”


    “摧毀那個血池讓我花了些功夫,沒時間去理會那些家夥。”無蹤語氣似有些不快,“而且,溫德我要告訴你,那些家夥隻是讓我覺得惡心罷了!”


    “是,是。”風翔應道,“那我們就再花點時間把它們都放了吧。”


    “放它們出來幹什麽?”無蹤有些奇怪,提醒道:“那群家夥既弱小又與我們難以溝通,就算放出來它們也不會因此而幫我們的。”


    “我知道。”風翔撇撇嘴,“幫不幫我們都不要緊,重要的是有這樣一群俘虜在野鬃的領地裏亂跑,多多少少也能吸引點主意力——就算是你,也沒興趣整天砍一群臭烘烘的野豬人吧?”


    黑暗聖堂轉念一想也是,就拖著兩隻魔能獵犬與風翔一起進入到洞穴大廳裏。釋放戰俘的行動很是順利,無蹤先前在這裏的打鬥與大廳四處都是殘肢顯然將它們牢牢震懾住,沒野豬人敢上前尋事,隻是在釋放後就幫忙救出同伴,再一起哼哼著頭也不迴的跑出了洞穴大廳。


    風翔與無蹤將百來隻野豬人盡數釋放後,就趁著夜色離開了這個燃燒殆盡,四處冒著白煙的殘破營地,他們在兩隻魔能獵犬的帶領下,向著另外一個血池洞穴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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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行動繼續


    當風翔把細劍從野豬人的咽喉處拔出來的時候,暗黑聖堂剛剛將最後一隻怪物斬成兩段。他收迴無形之劍,四處打量了下,就對風翔提議道,“休息十分鍾,然後我們就激活法陣。”語氣略顯得有些急不可耐。


    這裏依舊是個擁有著祭祀血池的山洞,是風翔與無蹤在最近七天裏尋到的第四個,眼下守衛的野豬人們已經全部被清除幹淨,隻等著除掉即將到來的惡魔後就可將其徹底摧毀。


    風翔依言坐下冥想片刻,再起身時所費不多的魔力已經盡數得到補充,他衝無蹤點頭示意,隨即拾起塊石頭扔向了遠方,觸發了先前野鬃衛兵沒來得及激活的警戒法陣。頓時閃耀起一片紅光來,同時響聲大作。


    當紅光與響聲消逝後,就有三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了洞穴大廳當中,它們的身高接近三米,魁梧非常,被毛皮包裹不住的裸露肌膚遍布著濃密的黑色毛發,手持著看上去就很堅固的巨大鐵棒。它們甫一露麵就大聲嘶吼起來,當中那個又上前一步粗聲粗氣的嚷道,“是誰膽敢破壞亞門納爾大人的好事!”它說著,已經看清了麵前的兩人,就愣了一下,衝著無蹤有些驚疑不定的詢問道,“你是‘幽影屠戮者’?”似是認得黑暗聖堂。


    可被詢問的無蹤卻沒有理會,隻是“嘖”了聲說道,“居然是三隻狂怒食人魔!倒還真舍得下本錢!”迴頭又衝風翔詢問,“這種家夥可是不弱,你能應付下來麽?如是膽怯的話就退到後麵去吧!”


    語氣頗有些不善,風翔倒是沒有在意。自從無蹤第一次貿然行事引發了短暫的分爭後,他們兩人在隨後幾天都很小心注重著對方的感受態度,互相配合也因此而變得慢慢默契起來,可算是天大的好事一樁。但就是仍在一件事上存在著嚴重的分歧,那便是被警戒法陣所束縛的這些惡魔,作為遠要比野鬃衛兵強大的怪物,風翔自是很想將它們轉化成為自己經驗值,並且打落些好東西出來的。可黑暗聖堂對惡魔們的恨意執著也不容小覷,若不能親手將其幹掉就會變得全身都不太舒服——像先前第三個激活的警戒法陣,風翔還沒看清被召喚而來的惡魔長的是什麽模樣呢,就被無蹤用一堆靈能彈炸的屍骨無存。


    這讓風翔頗有些不爽,進而嘮叨了一路,黑暗聖堂聽得忍無可忍,這才鬆了口,允諾這次的惡魔分給他一個。哪想真等見到正主了,無蹤忽又變得小氣起來,想要賴賬,好一個人殺個痛快。


    他的態度讓風翔很有些哭笑不得,提醒道,“別忘了你先前說的話。”又用細劍指指中間那個曾說過話的食人魔——這個家夥看起來最為粗壯,或許經驗也能更多一些——敲下了釘角,“我就要這個了。”


    風翔與無蹤如若無人的態度自是激怒了三隻怪物。若是在下級惡魔間忌諱頗深的幽影屠戮者還好說些,什麽時候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也敢在我們的頭上撒野了!單隻是這樣去想,打頭那隻食人魔就忍不住想要一棍子將風翔敲成肉餅。它馬上將這念頭付諸於行動,快步向風翔這邊走來,因為力量體重的緣故,竟是將大地踩得微微顫動不休。


    風翔卻沒將其放在心上,隻是一邊提醒著無蹤,“難得碰見個會講人話的,你一會先留個活口下來,好讓我們問問話啊!”他這麽不放心黑暗聖堂也是有前科可尋的,像最開始那兩隻魔能獵犬,明明挺好使喚的,卻讓無蹤一不小心就給玩死了,讓他們兩個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很是是繞了些冤枉路。他又一邊向後退去,以給一會兒的打鬥騰出足夠的活動空間。同時又用導力器給自己施加了“時間加速”,麵對從未交手過的怪物,謹慎小心總是沒錯的。


    再過數秒,步伐夠大的食人魔已把風翔攆上,也不廢話,隻是吐氣開聲就將鐵棒一棍掄來。被風翔側身閃過,就砸的地麵碎石激飛。食人魔對此結果也不意外,它對付身材矮小的人類很是有些心得,知道他們身手靈活並不容易打中,剛剛那擊隻是佯攻,此時見風翔如它意向右閃去,就趁著餘力未消之際,使左肩膀狠狠的撞了過去!


    這一變故倒真有些出乎風翔的意料!食人魔看似笨拙的身軀之下竟還藏著頗為靈巧的身手,他剛隻是猶豫了下,困惑刺擊怪物肌肉突起的腹部能不能收到效果,就徹底失去了攻擊機會。


    隻能再次進行閃避。


    麵對身材巨大,攻擊範圍頗廣的突擊,最簡單有效的閃避方式就是向後退卻,風翔本也有此想法,卻在付諸行動以前,敏銳的察覺到了些事情。食人魔右臂肌肉正顫抖個不休,右肩也微微作出了後拉的動作。頓時就已經了然,怪物在突擊結束之後,還會有次巨力揮擊的追加攻擊。便兵行險招,踏前半步調整自身節奏、重心,再用比食人魔突進速度略快一線的速度後退,貼身向右轉去,欲借著食人魔的突擊繞到它的身後去。


    他的動作剛剛做了一半,以被食人魔猜出用意,隻是在慣性作用下來不及收住去勢,隻好勉強用左臂往後重重揮去。


    卻讓風翔俯身閃過,又抓住難得空檔,將流光閃一並使出,細劍如靈蛇出洞,狠狠咬在了食人魔腋下處,不僅在那裏開出個碗大的血洞,還讓它的左臂無力的垂了下來。


    食人魔頓時大吼起來,不僅僅因為痛楚,還因為被一凡人所傷的憤怒。但憤怒之下也已心知,麵前此人遠比以往的那些人類要更加靈巧棘手,是以不再有所輕視,隻是再大吼一聲,讓心中跳躍的那團怒火變得更加熾熱起來。


    這正是狂怒食人魔的名字由來之處,它們能用心中的怒火激發出體內所蘊含的潛力,讓其不僅在力量、敏捷上麵有所提升,還能在短時間裏無視痛楚,視傷勢如無物。


    像現在,它竟是使本不能行動的左臂去抓風翔,差一點就要成功。


    風翔被它的變化嚇了一跳,足尖點地向後竄出了五、六米遠。正自喘息,算計著,就聽不遠處的黑暗聖堂“關懷”的問道,“怎麽樣?應付的來麽?要不要換我上場啊?”


    風翔無暇他顧,卻也猜到無蹤已經將自己的對手料理完畢——這不,他正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的經驗值呢,當下就沒好氣的迴道,“不用!”


    有黑暗聖堂這一打岔,食人魔趁機已經逼了過來,使鐵棒連連揮擊,雖是傷不到風翔,卻也將他困在了一個小範圍內,跳脫不出去。又逐漸向前逼近,將風翔往牆角逼趕,這就是要徹底凍結風翔的躲閃能力了。


    對此情況風翔心知肚明,卻又無計可施——他先後兩次施展暴雨疾刺在食人魔身上開出了五十多個血洞,還用魔法飛彈弄瞎了它的左眼,可那怪物卻像個沒事人般,依然我行我素的攻擊不休。


    再過數秒,風翔就要被逼進到了角落裏了。


    此時暗黑聖堂已經收起了說笑的念頭,早早就將三個靈能彈釋放了出去,就在食人魔的頭上不住盤旋著——若不是風翔仍在說,“你別出手!”怕他早就將怪物轟成血沫了。


    風翔不肯讓無蹤出手相助,自是覺得自己仍有些不小的勝算——此時他被怪物步步緊逼,活動空間越來越小,麵臨著被一鐵棍擦著就很有可能一命嗚唿的窘境,更是連比暴雨疾刺攻擊威力更大的流光閃都無法施展——作為高速迅捷一刺的技巧,流光閃需要著相當大的活動空間。


    但就因為這樣,怪物進一步封鎖風翔活動空間的同時,也讓它一步步走進了風翔最後殺招的攻擊範圍之內!


    風翔的後背終是靠在了石壁之上,這讓神智隻有一絲清明的食人魔也瞧得一喜,在用粗壯身軀封住去路後,怪物不再擔心風翔能夠逃脫,就將手中鐵棒高高舉起,再重重的揮落下來。


    那鐵棒頂端貼著石壁,刮起火星、碎石無數,虎虎生風。


    風翔連用三麵魔法之盾,才將它略略向一邊推移了一點,距離不是很多,最多隻有數公分,可那卻已足夠。他輕身一躍,竟是輕巧的落在了鐵棒之上。望著怪物憤怒裏帶著絲疑惑的神情,他深吸一口氣,持劍上提,猛一發力,就將斬鐵擊使了出來。


    這一劍他使的是極為完美,臂與劍間的角度是標準的直角,配之驟然迸發的暗勁,竟是一劍就將食人魔上半身斬成了兩半,果不負斬鐵之名!


    就連操縱著靈能球的暗黑聖堂在鬆了一口氣後,都有點愕然的詢問道,“你竟用那細劍做這般強烈的斬擊!?”


    ——————-


    關於食人魔,因為各個遊戲裏的形象都有所不同,就將其做了個分類。此處的樣子是近乎博德之門的那樣,不過來曆麽……權當是巫妖王同學開發出的新品種吧!


    二十九、自省其身


    “老實說,這效果也超出了我的意料,在你訓練館那裏練習的時候並沒有實物,我隻是確定它的威力不錯而已。”風翔聳聳肩,望著像被人用斧頭刨開的食人魔屍體說道。他試著再揮舞了下細劍,劍刃果不其然的出現了多處破損,雖說還沒有斷裂,卻也已經不堪使用了,“真是遺憾,這劍是我用的最趁手的一把。”不過也有備用的,在他的儲物空間裏還有四把,做工也很精良,隻是重量稍重一些——與現在破損的這把相差其實不算大,但現在的風翔卻能明顯的察覺出來。


    就從中取出一把來,不斷揮舞著熟悉感覺,又像黑暗聖堂詢問道,“怎麽樣,有留個活口嗎?”


    無蹤迴答,隻是揚揚了下巴——他所指的方向,有一隻被卸掉四肢的食人魔倒在血泊中不斷哼哼著,“如果有什麽問題就馬上去問,那家夥可挺不了多久。”無蹤也知道自己的脾性不適合對食人魔做詢問,就遠遠的坐在了一邊盡量控製自己不看過來。


    “你還真會給我找事……”望見食人魔那副模樣風翔就苦笑了起來,為了避免怪物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他還不得不用治療之觸幫那家夥暫時性的止了血。


    他對食人魔進行了約有數十分鍾的嚴刑逼問,得到了不少讓人滿意的答案。比如說,像這樣的祭祀血池還剩下兩個,分別在南麵與西麵的山洞中——知道這個情報後,係統還發布了一個任務給他:“破壞惡魔的祭祀既可得到一個專長獎勵”;又如召喚這些低級惡魔的人是個叫做亞門納爾的巫妖,藏身在一個高地的山洞中,它除了擅長死靈魔法外,還很懂得將“活物”轉換成半惡魔半死靈的怪物——就像那些野鬃族的衛兵——而且亞門納爾這個名字也引起了風翔的注意,他對它有印象,似乎在某個熱門遊戲裏出現過。可同樣的,應該不算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像風翔沒能在第一時間裏想出有關於亞門納爾的資料,就可以算作明證。


    如此之外,食人魔還交代了些別的事情。比如說野鬃野豬人雖是控製了赤脊山脈大部分的區域,但仍有別的野豬人氏族殘存著,而且它們還聯合了起來組成了“反抗軍”,用遊擊騷擾的方式反抗著野鬃野豬人的侵略。


    這個情報讓風翔聽的頗感興趣——無論是從無蹤那裏聽的說明還是最近幾日的觀察,他都能夠肯定一件事實:作為類人形生物,野豬人們的智商委實是有些欠奉的,它們除了殺戮、繁衍外,竟是連一丁點的建設性的事情都做不出來——不僅是連“通用語”這樣的簡單語言都沒一隻家夥能夠掌握,更是在被風翔、無蹤釋放後,連自不量力的襲擊這樣沒腦子的事情都時有發生……


    這讓風翔覺得以它們的智商而言,應該沒可能理解“同盟”的含義,更別說還能在反抗中施展出些“戰術”手段來。他忽就對那個同盟的領導人有了些興趣,向食人魔詢問了一二,可對方也是不甚了了,迴答不出個所以然出來。


    等自覺沒什麽問題好問後,他就搶在無蹤反應過來前,將食人魔一劍了帳。兩隻食人魔給他提供了六百四十點的經驗,不算很多,但還打落出一個紅白相間的小球出來——“食人魔之力量”能夠永久提升風翔三點的力量,算是很不錯的玩意,隻可惜隻能使用一次,以後就算再有同樣的小球也不能再帶來效果,這讓風翔覺得稍稍有些可惜。


    然後他們兩人一邊吵嘴——風翔的“搶怪”行為顯然引起了無蹤的不滿,抗議連連,一邊將被野鬃野豬人抓獲的野豬人釋放,在幹掉幾隻不開眼的笨蛋並破壞了血池後,他們就走出了山洞,準備在來之前就看好的隱秘地點處安營休息一晚。


    ——————--


    此時是淩晨四點多接近五點,為迎接黎明前的最黑暗時刻,天空黑壓壓的窺不見一絲光亮,上半夜閃耀的群星都不知道躲藏到了那裏。


    風翔借著微弱的火光,慢慢擦拭著手中的細劍,好培養與它之間的微妙聯係。他是守下半夜的,在替換了黑暗聖堂後很是鍛煉了一會兒。今天,不,昨天那場與食人魔的打鬥雖然很是兇險,卻也讓風翔受益匪淺,有了不少的感悟,剛剛一番鍛煉過後,不僅僅是將細劍技能的熟練度提升了一點,達到了一百三十七,還讓流光閃從“學習”的狀態中,進步成為“初步掌握”。這個變化讓那技能的冷卻時間從兩分鍾縮短到八十五秒,攻擊威力也從原來的“敏捷+靈巧/2+力量/3”提升到“敏捷+靈巧/2+力量/3+5”。


    風翔這會兒略略感到疲憊,就坐下來一邊培養劍感,一邊休息。因為剛剛出了些汗,更是將單衣也脫了下來,赤裸著上身。他現在身上肌肉很是結實,精壯的樣子是在原本世界裏做夢都不會去想的,又有幾條傷疤橫在上麵,卻是這幾天弄出來的。


    就在剛剛交班的時候,守上半夜的黑暗聖堂在臨睡之前忽然向他詢問,“你這樣拚命想提高自身實力到底是為什麽呢?”為的不止是與食人魔的那場打鬥,更是因為在之前,風翔曾想按無蹤的標準清剿一個營的野鬃守衛,卻險些被扔來的諸多長矛紮成蜂窩。


    當時風翔隻以為無蹤是一個人守夜無聊,胡思亂想多了,並沒有太過在意,隻是隨口答道,“也沒什麽原因吧。有你這樣的人物做榜樣,我總要努力向其靠齊啊!”這會兒靜下心來,尤其挺自戀的摸摸傷疤,倒忽然也跟著在意起來,不由得也向自己詢問,“對啊,我幹嘛要這般拚命呢?”很是有些疑惑。


    若說隻是想提升自己,他大可不必這樣去做。有著係統手表的幫助,其他人窮盡努力也未必能夠掌握的能力對他而言都不算什麽難事——隻要去積累夠了經驗就可以獲得,再無其他任何要求。


    而得到經驗的途徑又有很多,像打些簡單怪啦,或者做些難度不高的任務,都是可以的。雖說積累的速度或許慢些,可也沒有危險,至少像風翔眼下所接的任務,又或者先前麵對食人魔時所遭遇的危險,其實都是可以避免的。


    對於那樣的事情,風翔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可卻沒有選擇那樣去做……


    此時靜夜深思,捫心自問,他自是也覺得有些奇怪,“我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終是發現了埋藏在心底深處,不願觸及的優越感與憂慮感。


    恩,是的。就是優越感,哪怕他的實力雖是不如黑暗聖堂遠矣,但在內心深處也是有著些優越感的——不是智力方麵,雖然說他在行事上麵確實比直來直往,直爽慣了的無蹤要穩重許多——但諸多遊戲中,真正的天才不知凡幾,自己那點小聰明根本就排不上號,還是很心知肚明的。而是就他身份的問題,作為穿越者,或者說作為唯一一個“玩家”,熟知許多遊戲的劇情、設定,甚至比許多的知名人物自己還要了解對方,這不由得不讓他把自己擺在一個相當高的地方進行俯視。像麵對黑暗聖堂時,雖是明知很荒謬,風翔有時候仍會去想:你不過是個生命80,護罩40,攻擊40的兵種罷了……


    可這樣的優越感偏偏又沒給他帶來什麽實質上的好處,無論是因為玩遊戲忽然被弄到了遍布怪物的荒郊野外,不得不奮力以求自保;還是在十字營地受到聽都沒聽過名字的霍華德守備官的輕視、刁難都讓他覺得憤怒無比。


    “我是唯一一個玩家,是主角,是這個世界存在的理由,理應得到重視!”這樣狂妄自大的話語,哪怕是內心想想都會讓風翔自己覺得可笑無比。“世界不是繞著一個人轉的。”他深深知道這個事實,卻又在心裏殘存著這樣一番期待。


    就忍不住像個孩子一樣,渴望向別人證明自己。


    很可笑不是?就為了這種無聊的想法將自己置於險地而不自知,像麵對那食人魔時,他竟是沒有一絲害怕的情緒,隻是認為自己將要獲得勝利,從沒意識到自己可能會受傷或者死亡。那樣的心態委實很是可怕,認為自己能夠勝利的念頭不是來源於對自己身手的自信,而是出自他對獨特身份的認同——短短一個來月的時間裏,風翔就從隻殺過雞的普通人轉變成了千裏、萬裏挑一的好手,這讓他一時裏沒有擺正心態,從而失去了對未知事物的危機感——而在向無蹤求教的最初,黑暗聖堂就曾說過,戰士的強大來源於對危機的認識。


    一個出色的戰士不會害怕任何的挑戰,但也應該心懷畏懼。


    ……


    在此時,通過黑暗聖堂看似無心的詢問,風翔終於察覺到了自身的問題。他變得汗流浹背,卻也完全想清楚了日後要走的道路。


    首先,要擺正自己的心態,將這裏視為真實存在的世界而非什麽“遊戲”,哪怕擁有著獨一無二的係統手表也該清楚的知道,除此外他與其他人沒有什麽其它的差別。


    其次,就要努力的提升自己的等級,在這個強者如林,神祗都能湊成一個武裝師的世界裏,唯有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方能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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